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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之摇头。
“你不是其他不被当人看的四系山族,你是木系山族,撇开这一点不说,你也不该得到这样的对待,你值得更好的。”
林安之头摇得更猛。
“你很单纯,你独特的不浊于世独一无二的人格魅力,吸引不了南芮也能吸引得来很多懂得你这块璞玉的价值、懂得珍惜你的人,你何必吊死在他这棵榆木上?”
“绳子打了死结,我解不开也没想过要解,早就吊得牢牢的。”林安之哽咽地说。
“你的固执还有你叫人恨得牙痒痒的迟钝真是……我跟你说过,我通过各种途径了解了你各个方面的事,你难道一次也没想过我这么做是为什么?”林安之泪眼朦胧地抬头,满脸迷惑,“对你来说,他的建议也许很糟糕;对我来说,不用他开口,我也很乐得将他的提议付诸实际。我这么说,你还不明白吗?”
林安之下意识地要摇头,想到什么,他的泪水倏地停止,吃惊地望着神态自若的James,他慌忙推开手还搭在自己肩膀的James,“我……我饿了!不知道保姆准备了什么晚餐,我去看看。”
“安,不要逃避我,好吗?给你也给我一次机会。”
☆、第六章_第二小节
James在楼下布置画室,林安之在楼上坐立难安。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告白……林安之不太习惯地想,像James那么优秀的人怎么会看上我呢?
事实上,林安之的外形不错——鹅蛋脸配上圆润的眼睛、笔挺细长的鼻子、有些樱桃的小口和直长发给人以古典美人的清秀感;身高在178、身材修长;眼神清澈、笑起来像春季温润的太阳,追求他的人不胜枚举,但生性迟钝缺乏自信的他从来只把那些人当同学友人,没往心里去过,James是第一个戳破这层窗户纸的。
“先生,晚餐准备好了。”门外,保姆礼貌地敲门道。
“好的。”林安之魂不守舍地应了声,浑然不觉臀下的床单已被揉成麻花状,他深呼吸了两次,感觉心跳得不是那么纷乱凌乱,这才起身下楼。
餐厅里,James也被知会了过来,见到林安之,他的眼睛立刻弯成了月牙状。
“我帮你请来的保姆只会做西式餐饮,不知道你吃得习不习惯。”
不止保姆,林安之目前居住的这栋房子也是James帮忙选址、租住下来的,三年的美国求学生涯让他渐渐适应了夹生牛排或没太多口感变化的西方饮食,习惯却谈不上,但他局促地不知该怎么和James交谈,吞吐了半天,只简单地吐出“还好”两字。
“一个人在水土不服的情况下会出现不算长而绝称不上好受的适应期,尽管你在英国待不上多长时间,我还是会尽快找来一位手艺不错的中餐厨师。”
“谢谢。”林安之回应得漫不经心。
“安,你在和餐盘做零距离接触吗?”James笑道。
“呃……没,没有……”林安之急忙抬头,瞥到坐得笔直的James,头又匆匆埋了下去。
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擎着刀叉的James幽幽地说,“安,你知道吗?得知你即将举行婚典的消息,我难过地把自己关在房里三天三夜,深深地懊恼我究竟在矜持什么?为什么不早一点出手?”
林安之舀汤的动作停了下来。
“看到你那幅画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是同一类人,同样在殷殷期望着——无论期望的内容有多大差异亦或大同小异——一份独属于自己的归属。我曾坚信,我们会成为彼此最佳的另一半,相互协和、相互弥补、相互冲突。你看,家庭不就是这么一回事?有共鸣、需要补足、适当的矛盾?我曾下定决心,等我把一切安排妥当,我一定把你风风光光地迎接到我身边。”
顿了顿,James又说,“然而,我迟了一步!第一次见面时你成了火族少主的首位伴侣,明明对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我却只能成为一个搭救你的陌路人。”
林安之恹恹地把手放在膝盖上。
“火族少主和火族四少爷的悖德关系再如何隐藏,我也有所耳闻,火族少主终于遂了他的愿,你知道我当时有多么愤怒吗?你应该得到这世上最好的,他怎么可以这么轻视你!火族任何人的婚典,我族都不会出席最高管理层,而我顶着重重逆议千里迢迢地赶了过去……我那时只想远远地看你一眼,远远地为你祈祷,可我看见了什么?你穿着被修补过的喜服游走在那样一条暗巷里!我吓得惊呆在原地,等我把你救下来,你口口声声地居然是如何毁了自己!他南芮何德何能,让你这样无怨无悔地默默为他做这么多?连他和他亲叔叔的婚姻安逸也包括在内?”
“……我心甘情愿。”良久,林安之道,“只要小芮幸福,我什么都无所谓。”
“不顾自己的身体,不断在世界各地穿梭,就为了隐藏自己的行踪,等到你腹中的胎儿生下来,然后强忍着母子分离的痛苦回到他身边,看他们相亲相爱……也是吗?”
点了一半的头猛地顿住,林安之震惊地看着James,“你怎么知道我……还连我的计划也一清二楚?”
“还在纽约时,你自我封闭住进了医院,我天天去看你……”James苦笑连连。
“我在纽约住过医院?纽约一次,英国一次,那他们一定……不!不行!他们不能知道!除了木族,其他各族都把山族当维系利益的工具,还有小芮,他有了南东有了他们的孩子,他肯定给不了……我的宝宝不能在那样的环境长大,我不能让他们在那样的……”
“安,你别急!”James连忙安抚慌了神的林安之,“我想,他们现在有关你的消息仅限于你车祸流产。”
“你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一节做了些调整,虽然这节最后一句话和原来的前一节有冲突,但内容上改变了很多。
☆、第六章_第三小节
自我封闭的那些日子对林安之而言像得了短时间的差时症,通俗点的说法是“间歇性失忆症”,他只有在纽约住院前和到英国车祸苏醒后的记忆,其余都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他的迟钝在后知后觉这一点上也不遗余力地表现着,不是James提及,他压根忘了可能被发现这件事。
James简单叙述了下事情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脸上挂着有点神经质笑容的林安之苦涩地看着客厅的方向,“就是说,我都这样了,他也没有……没有……他就这么厌恶我吗?”
“我不知道他厌不厌恶你。”见林安之神智还算清醒,偷偷松了口气的James悄悄覆上对方那只靠近自己的用力攒着裤腿的手,“我只知道,他又增加了我对于他不重视不在乎你的深刻印象。”
“他们是我唯一剩下的……在得知他和南东开花结果的那一刻,我下了这个铤而走险的决心,就是不想……他们是我唯一剩下的,主神连这么一点残羹冷炙也不肯给我吗?”哭红的眼睛本就没恢复,林安之的眼泪又开始扑簌簌地直往下掉。
“不管他们的生父是谁,他们的母父都是你。”James说,“他们不是残羹冷炙,对你或是对我,他们和你一样……都是宝贝。”一句“珍而重之”被下意识地隐了下去,他不想让林安之有被紧迫盯人的感觉。
“谢谢。”林安之由衷地道谢,“可惜,他不这么认为,从来不,他还……”想到偷听到的那段对话,他心里又是一绞。
“重要吗?”James轻柔地抚上林安之对着他的侧脸,另一只手也伸了过去,把林安之的脸扭向自己,“他不在乎你不把你当回事,你也可以不在乎他不把他当回事,人生可以有很多选择,爱情和婚姻也是,更可以说首当其冲,他从始至终都离你太远,你为什么……安,不要再舍近求远,看看你身边的我,好吗?”
林安之微赧,埋下头低声说,“我做不到。”
James喜上眉梢,“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这么想过?”
“想没想过有什么区别?”林安之咕哝着说,“我的心全拴在小芮身上,他可以不在乎我对他的矢志不渝,我没办法不在乎。”
林安之若把头抬起来,定能看到James此刻充满哀求的神色,“一点机会也不打算给你自己……或者我吗?”
“……对不起。”
“你不需要说对不起,这在我意料之中。”将林安之揽进怀里,感到他身体一僵,James叹息着说,“山族的血脉特性我很清楚,安,没关系的,我不着急,我可以等,我们慢慢来,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总有一天能打动你,你总有一天也会被你打动。”
“这对你不公平。”林安之的声音闷闷的。
“五年的时间,我都在畏首畏尾地观望着你,再等等又算得了什么?”
奇异地,丧失幼子并没有给林安之带来太多伤痛,他说不清是因为孕期时间短、腹部不明显、他还没有多少腹中有子的自觉,亦或他也曾试图扼杀他们、如今真没了、他反倒有种情理之中的短暂违和感,最最主要的应该还是James的影响。
James带给他的思绪太过混乱,他很不适应,在这样一种意想不到的情绪下,他很理所当然地接受了意外流产这个事实,全身心地投入到给James的肖像画中。
他的想法是这样的,无论James有没有投注感情在他身上,他对他存有最多的也是感激和报答,精心绘制一幅专门为James打造的画是他唯一能做的。
“……以上是有关少主夫人的近况。”
“这个James倒是比水族首席长老的儿子精明得多,知道不点明,小安是打死也不会往那方面想。”端坐火族主宅洛阁内檀木书桌后面的南北冷冷一笑,随后无力地摆手,“也罢,先就有着他吧!且不管他抱着怎样的目的,目前看来,他不像要对小安不利,甚至比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做得还要到位。”
有人敲门,郝少卿旋身接过门外递上来的又一份电报,粗略一看,关上门的他皱眉迟疑道,“这份电报中提到的内容当是发生在少主夫人那份之前,少主他……”
“我也不指望他能干出什么漂亮事,有什么就说吧,不用吞吞吐吐。”
“少主他建议少主夫人和金族那位准继承人往更深一层发展……”郝少卿的话音未落,离他不远的青花瓷瓶“噼嘭”一声猛地爆裂,他挪了两步,使自己离那堆残骸远一些,手佯作无意地移往额头,那里,一滴冷汗被藏进发根。
“好!很好!别的本事没有,先斩后奏这本领,他跟东东是一学一个准!”
☆、第六章_第四小节
“……南北突然把安排在安身边的人都给调回去了?连那些负责保护他安全的也是?”
“什么‘负责他安全’?美其名曰而已!还不是在监视他。”
“作为一族之长,他这么做也无可厚非,可是,他这个举动真把我弄迷糊了!据我所知,安自七岁住进火族,他身边木族和火族的族卫就没短缺过,什么原因致使他……在我看来,保护和监视还是有差异的。”
“我没兴趣研究那只老狐狸什么心思,把那些碍手碍脚的调走对我们来说再好不过。”
“这么说也没……安吃药的时间到了,先不说了。”
“你等等!安安的药每天最多一次,最近还不得不将量减少,我们也从没给他开过定时定点的药,你是不是有什么忘记告诉我了?”
“抱歉,他……有点感冒,没什么大碍,你放心!你知道,你们不方便出面,Dr。 Scott也不能在纽约没坐热屁股就过来,这两点不算,除了金族的医生,其他哪族都不保险。”
“你找的医生靠谱吗?”
“瞧你说的,冯江森的同门师弟、俩人天天争第一第二,你说靠不靠谱?”
“口风呢?”
“这你不用担心,有我在,他不能出去乱说。”
James这边正说着,林安之自己摇摇晃晃地下了楼,他顶着张酡红的脸蛋,迷迷糊糊地半天才把视线定在James身上。
“……你忙吧,我自己没问题的。”见James匆忙挂断电话跑过来扶自己,林安之歉然道。
“通常越说自己没问题的问题越大。”James开玩笑道。
“我看起来有那么……”不满的话没说完,林安之捺不住地咳嗽起来,“感冒真麻烦!”
James但笑不语,比起林安之身上其他治标不治本的打娘胎带出来的毛病,这小打小闹的感冒算得了什么?他欣然接受林安之无意识的撒娇,这种不自觉的不把他当外人的举动很让他受用。
坐在沙发上,林安之两手捧着盛满中药、热乎乎的杯子,哧溜溜地喝,眼睛不经意一瞥,他疑惑地问James,“那一大坨白色的是什么?”发烧造成他看什么都像罩着一层白纱。
“羊毛地毯。”
“羊毛地毯?”林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