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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转念一想,就算是美男子,又有谁能胜过金凤举呢?这京城第一美男子自己都看腻了,还去看什么别的美男?因想到这里,也便释然,微笑着对众人道:“论相貌,你们都是百里挑一的,自然没话说,如今便看你们在这黄梅戏方面的天分了。我如今要唱两句戏,你们仔细听着,然后一个个唱来,谁唱的好,我便留下谁,这法子虽然简单,却是最有效,你们听明白了吗?”
三十多人便一起福身道:“明白。”接着傅秋宁清了清嗓子,就唱了两句“我问天上弯弯月,谁能比得上我牛郎哥;我问篱边老枫树,几曾见似我娇儿花两朵,再问清溪欢唱水……”
那三十多个歌舞姬都在埋头苦记,一时间却也忘了赞叹这戏曲有多好听。开玩笑,这一次若是能被选进班子里跟着侯爷夫人去学戏,将来在万国文明会上大放异彩,这打赏还能少吗?就算是日后终身也能有靠,她们这些女人,自然不必想着什么好人家,但凡是能有一个知冷知热的男人,哪怕他穷一些,能对自己好也就是烧高香了。到时候自己成了万国文明会上夺魁的功臣,将来丈夫怕是也不怎么敢给自己气受。
怀着这样的美好愿望,一群歌舞姬空前的让大脑飞转起来,拼命记着歌曲歌词。然而傅秋宁却只唱了一遍,接着就让她们一个个唱来。起先她忍不住摇头,但是听到后面,双眼便越发闪亮,一个又一个歌舞姬被挑选出来,站在她身后。
被选出的歌舞姬固然兴奋非常,然而那些落选的却是面色凄然,也有几个不服的,心道我们也不比那几个长的差,唱的也没听她们比我们好到哪里去?凭什么这小侯爷夫人却只要了她们?莫非是谁递上了银钱?不该啊,她是刚刚到的不是吗?还是说,那些个都是机灵的,提前把钱送了?是了,听人说这位侯爷夫人从前是镇江王府的庶女,嫁过去后很是被冷落了一阵子呢,该不会就因为这样,所以才见钱眼开吧?
这些人越想越觉有理,待傅秋宁选完,其中一个落选的便上前大胆道:“夫人且慢,这选拔对我们并不公平。”
傅秋宁没想到这种场合也会有人闹事,不过她也不愿意和这些苦命女子计较,因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淡淡道:“哦?姑娘何出此言?”
那先前带傅秋宁过来的女官便急忙上前呵斥,却见秋宁摆摆手,轻声道:“让她说吧,无论如何,这总是一门技艺,总要让人心服口服才成。”
那落选的女子听见傅秋宁如此说,胆子便更大了起来,沉声道:“我们前面这十个中,倒有六个落选的,这自然不公平,先前夫人要我们先唱,我们每多唱一遍,她们排在后面的就多学一遍,自然唱的比我们好,这有什么稀奇?因何只选她们不选我们?”
傅秋宁看了这女子一眼,忽然微微一笑,随手指了自己身后一个女孩儿道:“你过来。”然后她转回头,对那抗议的女子道:“你说不公平,好,我再给你一个机会,如今我还唱两句戏,这回让她先唱,你且听听,我是不是不公平。”说完便张口发声道:“郎对花姐对花,一对对到田埂下,丢下一粒籽发了一颗芽……”
这一段唱完,她便让选中的那个女子先唱,因为是一段戏,所以女子也有些慌神,因为这旋律虽然简单明快,但是有点多,让她一下子没办法记全,饶是如此,倒也唱完了,只是其中有几处错漏而已。
傅秋宁看向之前不服的女孩,淡淡道:“你也唱吧,只要你能唱的像她一样,我就要你。”
那女孩儿使劲儿抿着嘴唇,忽然开口唱起来,但是她唱到一半就停下了,很显然,连她自己都听出了这其中的差距,她绝望的看着傅秋宁,眼泪在眼里打着转。
傅秋宁叹了口气,眼睛扫了扫其他那些没选上的女孩子道:“你们明白了吧?虽然你们是先唱的,但是你们并没有唱在调子上,与其说这些后唱的人占便宜,倒不如说她们吃亏。因为她们如果听你们的,很容易就跟着走调了,但是她们没有,反而唱的比你们好一些,这就说明她们记得比你们好,虽然也有这样那样的不足,但是四个月的训练时间,她们可以训练出来,你们就不一定。”
这下所有人都不言语了,傅秋宁又淡淡道:“其实也不一定就是被我选进来好,你们剩下的人,容貌歌舞想必都不错,这些日子里,宫中的贵客也不会少,到那时献舞献唱,只要表演得好,一样可以得到丰厚赏赐,说不定还会被哪位达官贵人看中,皇上就会把你们送过去呢。”
其实她心里不觉得这种命运有什么好的,但是这些古代女人和自己不一样,她们以为这就是好命,果然,听傅秋宁这样一说,不少女孩子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再不复之前的沮丧。
没被选上的歌舞姬行了礼后就退出去,之前那名女官便赞叹道:“从昨儿个,这宫里就流传开了,说是侯爷夫人的戏真真如同仙乐一般美妙,我起先还不信,想着哪有这样夸张的?谁料今天自己亲耳一听,才知那些人赞的还轻了,这么动听的戏,只怕天上还未必有呢。”
傅秋宁险些笑出声来,心想这些宫中的女人莫非是没有事情干,所以整天琢磨着怎么拍主子们的马屁,因此才练出了这样强大的马屁本领,这也太夸张了点儿吧?
正想着,就见从远处又走来了一些人,虽然隔得远,但傅秋宁却瞧得清清楚楚,这些人手里都抱着各式乐器。想来就是宫中的乐队。当这些人走到近前的时候,她才发现里面并没有男乐师,全部都是女乐师。
一个女官走上前来,先前的女官就迎上去,和她说了几句话,然后便引着过来,待对方见过傅秋宁,她便介绍道:“这位是林司乐,这里都是她手下得用的女乐师,先前张柳二位乐师已经和林司乐说了,以后就由她们先为夫人谱写曲子,到一定时候,再请张柳二位乐师润色,等到初步排演后,再加入男乐师合奏,夫人觉得如何?”
傅秋宁点头道:“这些事情你们自然是比我明白的,就这么办吧。”说完女乐师们走进来,傅秋宁就唱了最开始的两段曲子,见几位乐师都在认真倾听,接着又在纸上刷刷刷记录着,须臾间粗略演奏了一下,竟八九不离十,这让傅秋宁吃惊不小,暗道果然都是皇宫里的乐师,大概天下所有玩乐器的天才都集中在这里,这效果也太立竿见影了吧。
因真心夸赞了几句,那林司乐忙谦逊了一番,又夸傅秋宁的戏好。她也没在意,实在是从昨儿个到今天,听这些溢美之词听得耳朵都起了茧子,所以谦虚了几句后,先泛泛教了那些歌舞姬一段,这里面的角色还要日后看她们各自的表现和唱腔来选拔,这会儿倒不必着急。
因一晃眼就是晌午了,承慈宫中便过来了一个宫女,言说太后召小侯爷夫人回去用膳,于是女乐和歌舞姬们相继告辞,傅秋宁也随着那宫女往承慈宫而来,却见金老太君和江夫人也没有回去,太后卖了傅秋宁天大的人情,就把她们几个留在承慈宫中赐宴。
用过午膳,金老太君和江夫人就相继告退,傅秋宁却还要去碧莲榭去训练那些歌舞姬和女乐,如此一直忙到红日西沉,那些歌舞姬各自学了两段戏,自己回去琢磨了,傅秋宁只累得嗓子冒烟,太后本要留她宿在宫中,然而她牵挂着家里头,暗道风雅楼这一天没有我在,不知有没有人上门,孩子们这会子早下学了吧?回去看不见我,锋儿和娇儿还不知怎么发慌呢。
第一百九十二章:霍姨娘
于是辞别了太后回到家来,先去见了金老太君和江夫人,接着便回到风雅楼,玉娘见主子回来,忙接出来,一边笑道:“这一去就是一天,真真的,就是皇家也不能这样使唤人啊,只把我悬了一天的心,雨阶和剪枫跟着奶奶,倒还好,只苦了我,赶明儿让她们俩留下看家,我去服侍奶奶,总还有个主心骨。”
剪枫和雨阶都笑道:“那你去吧,去了就知道,真是一入宫门深似海,你以为我们在奶奶身边呢?别傻了,这也是到傍晚,才得见奶奶的面儿,先前就只坐在屋子里发闷,倒是不用做活儿,只是闲得我们心都慌了,你既以为这是好差事,明儿你就去。我们还巴不得在风雅楼里,恰好看着小丫头子们收拾院子,你是个脸软心慈的,未必能降服得住她们。”
傅秋宁笑道:“好了,就一人少说两句吧,玉娘,今天我不在家,可有人过来没有?小侯爷回来了吗?”
玉娘道:“回来了,特意过来了一趟,见奶奶还没回来,原本就要亲自去接的,偏清婉阁那位主子犯了心口痛的旧疾,秋霞特地跑过来请爷过去,所以爷就去了清婉阁。走前说奶奶要是回来,就让奴婢问问奶奶,看看什么时候去接王府里的姨娘。”
傅秋宁想起昨晚和金凤举说的话,不由得拍了拍额头,叹气道:“今儿忙了一天,我竟是把这件事忘了,再说也实在不得空。好在基本的东西已经和那些乐师歌姬说了,皇上太后也没明说要我什么时候去宫里,索性明儿晚些去,就和爷一起去王府里接了娘便是。”
玉娘笑道:“姨娘知道奶奶挂着她,心里不知道多高兴。怕是从进了王府那天起,就没怎么走动过,这会子正好出来走走。是了,霍姨娘过来了一趟,说是上次看到奶奶喜欢吃那些西洋点心,就又送了一包来,不过见奶奶不在,也就没说什么话便走了。”
傅秋宁疑惑道:“霍姨娘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忽然就和我这样亲近了?若说送点心,打发哪个婆子丫头不能来送,偏亲自跑过来,她从前和许姨娘都是争强好胜的,就连江氏也未必在言语上能压伏得了她,这会子怎么在我面前伏低做小?”
玉娘笑道:“想来是因为奶奶性儿好,如今爷又宠着奶奶,所以姨娘想要先攀一棵大树?这也未可知。”
傅秋宁慢慢摇头道:“未必……”一语未完,就听门外一个童稚声音道:“玉娘你懂什么?这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以后看见那个霍姨娘,干脆拿大扫帚打出去。”随着话音,金振翼挺着小胸脯当先跨进门来,他身后跟着金藏锋兄妹和金绣楠,众人脸上皆是哭笑不得的神色。
四个孩子向傅秋宁行了礼,她便看着金振翼笑骂道:“真是看这几**爹对你和颜悦色了些,这就要上房揭瓦了是不是?那霍姨娘好不好,算起来也是你的三娘,你就这么说她,哪有这样规矩?让你爹听见了,第一个拿大扫帚扫出去的就是你。”
金振翼撇了撇嘴道:“大娘不用老拿爹爹来吓唬我,如今爹不在,大娘何必在我们面前装好性儿?我就不信你心里不想拿扫帚把霍姨娘撵出去,你从前住在晚风轩,不就是不想惹是非吗?如今是非却天天上门,你心里能喜欢?”
傅秋宁看着金藏锋问道:“翼哥儿今儿在学堂里是不是受了什么夸奖?瞧把他给逞能的,什么叫是非天天上门?霍姨娘又没说什么,再说那点心你没吃?真是还不等过河便要拆桥。你听我一句话,这些话不该是你小孩子说的,更不该是你这大家子说出来,我不是吓唬你,你母亲才去了庄子多久?你就忘了疮疤?别忘了你爹爹是最痛恨挑拨离间搬弄是非的。”
金振翼就不吭声了,眼里却满满的都是不屑。傅秋宁暗自苦笑,心想小孩子懂什么?觉得大人都是口不对心,只是这世道,这大宅门里,讲究的就是一个表面和气,那些暗里的道道儿,也只有小心防备了。唉我倒宁愿这时候是孩子们这个年纪,只负责一派天真烂漫就好。
因想着,却听金藏锋开口笑道:“今儿先生说二弟的字和学习都进益了,还说哪天遇见爹爹,要夸奖二弟一番,所以他就这么开心。”
傅秋宁点了点头,又正色道:“开心归开心,切记得意了不能忘形,不然定然是乐极生悲。”说完又抬头问玉娘道:“厨房那边收拾好了吗?收拾好了就开饭吧,只因为我今儿个回来得晚,连孩子们也没按时吃饭,以后大可不必这样,我若是在宫里耽搁住,你们就准时吃饭,我的饭菜放在锅里热着,等我回来吃也是一样的。”
玉娘答应了,又听傅秋宁道:“是了,玉娘今儿怎么到现在还没回去?你这才新婚多久?就要撇家舍业的了?只怕你丈夫心里不知怎么埋怨我呢。雨阶,吩咐厨房用食盒装几样菜饭,给玉娘带回去吃,再找两个稳妥婆子送她出门。”又嘱咐玉娘道:“路上小心,明儿可以不必这么早来,现在风雅楼里丫鬟多了,剪枫秋玉她们也都越发稳妥仔细,我这几日还要提拔两个大丫头,你不必老挂着这里。”
玉娘答应了离去,这里傅秋宁和孩子们吃完饭,她已许久不曾督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