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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扬花!他立马就打断我说你听谁这麽诽谤我啊?我就只喜欢男的。我说你当骗弱智啊媳妇儿都过门儿了蒙谁呢?他说这不早离了吗再说我就是迫於压力其实我根本不爱她。我说靠你不爱人家还让人家生一小孩就给守寡了你不毁人家黄花闺女一生幸福吗?!陈旭阳原来你比我想象的还万恶你脑子就只用在下半身简直一社会蛀虫人间败类!
他被我一气儿骂得哭笑不得,站起来说,得得得我嘴皮子没你翻得快随你怎麽说,等哪天有空了我约她出来你和她聊聊就知道你有多委屈我了。我说你约你的,你就把你儿子一块儿约来我也不怕!他笑笑,摇摇头耸耸肩回自己位子上去了。
打那儿之後姓陈的不但没有知难而退反而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简直到了无孔不入的地步,我一秒锺不在他的视线里他就打著喇叭地找人。临近年终业务也忙了应酬也多了三天两头有差出,他就边著法儿找借口押著我陪他一块儿,本来我若宁死不屈量他也不敢把我咋了,可我一琢磨妈的这可是公费旅游啊我再怎麽超尘脱俗也不能跟钱过不去啊,於是每逢公差只要他给我全额报销我一律来者不拒。
说来也奇怪,他一色胚居然就真没再动什麽歪脑筋,态度挺矜持手脚挺干净连晚上住宾馆也主动分房睡,一路上更是忙著带我穿梭於名山大川没再提那儿女私情,可我是一秒种也没放松警惕,我清楚得很他那道貌岸然嘴脸下的狼子野心,俗话说爱情的终极状态是色情,要是一个不小心我就得落如魔掌不得好死,所以一开始就得将他那处於萌芽状态的念头连根铲除,要不我怎麽晚上睡觉时在枕头下塞把剪子手里还握把水果刀呢,只要他陈旭阳妄图夜半采花就得付出断子绝孙的代价。
等我陪他视察完祖国的好山好水完壁归赵,回到重庆已是快过年了,陈旭阳更是抓紧时间猛献殷勤,一下班就拖我去血洗各类星级酒店,今天海鲜明天西餐的,吃得我对自个儿的味觉都失去信心了。更恶毒的是他明知我天大地大都不怕惟独怕喝酒还一气儿猛灌我,说我非得把你丫的酒量给脱胎换骨了以後不还得出去帮我撑场面吗?我说我就一技术人员酒量拿来有屁用难不成你还真要把我往公关部送啊?他说这你就不懂了,就凭公关部那俩把刷刷能摆平什麽啊钓大鱼大虾还不得我亲自出马?我告儿你饭局就是战场谈啥生意都得拼酒,谁把谁撂翻谁就占便宜,紧要关头我要是顶不住了你可得前赴後继,你说你喝俩雪花都喊头晕一上去不就任人鱼肉的份儿?这可直接关系到公司利益说俗点就关系到你奖金多少你说你该不该喝?我听他绕得晕里晕忽的觉得好象也有那麽点道理,行,喝就喝呗。於是我俩说好我喝一杯长城干红他就干一杯五粮液,可我就纳闷儿了怎麽到最後给撂翻的都是我啊?他在对面坐怀不乱风度翩翩的,我怀疑那五粮液瓶子里躺的就一七喜。
要玩拼酒那喝高是免不了的,好几次他把我送回家我要不就手舞足蹈说胡话要不就不省人事装尸体,他手脚利索也不多事,开了电热毯把我衣服鞋子脱了扔床上去然後就走人,一晚上不知哪儿去放荡,虽然他屋子就在我楼上,但俗话说狡兔三窟他除了上面那地儿在外面还有几处房子,今儿这住腻了明儿个就住那儿去,没事儿就搬来搬去搬家玩儿。
日子一长我俩都相安无事的我也就没怎麽防著他了,我就越来越发觉陈旭阳也挺好对付的,你别看他嘴皮子厉害手腕辣的,其实就一标准的外强中干,吃软不吃硬,和那姓顾的刚好相反,要不怎麽说我玩儿转了顾鹏飞就玩儿不顺他呢。你要越跟他对著干他就越来劲儿,一心一意跟你丫较真儿,那是处处压迫你,事事捣腾你,句句折损你。但你要稍微一装脆弱装可怜,像我,喝酒刚下去俩杯就喊头晕,加班刚开始俩小时就叫犯困,工资才下来俩天就嚷缺钱,关键表情得到位,嘴巴得瘪著,瘪成鸭子那种型号的就行,眼神得哀怨,最好能有一俩颗小眼泪在眼角忽闪忽闪著做点缀效果,要是声音再配合得娇媚撩人些,那是无招胜有招足够杀人於无形之中。这不,自从我掌握了诀窍改变战术之後,他陈旭阳是一路开绿灯外带保驾护航,谁惹我谁跟他过不去,我呆公司里还不满一年工资就连跳几级很快就和其他老资格建筑师齐平了,就这样他还一再问我钱够不够花,说工资我不能再给你提了要不别人得有意见,如果还缺钱的话你就直接问我要,你说个数我绝对不还价。我说我数钱都数不完还缺?你当我一天怎麽挥霍的呢?说来腐败,我家里电视给换成负离子超薄的了,就那种拿钉子挂墙上跟壁挂似的,床给换成KINGSIZE豪华版的了,那面积,别说3P,就一惹急了玩儿6P也绝对摔不下来,家庭影院装了,冰箱洗衣机都翻新了,连跟了我这麽多年的手机也换成带摄像头能打游戏放MP3的了,就差没把马桶刷层金了。乖乖的,我爸妈毕生为之努力的生活目标我一年没到就给他变成现实了,这公平吗这。
经过我的严词拒绝後陈旭阳没再提这事了,可最近不是要过年了吗他又有死灰复燃的迹象,说大过年的你不给你爸妈买点啥?我说我就是要买也是拿自己的钱,你这人怎麽回事死命把钱往外送?都说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软,我拿了你的钱算什麽?万一我以後落魄了一无所有了你肯定逼我用身体来还我才不上你的穷当呢!他笑笑,说你眼光还真长远,我说那是,做人得有原则,我的原则就是收什麽别收钱卖什麽别卖身,你消停了吧啊。
你说人要贱了还真是贱,我都这样说了,结果就昨天刚开完会回到办公室,他就拉著我把一包东西往我衣服里塞,我一摸,乖乖的,那手感不足万也有好大几千了,我又急又气说你干嘛?拿回去我不要!他抓著我的手不让我拿出来,说你拿著啊拿著,你不拿就是看不起我。我一点不妥协,说这是什麽钱来得不明不白的我不要我又不缺钱!他说什麽不明不白?这就算我给你的压岁钱,我让你拿著你就拿著!说完把我手一放就跑了,我抽出那包钱就给扔地上对他吼,说我不要!我扔了!他头都不回,摆摆手说,那钱已经是你的了,随你怎麽处置。我气呼呼站那儿心理挣扎了半天,最後还是没忍心把那一摞小红丢那儿不管,拣起来锁办公室抽屉里了,心想下次随便找个理由再送还给他拉倒,然後继续埋头工作。
过一会儿他进办公室来了,春风满面的,我全副精力集中在电脑上的工程图,没怎麽理他,他走过来两手撑我桌子上笑,说这麽辛苦啊,还在工作呢?我白了他一眼,说我不努力在给你公司创收吗?他哦了一声没再说话也没走开,眼珠子吱溜吱溜地盯著我转,我叹口气放下鼠标,说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你杵在那儿我都没心情画图了,他呵呵说你怎麽知道我有事?我冷哼一声,说陈旭阳,我苏锐是什麽人?你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要拉什麽屎,肯定没啥好事。他笑了笑把脸凑近,说这不圣诞节要到了吗,你怎麽安排的呢?我说什麽怎麽安排?我无亲无故的你想动什麽歪脑筋就说甭跟我套近乎。他笑笑,既然你都这麽说了,那要不我俩一起过?我说就知道你想拐我!他说那到底行不行啊?看他一脸的期待我故意装作考虑很久的样子,玄了他十多分锺,然後慢条斯理地说那也行啊,反正我无聊得很。他一下子笑得又是贼眉鼠眼的,说那我俩找一个好玩儿的地儿过怎麽样,你说什麽地方好?我说行啊,然後我正想说听说平安夜沙坪坝那儿挺热闹的玩儿的也挺多的就去那儿好了,结果他来一句,最近新马泰七日游在打折,飞欧洲的路线也挺火暴的,你要喜欢动物可以去澳大利亚看看,其实香港也不错就是太没异国情调了,实在不行我俩直接杀美利坚去,你说呢?
我当时立马就想起某位哥们儿说过,真正的贵族和爆发户的区别就在於爆发户骨子里永远是穷人,这就是为什麽发财只需要一晚上而成为贵族需要至少三世养成。如果说陈旭阳是贵族的话我就是一爆发户,虽然经济上差不了多远可思维的出发点根本不在同一高度,可以说简直不是一个段位的,说白了我就摆脱不了一穷鬼的穷酸气,他则摆脱不了身为老总大钱花惯了的贵气,这不,几句话就能把我俩分个三六九等出来。
待续
你怎么舍得让我的爱流向海
我抬头似笑非笑,说你当监狱放风呢?过了圣诞就年终结算了哪有这麽多美国时间出国晃荡的?他说你这不是咸吃豆腐淡操心吗,你面前站的谁啊?有权不用过期作废,你丫就把心给我放了,工资奖金我一分不扣你的。他见我还是不干不脆的一脸犹豫,说你要嫌远的话我俩找个近的地儿,海南岛怎麽样,我在那儿有栋小别墅,要不三亚?四季如春碧海蓝天的你肯定喜欢,你要决定了我明儿个就去订机票。我说慌什麽慌什麽你赶著去投胎怎的?不是还有二十来天儿吗你得让我把事情做完啊。他笑笑,我这不是怕你另有安排吗,哎我俩可是说好了的啊谁再约你你可得推了。我说你当我是国家主席呢啥事儿都得预约,说完没再搭理这厮,卷起桌上的图纸起身走了,他还在罗嗦,说哎你可是答应了的啊我去安排了啊,我头都没回,说我去晒图去了你自己捣腾吧。
我下楼来到复印室,可是门关著只好往回走,但我又不想回办公室去,结果来来回回在楼梯里转悠了好几圈,最後索性一口气冲到了顶楼,瞅瞅四下无人才大大松了口气,伸展了一下手脚做了一下广播体操,然後我望著窗外的蓝天就开始莫名其妙地发呆。
不过还不到一年的时间,我都没怎麽回神儿一切好象就都变了。本来一开始要进旭升是看准了这里条件优越薪水又高,可是进来才知道原来大公司里的竞争是这麽激烈,而且和才能没有多大关系,像我这样的新人应该根本没有立足之地,可以说都是因为陈旭阳我才混得如此逍遥自在有恃无恐,不过也正因为这样我整天就像汉堡包里面那片番茄一样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我不想要他的任何庇护,我只想让所有人知道我能够站在这里是因为我的实力而不是他的特殊关照,我也不想让所有人跟我相处时都小心翼翼惟恐我在老总面前告他们一状似的,所以我总是拼命地工作,努力做得比所有人都好,不过遗憾的是比起我的业绩来周围的舆论好象对我和陈旭阳的关系比较感兴趣。
现在我一想起这些讨厌的东西就情绪消极,所以才喜欢上跑到没有人的地方发呆,我这人就这麽神经质,高兴的时候喜欢和很多人分享,可就是不愿意让别人看见我郁闷或是伤心的时候,我不允许自己在别人面前脆弱,对我来说这是种耻辱,很丢脸。
看著天空悬浮的云和风,我突然就很怀念学校,虽然在那里也有很多讨厌的事情,比如午休时间开会,比如名目繁多的考试,比如情人节足够活埋我的巧克力,可是至少我还能活得嚣嚣张张,还能到处祸害哥们儿玩儿。
再过不久圣诞节又会不知廉耻屁颠屁颠地来了,某个家夥狐假虎威的时候又来了,当然我不是指咱伟大的无产阶级圣诞老大爷了,人家多无私啊,翻窗户从来不怕摔,钻烟囱从来不嫌脏,塞礼物从来不怪袜子臭,可有个姓顾的就不同了,打著节日快乐的招牌霸占我学习三个代表的宝贵时间,谁叫那厮的破蛋日偏偏就在二十四号呢?以前他就拍著胸脯在我面前张牙舞抓,说我谁啊我,我比耶苏老儿都伟大一天!於是他一准耶苏每次都瞅准了这日子来坑蒙拐骗我,最後还成功实现他的邪恶奸计,用他的话来说是升华我俩的感情所必须的,其实我知道他就是想把我吃的死死的。
想当年我还真是纯洁得可恨,把自己都打包扎上蝴蝶缎带送他当礼物了,还凑凑合合一点不隆重,我深刻记得咱学校旁边那小破旅馆,我苏锐就是在那里一失足成千古恨的,那晚没烛光没红酒的忒寒酸,洗了澡上了床我才记起提醒他说哎我可是第一次你悠著点来啊不舒服我可不依你,没想到他这杀千刀的居然不信,说不会吧你以前会没有?不合逻辑啊。我当时一脚差点没把他和床交换个上下位置,说你丫以为谁都像你种猪一只!然後他眼睛眨呀眨就像天上的小星星,也顾不得痛,挺激动地爬过来,说你真是第一次?我一拍胸脯理直气壮,说不信你验货啊。他那高兴劲儿跟拣了银子似的,说你把第一次给我就不後悔?我说妈的我又不是娘们儿又不会整出啥事儿来谁要你负责了?
可结果我是铁了心非要他负责不可,谁叫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