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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夫人点头道:“凤举竟请了刘太医来?这也罢了,他治疗风寒之症是最拿手的,有他照看着,应当没有事儿了。这屋里丫鬟婆子这么些,你们轮流看着,务必要保翼哥儿无虞。”
傅秋宁许姨娘和丫鬟们都齐声答应,江婉莹心里却只悬着一件事,此时见江夫人不说话了,她就连忙道:“翼哥儿怎么说也救回来这么长时间,也该醒过来了吧?他可有没有说是哪个黑了心肝的下这样狠手?若说出来,我是决不饶过的。”
傅秋宁淡然道:“虽醒过来一两次,神智却迷迷糊糊,说几句话也是前言不搭后语,我和许姨娘都听不明白,之后又睡了。太医说伤在脑子,嗜睡也正常。”
江婉莹轻轻皱了皱眉,心想神智糊涂,若是能一直糊涂下去该多好?时常听人说有人脑子受了伤,就把从前的事忘了,若他也能忘了,那真是再好不过,偏偏现在还是不知道他究竟能怎样,这又是在风雅楼里,我也插不下手,早知今日,当初就该一力把这两个小孽障要到清婉阁中,这会子也就没有这些烦恼了。
她这里在心中乱糟糟想着,那里江夫人又问了傅秋宁几句话,见许姨娘和丫鬟们进进出出忙着端水湿润白巾给金振翼敷额头,她就站起身对江婉莹道:“罢了,咱们走吧,别在这儿耽误她们,现在照顾好翼哥儿才是最重要的。”
说完又对傅秋宁道:“你这几日就不用去我和老太太那里立规矩了,老太太也说,现在翼哥儿要紧,若是有什么变化,就打发人去告诉我。”
傅秋宁答应了,亲自将人送出门外,方转回来,这一天也就守在金振翼房间。她和江夫人等都没有说最严重的话,刘太医明明告诉她,这一两天是最紧要的,决不能让烧的太厉害,不然就于性命有妨碍了。
天很快就黑了下来,金振翼喝了药,热度不但没有退,反而更高了一些,只把许姨娘吓得手脚都不听使唤了。这个年代也没有体温计,傅秋宁见金振翼满脸通红,便摸了摸额头,一摸之下,也吓了一跳,喃喃自语道:“这温度该是超过四十度了吧?不行,看来还是要想法子。”
“这会儿哪有什么法子,刘太医开得药都不顶用。”许姨娘擦着眼泪,乞求望着傅秋宁,哽咽道:“要不然,再让金明去请刘太医过来走一趟吧,怎么着也要把这烧退下去才行啊。”
傅秋宁安慰了她两句,心里却知道中药虽然神奇,但效果就是慢,对退烧等的效果根本比不上西药。只这会儿并没有什么来比林瑞芝清之类的退烧药。她亦是急得团团乱转,正不知该怎么办时,脑海中却忽然灵光一闪,想起自己有一阵子做义工,曾经在医院照顾过一个孤寡老人,那时她发烧不退,护士们似乎就用冰袋放在她的腋窝颈侧和腹股沟等地方,说这些是大动脉走行方向,退烧最快的。
想到这里,便连忙叫了剪枫白露过来,吩咐她们去外面水池子里凿几块冰回来,用白巾包了两三层,放在金振翼的颈侧腋窝和腹股沟,见许姨娘不解的看着自己,她便说小时候在庄子上见人这样退过烧,十分有用。
这时金凤举也回来了,听说儿子开始发烧,且喝了刘太医的药也没效果,他便急急赶了来,也顾不得自己根本不想见许姨娘,见金振翼身上许多冰包,便问傅秋宁道:“这是怎么回事?有用吗?”
傅秋宁道:“刘太医的药没起多大作用,所以只有病急乱投医了,好在这会儿烧似是退了一些。”因就将冰包都给撤了下来,许姨娘道:“这孩子身上热,一会儿功夫,都换了好几茬冰包了,次次都把白巾湿透。”
一边说着,又忍不住擦眼泪,又回身让白露送新的冰包来,却听傅秋宁道:“且歇一歇,这也快一刻钟了,孩子皮肤嫩,别再冻伤就不值头了。”
这一夜众人通不曾合眼,就连金凤举都彻夜守在房内,好在用了冰块,总算控制住没让再发烧,到半夜之后,热度就渐渐退下去,又喝了刘太医一碗药,额头就不再像之前那样烫人了。
如此直到第三天下午,热度才全部退了下去,傅秋宁立刻差人去康寿院和江夫人房里报喜,这天下午金玉和江夫人等又过来看了一趟。到第四天,金振翼就完全清醒了过来。
许姨娘和傅秋宁江夫人以及金老太君等自是欢喜不尽,然而府中也同样有人寝食不安,真正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我看见田雨和秋霞鬼鬼祟祟,一路东张西望的进了梅林子,心里就觉着奇怪。当时只以为她们要偷东西卖,想着探听明白了,回来告诉大娘,让她们大大丢个脸。所以才屏退了小厮们,谁知她们在一块儿并没有倒换东西,只是说话,我听得不是很清楚,想往前凑一凑,不料一下撞到了树上出了声音,她们就听见了,先是上来拜见我,我心里发慌,随意说了两句打发了她们就想往回走,谁知转身还没走上几步,就觉得脑袋上一疼,接着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房间内,金振翼老老实实向金凤举说着自己的经历,一边偷眼觑着父亲的表情,见他一张脸始终板着,这小子心里就越发惴惴不安。
第二百四十二章:演技
“我知道你这次受了委屈,看在这份儿上,就不打你了。但是你应该明白,这一次的事情,终究是你自己太过鲁莽,把小厮们支开,你可知道自己才刚满八岁么?就想把自己当成大人似的,谁用你去打探?便是心里怀疑,也该回来了报给我和你母亲得知,这样贸贸然逞强,若不是落翠她们去折梅,你母亲又不是那粗心的人,这才救了你的小命回来,不然这时候就有几条命,你也丢了,明白吗?”
金凤举一边说着,想起当时情景,仍觉一阵阵后怕,语气不由得就严厉起来,许姨娘半句不敢吭声,傅秋宁只好道:“翼哥儿刚好,爷就少说两句吧,孩子也是好心,再说经过了这次教训,他将来必然再不敢鲁莽。”
金凤举这才缓了面色,对傅秋宁道:“这几**也精心些,看着点儿他的饮食,这孩子就喜欢油腻肉食,这会儿忌口,你让厨子们费心多做点花样,哄他吃一些……”
一语未完,忽听门外有“咕咚”脚步声响,傅秋宁站起身诧异道:“谁这么慌里慌张的,发生什么事了?”话音刚落,就见秋玉撩开帘子进来惶急道:“小侯爷,二奶奶,刚刚有人来报信,说……说清婉阁里的秋霞姑娘和霍姨娘房里的田雨姑娘都……都自缢了。”
“什么?”
这次就连金凤举都变了脸色,许姨娘一惊之后,便恨恨道:“那两个贱人倒是知机,这就一根绳子勒死了,哼,便宜了她们……”不等说完,见金凤举冷冷看过来,她便立刻收了话头,不敢再说。
“是什么时候死的?”金凤举走出门去,面上满是冷厉之色,只吓得秋玉身子打了一个哆嗦,然后才呐呐道:“不……不知道,是婉二奶奶房里的丫鬟夏月来说了一声,接着人就跑走了,奴婢当时也是吓懵了,什么都没来得及问。”
“知道了,你下去吧。”金凤举说完,回头看向傅秋宁,沉声道:“秋宁,你和我来一下。”又看向许姨娘道:“你看着翼哥儿,他这会儿大病初愈,不能随意下床走动。”
话音刚落,就听外面白露的声音道:“三少爷,二姑娘,四姑娘五姑娘来了?”接着门帘一掀,就见金藏锋金藏娇和金振轩等人都走了进来。
看到金凤举也在,几个孩子愣了一下,接着就连忙行礼。金凤举点了点头,这会儿也没心情问他们的功课,刚要迈步出门,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便转头对金振轩等道:“今日府里出了事情,你们几个就别回各自院里了,便在风雅楼住两日,族学也不用去,我让人去和夫子打一声招呼,振翼病了这一回,他是个耐不住寂寞的,有你们在这里陪他,他也就安心了。”
金振轩等人虽觉诧异,却是齐齐答应,只是心里难免好奇。这里金凤举和傅秋宁回到了屋子,方冷笑道:“婉莹她们倒是狠心,听说翼哥儿醒来了,竟也不探查探查情况就下手了。”
傅秋宁道:“爷不用这么想,许是秋霞和田雨知道翼哥儿醒来,自己害怕,才自行了断的。不论如何,这倒是省了咱们的麻烦,若真是把人抓了来,爷必定要严加审问,一旦审出了幕后指使,你又怎能放长线钓大鱼?”
金凤举点头道:“没错,她们这一死,倒是省了我费事,只是老太太和太太必定惊疑,你看看什么时候过去一趟,安慰安慰她们。唉太太素来宠爱看重婉莹,若是将来知道了她这待如亲女的侄女儿竟然是一条毒蛇,真不知能不能经受起这番打击。”
傅秋宁也叹了口气,却是没说什么。忽听门外有人报说江婉莹过来了,两人对看了一眼,金凤举就冷冷道:“把人请进来吧。”
江婉莹眼睛哭得犹如两枚桃子,一进门就跪下道:“表哥,秋霞死了,你可得给她做主啊,她服侍了我一场,为了我宁可不嫁人,如今却是这么个结局。这必定是有谁欺负了她,她没办法和我说出口,呜呜呜……这个傻丫头,虽然我平日里恼火也骂她几句,但我什么时候真的罚过她?就算有什么事,她告诉了我,我也会想尽办法替她做主?她为什么就这么傻?竟然一条白绫自缢了,呜呜呜……”
饶是傅秋宁素日里不喜欢江婉莹,这会儿也不由得深深佩服起对方的演技来。这一招以退为进真是高明。那秋霞说不定就是被这位二奶奶给灭了口,她此时却是哭得梨花带雨,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为秋霞开脱。若不是之前在书房里看见了那耳坠子,只怕金凤举和自己都要被她蒙蔽过去,毕竟她身为金凤举正妻,却和太子互通消息这件事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你起来吧,不过是个丫鬟而已,就值得哭成这样?”金凤举看着这表妹楚楚可怜的模样,却是从心底往外泛着腻歪,歪在炕上淡淡说了一句,话音刚落,就见江婉莹起身叫道:“表哥这是什么话?什么叫一个丫鬟而已?秋霞可是我的陪嫁丫鬟,当日四个陪嫁丫头,月兰和秋霜后来给你做了妾,秋霜更是成了如今的崔姨娘,也算是跟着我有了个好结果。翠柳死了,只剩下个秋霞,服侍我亦是尽心尽力,谁知却换来了这么个结局,表哥,我不管,我定要将这件事一查到底……”
“不用查了,刚刚翼哥儿已经告诉了我,秋霞和田雨在梅林子鬼鬼祟祟不知做什么勾当,被他发现后惊慌失措,又趁他转身时痛下杀手。总算她们没干过这个勾当,下手力弱,又恰好赶上老太太房里的落翠领着小丫头去折梅,吓得她们惊慌失措落荒而逃,这才让翼哥儿保住了一命,如今她们死了就死了,你倒是打起精神查一查,看看她们平日里还和谁往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竟对翼哥儿痛下杀手?”
江婉莹整个人似乎都呆住了,呐呐道:“什么事?翼哥儿难道不知道?他……”不等说完,就听金凤举道:“当时风大,翼哥儿也没听清什么,原本还以为她们是偷了府里东西做什么勾当,结果好像又不是,你既是管着这家里,这件事就下死力气给我查查,先前那几宗事,太子那么快得到了消息,你我查遍府里也没查出内鬼,如今看来,指不定就是她们中的哪一个。”
一听见这话,江婉莹脸上不禁死白一片,呐呐道:“表哥……表哥怎会疑心到这上头?秋霞是自幼跟了我的……”
不等她说完,金凤举便冷哼一声道:“那又如何?她虽是自幼跟着你,但这些年有多少次外出的机会?你敢保证她在外面就没接触过别人?没被什么金银收买?没对哪个男人死心塌地?”他问一句,见江婉莹的脸色就更白一分,这才收了口,冷冷道:“总之,她虽是你身边人,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也由不得我不疑心。府里除了消息走漏那几次,倒也没有什么风波,婉莹,你自己说说,难道我疑心不应该么?”
“是,我……我一定好好查探,若真查出了这蹄子犯下此等大错,我……我必然给表哥一个交代。”江婉莹珠泪滚滚而落,却见金凤举皱眉道:“她已经死了,让你查查,不过是看能不能揪出些别人,你给我交代什么?以为我是喜欢搞牵连那一套的人吗?她自己不争气,关你什么事?你是鲁国公的嫡亲孙女,又是我的表妹平妻,虽然这一年多行事多有偏颇,我想倒还不至于这样糊涂,须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靖国公府若倒了,难道你不跟着受害?好了好了,你去吧,轩儿和绣贞让我留了下来,清婉阁中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们年纪还小,回去了大概也会觉着害怕,等过两天你都处理好了,再让他们回去。”
江婉莹自然不会有不同意见,又听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