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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响之后-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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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危憎恶生人进入别墅,所以请来的家佣也是定点到定时离开,但这并不表示楚危别墅附近的警卫松弛。相反,别墅附近都有楚危特地请来的雇佣兵驻扎。孙远桥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自然清楚,跟这些受了专门训练的雇佣军硬碰硬他是绝对讨不了好处的。
  
  但他也不打算智取——他的目的只是逃跑,能不跟他们打上照面就尽量不打照面。
  
  而最近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楚危发生了什么事,周遭的警卫逐渐加严了许多,孙远桥担心自己再拖延下去就彻底失去了时机,当下等着家佣离开后,便在整座别墅里翻找起来。
  
  他这一去吉凶未卜,自然要多做准备。孙远桥搜了一遍别墅,甚至把别墅里唯一上了锁的门给撬了。那大概是楚危私人的房间,孙远桥翻翻找找,居然在壁橱里翻出了把枪。
  
  虽然早知道楚危干的不是正经生意,但切实看见的时候孙远桥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他小心把枪收好,打算把一切恢复原样时不知碰到了什么机关,壁橱里竟然弹出了一个小橱柜子。
  
  孙远桥把里头的东西拿出来才发觉是个素描本。
  
  他并不是个好奇心重的人,但此时此刻却对这么个本子起了兴趣。楚危那么宝贝地把这本子藏在这里,姑且也算是有些珍惜的意思。人总是有些犯贱的劣性根,看见人家的宝贝总想去动动,孙远桥盯着本子看了一会,最后还是觉得犯犯贱没什么,一边安慰自己一边把本子打开了来。
  
  然而在他翻开第一面,其中就轻飘飘地掉下了一张纸。
  
  他微垂下头看了一眼,顿时就愣住了。
  
  ……那是一张已经渐渐开始泛黄的老照片。
  
  在很多年前的他和楚危的一张合照,当时照相机已经渐渐普及,但在这穷乡鄙野的仍不常见。是那时候刚好有带着相机的大学生到山里支教,楚危央着对方替他俩照的,而这也是他们之间唯一的合照。
  
  孙远桥小心地捡起那照片,眼底渐渐泛了温情——当时的自己可真是小啊,楚危也不大,十五岁的少年笑靥如花,手中牵着被他打扮得粉雕玉琢的自己,亲密无间的站在一起,像是一对真正的兄弟。
  
  而多少伤心往事,当时只道寻常。不合时宜的感情就那样不合时宜地涌上心头,在孙远桥渐渐软弱时攻破心防倾泻而出。
  
  酸楚的感情来得那样突然,打了孙远桥个措手不及,他深吸一口气,把照片贴回原处,翻开素描簿,那一页一页竟全是他的画像,一页一页,几乎囊括了他六岁到十六岁所有的模样,看着发黄的纸质,可判定这绝不是一两天能画成的。
  
  孙远桥把素描簿翻到最后一页,时间停留在他从B市码头出事的那天,也就是他出现在此处的第一天。虽然当时楚危及时地救下了他,但他的肩胛已经中了一枪,后来又受了楚危一记麻醉弹,来到别墅的当晚就起了高热,昏睡的人事不知。这一页大概就是当时画的,笔触虽稍显凌乱,但仍见画者精湛的画工以及激动的心情。楚危甚至难得地在上面写了字。
  
  ——我的珍宝。
  
  孙远桥先是觉得好笑,接着又觉得有些无奈以及悲哀。
  
  也不知道楚先生到底是拿着什么立场来画的这幅画。他自嘲地想着,手却情不自禁地抖了起来,他知道,在自己心中潜伏许久的名为原谅的小恶魔又开始在他耳边低语。
  
  孙远桥阖上眼,回忆如潮水涌来,那些温情的、痛苦的、绝望的记忆……说到底,他一分也不能忘记。
  
  可他又要如何原谅?他并未怪罪过楚危,只是憎恶那个被遗弃的自己。他可以原谅楚危、原谅所有人,但原谅自己……他做不到。
  
  时过境迁,一切皆如流水,本应不留任何痕迹。倘若楚危不再出现,孙远桥想……他大概真的会忘记这个人。原谅不原谅,在他看来,已经没有了太大意义,过往的伤痛,曾经是激励孙远桥前进的动力,现在也没有太大的改变。倘若他原谅了自己,那么他也就找不到活着的目标了。
  
  孙远桥一方面为这样的自己感到可笑,但一方面他却又甘之如饴。
  
  而如今,七年前的那桩噩梦再次浮出水面,诸多当年不清不明的事情出了古怪,孙远桥回想楚危的言行举止,再想想这些时日来发生的一切,更加坚定了逃跑的信念。
  
  当谎言已经露出了马脚,他又有什么理由不顺着它撕开假象,找到掩盖在漆黑岁月下的真相?
  
  谎言再真,都是假的。
  
        
荒诞的真相
  荒诞的真相
  
  ——水仙欲上鲤鱼去,一夜芙蓉红泪多。
  
  *
  
  孙远桥顺利地离开了别墅。
  
  国家对西南地区的开发程度毕竟尚早,发达的交通网络还无法触及这一片地区。而孙远桥在这附近住了将近十年,无论地形还是环境都要比那些初来乍到的雇佣兵来得熟悉。
  
  他借着打成长条的窗帘翻下别墅,迅速地一个翻滚将自己藏进密林之中。再三确认身后没有人跟上才不紧不慢地行动起来。
  
  孙远桥仔细在周围看了一遍,最终确认楚危的这座别墅的原址就是他们曾经居住过的、但后来却不知为何被烧毁的小木屋。
  
  ……虽有些意外,却十分符合楚危的性格。
  
  孙远桥藏在不远处的树干后,遥遥望了别墅一眼,然后决然转身离去。
  
  ……如果,将来一切尘埃落定,或许他还会回到这里,但那是将来,不是现在。现在的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
  
  夜晚的林子总是危险的,孙远桥没有携带任何照明工具,也不敢使用照明工具,只能凭借着过人的夜视能力借着微弱的月光在伸手难见五指的林子里摸索。
  
  孙远桥记性一直很好,更何况七年前发生的事太过令他印象深刻,犹至于如今仍历历在目,。但时过境迁,事情过去毕竟已经七年,七年后的今日,他再回到这里,也不是太敢确定究竟能不能找到他要找的东西。
  
  他在找当年事故发生的废弃工厂。
  
  孙远桥隐隐有种直觉:如果回到那个旧工厂,那么他或许能发现什么当年被他忽视的东西。
  
  这只是种直觉,孙远桥自己也明白他不该这样乱来,但……不踏出第一步,怎么能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而沉沉的夜色又进一步阻碍了他的前进,孙远桥在此时此刻,再想寻到当年的事发地,无疑大海捞针,就算他在此间生活了十年,但一个稍有不慎,都有可能把自己贴了进去。
  
  孙远桥走了半夜,体力消耗了大半,倚着树干低喘了一阵,拿袖口洇去额间的不断沁出的热汗,正要想想下一步要怎么走,背后却又传来一阵寒意,按着树干的手指突然收紧,孙远桥瞳孔猛一收缩,似乎发现了什么。
  
  而下一刻,破空声起,一抹明光闪现,略有防备的孙远桥微微侧身,一个鲤鱼打挺,快步跃离了那棵树。
  
  硝烟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孙远桥回望那棵树,只见子弹深陷其中,若他反应再慢一步。那颗子弹就该敲进他的小腹。
  
  孙远桥眼睛微微眯起,朝着子弹袭来的方向开去,只见对方还保持着原来的动作,见他看过来,便花哨地将枪打了个转,游戏般地向着那枪口吹了口气,似乎上面还有未去的烟气。
  
  ——这张脸,他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孙远桥原以为他会激动愤恨,到头来,却是一片平静,至少面上是如此,甚至还有兴致面无表情地开他玩笑:“这么打转,小心走火。没崩了我,反而送了自己的命。”
  
  刘雁戈邪气一笑,又把枪顺手抡了一圈,抛成流线体直直丢进了孙远桥怀里:“——原本就没打算要你的命,我就崩那么一发,中没中根本无所谓。反倒是几年不见,你的本事见长了不少啊。”
  
  孙远桥环视四周,之间密密麻麻一时之间涌现出许多明光,登时冷冷瞥了他一眼,沉声道:“如果我真是本事,又怎么会给你抓住?刘雁戈,我们的确是好久不见了。”他看着手中冰冷的器械,微微一笑,透出几分冷厉,“我可有许多问题等着你来答呢!”
  
  刘雁戈轻轻瞥了他一眼,“死到临头还这样嘴硬……你倒是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呢,没变就好,你要是变了,我还指不定要怎么折磨你呢……”他微微垂下眼睑,嘴角微掀,右手冷冷一挥,“把孙二少给我绑起来,绑结实了——要是让他跑了,自己想想会有什么后果!”
  
  *
  
  刘雁戈抓着了孙远桥,并不急着就地解决他,反而带着人一路到了孙远桥原本的目的地——一家由于在七年前失火而变得面目全非的废弃工厂。
  
  作为红花会的唯一的太子爷,刘雁戈年纪并不大,他比孙远桥同龄,曾经还和孙远桥有一层竹马竹马的关系。只不过现在,早不是了。
  
  从他们七年前在这个工厂相见开始,他们的人生轨迹就已经开始背道而驰,到了现在,孙远桥已是警界根苗正红的新锐警官,刘雁戈也开始独当一面,成为当地一霸,吃喝嫖赌贩毒走私,什么都干,隐隐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速度超越了刘阳,就连他老子也暗暗感叹有些人就是天生就该吃这碗饭的,因此,在当地刘雁戈就是横着走,也没人敢管。
  
  而如今,这位名赫一时的黑太子吊儿郎当地翘着个二郎腿,坐在属下临时搭成的简陋的椅子上,眯着眼将孙远桥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个遍,他容貌清秀白净,眼神却阴柔冷腻,脾气喜怒无常,就是手底下的人也不怎么敢跟这位新主子说话,就生怕下一刻无端惹恼了他被丢进江里,怒江那么大,每年溺死的人不在少数,死多一两个的,也没有人会发觉。
  
  他看了孙远桥许久,却始终不发一言,孙远桥垂着眼睑,不看刘雁戈,也不说话,沉默在空气中蔓延,但总有人要先踏出第一步。
  
  先踏出这一步的是刘雁戈,他拿手撑着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孙远桥冷漠的侧脸,突然笑出了声,只是孙远桥连个眼皮子也没抬,他笑了一会,顿时觉得没意思,顿时恹恹地开口:“你怎么就那么命大呢……要是你早死在那场火里,现在不就不用受罪了么?”
  
  孙远桥深知这人性格恶劣,向来将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也太大反应,只是道:“要是我死了,你现在也就没有那么多乐子可看了。”
  
  “二少真是识情识趣,这么快就猜到我带你到这的目的,早知道就不把你往火场里送了,有你在身边,说不定还能添些热闹。”刘雁戈一派天真无邪的模样,笑意嫣然却不达眼底,“不过没关系,很快……我就有更大的热闹可看了。话说回来,想必二少对七年前的一切,仍是一头雾水的吧?”
  
  “你不妨直言。”
  
  刘雁戈很不满意,他站起来,近距离挑起孙远桥的下巴,却猝不及防,险些叫孙远桥一口咬上了手腕。突遭攻击并未让刘雁戈生气,反而激起了他几分凌虐欲,只是比起肉体上的凌虐,他更喜欢凌虐别人的心灵。
  
  ——特别是心智坚定如楚危者。
  
  别人不知道难道他还不知道吗……表面看上去睿智温文的楚军师,心里面最为宝贝的就是这个他一手抚养长大的养弟。刘雁戈心思原本还有些模糊,但如今看楚危如临大敌一般把别墅附近保护得严严实实,也就明白了过来。
  
  伤害楚危并不能让他感到痛苦,但倘若换个人,换成孙远桥……就未必了。
  
  说来也是可笑,楚危爱他弟弟爱得要生要死,偏偏还一点不敢让他知道,甚至就那样甘愿受着误解……刘雁戈心思一转,眼神越见冷腻,隐隐透了一股子阴冷疯狂,唇边又起了一抹邪气的笑。
  
  “当年这里的火是我放的。想必二少也十分奇怪,怎么平时疼你疼得要死要活的阿哥怎么在那时候放弃了你吧?……很简单,他本来是要去救你的,但后来嘛,我叫了他一声阿哥,他马上就返过头把我带走了。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当他发现自己辛辛苦苦救出来的人根本不是自己可爱的弟弟,你阿哥他表情真是让人愉快到难以言说呢。接着他马上就滚回了去……但是这地方已经彻底成了一片火海——”他凑近孙远桥耳边,轻轻笑道,“现在,二少是不是觉得……这真是个笑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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