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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来了?!
然後我听到他在电话里说,我等得车里都快结蜘蛛网了搞半天你还跟那周公约会呢,你想让我一老总陪你迟到面子挺大的啊?我火大了朝电话吼说你他妈的才有病呢鬼才想你来!他笑笑说你就一路痴万一把公车坐反了跑郊区去了我还得找人去,不如我直接来接你得,我心想他爷爷的这人哪来的啊连我路痴都知道!
他又说哎你快点啊我是无所谓可我秘书快发火了啊,我一边梳头一边对电话吼说陈旭阳你趁我没抓狂给我马上爬回去!我坐你的车我屁股长疮!他笑咪咪,说哎我可是一片好心你就这样糟蹋?你爸知道了该多伤心啊?
我估计他是抓著我弱点专门拿我寻开心,於是把梳子一扔,对著电话轻言细语地说,陈总,我命贱消受不起我坐公车我都头晕劳请您打道回府我谢谢您了啊,乖。然後急忙把手机给挂了,穿好外套提起背包准备迅速冲下楼从後门撤退,结果我刚一打开门就听见下面的脚步声正慢条斯理而又风驰电掣地朝上面移动,一边移动还一边说,哎你这孩子怎麽好好的就挂电话啊?我上来了啊。
待续
你怎么舍得让我的爱流向海
我立刻条件反射地把门砰地一关,刚刚从里面锁上外面就开始敲门了,说苏锐你出来啊要不真得迟到了我都得扣奖金的,我心想外面一大灰狼我敢出来吗,於是坚决不开门,说陈旭阳你给我回去要不今儿个我死都不去上班!他在外面笑得自在,说你这什麽话啊我又不是拉你去屠宰场,我说我上了你的车和去屠宰场有啥区别啊?他说你别玩了车子在下面等著呢,我说鬼才想跟你玩!我今儿个就不开门你拿我怎麽著吧识趣的你马上走人我保证今天不迟到否则我现在立马钻床上睡回笼觉去!
他在外面半晌没声,然後说,你再不出来我可来真的了,我扑哧一声笑出来,抄著手说行啊,你要拿斧头砍门还是拿钳子撬锁啊?想吓我我告儿你我他妈吓大的!他气定神闲,说,你房东住楼上是不?我找他拿钥匙去。我没料到他那豆腐脑居然这麽聪明想得到这招,听到他就要上楼去的响动我还真有点慌了,拍著门说姓陈的你别乱来!你你你你敢进来我就从阳台跳下去!
他停了下来,笑著说怎麽你还真就那麽怕我?我说废话,我还怕老鼠蟑螂蚊子苍蝇呢你就和四害一个等级!他叹了口气说那没办法了我一老总在你眼中就那形象我心都伤透了我走了算了要不真得迟到了。我听他总算知难而退了终於松了口气,听见他转身下楼的声音我正想准备出发就听见他手机响了,他接起来说了一句,哦原来是苏前辈啊,我差点就没心脏萎缩心想他爷爷的我爸怎麽这麽会挑时间啊?!
我耳朵贴门上听,他边笑边说哦我现在在办公室,什麽?苏锐啊?他还没来呢,不知道怎麽回事啊,可能还在睡觉吧呵呵。我听了差点没撞墙自尽,心想这狼妖也太歹毒了吧怎麽兴这样颠倒是非祸害百姓的啊!然後我又听他笑著说哎呀没什麽的,你别发那麽大的火,毕竟第一天上班总会有些不习惯的,他还是孩子嘛我不会计较的。哎什麽?你现在过来?不用了太麻烦了……
我一听完了我爸这下不把我倒吊著鞭尸才怪,若是放著那姓陈的在那儿信口开河我连全尸都保不住了我!於是我急忙一脚将门踹开,飞奔过去抢他的手机,说你这个白眼狼太卑鄙下流了吧背後捅我刀子!他一边躲我一边笑著对著手机说,哎苏锐来了,你跟他说吧。
我一把将手机抢过来,对著话筒便开始解释,说爸您可千万别信他我压根就没迟到他在拿你寻开心呢您就别生我气我根本就不象他说的那样……
我都说了一大堆了怎麽就觉得没对劲呢,那边居然一点反应没有,然後我拿著手机仔细一看,我都得气晕过去这电话压根就没接通!!
他看我把手机放下了,还非常镇定一脸无辜地问,怎麽不说了?他挂啦?我拿眼睛死命白他,说他妈的你少给我装蒜!!然後我胳臂抡圆了将一巴掌甩过去,他不慌不忙地挡下然後笑得差点滚地上去,说苏锐你太好骗了我就没见过你这麽没心眼的人儿!
我被他笑得是又急又气脸都赛过小番茄了,他抓著我的手不放笑够了说认输吧你可是自己开门的,我知道我彻底中计了可还不甘心,说好吧可我东西还在屋里你让我回去拿我拿上就走,他冷笑一声说得了你需要的东西我办公室里都有你丫就别垂死挣扎了啊。
就这样我就给这反革命押下了楼押上了囚车,他那辆黑色别克擦得跟他皮鞋一样亮,停在我那破楼下怪拉风的,我上了车看前面还有俩人,一男一女,他给我介绍,说这是我司机,张斌,这是我秘书,常小芹。
我一看这架势就给吓著了,这是标准的剥削阶级啊,司机穿得比我爸还好,秘书用的化妆品估计我妈都买不起,那叫张斌的倒还平易近人,一路上问这问那挺有阶级感情的,叫常小芹的估计是等我等得火大了,瞟了我一眼略微点了下头便一直在对著镜子补妆。
我一到旭升还来不及对眼前的高楼大厦发表一下感叹,陈旭阳就开始不停地跟我介绍遇见的人,从一楼到他的办公室所在的顶楼,我们起码遇见了不下一百号人物,整得我一路上都在不断复习各类人的长相名字职务。
他带我进了他的办公室,我的乖乖这哪是办公室啊,简直是一喜来登的总统套房,落地的大玻璃窗下摆著一红木办公桌,大得能躺俩人上去,旁边有一排大书柜还有摆放各种名酒的陈列架,不但带著一洗手间居然还有一小卧室,他一边带我参观一边说,还行吧?这平面设计是我自己做的,我看著一至少几万的玻璃热带鱼缸,说有什麽了不起,不就是钱堆出来的吗,你打一千万在我帐上我明儿个做个更好的出来。他笑笑,说艺术是有钱人的游戏难道你不知道?
我到处转了一会,看他已经坐下来准备工作了,我提醒他说我的办公室在哪?他看著我笑了一下,说你是才进来实习的,没有办公室。我听了就有些火大,可又不想跟他一般见识,抓了抓头发,哦了一声,说那我可以回去了吗?他说你是来上班的干嘛回去?我说我没有工作的地方你叫我怎麽上班?
然後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张桌子,说这是我昨天叫他们搬来的你就在那儿先凑合著吧?我说你说什麽?你要我跟你一个地方工作?他说怎麽你有意见?别人想来还来不成呢。我说别人是别人我已经够倒霉了我可不想每天低头抬头都看见你,然後他站起来,一脸严肃地说我是你上司我叫你怎麽样就得怎麽样这就是当今社会,在别的地方随便你闹可在公司你就得听我的。
我正想开口反驳他常小芹就进来了,手里拿著一叠图纸,说陈总那个时代影城的方案草图他们做出来了,您请过目。他拿著看了几张说搞什麽啊看都看不清楚,然後他说行了你出去吧,常小芹走了他便把那一叠图纸放我桌上,说你把这些草稿按照他们标的比例画成正图,今天之内给我。我拿著一看,说你开什麽国际玩笑今天不可能拿出来,他说那我不管,什麽时候画完你什麽时候下班。我说我什麽工具都没有你叫他们用电脑不就做出来了,他说工具你找他们借就行,不准用电脑,我要你手画。
结果我画到下班还差得远,陈旭阳倒是开完会回来就开开心心回家去了,走之前笑咪咪地说如果饿了我抽屉里有面包画完了就给我电话,我叫张斌送你回去。可是我是一晚上没回家,架著图版熬了一通宵,画一会睡一会後来干脆一觉不醒了,直到第二天他把我从沙发上叫起来。
他看完我的图,说这两张不合格你得重画,还有一张你没画,这三张你今天之内交给我。我听了简直血管都得暴了,说你还是人吗你觉都不让我睡!他还是和蔼可亲,说你想休息可以啊,那你留到明天画吧,不过明天又有新的工作了哦。
就这样我在他的压迫下一个月的试用期结束,我是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吃得不如猪干得比驴多,我的体重是直线下降近视是直线上升。先开始的时候还只是画图,後来什麽开会啊,跑工地啊,投标啊他全得押著我去,我一天到晚就顶俩熊猫眼跟著他穿梭,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我就是他的牛马他的奴隶。
试用期的完结意味著我的新生,因为我已经是公司的正式员工可以不用再受他的摆布了,我昂首挺胸地迈进公司心想我再也不用跟他一个办公室看他脸色了,正高兴著呢他便递一盒名片给我,说这是我帮你印的名片,我打开一看,总工程师助理,我笑著问他这是干什麽的啊,他笑著回答我,说意思就是你是我助手,我到哪儿你就得到哪儿。我的笑容立马就僵死在脸上,然後他又说,你从今天开始就可以住进员工宿舍了,我已经帮你办好了手续,省得以後天天去接你。
接著他根本没征求我的同意和房东狼狈为奸擅自把我的家具行李全给搬了,下了班直接把我押去员工宿舍看房子,我心想这简直是霸权主义强权政治我就让你逮过来逮过去还有人权吗我,我一到宿舍区我就傻眼了,这明明是电梯公寓怎麽取个这麽寒酸的名字叫宿舍啊?装修都和别墅有的拼了而且租金比我先前那房子还便宜,我正在那儿高兴呢听见他说我就住你楼上以後多多指教啊。
後来我发觉,一个噩梦的结束原来意味著一个更大的噩梦的开始。
我不但在公司里得处处和他形影不离,连晚上回家都得和他比翼双飞我这日子过得实在辛酸。
虽然旭升有很多牛B的建筑师,不过遇到大项目的时候,陈旭阳总是坚持要亲自设计方案,每到这个时候我总要陪他一起熬夜,我总算明白他的办公室为什麽要带一间卧室,他说以前他经常一整个月都不回家就住在办公室里工作,还常常一连几天都不睡觉,我和他呆一起我也渐渐磨练成了熬夜的高手。
前几天旭升接了一桩很大的项目,是重庆一个区的改造计划,先要做基本的城市规划,接著就是主要建筑的设计,弄得全公司上下几乎集体加班。
我跟他已经呆办公室快七十二小时了,除了偶尔送外卖的和常小芹送咖啡进来就没停过,後来我俩实在熬不住了,於是就轮流著睡觉,始终保持著工作的进度。
我一觉起来正准备和他换班继续捣鼓那该死的电脑,看他两眼无神地坐那儿什麽也没干,我说我还以为你拼命工作呢敢情你坐这儿发呆呢?他叹口气说我没灵感了,要不我俩消停一下做些能找灵感的事儿?我纳闷地盯著他,看他埋著头在抽屉里翻了好一阵,找出一副扑克来,说来我俩来打牌,我差点晕死,说我还以为你有什麽好点子呢这麽没创意!
於是我俩坐桌子两边开始打争上游,打了几轮我眼皮子直打架,於是他提议说,这样玩太没意思了,得有点惩罚才行,我说好啊,你说什麽惩罚,他说输了的人得听赢的人话,叫干什麽都得答应,我说不行,万一你有什麽不良企图怎麽办。他说他妈的你把我陈旭阳想成什麽人了我最恨谁趁火打劫了,我看他都这麽义正严词了,於是说好吧,不过不能太过分。
不知怎麽的我今天运气就这麽好,打了他个落花流水,我说我想听你学狗叫,陈旭阳哼了一声,说这有何难,吸口气正要叫,我说我还没说完呢,狗叫有什麽好听,我要听发情的母狗叫春。结果他还真放得下面子,叫得那叫一个淫荡,差点没把真狗引来。
第二次我又赢了,我说我想看你跳脱衣舞,他二话不说站起来就脱倒把我吓了一跳,急忙说算了,他说怎麽你不是想看吗,我说你放得下这脸我都丢不起这人!
我奇怪为什麽他脸皮就有这麽厚我怎麽折损他他都不当一回事,後来我想了半天,说你不是结过婚的吗,那你老婆叫什麽,他说你问这个做什麽,她叫白妮,我说那好,你就把“我爱你白妮”念一百遍。
他扒在桌子上皱眉头,说好无聊,换一个吧,我心想这下好了总算遇到他不愿意的了,於是说愿赌服输,我就要你说这个。
他一动不动,半晌不吭声儿,我有些恼了,说你怎麽不守信用啊太耍赖了吧,边说边用手指戳他的头,说你说啊,你说啊。
他突然开口,我爱你苏锐我爱你苏锐我爱你苏锐我爱你苏锐我爱你苏锐我爱你……
待续
你怎么舍得让我的爱流向海
我楞了一两秒,接著拿手指继续猛戳他的头,说喂喂你说错了白痴,他不理我,继续念经似的重复那一句话,我一下子不知哪里来的火气,把手里的牌摔了一拍桌子站起来,说闭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