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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风荷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这样的脆弱而又紧张的他哪儿还有逍遥王的恣意洒脱,又哪里有苍龙尊主的霸气外露?
就是想刚刚恋爱的小男生一般,充满着渴望,充满着忐忑,一瞬间竟然让她说不出哪怕是一丁点无情的话。
“笨蛋!”楚风荷忍不住说道。
齐臻听到她若有似无的娇嗔,心底一阵狂喜,但事实会惴惴不安的怀疑,这到底是肯定还是否定?
柳千云远远的看着两个人,听到楚风荷赌气说着喜欢他的话,心里微微的发苦。
天下第一庄的事情纠缠着他,让他连一心一意追求楚风荷的时间都没有,而齐臻却是无孔不入,看着风荷从来没有在他面前露出过的娇俏,他知道她已经对齐臻动了心。
在他面前,楚风荷从来都是一副冷静的样子,冷静的分析思考,沉着的应对着一切困难,也许只有在他面前,她才有这么娇憨的一面吧。
他转身回到了地牢,既然如此,他便做一个默默的守护者,也好。
有些事情,不是想,就能心想事成的,苦苦的笑了一个,他最终只能将她放在心里。也许在别人眼里,他对风荷的喜欢莫名其妙,也许在别人看来,仅仅一两次的相遇不足以让人倾心如此。
可是有谁又知道,当日在玉峰山下的第一次见面,他便已经将她放在了心里,一路上从玉峰山到京城,短短几天的时间,他已经爱怜成痴。
如今看着她如此这般的模样,他心底所想的全是楚风荷最后的那句话,我喜欢的是柳千云!她说。他觉得隔得这么远,他甚至能看到楚风荷眼底一霎那间的慌乱,想得到她刚刚瞬间的恼怒和不经大脑的口不择言。
她对着他,虽然不想和别人在一起那样冰冷,可是他明显的感觉到,她把他当作朋友,只是朋友。
他的心好像被什么哽住,失望,焦虑,还有愤怒,一起涌上她的脑海。
受伤的心片片滴血。
他觉得整个世界都沉重而且悲伤,明明今天是半个月以来难得一见的晴朗天气,可是他的心怎么会那么冷,那么冷,痛彻心扉的冷。
秋日里凉爽的风,吹到他的脸上,竟像是刀子刮到脸上,疼痛至极。
最终却这样输了,在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就输了。虽然他曾经得到过她的一个承诺,但是他不想用这件事让她心生烦忧。
柳千云的心如同被一片片的凌迟,痛到极致却是清楚的知道,他此时的一个转身,代表了他从此只能送上祝福。
但是他的手,紧紧的握起了一个拳头,齐臻,我只是不想让风荷为难!若有一天,让我听到她过得不幸福,我便是拼了这条命,拼了我所有,也会将她带离你的身边!
齐臻看到柳千云转身回了地牢,邪魅的一笑,没想到柳千云对他的小女人也情深如此,竟然连为难一下都不舍得,其实,就是他,也不舍得为难她。
听到楚风荷说‘喜欢他’,竟然都不来质问一句真假,就算是知道那是假的,此时他眼前的小女人也会承认是真的,说不定两个人还能阴差阳错的走下去。
他这么激她,就是为了试探柳千云的真心,顺便让他死了这条心。
齐臻忽然一下子抱起楚风荷,说道:“以后,不论何时,你只能想到我,知道么?”
楚风荷撇撇嘴,刚才的那个吻的味道还存留在她的唇齿间,慢慢的扩散,此时被他抱起来,她还是有些不习惯,想从他的怀抱里挣扎着下来。
她发现这个人很喜欢抱着她,高兴的时候抱着她,不高兴的时候也要抱着她,而他就算不高兴,一抱着她她就能看到他眼角笑起来是勾起的眼角。
不过,她知道她心底已经住进了他,这样就够了……
“把宝宝生下来,就安安心心的嫁给我,好吗?”
她听到齐臻在她的耳边轻声的说着……
后来她又去玉泉山看了一次柳千霜,告诉她她的仇也已经帮她报了。
天气越来越冷,柳千霜的坟上竟然慢慢的开起了白色的铃兰花,随风摇曳,那么纯洁,那么高贵。
之后的一段时间,所有的人好像都沉寂了一般,孟知秋也不再往柳府提求亲之事,这是这平静的底下有多少暗流汹涌,任何人都不知道。
楚风荷总是能感觉到自己体内流动着一丝不同的气息,但具体是什么,她努力的去探查时,那股气息就好像是又消失了一般。
那丝气息好像不属于她,却又天生的跟她无比契合,到现在为止她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坏处,所以也暂时搁置,没再强行的让它变为自己的,当然也是怕伤着腹内的宝宝。
转眼间秋去冬来,空气中桂花的馥郁香味一天天淡去,漂浮着若有若有的冷香。柳府后园是一大片梅林,冷冽清醇的香味儿传到楚风荷住的小院,微微淡淡的,让人心底无端的多了很多的欣喜。
楚风荷轻轻的抚着已经隆起老高的小腹,六个多月的孩子,因为是双胎,跟平常八九个月的差不多大。
将近两个月她一直窝在小院里面没有出来,每天除了养胎就是处理玲珑、皓月四个护法送来的各种文件,齐臻也吩咐他名下所有的文件都送到这里,不顾她的反对在她的屋子里又摆了张书桌,两个人每天里都相对着处理各自的文件。
没有一个小小的动静,都能让齐臻如用惊弓之鸟一般如临大敌,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楚风荷也算是摸清了这个人的脾气。
两个人正埋着头在自己的桌案前处理着个人的事物,谁也没有说话,只有颖儿偶尔会在两个人的茶杯空了时主动地添一下茶水,房间里暖暖的烧着地龙,冬日暖暖的阳光从菱花窗子照射进来,两个人认真无比的人埋头做事,这种画面,让人觉得岁月静好。
今日的事务没有往日的多,在阳光西斜快到到达山顶的时候,楚风荷停了手,皓月走到她身边将所有的折子收好。
随着楚风荷的月份越来越大,玲珑和皓月很不放心楚风荷一个人在这里,在她们眼里,别人都照顾不好自家主子。
于是,皓月便将造船厂的事情托付给了炎阳,柳千云这段时间也不愿意待在柳府,每隔上一段时间就会去造船厂查看一番,每次去都是三五天不回,这让皓月即使回来了也十分的放心,楚风荷只当柳千云对造船厂很感兴趣,也没有想那么多。
皓月在她的身边,她也更加放心。
她抬起头看着对面的齐臻,不想他也停了笔,笑着说道:“看来我们是心有灵犀,连我这苍龙堡的事务都少起来了。我们今日是不是该做些什么?”
楚风荷抬头看着他的笑容,想起他每日里闲下来都会亲亲她抱抱她,这次这么说,楚风荷忍不住多想了一些,脸上一红。
她想她心底有些邪恶了。
齐臻看着楚风荷娇俏的粉脸,走过去抱着她坐到旁边的榻上:“刚才娘子是想要做什么?”
楚风荷瞪了他一眼,这个人喊‘娘子’喊得越发顺口了,之前还只在眸中情况下叫,如今却是无论何时何地,愣是就这一个称呼了。
她抗议了好多次,但均是抗议无效,齐臻天生气死人的本领,跟他每谈一次,都会被他反驳的哑口无言。
以后索性也懒得和他争了。
“我怎么知道?”她笑着说道。
皓月看着自家主子最近越来越没有当年青魅教主,圣手罗刹的风范了,忽然想起当年老教主常常说主子的脾气只有苍龙堡主才能治得了,如今一看,老教主的眼光果然是贼亮亮的。
可不是么,要不是苍龙堡主,她们家主子看着就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如今的她更像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她笑意盈盈的带着颖儿除了主屋的门,是识趣的将空间留给了她们,也免得自己看着她们俩腻腻歪歪的,替她们羞。
主子明显比以前开心多了,木头守在外面,和皓月的想法倒是不谋而合。
“不如我们来作画吧。”齐臻抱着她,温软好听的声音附在她耳边说话。
“作画?”楚风荷显然没有想到齐臻会想到这个,不过她还没有见过齐臻作画,当下倒是十分的期待,见识一下传闻中的文武双全的逍遥王作画,当是不错,于是说道,“好啊,画什么?”
“就画你期待中的大婚是什么样子,如何?”齐臻看着她骨碌碌转的明眸,说道。
“画这个做什么?再说了,你提议的,凭什么要我出主意?”楚风荷当然不干,这人是想法子套她的想法呢。
“为夫只是想看看娘子的想法怎么样,是不是从来没见过什么世面。”齐臻很是好笑得看着楚风荷,也难怪,他的目的性是有些明显了。
“你说谁没见世面?要是我画的东西你都能给我弄出来,那么我就是嫁了也值了!”楚风荷一听他这么说,就忍不住炸毛,想她当初多冷清的一个人啊,如今愣是被这个人摸得心底的小宇宙无限爆发,她就不信了!
“真的?”齐臻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等收获,当下眉目如画的容颜被喜悦淹没,“只要娘子画的出来,断没有为夫弄不出来的道理!”
楚风荷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齐臻将笔墨纸砚和各种颜料给她弄好,放在桌上一遍磨墨一遍看着眼前拿着一根毛笔顶着太阳穴正在闭着眼思考的小女人。
忽然才,她唇边漾开一抹精灵调皮的笑意,睁开眼看着眼前墨袖添香的男子,他到底有多喜欢黑色衣衫啊!那样霸气的一个人磨起墨来竟然是如此的风情无限。
磨好墨,齐臻差点儿不小心醉倒在楚风荷这个精灵般的笑容里,看着她盯着自己看,偏了一下头,笑的魅惑:“怎么,是不是发现为夫上天入地,绝无仅有?”
“你本来就是,自恋狂!”楚风荷收了笑容,可是眼角那道弧度却是怎么都收不回来。
这话虽然不怎么好听,但怎么也算是赞美,齐臻闻言笑的灿烂:“可是想好了?”
楚风荷懒得跟他斗嘴,已经六年多过去了,现代的一切真的是恍如前世,一切都变得那么不真实,可偏偏有些事却记得那么清楚。
就如同那场梦中的婚礼,当时跟Ewan情深的时候,她总是在幻想一个完美的婚礼,可是只是想法,却是没有来得及筹备就失去了筹备的资格。
废话,人都没了,还筹备什么?
她拿起笔,盯着面前的宣纸,一笔一划的将脑海中那完美的婚礼现场勾勒出来。没想到当年学的绘画技艺,竟然在这里用上了。
不一会儿,一个海边婚礼的现场就被她描绘出来了,不论是前生还是今世,她向往的一直都是自由,唯一不同的是,前生是被困于某事,今生则是带了些心甘情愿。
海边的婚礼,象征这自由和浪漫。她画了婚礼上精致无比的两道花门,精致透明的水晶烛台,摆放整齐的香槟塔,画了洁白色的海滩上铺张一张鲜红的地毯,那是通往幸福的红毯,也画了碧蓝碧蓝的海水,当然,还有一个距离婚礼现场不远的小教堂。
不过,这场她画的婚礼上,只有一个身穿洁白色婚纱的新娘,和满场的宾客,却是没有新郎。
楚风荷落下最后一笔,她心目中的婚礼,不奢华不高雅,只有这幸福和浪漫,简单而纯粹。
画完之后楚风荷歪着头看着一直在她身后看着她的齐臻,之间齐臻的眉头浮上了些阴郁:“这就是你心目中的婚礼?”
“嗯!”楚风荷点点头,心内却是笑了,怎么样,傻眼了吧?
“这算是哪门子的婚礼?”齐臻嘴角一抽,这画俩面沙滩是白色的,婚礼周围飘着的纱绢是白色的,拱门上的花也是白色的,就连玫瑰居然只是粉红色的,旁边宾客坐的椅子也是白色的,放着吃食的桌布还是白色的,除了地上那一条鲜红的红毯,整个婚礼上竟然都是白色!
楚风荷笑了笑,说道:“这就是我曾经梦想中的婚礼,不过,终究是实现不了。”
趁着齐臻没有反应过来,她将手下的宣纸揉在手里,化成碎末:“如今,这些事情,不想也罢!”
齐臻没有来得及阻止,也是他不想阻止,在他眼里,楚风荷的眉间一直有着淡淡的愁绪,似乎是过去事情的不开怀,如今既然画了了出来让她亲手毁去,是不是代表着她的眉间从此以后可以少一些忧心?
“既然如此,婚礼如何,就让为夫来决定!我们的大婚自然是要十里锦红,倾世相迎的。”齐臻说道。
楚风荷莞尔一笑,这个人明明说了要把他心目中的婚礼实现,如今又这么霸道的说由她决定,可是:“我不记得什么时候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