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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英伟不凡,恩泽万世的我的王!请您低下头,垂怜受冻的乞儿,怜悯穷苦的平民。洪灾、干旱、蝗虫,已经使得万民苦不堪言,请别再让战争涂炭生灵。”
一段语句伴随着乐声飘入众人耳中,且歌且叹,且哭且唱。这声音……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英王心中一振,她会出现在这,那表示——她已经选择与皇室一同赴死了。
英伟不凡,恩泽万世?说的是他还是别人?万民敬仰,众人膜拜?她是这么看他的吗?那悠雅的举止,轻柔淡雅的笑容,还有那言不由衷时心虚的表情,无不让人眷恋,只是今日——她注定要死。
“……啊我的王,想要君临天下,却要踏过无数骸骨,您不会心寒不会动摇吗?我的神圣的王。”乐声消弱,音声即止,音符远去,同时三重门推开。
殿内只一人弹琴,幽香一室,而殿外——早已布满士卫,前呼后拥。
步入殿来,英王直直的走向她,似乎有何依恋,似乎有何怀念,静静的对视,想要看透些什么:“你果然——还在这,已经决定要与皇室一同赴死吗?”
阿娇起身,抬头,目光坚决道:“你昨夜已经定了我的生死状,我还能不死吗?”
“可以,只要你一心一意跟着本王,本王可以饶你不死。”不理会母妃投射过来的眼光,正视了自己的内心,英王伸手拉住她冰凉的手,言道:“只要你忘了他,你可以成为朕的——皇后。”
皇后?阿娇一惊,想起那夜的错误,立即缩回手后退了几步。
[正文:第九十七节 终于,告一段落]
………………
帘内早已忍耐多时的人一跃而出,快速将阿娇拉入怀中,厉声道:“大胆反贼,竟敢自称为朕。”
孝仁上前一步,轻笑道:“元杰,你还是执迷不悟呀!现在元成已经大权在握,你还有能奈扭转乾坤吗?不如趁早投降,或许看在董贵妃面上,还能饶你一命。”
东盛元杰立场未动,帐内步出几道身影,正是皇上、太后及曹国舅三人。
“果然在这!”孝仁恨得咬牙切齿,大步上前道,“今日哀家就要为元勇及这七年来所受的怨屈讨回公道。”
孝贤面有难色的步下台阶,抬首看着这大阵仗,心有所感道:“没想到终会有今日之师,但哀家绝不会对当年所做之事后悔。”见众人一面质疑,孝贤再度凌然道:“后宫争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当年哀家若不先下手为强,死的恐怕就是我孝贤,若不是哀家肯放你一马,你以为你还有站在这宣战的机会吗?”
啪!一声清响,孝贤脸上落下一个耳光,众将士立即上前一刀一个的驾着四人。孝仁冷笑道:“你放我一马?哈……你杀了我的皇儿元勇,又将我母子二人逼至边城,冬日无暖衣,夏日无食草,哀家还真是要多谢你的高抬贵手。”
孝贤稍一紧张道:“孝仁,你别胡来!当年的事你有何证据,哀家在皇上面前苦苦哀求才换你与元成一命,元奕继位以来,哪年不是暖衣暖绒供给,贵器珠宝赏赐。”见她不为所动,孝贤再度转向英王泣道,“元成,哀家这些年来待你不薄,你可不能忘恩负义,大逆不道。”
“呵……”英王嗤之以鼻,邪笑道:“忘恩负义?大逆不道?这话用来形容你当年的恶形都稍嫌不够吧!”
“别再跟她废话,拿毒酒来,哀家要慢慢看着她死。”孝仁一扬手,便有侍卫将早准备好的毒要呈上,正要按住孝贤强行灌之之时,东盛元奕不顾颈间的威胁,大喝道:“慢着!”
侍卫停下动作,等待下一步指令。
东盛元奕毫不畏惧的推开左右两把刀子,上前正视东盛元成道:“大胆叛贼,还不束手就擒。”
“哈……死到临头还敢大言不惭,若你跪下求饶,或许本王会让你死得痛快。”英王冷然的拔出利剑,指向东盛元奕的颈间。
‘当当……当……’杂乱的琴音忽响,阿娇再度用她的单音节伴奏,眼神看向一脸暴厉的东盛元成,再度轻柔支语道:“……煮豆燃豆萁,漉豉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一世为兄弟,世世有牵系,本是同根生,何必骨肉残。……”
东盛元杰上前一把握住利剑,顾不得鲜血滴下,目视英王道:“兰儿说得没错,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一世为兄弟,世世都有牵联!这皇位——难道比骨肉至亲还重要吗?”
狠厉注视的眼似乎有些柔化,紧握剑柄的手也微微放下,一切似乎有所转机,原本要发送暗号的阿娇也停下了手,期待的看着他。他——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残忍吧!
“元成,你在做什么?难道你忘了元勇的死?忘了这些年来所受的委屈了吗?就凭他们的区区几句话,你就想背叛母妃了吗?快,给哀家杀了他们,杀了这狗皇帝和这该千刀万剐的残人。快呀……”似乎感受到他的动摇,孝仁忽然有些疯狂的喊叫。
两旁的侍卫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左右互看。
“母妃……,儿臣并不想做皇帝!只要皇上能当众处死孝贤,本王定不会再伤害其他人。”英王收回利剑,镇重其事的步上前,在阿娇面前停下,伸手持起她的手,柔声道;“要本王退兵也可以,只要你愿意跟本王走,本王可以不要江山——只要你。”
“什么?混帐!”一干人等皆为之一愣,目不转晴的看着阿娇,再也顾不得被刀驾着,东盛元杰利落的扬起一脚,将英王重摔在地。
英王利落的起身,轻拍着胸口的伤处,另一只手拉住阿娇的右手,沉声道:“想保命就将她交给本王,要不然本王一样可以江山美人皆在怀。只是——本王并不想做什么皇帝,只想带走你!”难道的深情相对,竟让她有些彷徨。
“你休想,她是本王的王妃!”
“她是本王的侍妾!”英王厉声道,“她已经是本王的人,别忘了你当着本王及众多人的面,已经休了她。”
阿娇垂下头,忆起过往的一切,似乎真如英王所说,她不想自卑,不想自弃,在这男尊女卑的时代,她的存在恐怕将会是个笑话,缩回两只被两人拉扯着的手,阿娇后退了一步,料想药效差不多要发挥效应。
缓缓扬起头,轻吐口气道:“英王,收手吧!或许现在投降,皇上还能免你一死。”
“你打算跟本王走了吗?”上前一步,凝视着她的沉静。
看向周围微显睡意的众侍卫,及门外轻移盆栽的暗号,阿娇却有些笑不出来,只是上前一步,轻言道:“你——没机会了。”
话音刚落,原本盛气凌然的孝仁太妃率先倒下,数百名侍卫也随之一一倒地,毫无知觉!
“怎么……”英王眼神忽的一愣,似乎才察觉中了迷药,却又抵挡不住迷药的功效,单膝跪地,眼神不甘心的直视众人,直至失去意识,身板仍然直挺着不倒。
轻发出暗号,门外守候多时的逍遥水媚等人立即奔入通报:“禀皇上,宫内的侍卫已经治服。”
“报……”孙启承急急奔入,低头禀道,“五名统领已弃械投降,现在正往御医院探望家属。”
“报……抓获英王党羽数十名,已押入刑狱司。”
“报……”
数道吉报过后,众人移驾龙清殿,满朝文武一片有喜有悲,东盛元奕高高上坐,手中番看看一本名单。朝下众臣皆不敢亢声,只待皇上发令。
须叟,东盛元奕放下名单,面对满朝众臣道:“英王一事终算告一段落,最近——朕反思面壁,才发现此次的最大祸首不是英王,而是朕。”
些言一出,朝下絮语一片,皆叹自惭不如。
轻一咳声,朝下静语,东盛元奕拿起名单再道:“朕从英王处得来一份名单,也多亏了这名单,朕才明白所谓忠奸,并非凭肉眼所能透知,朕也明白长久以来朕治的天下,有多大的空亏。朕惭愧……”
“臣等惶恐……”
“不错,你等是该惶恐,就在你们的周围,有的人包藏祸心,有的人欺上瞒下。可朕确——一无所觉,这些人,不用朕说自然心中比谁都清楚,朕不想关押谁,砍了谁的脑袋,不过——明日早朝前,该归隐的归隐,该还乡的还乡,如此便罢了。”东盛元奕轻按着头,失落不已。
“皇上,臣有本奏!”
东盛元奕轻一抬手,左司仁上前一步,拱手参道:“皇上此等作法是否过于仁慈,名单中人危害东盛国运,不除不得以安天下。”
“左丞相所言甚是!”几名左式一帮的老臣皆点头应和。
“左卿所言朕有想过。”东盛元奕斥退左司仁,继续对着暗自抹泪的老臣说道,“此事牵连甚广,朕不愿做个暴君,朕情愿相信众人皆有苦衷,希望尔等好自为之。退朝……”
“退朝……”
…………………………………………
天牢内,各自关押着几名将领及东盛元成、孝仁太妃。
阿娇缓步进入,看着这熟悉的铁牢中,关押着第一次带他入这天牢的男人。此时的他,没了锦衣华服,没了嚣张厉气,但就算是一身狼狈,任掩不住那高贵的气质及无尽散出的霸气。
英王手缚着背,背对铁门站着,意识到有人进入,只斜了斜眼睛,便不予理会。
一身灰衣,像极了若思曾经的样子,却没有他那时的魂不守舍及狼狈,到底是皇室这人,就算落得随时要被处斩的状况,仍然不改一脸的冷酷及邪气。仿佛随处都是他的天下。
亲手提着‘客似云来’的糕点,就近放下,看着那不愿回头的背影,阿娇起身准备离去。
“是来见本王最后一面的吗?”正要离开,邪气依旧的声音响起。
阿娇回身,不带感情的点头:“还有什么话要我带给皇上吗?”
“你认为本王会向他求饶?”
“王爷生性孤傲,当然不会!但如果你肯的话,或许并不用死。相信皇上和元杰都会顾念兄弟之情。”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来劝他,但她的心告诉她,她并不愿看着他死。
英王目光一厉,上前一把捉住她的衣领,有些暴怒道:“这一切都拜你所赐,本王低估的——竟然不只东盛元杰一个,现在本王栽在你的手段之下,尽情得意吧!”用力一甩,阿娇被重重推倒在地,轻咳几声,不愿再多说,起身准备离开。
“你——到底是何用意?”见她要离开,英王竟有些慌乱,“难道你不是一心想治本王于死地吗?为何又来这说这些?”
阿娇没有回头,吸口气道:“没错,你杀了我的青梅,我该恨你。谢谢你提醒我。”
[正文:第九十八节 游历山河]
带着全部的盘缠及皇上御赐的‘通吃牌’,策着白马,一身男装的阿娇独自行在空旷官道上,不理会身后可能会有的留念,不在乎毫无目的的前行,时缓时急,凭着感觉向前奔去,像要借着风力将身上的倦意带走。
或许是不愿看到英王被处斩,或是不想再参与后续的宫庭清理,在皇上封赏之后,不顾众人的阻挠,阿娇执意独自离去。
没知会任何人,或许下意识不想跟任何人再有牵联,这里再也不是她该呆的地方了。
远处,冰凉的树枝间立着两人,遥看着白马奔去的方向,默默无言。
“就这样让她走吗?”
苦笑,眼中恋恋不舍的看着:“她意已决,谁也拦不住的。”
“派出的大内护卫会保证她的安全,解决完英王的事,再亲自解释清楚,她会谅解的。”
…………
“她走了?”回到府中,早有一人等候多时。
拖着沉重的脚步,东盛元杰蹋入厅来,无力坐下。轻点头道:“她似乎觉得自己并不属于这里,走时——谁都没有通知。”没有一句临别的话,他心里比刀割还难受。
一脸无神沉重的表情,任谁看了也轻松不起来,东盛元奕轻叹道:“等她想通了,会回来的。朕已经通知了各地府衙,皇嫂的行踪会及时上报。”
“皇上费心了。皇上来找微臣——是为了英王的事?”
放下茶杯,一脸正色,“此是其一,朕还是特地前来替母后陪罪的。”英王之事容易解决,反倒是太后的罪行,做为儿子确不知该如何决断。“朕养尊处优数十年,竟不知这都是用别人的鲜血换来的,母后所做的一切,朕痛心疾首,却又不知该如何弥补?皇兄——这么多年来所忍受的苦,做兄弟的竟从未察觉。难怪皇兄会不愿理会朝政之事,又难怪英皇弟会起兵谋反,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都是朕一直敬仰的母后,还有国舅。朕……”
“皇上不必自责,这一切已成过去,更何况本王也安然的活着,说起来太后虽不是微臣的亲母,但这些年来待微臣也像亲儿子一般,只除了皇位之争。”东盛元杰叹气,虽然曾经他也恨过,但现在这一切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皇上若真有愧意,就请从轻处治英王及太妃,必竟父皇也不愿看见兄弟相残。”
“皇兄,朕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