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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缓缓吸了口气,为一片空白的大脑争取到了宝贵的咸鱼翻身集思广益的两秒钟,在一桌子高层人士的注目下开始气定神闲地侃侃而谈,“我们在就这项方案的一些技术性问题的可行性进行了一些浅层次的意见交流,顾总比较倾向于在稳扎稳打的前提下打破现今僵局,先发制人,以求得一个较大的飞跃式的进展,从而将潜藏的风险降到最低,而我则根据以往经验教训,并结合甲方的性格特点,赞成暂时以保守的态度静观发展,以便随机应变,并希望以较为高明的迂回手段来避免与其他投标单位的正面冲突……”
“总地来说,”说着我抬头胸有成竹地扫视全场,目光故做犀利,“虽然顾总在这个方案的态度表面上是积极的、追求进步的,厮认为却是进了教条主义的圈套,从而忽略了以人为本——也就是我们建筑师应该遵从的基本原则,并且回避了事件的最主要矛盾。而我的意见虽然乍一看是保守的,是按兵不动的,实际上正是考虑到了要将实践经验和理论以及各种不确定因素结合起来,灵活处理,设身处地分析我们客户的背景以及爱好,才能为这次的投标赢得一场漂亮仗。”
一口气说完后,我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全场鸦雀无声了三秒钟之久,估计都没从我胡乱拼凑却巨有排场的一翻鬼扯中回过神来,等我继续若无其事地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权当压惊之后,旁边的顾鹏飞带头鼓了三下掌,给予我精彩绝伦的一语双关的演讲一副I服了U的表情。
于是在大家莫名其妙的热烈掌声中,我偷瞄了一眼陈旭阳又好气又好笑的脸,想让爷爷我难堪?下辈子吧!
下班回家走到楼下的时候,姓陈的心血来潮顺便开了下咱俩的邮箱,已经被遗忘了几个月的灰尘小角落已经被乱七八糟的垃圾邮件塞满了,乱得就差来只铺窝的老鼠,他索性一把抓到手里,一边进电梯一边抱怨着,“都数码时代了,怎么还那么多闲着没事儿寄信的。”
“还不全是你的,”我瞄了眼他手里刚拆开的乱七八糟的广告单,“谁叫你一天到晚乱发名片,那些个建材公司和房地产商正愁着没处搞促销呢。”
“哎,”他浏览着手里的一大堆楼盘广告,随口说着,“有些地儿还不错,要不我们再买处别墅?”
“管你的,不花个百八十万的丫心里委屈。”
“我不是怕委屈你么。”他嬉皮笑脸地接上。
一路闲话着回到家里,换完拖鞋正想要爬到卧室里去躺着看电视,伸展下在办公室蜷缩了一天的手脚,姓陈的便扔过来一封信。
“你的,”他脸上露出讨厌的胜利感,“还说我乱发名片?”
我接过来一看,没写寄信人,忙拆了来检查,却没有出现意想中的印刷精美的广告册子,居然是最最正常的白底黑字。
“我说你还玩上怀旧了呢?”他一边脱外套一边逮着尾巴不放地讽刺我,“背着我交笔友。”
正想骂他一句恶心,忽然看明白了信的内容,猛地叫了出来。
“是阿川的!”我随即兴奋得从沙发上蹦了起来,“他写给我的!”
姓陈的看我乐得跟拣钱了似的,扔下衣服往沙发上一坐,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还有些不快地皱起了眉头,抓过遥控器狠狠按开了电视,嘀咕一句,“至于吗?”
我一目十行地看完了字数不多的内容,无视他的不爽,扑过去笑了个桃花朵朵开:“他说他这几天要来重庆出差,顺便来看我!”
“来就来,打个电话不就结了,写什么信,”他生硬地扫着我的兴,“装模做样。”
“他手机刚丢,没我电话,”我沉下脸誓死为朋友两肋插刀,“再说人家偏就喜欢具有悠久历史的交流方式,干你鸟事。”
他一动不动了两三秒,忽然侧过身一把圈住我的脖子,我躲闪不及,哇哇叫着,被他连滚带爬拖到了沙发上,他穷凶极恶地掐住我喉咙说,“你可别说他还得到咱家来。”
我给勒得咳了两声,头枕着他的大腿,笑容可鞠,“来,还住呢。”
“喝,还要不要脸了!” 声调顿时如同老巫婆般尖锐。
“我说让他住,怎么着?家里那么大几间卧室,不让人住你给鬼留着?”
“我不喜欢那小子。”他直勾勾盯着我的眼睛丝毫没有掩饰,“一想到他和你同床共枕了整整一年老子就窝火。”
看着他离我只有零点一米的脸我的心脏竟然敲得咚咚大响,耐住性子不逃开被他牢牢捕获的目光,“我告你,没他现在你陈旭阳就是一孤家寡人,还知不知道感恩了,阿川可是请都请不来的贵客,到时候来了你少犯病——我可说正经的。”
“哼,几张纸就把你得意成这样,我每天把你养得肥头大耳的怎么没见你感恩过?”他说完故意把脸又逼近了,变成零点零一米。
电视里的新闻联播正井然有序地进行着,播音员嘴里机械地吐出电子合成般的声音,大谈年末我国的GDP又比同期增长多少多少个百分点,我知道最冷的冬天就在窗外悄悄降临,重庆一整个冬天都是一个灰色,难得在这如此清心寡欲的氛围里,我的嘴上一湿,脸上便像着火了似的热,那几个被他索要了无数次的字眼,差点就在那时脱口而出。
星期六的早晨,我在暖烘烘的床上激烈斗争了半天,也没能活过来。说好中午得去顾鹏飞家聚会,怎么也得带点东西过去,恰好前一天我有工作没完,所以跟姓陈的分开睡了,约定今天起个大早去菜市场买新鲜,没想到熬夜到了早上四点钟,一睡下去就跟断气了样。
正在放弃了徒劳的抵抗,砸咂嘴又蜷缩进了被窝深处的时候,一只冰冷的魔爪伸了进来,一把抓住我的脚踝就使劲儿往下拖。
一接触到外面刺骨的空气,我本能地死死拉住床单就往回爬,他无视于我哭天抢地的哼哼唧唧,几下捣毁了我温柔暖和的小被子,大声嚷着,“叫我别赖床!叫我别赖床!妈的,早饭都结冰了还不见你出房间!”
我昏昏沉沉,紧闭着眼睛无助地抖成一团,手到处搜索着被子的下落,正摸到一角想要赶快拖过来裹上,手便被他抓了起来,下一秒就被翻过身去,像被翘开了壳的穿山甲般让他牢牢压住了四肢,我微微睁开眼睛,看见他俩獠牙正闪着银光。
“哼哼,”他的笑声让我觉得周围的冷空气刮起风了,吹得我背上一阵酥麻,“我来让你清醒清醒。”
托这禽兽的福,这样一个平凡宁静的早晨,干净冷清的早晨,除了人畜无害的扫大街的清洁女工,连为过年急红了眼的小偷强盗都还没开工的早晨,就被彻底玷污了。半小时后我睡意全无,郁闷地扎进卫生间,冲刷掉身上那恶心的粘粘的东西。
洗完澡吹干了头发穿好了衣服出来一瞧,差点没让我冲厨房操刀子去,刚刚还窝我床上抽事后烟的死家伙倒钻进我被子里睡了起来!
我爆发了,拳头握得咯咯直响,扑上去就是一阵乱咬,他皱起眉抓过枕头蒙住了脑袋,闷声闷气地说,“吵什么,一边儿去……体力消耗太大了,我得恢复……出去出去……”
话音刚落没一会儿,他就开始打呼噜了,丢下我全身石化地坐在床上,泪水只想飞流直下。
大清早你硬把俺捣鼓起来还穿这么人模人样的现在干啥去啊?我不甘心地也撩开被子一头也扎了进去,狠狠把他挤到了一边,深呼吸几口闭上眼睛,想要把刚刚那肆虐的瞌睡虫再钩回来,哪知道经过一番振奋人心的晨练,现在我的头脑怎一个神清气爽了得。
我头痛地看着他呼呼大睡的脸,在窗外雾蒙蒙的光线下无比内敛稳重,哪里想得到丫简直能把人逼疯,对象不是俺金刚不坏百毒不侵之身的话,敢说没人能招架个三年五载的还活得精神正常。
“喂,”我轻轻叫了一声,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睡了过去。
房间里一点杂音都没有,只有我的心跳和他的呼吸在合唱。对了,上一次这么一个人静静地孤独地看着睡着的他,是在什么时候呢?似乎现在已经很少有这样的机会了,很少再有悲伤,再有苦闷,少到我有点怀念起那个安静冰冷的陈旭阳。
安静,好象全世界都在等着什么一样屏住气息。
“我爱你。”
停了三秒钟,眼前的睡脸纹丝不动,呼吸的节奏也似乎平缓没有变化。
我吐出口气,释然地笑了笑,一下子坐起来跳下了床,把整张被子扔给了他。
“慢慢后悔去吧,我一辈子都不会说第二次了。”
END全文完恩恩,好久没有好消息了~高兴ING
再见了;苏锐
再见了,终于。
开始是2004年1月1日今天是2007年1月7日谢谢你陪我走完了寂寞三年。最痛苦的时候,我们在彼此身边。
要一直幸福好吗。
如同我过去所说的,真的到了要挥手告别的时候,就从容地,微笑着挥手告别吧。
呵呵,有点伤感呢。
我将要去面对自己的未来,祝福我好么?
沙哟那拉。还有,晚安。
杀欲 2007年1月7日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