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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只是让我将元元的喜好事无巨细的告诉那些个嬷嬷,然后哄着元元吃药后便完成了此行的目的,
努力眨眨泛酸的眼睛,笑着轻哄着元元,而元元却不知此时的波涛汹涌,伸出小手指向胤禛,口中唤道,“阿玛,抱……抱……”
快走几步,将元元放进胤禛怀中,他的眼中泛起红意,透着不舍,伸手接过元元,高高举起,“想阿玛没?”
“想……”稚嫩的声音响起。
“乖啊!”胤禛轻哄道,“在这里要听皇爷爷,皇阿奶的话,跟嬷嬷好好学规矩,切不可任性!”说完又竟自摇头,是啊,元元才多大啊,他哪里听得懂这些!
谁知话音刚落,元元便又大声啼哭起来,“元元想妈妈,想阿玛,想天申弟弟……元元想回家……”
伴着元元惨烈的哭声,我的心也跟着碎了,望向康熙,他仍是微闭着双目,那哭声他竟似是未听到般。轻哄着元元,“乖啊!我们一会儿便回家啊!元元乖乖的吃药,妈妈喜欢乖宝宝!”
“元元是妈妈的乖宝宝,元元听话,妈妈带元元回家!”漆黑的明眸看着我,眼中满是信任之情。
不忍说出昧心的慌话,我别过头擦去滴落的眼泪,强挤出个笑脸,将元元交至胤禛。来到管事嬷嬷身前,微微福身,那嬷嬷连忙还礼,低声道“老奴万万不敢当!”
“元寿尚小,还望嬷嬷精心些!这孩子夜间有踢被子的习惯,虽说现在天暖了,可夜间还是凉些,嬷嬷夜间仔细些;他爱吃甜食,现在又正长乳牙,嬷嬷切不可依他的性子,而给他多吃了糖果。元元爱听故事,睡前嬷嬷给他讲几个听,他便能安稳入睡。还有……”我顿了顿,接着说,“元元喜欢的玩具我明日给他送过来;这孩子好动,若是许可的话,就多让他跑跑!元元正长身体,切不可让他挑嘴!五谷杂粮,鱼肉蛋菜都让他多吃些,还有……”我闭上眼睛,稳了稳自己的情绪,又说道,“太多了,还是给我拿来纸笔,我写下来为好!”
“福晋别急!奴才都记着呢!”
“哦!那好!嬷嬷一定要记牢!”
窗外泛起鱼白,所交事项也有十之八九,元元在胤禛怀中沉沉睡去,蹑手蹑脚走到近前,轻亲他的小脸儿,泪再溢满眼框,胤禛紧握住我的手,示意我不要哭出声来,免得吵醒梦中的元元,我将他轻轻接过,抱了又抱,亲了又亲,元元微睁开眼睛,见是我,头动了动,又酣然而睡。
管事嬷嬷走来,对我福身,我知她是要将元元带走,从此之后,若想见元元一面,将是比登天,虽是千般、万般的不舍,终还是将元元递进嬷嬷手中,嬷嬷欲走,忙又拽住她是袍袖,抚上元元的小脸,纵是不舍,还是慢慢松开。
许真是母子连心,这一刻元元竟醒来,见自己躺在陌生人怀中又开始大哭起来,任那嬷嬷如何哄逗,仍是不停,嬷嬷竟一时慌了手脚,忙又交到我的手中,我再也控制不住,泪迷了双眼,只将头抵着元元的,乖巧的元元止住哭声,抹去我脸上的泪水,“妈妈不哭,元元听话……妈妈不哭,元元听话……”
心如割裂般的痛,我软软地跪下,半响,方才吐出,“‘母别子,子别母,白日无光哭声苦。’啊!皇上圣明,求皇上成全!求皇上开恩!”
圆满
屋中死一般的寂静,我抱着元元跪坐在地上,泪如断线的珠子,滚滚而落,元元从未见过如此的我,顿吓得大哭出来。一时间,屋中悲凉戚戚,康熙只是眉头微蹙,却未做任何表示。
胤禛再也按捺不住,来到我身边,撩袍跪下,“儿子从未求过阿玛什么,这次求阿玛成全!成全我们一家!”
心中骤暖,我不是一个人,胤禛是我的后盾,他支持我!方才他没用皇阿玛的尊称,而称其阿玛,只想以亲情感动康熙,态度诚恳却透着浓浓的坚定之情。
屋中的嬷嬷何尝见过这阵势,见我们一家三口跪在康熙脚下,忙带着其余嬷嬷识趣地退到屋外。
良久,康熙缓缓开口,“老四啊!”
胤禛抬头,“皇阿玛!”
“你可知方才你说的那番话的后果?”他顿了顿,接着又说“一个人要知道自己想要的,更应知道取舍,你是聪明人,这其中的道理该不会让朕来告诉你吧!”
“儿臣明白皇阿玛的苦心!儿臣还是求皇……”语气如此的坚决,没有一丝的犹豫。
“罢了!”康熙摆手,“是我枉做了小人!”
“皇阿玛!”胤禛又向前跪行了几步,“儿臣没有别的意思,求皇阿玛切莫动怒!”
“算啦!”康熙靠坐在软榻上,言语中透着些无奈与失望,良久,又说道,“跪安吧!”
胤禛默默叩头,起身,轻轻将我拉起,从我怀中接过元元。我跟在胤禛身后,走至门口,悄悄回头,见康熙静静靠坐在软榻上,神情寂落,心中不禁发酸,将元元要回是对,还是错?咬牙,将心一横,趁着康熙还未后悔,唯有赶快离开。
谁知,还没离开门口,就听康熙低唤道,“丫头……”
我愣在门口,不知如何是好,胤禛转过头来,对我点点头,拍拍我的手,抱着元元掀帘而出。
屋中静了下来,独剩下我与康熙,站在门口,不知该说些什么,心中倒踏实下来,毕竟,康熙还是准我们将元元带走了。
“丫头……”康熙缓缓开口,“这些日子一直怨朕吧!”
我摇摇头,默不作声。
“哎!”他长声叹气,指了指身边的椅子,“坐在朕身边来!”
犹豫了下,还是来到康熙身边。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察他,今日的他,给我的感觉,只是一位老人,脸旁清瘦,面容有些的憔悴,眼光却是分外矍铄,仿佛能将人一眼看透般,站在他的面前,自己便不能有所隐藏。
面对如此强势的王者,秉着能不多言便不多言的念头,免得言多语失。
场面有些尴尬,康熙轻笑,问道,“你怕朕?”
我摇头,回道,“臣媳只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即是如此,你只须听朕说便好!”
我点头,垂首静静地听他讲话。
“元寿这孩子朕自见了第一面便很是喜欢,他像极了胤仁小时候!”康熙露出微笑,似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稍作停顿接着又说,“朕的皇后‘节俭居家,宽仁待下,仪型允备,淑德着闻’可偏偏产下保成,哦,那是胤仁的乳名!”他略作解释,又道“谁曾想到,还未来得及见上一面,便撒手人寰,朕在一天中尝尽了这世间的大喜大悲,这其中滋味,谁可诉说?”
静静听着,康熙所说的皇后应该便是赫舍里氏,那个贤良淑德,通情达理,温柔贤惠的女子,一生为自己心爱的丈夫诞下两位皇子,只可惜,第一位皇子早夭,而第二位皇子的降生却是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至此阴阳两隔。保平,顾名思义,希望上天能够保佑他平安成长,这也是父母对子女的殷盼之情。
“保成也争气,从小天资过人,六岁进上书房读书;八岁便精于骑射,可左右开弓;十岁就已通晓满汉文字,琴棋书画;二十岁就能代理朝政!”那语气中透着分外的自豪之情,谁知他话锋忽转,又道,“岂知他越大越是暴戾不仁,以至竟生了不臣之心,冤孽啊……枉费了朕的一番心血,他竟等不及了……”
见康熙语气甚为激动,忙劝道,“皇上保重龙体,切莫动怒!”
他摆手,示意没事,接着又说,“元寿生辰抓周,朕越发觉得这孩子乖巧懂事,不失为可造之材,与胤仁小时一般无二,在这些皇孙中,只有元寿甚得朕心,朕便想着有朝一日接进宫中亲自教养。朕寿辰那日,这孩子的一番表现更坚定朕的决心!”他苦笑了一下,“天不随人愿,朕的好心之举,竟成了强人所难……”
“皇上!”我急于解释道,“臣媳不是不知好歹之人,也自知皇上将元寿留在身边,已是天大的恩典,只是,这孩子太小,臣媳实在是不舍!”
“算啦,这事儿已经过去了!你也无需挂怀!有时想想,朕也觉得这是强人所难,再怎么讲皇孙也不是皇儿!”康熙默默说道。
原来,康熙执意留下元元,竟是将元元当成儿时的胤仁了。康熙对胤仁可谓用心良苦啊,只是这番苦心,胤仁又可知晓。世界上的很多事情往往过犹不及、物极必反,康熙对胤仁的宠爱有佳,事事的千依百顺,却导致胤仁的骄纵,以至养成了暴戾的性情。只是谁又可曾知晓,那日日处在靶端的苦处,正所谓高处不胜寒,我更不能让我的元元也成了日后的胤仁,虽是万般宠爱,却终是孤家寡人!即使知道最后的结果,我也希望这中间的过程能间隔久些,再久些!
“丫头……”康熙缓缓开口,“朕问你,日后,你可期望元寿有太子那般的尊贵?”
我微愣神,他笑道,“朕只打个比方,你无需多想,元寿留在朕的身边,自是恩宠万般!”
我笑着摇头,“皇上疼元寿自是那份血浓于水的亲情,元寿长大,也自是会对皇上进忠进孝!至于恩宠嘛,他有皇阿爷,皇阿奶,阿玛,额娘的疼爱,便是这世上最好的疼惜!臣媳不求他日后成龙变凤,只求他健康成长!也许皇上会觉臣媳目光短浅,可臣媳只是普通人!臣媳不想……”接下的话我咽了回去,是的,我不想让元寿成为第二个胤仁,我不想让他在这风高浪急之时被无端推向高处。夺嫡之争已拉开帷幕,元元若能得到康熙恩宠,自是为胤禛夺嫡增加了筹码,也势必会惹人嫉妒,让元元无端成为众矢之的,要知道,这皇宫中无形的刀剑最是伤人。我信胤禛,他定是最终的赢家!我之所想,也定是他之所想,我想他宁愿自己前途荆棘,也断不会让元元犯险的!因为,他爱我,爱儿子,我们是一家人……
想到如此,心中溢满情意,康熙的舐渎情深、果敢决绝,想是后人一辈子要学的东西,他的暗示我已明晰,他想象对太子般的栽培元元,只是这样的表示却被我与胤禛拒绝,今日所做是对抑或是错呢!我有些的动摇!
算啦,此行的目的只有一个,便是领元元回家,既已如意,又何需多想,图增烦恼罢了!
殿外泛起白光,天就要亮了。静静的坐着,凝神乱想着,再看向康熙,他竟已睡着。高处不胜寒啊,岁月的风霜已留在这年过半百老人的身上,近年来,皇子间的储位之争已让这位老人费尽了心力,忍常人之不能忍,平常人家只是家财之争,而这皇室之争却终要演变为刀光剑影,哎,谁让这龙椅只有一把,人人权欲膨胀,且不甘落他人之下。细细想来,或许大家都没做错什么,只是错生在了皇家,注定了要你争多夺,注定了他们不能享受这世间最普通,却最是难得的天伦之情。若真是要怪,也只能怪康熙的优良基因,竟生了这么多的优秀皇儿,突然想笑,难怪现在提倡只生一个好呢,这也便是其中的好处之一吧!
门帘被轻轻掀起一角,望过去,是李德全,他朝我招手,示意我过去。看看康熙,见他睡得极沉,才敢蹑手蹑脚走到门口,“李公公!”我压低声音问道,“可有事?皇上刚睡下!”
他摇摇头,朝里望道“万岁爷可消了气?”
我点点头。
“佛祖保佑!”又向里望了望,低声道“四爷担心,差老奴来看看,没事就好,老奴这便回命,让四爷安心,哎!这事闹的!”说完转身便走。
“有劳公公!”感激谢道。
话音未落,屋中传来康熙的声音,“李德全啊?”
“回万岁爷,是奴才!”李德全忙走回,恭敬地回道。
“嗯!”康熙揉着眉心,微坐起身,“什么时辰了?”
“万岁爷,丑时!”
“哦!”康熙伸了个腰,忽看到我,笑道,“丫头还没走!”
我摇头,心中暗想,您老没发话,我哪里敢走!
“回去吧!”又笑道,“不然元寿这孩子又要哭鼻子了!这几天被这孩子闹得朕都头大了!还是交你这个额娘管了!等他再大些,离了你这额娘不再哭鼻子的时候再来陪朕了!”
“谢皇上开恩!皇上若是不嫌元寿呱噪,臣媳日后常带他进宫来!”真心说道。
“好,好!多带他进宫来!”
走出屋门,天际还有几分朦胧,身后传来李德全的声音,“时辰还早,不如万岁爷再歇会吧!”
“不了,再过半个时辰就要上朝了,叫她们进来伺候朕更衣!”
“是……”
天晴
空气中裹着些清冷,深吸了一口,虽是微凉却觉怡人,连日的郁闷早已一扫而光,刚迈出养心殿就被一个小太监叫住,“四福晋吉祥!”
收住脚,我问道,“你是谁?怎会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