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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腾正要上去,秦无伤连忙拦住他道:“让我来吧,在锁妖塔时我都没怎么出手,这次就让我打个尽兴吧。何况你是风的王牌,最好不要轻易透露出你的实力。”
龙腾想想,点了点头:“好吧。”
于是秦无伤一跃而上,在兵器架上选了把剑(由于是出使,他和龙腾都没带武器。)
“请吧。”这个吴子敬倒挺客气。
秦无伤也不和他废话,上前直接一剑劈下,速度极快,这个朱晃手下有名的猛将竟躲闪不及,情急之下只得横枪来挡。
“呛”一声,强劲的剑气轻易便将长枪劈断,连头盔都成了两截。
吴子敬此时还未从猛然的惊惧中清醒过来,嘴还张得大大的。半晌才回过神来,扔下断枪,双手抱拳道:“多谢阁下不杀之恩!”说罢走下了广场。
围观众将顿时议论纷纷。这个吴子敬在朱晃军中就算不是最强,也可以算是数一数二的了,而他在对方手下竟然一招都扛不住,还需要对方手下留情才能保住性命。
大跌己威!
众将大感无地自容,朱晃却露出了一丝笑意。他对这个秦无伤是越来越感兴趣了。笑了笑后道:“风皇子殿下猛将如云果然名不虚传,佩服。我已满足了好奇心,今日天色已晚,不宜远行,不妨就此留宿敝舍如何?还请上使万勿嫌弃。”
龙腾又同意了。
两人被安排在不同的房间内。
龙腾很早便睡了,不过习惯性地没有睡很沉。只有真正安全的地方他才会熟睡的。
秦无伤却久久未能入睡,似乎有心事。
“这个朱晃也许比风好很多。风总是一副看我不顺眼的样子,让我如何在他手下安然待下去?哼,竟然还在我身边安排眼线,以为我不知道吗?就这次出使才没再监视我……我在风手下是干不长的,要不要改投朱晃?”
正思量间,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谁?”秦无伤看了看紧闭着的门。
“是我。”门外传来回应。
听声音正是朱晃!他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秦无伤疑惑地开门,看见了静候在门外的朱晃。
朱晃微微一笑:“可否进去小坐片刻?”
秦无伤连忙回以一笑:“不敢当,自然可以进去的,请。”
两人走进了房间。这是他们的第一次对话。
不知聊了多久,朱晃终于被秦无伤送出了门。之后秦无伤便一个人站在门口发呆。
这次谈话让秦无伤更加犹豫了。朱晃进去后先是问候了一句,问住得是否习惯,然后就直插主题,说出想让秦无伤效忠的话,还说只要秦无伤答应效忠,他就立马答应联盟。
秦无伤则是愣了好一会儿后才回过神来,对朱晃说需要考虑一二。于是朱晃便离开了。
怎么办?唉……还是再考虑考虑吧,先回益州再说。
第二天,朱晃亲自为两人送行,两人就这样回到了益州。
朱晃那模棱两可的回答经龙腾之口传入风耳中,风听了不禁眉头微皱。龙腾两人也不打扰风的沉思,很快便告辞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天山终年飘雪,即使时值深夏,山顶依旧寒风刺骨。
猎香如往常般站立在一处山头凝望远方,不知是在发呆,还是在沉思。
“怎么?小师弟还在发呆?”崇亮不知何时来到了猎香身后。
“我等了很久了。”猎香一回神,微叹了口气。
崇亮背负双手,踏前一步与猎香并肩而立:“不如今天我也陪你等等吧。”
猎香闻言不禁一笑:“师兄,你不是一向习惯闭门苦修的吗?今天怎么愿意浪费修炼的时间来陪我等人了?”
崇亮也回以一笑道:“我感觉,今天似乎会有一个略有实力的强者光临天山。我对这方面的感觉一向很灵的。”
猎香有些诧异道:“强者?会不会是我大哥?”
崇亮摇了摇头,无奈道:“这个我可不清楚,也许是不速之客也说不定。”
猎香低头想了会儿道:“不速之客……我们平时根本不会离开天山半步,更不会有仇家,不速之客一说会不会有些牵强?”
崇亮微笑道:“这世上任何事都是可能发生的,无论何时都不能把事想得太过绝对,否则只能吃大亏。”
猎香认真地思量了一下道:“师兄的经验都是从生死之间总结而来的,我又怎能不听?呵呵,师弟受教了。”
崇亮笑了笑:“都这么久的师兄弟了,还客套什么?”
猎香忽然话锋一转道:“师兄,有个问题我从刚拜师时就像问了,只是苦于一直找不到这样的机会……”
崇亮脸色平静如水道:“尽管问吧,我能回答的尽量回答。”
猎香点了点头,随后道:“为什么你身为师傅的亲传弟子,师傅的武功绝学你却只学皮毛,而自己原本的那些杂学奇功则深练至那种地步?”
崇亮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傻师弟,一个人的精力有限,哪有那么多心思包揽那么多功法?当时我的那些功法已学至较深地步,自然不会再改练其它武学,只是取能用之术补之而已。”
猎香露出一丝疑惑之色:“那既然师兄无法修习师傅的功法,当初师傅为何又要收你为徒?”
崇亮表情未变:“一些利益上的关系,还是不要多问了。”
猎香:“这样啊……知道了。不过师兄的一身武艺,师弟我可从未见过分毫,不知何时能够见识一下?”
崇亮神秘一笑:“会有机会的。”
猎香闻言一愣:“什么?师兄的意思是……”
崇亮:“没什么,还是那句话,时间任何事都有可能发生。”
猎香:“……”
两人谈话间,远处忽然出现一个小小的黑点。
他们是何等人?即使在谈话,也一样可以感应得到。他们当然知道,那黑点即是远处即将到来的人,只是不知是什么人,来这儿有什么事。
很快,黑点变大,终于可以看清人形。
猎香看着那人先是一愣,随即露出惊喜之色,大声道:“大哥!是大哥!他终于来了!”
崇亮之前就一直对猎香所说的“大哥”怀有一丝好奇,如今有机会得见,不禁显出感兴趣之色。
来人正是龙成。
在山下时龙成便让忆如在那儿等着,毕竟山上太过寒冷,不是忆如能轻易承受的,即使穿了厚厚的棉衣恐怕也会着凉。
于是龙成独自一人上山来找猎香。
猎香已迫不及待了,率先迎了上去,崇亮微笑着摇了摇头,也跟了上去。
“大哥!”
两人总算与龙成面对面了。龙成看了看猎香身后的崇亮,又看了看猎香,一脸笑意:“猎香啊,许久不见,长高了嘛。”
猎香:“呃……别一见面就像个长辈一样对我说话啊。还是没变啊……”
龙成嘿嘿笑道:“你都没变,我又怎么会变?”
猎香见了龙成以后心情大好:“呵呵,是啊是啊,没有物是人非的惆怅,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我们谁跟谁呀。”龙成说着又看了下崇亮,对其抱拳道,“这位兄台敢问高姓大名?”
崇亮微笑道:“不敢当,在下是猎香师兄,姓崇名亮。”
龙成:“原来是亮兄,失敬了。想必我的名字你已知道了吧?”
崇亮:“当然,师弟时常在我面前提起你呢。”
龙成看了猎香一眼,对崇亮道:“这样啊,那我还真是荣幸非常啊。”
猎香这时却留意到了龙成身后背着的含章,不禁眼前一亮,指着道:“大哥,你身后那把刀是……”他已有了一两分预感。在他印象里,龙成主练的是剑,而他之前用的那把剑明显是神器,不可能弃之不用的,至于同时修刀与剑,可能性更是小之又小,而自己习惯用刀,他是知道的。所以,如今他背着一刀一剑上山来,用意可想而知了……
龙成见猎香问了,立马道:“对了,差点忘了,这是我带给你的刀,名为‘含章’。”说着取下背后的含章递给猎香,并把千刀王的事和对这把刀的介绍都告诉了猎香。
猎香双手接过含章,掩不住一脸的兴奋。左手捧住尚在鞘中的刀身,右手轻抚着,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半晌才道:“大哥,这真是送给我的吗?”
龙成微笑道:“是的,反正我留着也没什么用,何乐而不为呢?”
猎香大喜道:“多谢大哥!大恩无以为报!”
龙成却挥挥手道:“不必报了,别忘记就行,嘿嘿。”
猎香倒没忙着拔刀,而是将其背在身后,对龙成道:“大哥,你应该马上又要下山吧?不如我也陪你下山闯荡去吧,整日待在这雪山上也挺闷的。”
龙成:“呵呵,我自然没什么意见,只是你师傅会不会同意?”
“这个……”猎香回头看了看崇亮。
崇亮见状苦笑一声道:“你这小子啊,每次为难的时候都想让我帮你解决,产生依赖心理可不好。要早点学会独自才行。”
猎香:“最后一次。”
崇亮:“……这次恐怕不行。”
猎香一愣:“为什么?”
崇亮却狡黠一笑道:“嘿嘿,这次我也要下山,与你们同行。”
“什么!”猎香闻言大惊,“师兄也要下山?”
崇亮波澜不惊道:“不用太过惊奇,总是一个人待在深山修炼也不是办法,正好我的功法到了一个瓶颈,或许可以下山寻找机缘来突破。”
猎香开心道:“那太好了……可是师傅……”
崇亮:“放心吧,我要下山师傅不会阻拦的,至于你,有我陪同,他还能不放心?”
猎香:“哈哈,我就知道师兄最好啦!”
龙成笑了笑,正要说话,忽闻天边传来一声大喝:“外来者,天山岂是想来就来,想走便走的?先问问老夫吧!”
三人闻言同时脸色一变。
只见一名白色长袍披身的老者眨眼而至,带起一连串的幻影,众人甚至都没看见他的脚动。
猎香与崇亮见到他却一齐躬身道:“师傅!”
原来他便是无始天君!
无始天君挥挥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径直走到龙成面前道:“小辈,来到天山做客,连主人都不拜访一下就要走?”
龙成愣住了。
无始天君……他就是猎香说的高人,无始天君……
无始天君走到龙成面前的一瞬间,龙成感到一股仿若实质的力压降至他肩头,让他一阵吃力,但在人家地盘也只能咬牙挺下来了。
“晚辈多有冒犯,还望前辈恕罪……”龙成算是打落了牙往肚里咽了。
无始天君打量了他几下道:“你就是我小徒儿经常提到的龙成?”
龙成硬着头皮道:“正是晚辈。”
无始天君颇有兴趣地看了看他:“嗯……资质虽不算上乘,但也比一般好了太多。小子,你愿意学我的‘凝风诀’吗?”
龙成一时有些糊涂了:“凝风诀?前辈不是要收我为徒吧……”
无始天君笑了笑:“收你为徒?这么想倒也没错。我这两个徒弟对我的功法一个只涉及皮毛、一个资质愚钝,怎么也学不到大成的地步,而老夫时日已不多了,总要将此功法传承下去。天山常年无人光顾,上次那两个小子又匆匆而去,这次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你了。”
龙成有些无语了。咽了口唾沫后道:“不知此功法要学多久?难不难?”
无始天君淡淡道:“以你资质,若不出意外,少则数月,多则年许吧。”
龙成一惊:“这么久?可我时间有限……”
无始天君冷哼一声:“这可由不得你。你不学也得学,学不成休想下山。”
龙成眉头一皱:“前辈不要欺人太甚。”
猎香与崇亮都闻到了火药味,猎香正要上前劝阻,崇亮忽然伸手拦住他,小声道:“师弟别莽撞,看得出来,师傅这次是动真格的。放心,既然师傅想让成兄做传承人,自然不会伤害他的。数月时间也不算太长,我们等他一起下山便是了。”
猎香闻言想了想,终于轻叹了口气,不再打算插手了。
这边无始天君听了龙成所言,不禁轻笑道:“老夫欺人太甚,你能奈我何?”
龙成当然知道,硬拼是绝对拼不过对方的。见对方苦苦相逼,顿时咬牙道:“前辈若执意如此,那晚辈便死也不学!”
无始天君却不屑地回道:“哈,不学?老夫不怕你不学。你若不学,老夫便陪你耗下去,实不相瞒,老夫即便时日不多,至少也还有个三四年能活,看你是打算跟我耗三四年,还是老老实实学数月了。”
“该死,老狐狸!”龙成心里狠狠骂着。
无始天君见龙成没有回应,又问了一声:“怎么样?到底学不学?”
龙成这时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真是不学不行了……但晚辈有一条件,还望前辈能够答应。”
无始天君:“说说看。”
龙成:“晚辈妻子尚在山下,可否将她接上来与晚辈同住?”
无始天君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哈哈,这也算条件?要接尽管接便是了。”
龙成抱拳道:“多谢前辈。”心里还是有点闷。
“不过……”无始天君又道,“你不能下山。就让我那小徒儿下去将她接上来吧,你直接跟老夫来就行了。”
“唉,好吧。”
说着两人缓缓消失在了风雪中,留下猎香与崇亮两人站立在原地。
半晌,猎香道:“师兄,我们去接嫂子吧。”
崇亮微微一笑:“需要我陪同?”
猎香:“反正师兄暂时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