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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当他叫人把我的手指剪掉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我于他……一条狗都不如!
他剪的不是我的手指,剪的是我的心,这里已经痛得我快不能呼吸了。”
话到最后潇璿紧紧的攥着胸口的衣服,哭得泪流满面。
潇宏予将他楼得紧紧的,拿过纸巾为他擦着眼泪。
宽敞的房间内只听得潇璿低低的哭泣声,牝盖脸色也是白得像浓霜,因为他注意到了那资料里一些细节的东西。
沉闷的空气像一块重重的石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半响
他轻声道:“牝盖记得给我接生的那位医生也姓林,而且我就是在滨江医院出生的,姥爷说我出生时那医生告诉他们我是哑巴,结果被一炸响雷给吓得哭出了声,后来那医生还来家里为我看过病,没多久他就去国外了。”
一句话结束,众人听得目瞪口呆,然后陷入沉思。
半响
陆可臻惊疑道:“天!不会这么巧吧,要真是这样,那我们大家就都真的成了他棋盘上的棋子了,而且他这盘棋至少下了二十年有多,那疯子到底想干嘛?”
众人眉头紧蹙,突然陆可臻又来一乍声,“啊!我想起来了,四年前,夫人回美国的前一天晚上,我陪她去见过一个神秘的男子,也好像是个什么医生来的,还来自法国,就是哥你出事的那天晚上,夫人不让我泄露那天晚上的事情,我照做了,没想到我一回来就提前升任了堂主,然后第一件事就是……”
闻言众人又是一惊,楚邢彰却问道:“四年前你做了什么?”
这下是潇宏予疑惑的目光转到了楚邢彰身上。
他不相信楚邢彰是无辜的!
其实,四年前,陆可臻接到命令让他派人去追查一个男孩的下落,这种案子很多,他当时看都没看,便派给手下做了。
但三个月后,他听说夫人让十三妖去追杀那个男孩,还不能弄死。
他正纳闷什么人值得十三妖出马时,他们已经接到命令先一步行动了。
而当陆可臻得知那个男孩就是楚邢彰爱到心坎上的陵儿时,赶去已经晚了,他看见潇璿跪在一滩血肉模糊的肉体面前,不知该从哪里下手。
那一刻他冰冷无情的心也被狠狠的撞了一下,有些后悔,有点自责,他本以为那孩子应该已经死了。
可是天意弄人。
几个月前,他接了一个段晟钰的案子,要自己查潇宏予的底细。
一查查出问题了,潇宏予竟然是当年的——陵儿!
他竟然没死,可是那张容颜已经变了,他还失去了十六年的记忆,意思就是他根本一点也记不起楚邢彰,而且他现在又喜欢上了段牝盖。
更烦人的是,楚邢彰好像也喜欢上了段牝盖。
简直让他这个知道内情的人快要发疯了,他也不知道该要怎么办。
所以索性把问题丢出来,让他们自己去解决,毕竟是迟早都要面对的事情。
他是心疼楚邢彰的,可这次他真的无能为力了,即使楚邢彰要恨他,也无所谓,因为这一切似乎都是那个林浩熏织的一个网,他也在网中央。
“四年前你做了什么?”
看着陆可臻沉吟良久,楚邢彰又重复了一遍,语气有些不耐烦。
因为他也察觉到了一些细微的东西,‘四年’这个词对他来说,很敏感!
“四年前,他派十三妖强暴了一个失去了记忆无家可归的男孩,他们把那个男孩撕碎,捅烂,毁了他的容,划破了他的皮肤,灌肮脏的血液和酒精进他的伤口,却不让那个男孩死,让他活得比死了还难受。”
“而那个男孩就是我,潇宏予!”
“你现在知道了我和他之间究竟有多大的仇恨啦,知道了我为什么那么讨厌你,不光是你,全阶涅肆的人我都恨,恨不得一个一个杀光。”
无疑潇宏予的话让楚邢彰也感到了震惊,因为他丝毫都不知道有这件事发生,陆可臻为什么要瞒着自己。
男孩,四年前,无家可归,会不会?陵儿?
“你今年多大?”
楚邢彰心生疑窦,眼神里充满了不安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
潇宏冷笑一声,“哼,多大,我失去了记忆,你问我多大?”
“…………”
楚邢彰身旁的牝盖浑身也抖得厉害,脸上已经寻不到一点儿血色。
“我和宏予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哥哥说牝盖和宏予哥同岁的。”
连声音也颤抖得厉害。
一直没作声的潇璿见众人僵持着,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句,“那是医院根据小予的甲状软骨推算出来的年龄。”
四年前宏予哥十六岁,陵儿四年前十六岁,宏予哥喜欢白色的东西,他从不穿黑色的衣服,房间里找不到一点儿有关黑色的东西,邢哥哥身上有玉兰花香的味道,宏予哥一直就很喜欢玉兰花……
牝盖已经不敢再往下想了!
他站起身,颤颤巍巍的朝潇宏予面前走去,楚邢彰不明白他的意图,想拉他回来,可终究还是没伸出手。
走到潇宏予跟前,牝盖手摸到口袋里那张他偷偷藏起来还没来得及放好的照片,上面是楚邢彰咬着陵儿耳垂的画面。
将它拿出来,他递到潇宏予面前,说,“宏予哥可认识照片上这个男孩子?”
瞬间,楚邢彰内心的恐惧随着他圆睁的眼睛在一起放大!
那一刻,潇宏予看到照片时的那一刻,眉头拧得死紧,就像他揪疼的心一样。
因为那张脸上的笑容是那样的灿烂,那样的幸福,而那张脸曾经属于他!
“牝盖怎么会有小予当年的照片,另一个人怎么会是……是……楚先生?”
潇璿一句话,像是晴天霹雳霎时炸破了寂静的天空,瞬间炸碎了牝盖的心。
原来宏予哥是邢哥哥爱得如痴如醉的——陵儿!
顿时,牝盖觉得自己被上帝狠狠的扇了两耳光,扇得他头晕目眩,扇他大脑已经不知道该要如何反应。
时间支离破碎,场面无力自控,悲伤在汹涌。
牝盖僵如雕塑,然后直直跌在了地板上,他双手攥着胸口的衣服。
好痛,他觉得自己的心口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好难受!
楚邢彰心里也是说不出的难受,但是现在他更担心的是牝盖,他不能让他受到伤害。
可在他奔上前去的同时,潇宏予也伸出了手欲扶住牝盖。
当他们要靠近之时,牝盖吓得忙往后退,颤抖着声音大叫道:“别,别碰我,求你们,我怕,让我待会儿,求求你们别碰我。”
然后,他的眼神瞬间失去焦距,涣散了一地的悲伤。
他的心脏好像抽搐了起来,涌出大片黑色浓稠的血,滤进了肺叶,让他呼吸困难。
两个男人活生生的顿住了手,眼里满是心痛的神色。
牝盖嘴里一直不停的轻喃着,“原来宏予哥是邢哥哥的陵儿,原来宏予哥是邢哥哥的陵儿……邢哥哥爱着陵儿,宏予哥就是陵儿……”
没有歇斯底里的喊叫,有的只是那绝望到哀伤的眼神。
潇宏予刚刚看到那张照片,现在听到牝盖嘴里叨叨的那些话,他明白牝盖在恐惧什么。
这个消息于他们三个人来说都是晴天霹雳,炸得他们的心无所遁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将里面的血流尽,然后僵死。
为什么会是这样,现在已经没有人过问,他们只想要怎样才能减轻一点彼此那无边的痛苦。
因为真的是痛得让人快要窒息了。
陆可臻走到楚邢彰面前,低垂着眼眸说着“对不起。”
而后便被楚邢彰狠狠的一拳打在了地上!
他双目圆睁,咬着牙顿着字句,“你敢瞒着我对陵儿下手,一开始就知道真相,你竟敢瞒着我。”
强劲的手指瞬间掐住了陆可臻的脖子,楚邢彰双眼瞬间噙满盛怒之下的杀意!
“我没有骗你,当时我也不知道陵儿就是那个男孩,我赶去时已经晚了,潇宏予是陵儿的事情我也是几个月前才知道的,我骗你是怕你伤心……反正他现在已经失去了记忆,你们……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
陆可臻的声音到后面越变越小,断断续续的昭示着他的生命快要枯竭。
可是楚邢彰在他快要断气的前一秒,把他扔在了地上,他不想在牝盖面前杀人!
牝盖的世界要怎样继续,他早已没了头绪,原先计划好的事情现在已被打得粉碎。
不过他明白了,他贪欲的代价不是眼泪倾盆,而是碎骨粉身。
潇宏予看着呆愣的牝盖,眼珠都不敢眨一下,眼神那样坚定决绝,“牝盖,我是宏予哥,你看看我,我不是陵儿,我是你的宏予哥,一直都是,永远都是,你看看我,对不起,我不应该说话来伤你,对不起,我再也不离开你,求你别这样。”
这样的段牝盖,潇宏予从没见过,比那晚牝盖被惊雷所吓的程度都还要深得多。
那双已经没有焦距的眼睛也没有眼泪流出,那没有血色的脸蛋,仿佛在上面狠狠的划一刀过后,也不会见到一点猩红。
这样的段牝盖让他们都恐惧!
叫了许久,牝盖还是如一尊雕塑般蹲坐在地上,蹲坐出了无法言语的悲痛。
潇璿也卷缩在沙发上,双手抱膝,将头深深的埋在双臂之间。
他想不明白,这些都是那个恐怖的男人造的孽吗?为什么自己会爱上那样一个男人?而自己在他的戏码中竟不知觉的也扮演了一个助纣为虐的角色。
一屋子的空旷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凄婉。
世界乱了,人也快要被逼疯。
第六十章 躲在地狱等天堂(三)
破碎的时间,寂静的空气,心口上狰狞的伤口流出了浓黑的鲜血。
牝盖大脑里的那根理智的弦被彻底的崩断,他压抑多年的那份寂寞、哀伤、愧疚、憎恶、恐惧在一瞬间席卷了他的身心。
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他不准任何人接近自己,一步一步往后退。
只要楚和潇敢前进一步,他便惊得歇斯底里的大叫惊吼,他看到餐盘上的水果刀,眼睛霎时迸发出了像活在地狱里突然得到救赎的人眼里所发出的那种清亮的光芒。
那种令楚邢彰和潇宏予心沉到海底的光芒,那样耀眼!
“牝盖,别做傻事!”
潇和楚异口同声的喊道,他们想不到一向理智清醒的牝盖在痛至极致时也会这般不可理喻。
牝盖嘴里发出像受伤的野兽一般的嘶鸣,叫喊也显得那样无力,“不要过来,牝盖只想静一静,我只是还不适应,不要跟着我,让牝盖一个人待会儿。”
他的语言还是显得那样理智,可是其余两人清楚现在牝盖的状态。
“牝盖,对不起,都是我们不好,别这样,你还是我的牝盖,记得吗宏予哥说过,这一生除了牝盖谁都不要,我只属于牝盖一人,此时站在你面前的不是陵儿,是潇宏予,你看清楚。”
现在的潇宏予没了记忆,他已经感受不到陵儿于楚邢彰的那种痴缠的感觉,所以才会像这样劝着牝盖,而这些话于楚邢彰却同样具有很强的威慑力。
以至于他一时间也不知该要怎样反应,从血液到骨髓,从骨髓到皮肉都在痉挛,都在抽疼。
终究,牝盖还是被如潮的悲痛掩盖了理智,他发疯一般的跑了出去,用尽全身力气的奔跑,潇和楚追出去,他们在巷子里焦急的追逐、寻找。
夏日的太阳在今日似乎也格外的不留情,晒得人有些发晕,连奔跑的力气也快要和着汗水一起蒸发。
牝盖只觉得心口堵得难受极了,哭不出来,两只眼睛越来越看不清东西。
终于在一阵天旋地转后他直直的栽倒地面,磕破了头,但他已感觉不到疼!
潇宏予和楚邢彰分别立在巷子的两端,如果没有对方,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可是此时的他们却不自觉的犹豫了片刻,而就是这片刻的时间,就让早已蓄谋已久的敌人有机可趁。
眨眼的时间,牝盖便被那人掳在了怀里,而那人潇宏予认识,就是一个月前的那个晚上,设计引他出去,在暴雨中恶斗了很久都未分出胜负的那人,也是那天在云醴对面约潇宏予出来喝咖啡的那个黑衣男子。
就是他,潇和楚都清楚那人就是林浩熏身边忠诚的狗!
两人眼底瞬间腾起的杀意带着疯狂的气息,还有那种势在必得的自信和威严让那人抽了抽嘴角。
他今天来只是要给他们一个警告而已,而且他知道自己现在打不过两个处于巅峰状态的魔鬼!
魑魅魍魉之间的斗争,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