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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小妹实在忍不住了说哥啊我都忍好久了我就是想跟你说啊!自从你走了我们学校都快翻了,顾大哥学生会的职务都给撤了,现在停了他的课留校查看呢,今天我好不容易才帮他溜出去的。我说我就觉得今天他不怎麽对劲儿,怎麽搞的啊闹这麽大?她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找过曹莹莹,後来不知怎麽的他爸知道这事了赶到学校里找他,我听和他同寝室的朋友说当时他爸简直气疯了看到他顺手就抄起旁边的椅子朝他砸过去,结果顾大哥挡了一下,手就给上面的钉子挂了条一卡多长的口子,袖子都给血染红了,他在寝室的朋友就要送他去医院,可他不去他一下子就跪他爸面前说……我说你别停啊他说什麽了!小妹哭丧著声音说他对他爸说你打吧我不躲,你打到气消为止,反正从小到大我挨惯了,可我不认为我哪次做错了。
我当时就想这简直一傻B怎麽尽往枪口上撞啊!於是又问然後呢?她说本来他爸还要动手最後给旁边的人拉住了,後来甩了一句我没你这个儿子就走了。我说你根本就没说到重点!她说哎反正顾大哥说没把你和小冰扯进来,他一个人扛了,本来他也得被开除的,还是他爸出来说情才网开一面,我说老大你还是没说到重点啊!她真的去找那妖孽了?我得听这段儿啊!她说哥你别为难我了我不知道啊他不告诉我。我说好,那我自己去问他。
小妹停了好一会儿,说哥算了吧,我听说这事後去看他,他说这事绝对不能跟你说,他说你最近心情肯定特别不好如果还要担心这种事的话那就太辛苦了,还说你在外面又不小心吃亏了都不知道他一定得看著你。哥,他都这麽说了你还不领情那顾大哥不是太可怜了吗?我说我干麻领他的情?我早就说过这事和他没关系他偏要来搅和,我已经不想再接受他的保护了我很累了你知道吗,都分手了我不想觉得还欠他什麽。小妹的声音一下就带著哭腔了说这事儿都怪我都是我引起的,你们俩别这样了好吗,明明互相喜欢还死要面子撑著,这值得吗?
我一下就笑了,我说你说什麽,互相喜欢?你没毛病吧?
小妹在那头完全窘了,我一下就把电话挂了。
我默默地收拾好所有东西,跑到楼下房东那儿说你能把房租退给我吗,一半就行,对不起这个地方我住不惯。
然後我打了个电话给我妈,我妈挺高兴的因为这是我第一次主动给她电话,立刻就开始口若悬河,开始八卦各种小道消息,我没打岔挺耐心地听她说完了,然後问妈我能回来几天吗,她说行啊怎麽突然要回来了呢,我说没什麽就是想回去了呗,然後她顿了很久说锐锐你怎麽了,生病了吗?怎麽在哭呢?
我说这不太想你了吗。
代续~~~~
你怎么舍得让我的爱流向海
自从我一晚上从重庆人间蒸发後,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世界依然太平,只是我家经历了一场六月雪,我一到家连弯都没拐,见著我爸直接就来一句我被学校开除了。
我算是见识到了什麽叫物极必反怒极反笑,我爸这干柴性子居然就没被引燃,估计是被我妈的梨花带雨给浇没气儿了,我们仨就那样对坐著几小时话都没一句,我爸每阁几分锺就问我到底是怎麽回事儿,我只顾摇头。最後他站起来,说反正你这兔崽子就这样了,我就没指望什麽,回来也好免得你四处惹是生非的。我点点头说您怎麽说我都成就是打死我我也认了,可我也得说一句,我没做错什麽。我说完这一句我就做好了挨耳光的准备,因为我知道我爸最恨我不知悔改附隅顽抗,结果他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我是你爸我怎麽不知道,这社会上你看不惯的事情多了,你是从小就认死理,教都教不好,这性子以後还够得吃亏的呢。
他说完走了,在转身的一瞬间我看到他悄悄地抹了下脸,我突然就觉得他老了很多,那些白色的发丝就像一瞬间间冒出来的针,把我的心刺得空荡荡的,我想起他在那次的宴席上是怎麽诚惶诚恐地给曹莹莹他爸陪笑脸,那时的我觉得多麽可笑而又恶心,而可怜他为这个任性的儿子使尽了力气,最後除了我的嫌恶外什麽也没得到。
後来我爸问我今後的打算,我说我想去旭升,我爸听了没说话,我知道这很困难,甚至没什麽指望,我说我如果进不去是因为大学文凭的话,我就重新回去参加高考,不然我绝对不会甘心,他看我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叹了口气,说那我尽力给你想办法,不过你不能抱太大希望。
那之後我在家里呆得挺平静的,不过唯一有些烦人的就是我的手机快给打爆了,小妹基本上保持一天三次的来电量,而顾鹏飞头一天便打了十来个,後来更是成几何倍数的增长,我一次没接,小妹倒是回了一次,告诉她说我没事别担心,她问我在哪儿,我说环球旅行呢你别打了话费贵著呢就挂了。然後她来短信说顾鹏飞满世界找我都快找疯了,我说我知道,我收件箱里全塞满了他小子的寻人启示呢。
我在家里闲著也没什麽事儿干,白天关机睡觉晚上就躺床上删他短信,一条条看一条条删。
锐,你在哪儿?我去找你,你怎麽搬了?发生了什麽事吗?
我在找你,你到底去哪儿了?
我去找了小冰,他说你没来过,你去哪了啊?
不管怎样,回我电话好吗?
为什麽不接我电话?你一个人别乱跑,快联系我。
我投降了,你快现身好吗?我做错了什麽你说啊,别这样了,这一点不好玩。
算我求你了苏锐,我不缠你了,你好歹回个电话让我知道你没出事啊,好不好?
锐,今天淑仪说你打了电话给她,太好了,你没事。
你是不是回家了?淑仪说她的话费收的是长途,说你可能回去了,回家了就好,别在外面乱跑就行。
我笑了一下,没想到那小妮子还挺聪明的,早知道就不回那个电话了。
我继续手起刀落地删,直到最後,遇到一个很长的信息。
苏锐,你真的决定不再见我了吗?我不知道为什麽,难道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吗?……
我觉得很可笑,我俩这样不清不楚的,明明分手了他还追得这麽紧,这就是他朋友的标准?
……也许你受不了我想要散下心我理解,可如果你永远都不见我了我怎麽办?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我知道我以前的行为伤害了你,我真的不知道你会这样离开我,我想补偿你,没想到又害你这样,我为什麽总是这麽失败……
我皱了一下眉头,这家夥怎麽玩起这套来了,他怎麽不在分手时说啊,这个时候来写罪状扮可怜,我怎麽看怎麽起鸡皮疙瘩。
我只看了个开头就想打瞌睡,於是决定把它和刚才那些垃圾信息一同对待,随後把手机关了,睡得安安稳稳。
第二天,我发挥斩草除根的精神,直接上电信局换了个号码,从此一了百了落个清净,再也不用删短信删到手酸。为了不让他还在那一个劲儿地发,我还特地好心地用以前的号码通知他,我换号了别发了,收不到的。本来我还想写点什麽感谢一下他多年来的照顾,可又一想这样拖泥带水的他别误会我以为我没死心吧,於是干脆作罢,断个干净倒省事。
我把最後的信息发了,我想这就算彻底断了,出乎意料心情挺平淡的,我估计知道我这麽做的人肯定十个有九个骂我薄情,第十个得骂我冷血,不过我这人就这样,自己觉得好就好,其实分手之後顾鹏飞也没少跟我提过重新开始的意思,有时我看他对我实在掏心挖肺的也挺想领他情的,可我又总是想算了吧,就这样放了他好了,就我这德行,就一扫帚星,一包袱,弄不好又闹得分手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就这样自从换了号以後,我的世界一瞬间清净了,尘埃落定了,大路朝天,从此各走半边。
要到周末的时候,老爸告诉我,他联系到了旭升的老总,那位大人在每年旭升的人才招聘会都唱主角的,他现在在重庆的分公司搞大项目,老爸说,人家一大忙人还挺耐心的,一点架子没有,听我说明白了立刻就答应赴宴细谈,我说那当然了,爸你是什麽人物,也算他前辈了,他敢不给面子?我爸捏了我一把,说明儿个你就跟我和你妈去重庆,我告儿你这次可是来真的好不容易的机会,你把嘴给我管好了要给我整出乱子来我就把你扔重庆你自个儿自生自灭去吧。
於是在离开这群山的怀抱一个多星期後,我又踏上了这片埋葬我青春和梦想的土地,大有我南霸天又回来了的气势,心想我苏锐又得祸害祸害这座城市了。
赴宴之前我妈嘴里说著这年头形象最重要了一定要给人家一好印象,往脸上抹了半斤白粉二两口红,我那从来不修边幅的爸居然也把头发染得比煤炭还煤炭,俩人站我面前我就傻眼了,怎麽看著比我还青春啊敢情我当你们家长还更有可信度点。後来我妈又来捣鼓我,把我整得比鸭子还妖孽,我爸说不行太那什麽了,我妈说你懂个屁这年生人家搞建筑的就喜欢这种有艺术气质的一站出来跟那韩国小帅哥似的我不信没人买帐。我心想我妈是韩剧中毒了,以前他就直勾勾地盯著我说锐锐听妈的话你去把头发剪短点你就一小号元彬,我说妈这就是您的不对了,那小白脸哪儿好啊,您瞧咱爸,比他扎实比他老实比他厚脸皮比他能吃苦耐劳比他能安於贫穷比他有大男子脾气!我爸在旁边用眼睛死横我说你在夸我还在骂我?
後来我们一家子浩浩荡荡就去了,到了我才发觉怎麽还是上次那家五星级的,重庆又不止这一家高级地儿干嘛偏要来这儿又勾起我对伤心往事的回忆,我一回忆我心情立马就趴下了。
接待的小姐说人还没到,我们就在大厅里等著,过了好一会影子还没有,老爸就先上楼去点菜了,老妈陪我坐了一会儿,因为考虑到长途颠簸脸上的粉也掉得七七八八,於是钻洗手间里补妆去了,我一人坐那儿无聊得想睡觉,又怕睡著了把贵客放跑了,索性起来四处溜达,我转了半天心想当官的就这样折磨咱老百姓的,赶明儿我飞黄了我得折磨回来。
我正郁闷呢突然有人拍我的肩膀,我正想著人总算来了回头一看,怎麽就没对呢,後面站的是一人儿,也是一男的,比我高半个脑袋,穿一格子衬衣,挺休闲的,望著我笑得那个浑身不舒服,估计我是在RAINBAR里给吓出惯性来了,我急忙退後一步拉开安全距离,上三路下三路地打量他,他继续傻笑,开口说你在等人吗,我环视一下四周,确定有保安叔叔在,然後很小心地点了下头,他笑得更开心了,两排牙齿明晃晃的,说,你在等谁啊?
我一听这就是标准的小流氓口气,一下子阶级仇恨就出来了,我说我等谁关你鸟事你哪来的啊敢跑这儿来撒野?我一边骂一边朝保安叔叔方向靠拢,没想到他脸皮忒厚跟著我走,边走还边嬉皮笑脸地说你别紧张啊小帅哥我就问问你的名字,我又气又慌,说你你你别过来你要再过来我我我喊了啊我告儿你这可是公共场所你你你别乱来!他看有人注意到了我俩,只好停了下来,摊摊手笑著说好好我不过来,那你告诉我洗手间在哪儿总可以吧?
我心想这又不是郊区找一厕所都得打听到处挂著牌子呢你自己不会看吗,不过我急著摆脱他,随口说你从那边向右拐遇到花园向左拐一直走看见楼梯上三楼再右转三次左转两次第四个房间就是不用谢了。
我决定他要是再不走我就得叫我爸了,结果他耸耸肩摇摇头把手揣裤兜里大摇大摆地找厕所去了,我才松口气手机就响了,一接是老爸,叫我们上去等,我跑到洗手间把嗓子都拉豁了才把我妈叫出来上楼去了。
进了包间坐下来,前菜已经上来了,我对食物的抵抗力完全为零,强忍著这迫切的生理需要,直到盯著那卤鸭子口水都咽了七八次了,门外才总算有了动静,老爸老妈急忙站起来迎接,我心想待会还有的说的,急忙喝口饮料控制一下食欲,没想到我那口水还没咽进嗓子眼里,就给我一下子喷了出来。
我伏在桌子上差点没呛死,人倒霉了真是怕什麽来什麽!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骚扰我的那小流氓!我靠他爷爷的不是说是一老总吗?!老总不都是肥头大耳膀大腰圆穿金带银的吗??!!怎麽出来一这麽德行的啊而且还这麽青春我都得叫哥哥了这这这这成何体统!
老爸见我一来就出洋相脸立刻就搭拉下来了,说苏锐你干什麽呢快来打招呼!那男的一脸微笑装作不认识说那就是令郎啊真是一表人才啊,我立马就心虚了我想这下完了我刚刚在下面把人家骂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