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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作者和他精分的七个读者-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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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是冰火两重山,给了他童年巨大的阴影。
  没有多久,父亲也不见了,母亲也不见了。那时候的他发现自己的账户上定时有钱,却没有一个人来看他。
  如果连感情都不相信,怎么去爱?
  蒋左极力忘记那晚的事情,假装傻,假装痴呆,假装自己很好,有时候假装的久了,真的以为自己很幸福了。
  但是伪装的幸福毕竟不是真正的幸福,看到齐一鸣,总会有嫉妒,会想为什么是自己?
  为什么爸爸妈妈不见的是自己?为什么不小心摔了台阶到最后变成瘸子的是自己?
  为什么……学不会爱的,总是自己?
  他不敢去触摸,害怕自己嫉妒的发疯。
  他害怕自己再次被丢下,一个人面对黑暗,一个人成长。他可以跌到一次爬起来再走,可以一个人独自生活,告诉自己只要不面临更糟糕的境地,总有办法看到曙光。
  “你为什么可以码字?”想了许久,坐在电脑前的蒋左给蜉蝣发了这样一个问题。
  他不是被监禁吗?或者,这是他仅剩的自由?
  蒋左觉得,可能自己想错了方向,这人和父亲不是一个领域的。但是能和父亲有过交集的,总会让他生出好奇心。
  因为他在昨天又收到了定时发来的邮件,邮件的来信人依然是父亲。
  距离上次看到邮件,已经过去了一年了。
  如果不是因为他去年一年都无法独立的,好好的走路,他早在参加完比赛的时候去找父亲了。
  因为在准备比赛的那半年内,父亲开始断绝了邮件,他和父亲的最后的联系都被切断了。
  表面随心所欲,实际心里忐忑不安的蒋左参加完比赛,又在忐忑不安中收到了来自于NZ学院的邀请函后想要告诉别人这个消息,发现他根本没有人可以倾诉,再次试着把邮件发出去,变成了被拒的状态。
  为什么呢?
  蒋左愣神中,蜉蝣慢慢的打字,告诉了他答案。
  蜉蝣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很犹豫,他写完一个字就删一个字,半天终于把自己完整的意思表达了出来,蒋左看的时候觉得,原来世界上有一个和自己一样惨的人。
  原来他不是一个人,世界上的人千千万万,都有各自的悲哀和不幸。
  “因为这是我仅剩的自由。”
  “你被监禁了多少年?”
  “六年。”
  蒋左呼吸一窒,手发抖。
  六年前,是父亲消失的开始。
  这两件事,难道真的只是巧合,而不是有因果关系吗?
  “为什么不逃?”蒋左一字一字的敲出来,觉得自己的双手之上仿佛有千钧重负,他心中也变得沉甸甸,六年监禁?这实在是难以想象,并且,难以忍受。
  和监狱有什么差别?
  “无处可逃,因为会留下痕迹。”
  “你是怎么知道我父亲的密码转置的?”问出这个问题,蒋左的心吊了起来。尽管和当年那本书有关,但是蒋左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因为那本书缺少了一个最重要的秘钥。
  如果没有人知道这个秘钥,是不会把这本书读懂的,更不会利用这个把文章写出来,还能被解密。
  并且这样一下子,就是六年。
  “我见过他。”
  “在哪里!”蒋左呼吸急促起来,这是他最想知道的!这是他六年以来坚持不懈的完整翻阅父亲的笔记之后,根据试过各种办法才找出来的这个,他等了六年了,六年了!
  “I need your help。(我需要你的帮助)”那边终于发过来一串英文。
  两人之间均出现一段时间的空白,因为这一段时间的空白,那个页面又恢复和桌面一模一样的图景,仿佛之前什么都没有出现过。
  蜉蝣也是一个十分有耐心的人。
  一个被关了六年的人,无论如何也应该有耐心,不然,只能发疯。
  在监视的情况下,这样的生活真的会让人发疯。
  “怎么帮?”蒋左先问了这个问题,每个人都要摊出自己的牌,他需要掂量自己的能力。毕竟如果杀人放火,他是做不了的。即便是身为一个黑客,在黑客的圈子里也有着自己基本的道义和要遵守的规则,一个随便破坏规则的人,会被群起而攻之的。
  即便他有技术,也不可能面对这么多神级别的攻击的。
  “我想要逃离这里,需要你的接应,和帮我消除网络上所有的痕迹。”蜉蝣终于把这串信息发了过来,他似乎早就想好了应该怎么做,只是一直在等待这个时机。
  “谁告诉你我可以这么做的?”
  “你父亲。”对方在这件事情上似乎有所保留,但是又不会什么都不说,只是吊着他。
  最重要的信息他不会告诉自己,只要这一点,足够让江左答应他。
  蜉蝣似乎很是确信自己会答应。
  事实上确实如此,江左打了一个字:“好。”
  这一个字很快消失在了屏幕上,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君子一诺,记住你说过的话。”蜉蝣打字速度忽然加快了。
  “同样被监视的,还有几个人?”蒋左试探了一下,如果人多,他不保证自己可以同时消除这么多痕迹,这就像是拆砖补墙,拆的多了,总能看的很明显。
  然而这句话打出来后,对方没有回应他。
  是又离开了?
  蒋左遇见很多次这样的情况,对方说着说着就消失了。开始的时候他每天只会和自己说不到五分钟,后来延长到十分钟,这已经是说话时间最长的时候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写文没有回音,真的是非常寂寞的一件事情==


☆、被发现了

  齐一鸣查出来的IP让他自己囧了。
  那些读者和作者是一个IP。
  应该说果然是一个IP。
  作者这么玩不会把自己玩坏吗?一个人精分七个也就算了,精分之后居然还给文上锁,设置权限,然后自己和自己玩?
  齐一鸣双手摆到眼前,左手开始和右手玩耍,他的手指十分灵活,做菜也是一把好手,堪称典范。
  可是就是这双手,自己和自己玩也是寂寞的吧?
  毕竟这种自己玩精分没有观众,这是得有多寂寞啊。
  看到IP数值觉得十分的熟悉。
  十秒钟后,齐一鸣:_(:з」∠)_。
  为什么这么近?为什么会是这里的?就他所知这里没有人是写文的啊……
  不对,他忘了一个人。
  蒋左。
  蒋左每天都起床十分之早,齐一鸣起床的时候还在想他到底做什么,难道就在写作?
  可是那些写的东西不像是蒋左写的。
  齐一鸣忽然想起了妈妈提到的抑郁症,还有自闭症……
  难道是真的?
  齐一鸣心中忽然不是滋味了,之前看这个还是勉强带着好奇来看的,现在看来,更像是一个人自己在种花洒水无人看,有点心酸。
  精分的每个人的性格还挺像的,可是越像,也就让人越觉得不是滋味。
  齐一鸣心想不能让他再这么精分下去了,他本来想动手直接再后台的数据库里直接把这几个账号给删了,后来一想这样时不时太残忍了。
  一下子七个读者都没有什么的,岂不是更加凄凉?
  “你要多关心他一下,也多关注他一下,注意他的内心活动,让他觉得开心一点。”老妈的话还在耳边,齐一鸣想着不如他来当第一个读者?
  毕竟那七个读者都是蒋左一个人精分,挺辛苦的。
  齐一鸣想了想C家的读者经常会做的事情,想了半天没想出来,毕竟他没有当过读者,没有这种经验。
  不过这种事情学起来很简单,齐一鸣暗搓搓的去C家大神的评论区,看到了腥风血雨的讨论,掐架,各种乱入赞美的骂的都有。
  ……好凶残。
  按捺下来心情接着看,学了很多姿势,他浏览的速度很快,筛选出来几种记下来,然后切回作者专栏,开始回复。
  明天会不会把蒋左吓一跳?齐一鸣有些猜不准蒋左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想了半天觉得自己这想象力是猜不出来的。
  蒋左的表情和思维的发散性不像是人类的普通线型思维。大家都是由反射弧成条状,估计蒋左能是发射状,发到哪里算哪里,这是一个概率性问题。
  用电脑模拟出来估计都不会一样的,齐一鸣所幸不想了。虽然蒋左的专栏自己篡改了,但是他的几个读者号还是在C家的库里,对于齐一鸣来说盗这些号简直是小菜一碟,探囊取物。
  C家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他家的,想去哪里去哪里,想弄什么弄什么。不过秉承着做人还是要君子,并且这是季凡校董给他的一份工作实践,他还是要规规矩矩的。
  偶尔那么一撮撮小问题不会是问题的。更何况蒋左这个作者专栏也是绕过了他设定的,要说按规定是不能这样乱修改的,会增加网站的负荷,他这算是给蒋左开了后门。
  然后就出现了一下的精彩情况。
  小白:*★;°*:。☆( ̄▽ ̄)/:*。°★* 。
  冰山:*★;°*:。☆( ̄▽ ̄)/:*。°★* 。 
  小贱:*★;°*:。☆( ̄▽ ̄)/:*。°★* 。 
  中二:*★;°*:。☆( ̄▽ ̄)/:*。°★* 。 
  傲娇:*★;°*:。☆( ̄▽ ̄)/:*。°★* 。 
  忠犬:*★;°*:。☆( ̄▽ ̄)/:*。°★* 。 
  圣母:*★;°*:。☆( ̄▽ ̄)/:*。°★* 。 
  管理员008:*★;°*:。☆( ̄▽ ̄)/:*。°★* 。 
  真是和谐美好的姿势啊,步伐一致,动作整齐,大家喜笑颜开,满心欢喜,生活在了新闻联播里~
  齐一鸣看着这副场景,满意的笑了。
  因为时间问题,外来登录者被直接弹了出去,看着经典蓝色桌面的齐一鸣无语了,不过今天的事情也算是做完了。
  以后就当蒋左的专属读者好了,齐一鸣心想,这其实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他想还好自己没有错过这个专栏的查询,顺藤摸瓜找到了蒋左的另一个秘密花园,能够共享一个世界,其实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他决定不给蒋左说这件事情,慢慢和他相处,毕竟他们的时间还很长。
  一生很长,足够相爱。
  蒋左这时候已经没功力精分了,作者专栏沉寂了许久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是需要对作品负责的,昨天蜉蝣给他说的一通话让他沉思了好久,最终决定帮助蜉蝣,不仅仅是因为想要知道父亲的消息,更多的是对于蜉蝣的同情。
  是的,同情。
  开始的时候觉得两人的情况相同的悲催,但是当他逐渐了解到蜉蝣的生活的时候,他觉得蜉蝣比他更压抑。
  爱一个人不能爱到自己连自由都失去,当蜉蝣刚知道爱情的滋味的时候便被人直接锁住,这是一件让人无法忍受的事情。
  而蜉蝣一直能坚持到了现在,究竟需要多大的毅力?
  他不懂蜉蝣的感情。
  “你现在还爱他吗?”
  “爱”
  “为什么?”
  “你无法拆开你的心,问为什么要去喜欢一个人。”
  “但是你没有自由。”
  “是的,我需要自由。”
  “离开就不回来了,对吗?”
  “是的。”
  “我到底要做什么?”
  “在冬天的时候到M市的桃源山下,可以吗?我到时候应该会获得一个外出的机会。”
  “你一个人?”
  “不,有保镖陪同,我会找机会去见你的,你可以开车来吗?”
  “可以。”
  “谢谢。”
  “你为什么会想到写文?”
  “为了灵魂的解救和信仰。”
  “真的有信仰这种东西吗?”
  “就像你会这么多年一直坚持找你的父亲一样,这就是你的信仰。”
  “就是坚持,对吗?”
  “是的,因为你生活在一个囚牢里,总要想一些事情,才能让自己不发疯,哪怕你一直看着天空。”
  “我很敬佩你。”
  “因为活着才有可能,我需要保证自己清醒的活着。”
  “你逃过?”
  “是的,我逃过,但是失败了。”
  “逃了几次?”
  “一次,那次之后,我很长时间没办法行走。”
  “对不起,提起了你的伤心事。”
  “不,我很感谢老天,你出现了。”
  “他会不会找你?”
  “我不知道,但是我必须走。”
  “你想过,如果这次失败了,会怎么样吗?”蒋左终于忍不住问了这个问题。
  蜉蝣很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大概没有想过这个结果,因为它太过于残忍。
  蒋左心想,对于一个一直渴望着自由的人来说,如果看着眼前的希望被生生的掐断,光明变成了黑暗,究竟是这种更残忍,还是一开始就直接不给希望,更残忍?
  蒋左把这个带入自己的事情,他现在知道了自己可能找到父亲的消息,有这么一点希望,如果蜉蝣是骗他的,告诉他自己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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