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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玻璃般亮的眼睛,突然之间打了个冷战,全身的汗毛跟受了惊的猫一般竖了起来。
从那间办公室出来时已经将近下班了,紧捏着钥匙的手已经被汗水湿透。
我没有立刻便把东西搬到以前的办公室,照理说应该一刻也没办法在这偏僻的鬼地方呆下去的,可现在全身像刚泡过三温暖,一点也没有走路的力气,索性趴在桌子上像条搁浅的鱼似的呼吸,慢慢展开僵硬的手指,看着静静躺在手心里那把钥匙,我失声笑了出来。
脑袋在冰凉的桌子上枕了一会儿后,我一下蹭起来,抓起旁边的电话按了几个键,响了几声之后,对方刚接起来连喂都来不及出口,我便说,顾鹏飞吗,待会儿下班过来送送我吧,我在大门口等你……
他愣了一愣刚想问个明白,就被我一句“就这么说定了啊”给堵了回去,我放下电话穿好了外套便往外面走,把还一团乱的桌子示威般晾在那里,走了几步遇见常小芹,便随口叫住她,麻烦你帮我把东西收拾好搬到我原来的办公室好吗,钥匙在我桌子上,谢谢了。
人都喜欢用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来形容世事无常,我觉得根本用不了绰绰三十年,三天,三小时都有可能,只消某天的一个下午,某人的一句话,我便又恢复了以前的职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钱多得除了吃喝玩乐孝敬父母就是专门给银行创收,随便的一句牢骚就够周围的人揣摩忙活的,人家还得做出心甘情愿乐在其中的表情,靠,多牛B啊,要在前几天,我连进复印室都得夹着尾巴,大气不敢出一声。
还怕什么呢,现在的我?活在世上就是不断被人利用,再利用别人,人人都是踩着他人的尸体往高处爬,只要最后痛的那个人不是我,那还管得了什么呢?
世界上最爽的事情无非是与别人做一场赢利丰厚的交易,并且付出代价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下午五点半的时候,顾鹏飞和那辆被我当成眼中钉的大奔十分准时地停在了门口,见我靠近,他忙伸手过来打开了车门,殷勤不减当年。
我刚坐进去,他便问,吃饭没有?见我摇头,又说,饿了吗?我们顺便去吃饭?
虽然我知道他既然大老远一躺跑过来,并且还是在下班时间,得冒着她老婆大人逼供的危险陪我吃饭,那这个顺便就绝对不是顺便这么容易,所以我很给他面子地恩了一声。
车子发动后我把头枕在了靠背上,一声不响地闭上眼睛,任凭车子左拐右拐上下颠簸,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寂静寂静的。
开了没多久,停在一家挺精致的餐厅门口,这个城市很少见到这么小资的餐厅,可惜我完全没有好好品味的兴致,埋着脑袋就冲了进去,搞得迎宾以为我进来堵人的。
吃的什么完全不知道,睁着眼睛往里面塞就是,酒却是一直在要,一瓶接着一瓶,喝下去的时候嗓子一阵滚烫,像点燃了一串火,从喉咙一直烧到眼睛里,湿热湿热的,先开始的时候顾鹏飞还跟我闹着玩,故意灌我,后来觉得没对劲了,怎么跟倒水似的眼睛都不带眨的,却又不敢打断我的兴致,于是悄悄把酒瓶子放到桌子底下不叫我瞧见,哪知道我喝的晕里胡希的一看桌子上没酒了直接就让人家再上一打。
最后他实在怕我了,把我杯子夺过去,说,你今天怎么了?你不是不能喝酒么?我看着他笑了一下,说,干嘛,你钱没带够?他立马挺直了腰板,恨不得当场把钱包翻给我看,说,谁说的,你能花多少我就有多少。我耸耸肩说,那不就成了,于是招手又要把服务生叫过来,他一看慌了,忙起身把我手按在了桌子上,一脸严肃地说,苏锐。
我皱皱眉头,瞬间觉得太阳穴都被拉痛了,他慢慢坐回位子上,可还抓着我的手腕不放,最后叹了口气,淡淡说,好了,闹够了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说。
我靠在椅背上,斜着眼睛沉默地看着他,胃里的食物被刺鼻的酒气不断地往上推,好不容易把呕吐的感觉压了下去,我面不改色地轻声说,顾鹏飞啊……我求你的事情……你都能答应吗……?
他也没有反应,眨了下眼睛,说,你说。
我揉了揉快要炸掉的太阳穴,隔了一会儿慢慢说,唔……我想杀一个人……又不想自己动手……你帮我好不好……恩?
他的眉毛丝毫没动,似乎以为我在发酒疯,见我特别认真的表情又不像神志不清,却依然冷静地问,是谁啊?
我没有丁点表情地盯着他看,然后慢慢从椅子上坐起来,上身倾过去,凑到他的耳边,压低声音一字一句地说,你老婆。
他转过头来刚好对着我的眼睛,我从他的微微放大的漂亮瞳孔里看到了我自己,麻木的脸竟然变形得非常滑稽可笑。
只坚持了那么两三秒钟,我便忍不住大笑出声。
我跌坐在后面的椅子上,笑得快岔了气,边笑边指着他说,顾鹏飞……你不知道你刚刚的表情……哈哈,有多找乐!……我吓吓你呢,逗你玩玩,靠,紧张成这样!……至于吗?!我操,你还真……哈哈哈……
我也在问自己这他妈究竟有什么好笑的,可我就是笑神上身似的无法打住,要命的是餐厅本来就够小巧了,我的分贝实在让人无法忽略,导致所有的人都把仇恨的目光往这边投,估计心里都在骂哪里来了这么个没素质的小瘪三,破坏这里如此高雅的格调,最可怜的还是顾鹏飞,他特别尴尬地坐在那里,可能已经被周围的眼神扎得浑身痛痒,见我还在旁若无人地大说大笑,而周围的服务生脸色已经接近临界点,正蠢蠢欲动准备上前干涉了,他才总算忍不住提醒我说,好了苏锐,别这样行吗,我们回去,随便你怎么闹都行。
话音刚落,我可能情绪太HIGHT,一阵恶心突然翻上来,我立马把椅子一掀,站都没站稳便往卫生间里冲,沿途被我碰得一路稀里哗啦的声响,最后趴在洗手池边一气大吐特吐,简直把这餐馆从头到尾亵渎得一塌糊涂。
顾鹏飞隔了一会才跟着进来的,估计是先给店老板赔礼道歉去了,见我一副狼狈样便完全没语言,刚想把手放在我背上帮我拍拍,我便直起身来一把抓住他的手将他拖过来,拿他当拐杖使,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现在……现在就送我回家……好吧?
虽然他尽量将车开得平稳,不过这该死的城市的路面是不可能铺得平的,所以我一路上都在强忍着不吐在他的宝贝奔驰上,虽然我有自信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绝对不比这堆铁垃圾差。
车子刚刹到我家楼下,我便打开车门连滚带爬地跑到路边的排水口继续作排异运动,他把车子锁上后过来扶着我,又拿纸巾帮我擦干净嘴巴,说我陪你上去,煮些牛奶喝会好受点,我推了他一把,他没动我自己却一个踉跄险些触地,他忙稳稳拉住我的手,我刚保持好平衡就又甩开,说,没事儿……我已经好了,你回去吧……别管我……
他是了解我的臭脾气的,索性不多说,直接把我的手臂架在自己肩膀上,左手扣着我的腰,正要押解上楼的时候,手机却开始叫了,他只好先让我坐在台阶上,跑到几步远的地方接电话。
我看着他匀称的背影,迷迷糊糊听见他说,……没办法,我陪客户吃饭啊……晚点再回去……嗨,你别胡思乱想行不行…………没那回事…………行行行……我马上回去……半个小时,OK?……我知道,你别再打来了啊……就这样吧啊……
我看他打完了电话,便慢慢从地上站起来,他快步走过来说,我先送你上去。我摇摇头,保持微笑说,真的已经没事儿了,你还是快回去,省得家里人担心,我慢慢走上去就行了。
他一声不响地看了我好一会儿,抿了抿嘴唇,似乎在犹豫,最后说,你一个人上去没问题?走得动吗?我说行了,我又不是残障,说完转身就朝楼上走,摆摆手说,拜拜。
他叹口气,好好休息啊,明天我打电话给你。
我胡乱应了一声,走了几步后外面传来了车子发动的声音,摩擦着路面渐渐远去。
我头重脚轻地开始长途爬楼梯,妈的,十一层楼居然连个电梯都没,怪不得租金那么便宜,每天在办公室做完脑力苦役回来还得进行体力劳动。
刚走到五层的时候,脑袋突然犯迷糊,脚下一个没踩实,整个人便在一声闷响中摔在了楼梯上,好在我运动神经尚还完好,及时用手做了缓冲,避免最重要的脸部直接和水泥来个硬碰硬,不过结果导致我两只手都被蹭破,皮也掉了一层。
我爬起来坐在楼梯上休息,全身都被磕得疼,手掌破了又不能去揉,只好等他自行恢复,结果等全身不疼了,手的伤口却痛得越加深入骨髓。
渐渐的眼泪就扑倏扑倏掉下来,止都止不住,我冷得缩成一团,觉得连上眼皮都在哆嗦。
上帝啊,如果现在有人能用非常暖和的手掌摸摸我的脸,揉揉我的头发,那该是多么开心的事情?
我用手背抹着脸上的眼泪,可是它们太层出不穷了,不小心沾到伤口上,又是一股针扎似的刺痛,抽泣慢慢在楼道里变成了回声,像鬼在呜咽。
顾鹏飞……,我咬紧嘴唇,不成调子地自言自语,……顾鹏飞……陈旭阳……我害死你们了……!
我真的会害死你们的。
我有多久没哭过了呢,只觉得眼泪怎么都流不完,身体里面已经越来越空,似是被一个水泵抽干再抽干。不久后我听见楼道里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我把哭花的脸埋在交叉着的手臂里,听那声音越来越靠近,最后停在我的面前。
我突然被他狠狠地抱进了怀里,他暖和的手和脸紧紧贴着我的脖子,呼出的热气钻进衣领里去,我不由得耳根发麻,全身起了鸡皮疙瘩,不知道是冷,是热,还是痛。
他说,果然是这样,锐,我还是放不下心才想回来看看,你果然有什么事情,我刚走到楼下都听见你哭的声音了……
我抬起头叫了一声,顾鹏飞,却哽咽着再也说不出更多的东西,只是摇着头,哭。
他小心地将我背起来,一点一点地往十一楼爬,我的脸贴在他宽阔厚实的背上,触到他外套里蒸腾出来的热气,听着他胸腔里沉重的气体交换,神志竟然清朗了很多,痛也模糊了。
到了家门口他将我放下来,从我身上拿出钥匙,一手扶着我一手去开门,门还未打开,嘴唇已经等不及贴了上来,细心舔干净我眼睛上的水渍,然后翘开牙齿急切地捕捉着我的舌头。
我俩跌跌撞撞地进到玄关,他抱着我把我压在墙上,脸埋进我的脖子里用力吸吮,手到处大力抓揉,并开始解扣子,我毫无反抗的能力,呻吟了一声,他突然停止了所有动作,仰起脸对我说,苏锐,你只要说一个不字,我一根手指头都不会碰你的。
我微微喘着气看着他,一言不发,他于是低下头继续吻我,手摸索着想脱掉我的外套,却发现我的手还是血淋淋的,只好又停了下来,叹口气说,对不起,我忘了先帮你处理……
说完他放开我,嘴里边说着,得先烧些开水……,边往厨房走,我却赶上去一把将他拉了回来,用一个湿吻死死堵住了他的嘴唇。
他的身体顿时定在原地,然后我捧着他的脸说,已经不痛了,我等不及。
就这么连血都赖得擦干净就躺到了床上,互相脱光了衣服,赤裸地贴合在一起,我迷恋地摩挲着他背部起伏的筋骨和肌肉,他的体温让我的掌心有一种烧焦的快感。
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兴奋和饥渴的感觉,我的手指穿插在他湿热的根间,细心梳理着他的欲望,他狂热地抱紧我,几乎把我压碎。顾不得再做多余的前戏,他分开我的双腿,把那坚硬的玩意儿顶上来,我突然用手撑住他的胸膛,说,……你不要误会了……我现在需要的只是你的身体……
我的脑袋已经快废掉了,根本搞不清楚压在上面的是谁,换言之,是谁都无所谓,此时此地,我只想找个人好好做爱,而他刚好是顾鹏飞而已。
哈,毕竟他愿意,而且安全,床上工夫不错。
他愣了愣,又一把将我压进床里,苦笑着说,少废话,我在你心里有几两重我自己清楚。说完他拿枕头垫在我屁股下面,试着慢慢地进去,动作还算温柔,我短促地呼吸着,双腿圈着他的脖子,开始像条垂死挣扎的鱼般扭动,随着他的前进,身体里面一瞬间被塞得不留空隙,饱胀得几乎裂开了。
他伏在我耳边,舌头钻进我的耳洞作乱,我一个激灵,舒服地叫出来,他接着便连续地狂野抽插,我脆弱的内壁估计已经快被摩擦得脱落了,火辣辣得像塞进去一把野椒,我拼命抓着他的肩膀,要他再深入一些,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