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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絮絮叨叨,战战兢兢,本以为他会很生气,嫌弃我啰嗦,可是他没有,虽说不上耐心,但是比着他的身份,已是很客气了。
“好饿——”我的肚子开始造起了反。
“包袱里有糕点。”他抱着我下了马,打开系在马鞍上的包袱,取出软软的糕点,放在我的手心上。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我拿起一个就吃了起来。
“我万一,万一后天从马上掉下来怎么办?”
我兀自地坐在地上,继续地吞着糕点。
“没有万一。”
他坐在我的身旁,带着邪魅,镶着月色的唇微微动着,似有话说,却终是未出。
“后天在哪里狩猎啊?”
“太白山。”
太白山,那个地方我没有去过,但是却在电视里看过一期介绍,那是长安边的山,也是秦岭的一支,奇峰林立,山势峥嵘,积雪常年,魅湖娆娆。想着后天能去那么美的地方,咬到一半的樱唇停在了糕点上,愣了起来。
“傻女人,想什么呢?”
“啊,没,没什么,我在想太白山。”
“没去过?”
我摇了摇头,把手中最后的一块糕点吞了下去。
——哎呀——
“怎么了?”
他紧张地看着我,扫着我的身,寻着我有什么不适的地方。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с○m
“忘给你留一块了。”
吐了吐舌头,我呆呆地冲他笑着。那糕点实在太好吃,一个不留神,我把手中的糕点都吃完了。
“我不饿。”
——哎,要是只有两个人去太白山顶就好喽!——
腾——填饱了肚子的我,仰天倒在了柔草之上。
——我只和我爱的人去太白山顶——
他倒在我的身旁,俊眸如天上星辰般璀璨而闪,没有看我,而是凝望皓月。
——那你得带上一堆——
撇着唇,同他一样,我看着那轮银色。
——你妒忌——
——谁有空管你的事情,我只是御助,和你后宫无关——
话刚落下,放在身侧的手被一个温温暖暖的柔软覆了上去。
扭过头,我想要逃避他侧过的脸,鼻子不歪不依地正好撞在一个草尖。
——阿嚏——
我紧紧拽着他的手,身子蜷缩了一下,打了个大喷嚏。
“起来,别着凉了!都这么大个人了,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前面的话,听着凶凶的,那是小小的命令,后面的话,听着暖暖的,那是小小的埋怨。身子由着他手拉了起来,靠在他的身旁。
“回去吧。”
还没有等我回应,他便做出了自己的决定。这便是他帝王的本性,不顾及别人地替人定下。
“靠我近点。”
“干嘛?”
我知道他肯定是觉得我冷,因为手冰冰凉凉的,刚才还被小草莫名地骚扰了一下,打了喷嚏。只是他每次都喜欢说话都留一半在心里,光听着,我都觉得难受。
“驾——”
我还没有坐稳,他便唤动了枣红高马,一个不小的力促着我往后靠了过去,不偏不倚靠的就是他的暖怀。
“讨厌。”
“傻女人。”
“坏男人。”
“居然敢骂朕,看样子今晚朕要好好教教御助大人是怎么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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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文二更啊,端午节快乐!
月下歌吟,诉柔情
“别,别打我——”
我紧张地在他怀中颤了一下。一个淡淡的幽叹后,他环在我腰际的臂紧了紧,甩动缰绳,策马而驰。
马蹄飞扬,踏过青草,跃过小石,我和他,共乘一骑,骋于皓月当空之下,十岁就精善骑射的他,马上功夫游刃有余地让我不由生慕。好无垠的地,好宽广的空,浸在良辰美景中的我,醉于他的怀,醉于他的一切。忘去千年的差距,抚去身份的不同,抹去往昔的矛盾,我只想和他在一起。
“你慢点——”
“我想感受你心的跳动。”
靠在我身后的他,淡淡地回着,话语间的那份柔情袭来一阵暖意,触动着我心底的那根琴弦。
“你停下来么?”
“不舒服么?上次你在轿中是不是就不舒服。”
其实他都知道?他看到我难受,也知道我难受,可是,可是为什么在那个时候他却让人传话让我赶紧进去呢?是因为他妒忌宇文直,还是什么?
他拉住缰绳,停下了马,将我抱了下来。
“怎么啦?”他慌乱地握起了我的手,转而将指腹搭在了我的纤细皓腕上,他好紧张,那紧张的样子,我从未见过,就好似我真的受伤一般。
“我,我没事。”
“没事?”他疑惑地看着我,似有不信。
“真的,我没事,我只是在想些事情。”
“是在想别的男人吧?”他的话满含醋意,放落的手更添了我的直觉。
“是啊。”我想逼他说出那个问题的答案。
“是那个在你颈上落下痕迹的男人,他到底是谁?是不是宇文直?!”他的语气加重着,醋意也上升着,然而却丝毫没有像我问题的答案靠近。
“我在想我未来的夫君,可以吗?”
我不想告诉他,那是独孤翎留下的痕迹。
“傻女人。”他斜睨着我,瞥向别处,看似不屑,却是不愿让我看见他的表情。
“给你唱首歌吧,只是,只是里面的内容和你我无关。”
突然间,我想起了那首歌,很老的歌。
他坐了下来,顺手捎上了我的手,和我的身。
靠着他的肩,我独自地唱着。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我的情不移,我的爱不变。
月亮代表我的心。
轻轻的一个吻,已经打动我的心。
深深的一段情,叫我思念到如今。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你去想一想,你去看一看,月亮代表我的心。
轻轻的一个吻,已经打动我的心,深深的一段情,叫我思念到如今。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你去想一想,你去看一看,月亮代表我的心。
你去想一想,你去看一看,月亮代表我的心。”
正想再唱,我的唇已被他轻轻覆上,很柔,很柔。他用的是动作,却依旧没有用言语告诉我那个问题的答案。
“兰儿,我好累。”浅褐眼眸中蒙上了一层迷雾。
“累?”
“十年了,我都好累,好累。”
他继续着,“兰儿,给我时间,给我时间,我有好多话要和你说,但是我现在不能说,一旦说了,我怕,此生都没有办法去做。”
侧望着那轮月,他是一个迷,是一个我不知道的迷。曾经我一直排斥着他,排斥着他的身份,排斥着他的霸道,排斥着他的无情,排斥着他一切的一切,只是,我的心却一直朝着一个相反的方向坠落。我拦不住,拦不住它,拦不住已深深而落的情。没有理由,因为爱本没有理由,不需解释,因为情本不需要解释。
“不能说,就不要说了。”靠在他的身边,我很想告诉他,我会等,因为在这北周,我已经静鸿阁作为自己的家,已将你作为我心里的依靠。
这一晚,我不知何时而睡,也不知何时回到的静鸿阁,只是第二日,我发现自已经躺在了那个熟悉的紫色垂幔下。
这是梦吗?不,这不是梦,这是真的。我已爱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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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文第一更,端午节快乐哈!
无意侵犯,情难控
“醒了。”
盯着垂幔发呆的我,忽地听见一个声音从窗沿边传来,清清淡淡如晨间轻风拂面入耳。他,他怎么会在二楼?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是昨晚没走,还是今早刚留?
“记得那一晚,你就在这里拒绝了我。”
他侧过身,微点笑靥,眼睑稍落,复又抬起。
“我,我……”
那一日的温存让我至今流连,难平涟漪。正想着,他已坐到了我的身边,举手间,指已经落在了我的颊上,轻轻抚触。
“你,昨晚没去会你的美人们吗?”
躲在锦被中的我,羞涩中带着醋意地问着。
“昨晚,我只听见有人一直在呓语。”
呓语就是说梦话喽,他略带逗意的眸光告诉我,明显说的就是我。脸热热烫烫的,躲着他投来的戏谑,拉了拉锦被,我侧睡过去。
“真坏。”
“坏?那就让你知道我有多坏。”
我反击的话尚未启唇,他已凑到了我的耳畔,发丝的梢尖触到了颊上的细肤,一阵痒痒的撩动。
“痒——”
我蜷动了一下身子,锦被跟着一动。
“痒吗?”
“嗯。”我点着已是烫可煮蛋的脸,轻轻地答着。
“很好,我就这么罚你——”
腰际间一个揉动,他像小孩般,隔着细滑的锦被挠着我痒痒。
“啊——救命啊——痒死我了——救命啊——住手啦——”
“不”
“嘻嘻嘻嘻——呵呵呵呵呵——哎呀——我痒死了——”
躲在被中的我,挣扎逃着他袭来的挠动,乱蹬着被子。
蓦然间,他的手停了,蓦然间,我的笑停了。
时空,若静止一般,停在那一刹那。
他的瞳仁中,是我看着他墨眸的倒影,我的鼻中,是他与我呼吸的交替。
“兰儿……”
他的身压了下来,他的唇落在了我的颈边,他的手拉却了挡在我身上的那层锦被。
“兰儿……”
颈边是温热,是湿润,是他愈加急促的气息。
“不要……”
我轻轻地求着他。男人的欲望在他的心里慢慢燃起,吐着的热气,加剧的吻,告诉着我榻上的他想干什么。
“不要……”拒绝他,因为我还没有他给我的答案,双手抵在他的身前,我抗拒着他压下的身子。
“兰儿……”
他一手拉过我的双手,紧紧地扣住皓腕,压在锦枕的上方,一手去解围在我腰际的锦带。
紧紧的指力,是他的占有欲;颤颤的解带,是他的紧张感。
“不要,不要这样。”
我的声音是柔弱的,拒绝的话是无力的。
一个冰冰凉凉,我仅剩肚兜的身体露在了外面,一个温温暖暖,他的手滑向了我无遮无挡的腰际。
“皇,皇上——”
他正要探入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微喘着,他回道:“什么事?”
“他去御书房了。”
那是独孤翎的声音,慌措间,我合上了被他拉开的衣裳,钻入了被中。
“朕马上过去。”
“是。”
独孤翎下了楼。
我的掩饰根本只是徒劳,在这静鸿阁内,除了我外,还有谁会躺在这个榻上。他,肯定已经看见,看见了刚才一幕。
“原谅我,我,我不是有意的。”
他帮我又拉上了锦被。
抿了抿唇,我没有言语。我没有怪过他,也不会去怪他,因为我爱他。只是,只是我想听到他的答案。
“我要去御书房。好好照顾自己。”
这是他离开榻前留给我最后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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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猎大赛,拉帷幕
狩猎大赛如期而至,队伍浩浩荡荡地从长安城赶到了远处的太白山脚下。第一次,我经历如此规模壮大的马队前行。过去,我只看到过导演编剧们用着镜头特技描绘出的宏伟场景。如今可以身临其境,也算是一件值得炫耀的大事。浩大的气势果如电影一般,只是一堆马走在一起,那个噪音,那个臭味,着实给人难以忍受,时不时地,我便用起手背捂着鼻子,眼眸不自觉地瞅向他。可是,自从昨日他去了御书房后,到现在,他的俊眉一直紧紧地锁着,连话都没有和我说过一句。
太白山——一千五百年前的太白山尽现在我的眼前。
“哇——”我张着嘴,不禁叫出了声。
导致的结果,便是一双双投来的异样目光,我吐了吐舌头,低下了头,怎么说,一个堂堂的御助,一个纤弱的女子,如此不顾礼节地大呼,确实也是一件失礼的事情。
红枫满山尽显媚,山果串串挂枝头。
白映红,红透银,太白山下遍黄金。
马蹄踩在金黄的枯叶上,发着细碎的声响,头顶上偶尔传来的鸟叫,鹰啸,划着蔚蓝长空转瞬而逝。好脱尘的自然美景,在二十一世纪已难寻那般净澈的地方,无浊,无染。
好一会儿后,队伍才停在了一个空旷的地方。
古人真是很有序,只是看着那不同颜色的旗帜,便自觉地分好了队伍。而我,自然是跟着他,到了前面。不过,我并不是完全自己骑马,而是由一个侍卫牵着马笼走的。受到这种待遇的只我一人,而骑在马上的女子却非我一个。几乎每个队伍里都会有那么一两个女子。
为什么每个队都会有女人?
“皇上今年可是头一次带女子来参加狩猎大赛。”那个不受欢迎的宇文护骑马上前,扫着我,却对着他讲着。
“朕的嫔妃不喜风沙,既然她是朕的御助,理应跟在朕的身边。”
“哎——这下,就剩我一个人独骑独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