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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降身份下嫁了?从一开始,你来这府里,便是为了做奸细,为了这一日。这时候又倒打一耙,不过也幸亏如此,若不是金凤举对她爱弛,想让她彻底倒向我们这一边,只怕还不是那么容易呢。
匆匆又过了半月,这一天便是韩栖雪出嫁之日,这几天傅秋宁忙得脚不沾地,到正日子,国公府上下更是喜气洋洋,如同嫁女儿一般。好在将新人送上花轿后,傅秋宁就不用过去了,金燕芳自然要跟去。
因便回到风雅楼中歇息,躺在榻上,小丫鬟窗花给她捶着腿,其实傅秋宁觉着这样很罪恶,奈何这两日走动太多,腿的肌肉的确是疼得慌,所以窗花非要给她捶的时候儿,她见小丫鬟跃跃欲试的样子,竟没有半点儿不乐意,也就让她捶了。
“别说,你这捶腿的本事正经不错,是从哪里学来的?”
傅秋宁闭着眼睛,很享受窗花的服务,自然也不忘说两句话让小丫头高兴高兴。果然,就听窗花笑道:“奴婢从六岁开始就跟着婶子学这个,说是将来卖到大户人家里,少不得要做的,做得好便不用挨打挨骂。一直学了好几年,才卖到这里,奴婢什么都不会,就会这么一点儿手艺,可奶奶不管怎么忙,从来也不用人给捶腿,奴婢这手艺都没用武之地了,好容易瞅着这么个机会,奶奶您就好好儿躺着,让奴婢给您施展一回,保你今天晚上腿一点儿都不疼。”
傅秋宁睁开眼睛,笑看着她俏丽的小脸蛋,呵呵笑道:“这么说,素日倒是我小瞧你了,只将你当做小丫鬟,让你干那些杂事,竟屈了你这大才……”不等说完,便见秋玉走过来,抿嘴儿笑道:“奶奶您这话说的真是没错,可不是就屈了才呢?您听听她那嘴,跟崩豆儿似的,亏着这才十三岁,若是再大两岁,我和剪枫都要给她倒地方儿,让她做这大丫头了。”
窗花吐了吐舌头,知道这风雅楼里人人和蔼,开些玩笑什么的都无所谓,于是也不怕秋玉,仰着小脸道:“姐姐这话真真说到我心里来了,不过倒也不用怕我夺了你们的位置,再过两年,剪枫姐姐和姐姐难道还不配人么?等你们走了,我自然就是这风雅楼里的元老,可不就是大丫头了呢。”
秋玉气的在她额头上戳了一指头,对傅秋宁恨恨道:“奶奶听听她的话,可狂不狂死了?你放心,就为着不让你当大丫头,我这辈子还就赖在风雅楼里不走了,才不会让你如意。”
窗花伸舌头扮了个鬼脸,把傅秋宁也逗笑了,忽听外面一阵脚步声,接着门帘子打开,金藏锋等几个都走进来,金振翼猴儿一般的跳过来,把着傅秋宁的胳膊涎着脸笑道:“娘,今天韩姑姑嫁出去了,是不是咱们又有大锅菜吃了?我可想着那滋味儿呢。”
傅秋宁摇头笑道:“你个馋猫儿,想什么呢?你韩姑姑嫁的又不是那小门小户的人家,对方好歹也是个伯爵之子,自然是燕翅席,哪里有那种乡村的大锅菜?你若是想吃,等过阵子你爹倒出了空儿来,咱们让他把那大师傅请进家里,做两顿大锅饭吃好不好?”
金振翼一开始听说没有那种大锅饭,不由得撅起嘴巴,待听到后来,又十分高兴。拍着巴掌道:“刚刚我去送韩姑姑,回来看见一只兔子,我就去追那只兔子,结果看见爹爹鬼鬼祟祟往御用的园子里去了,也不知道干什么……”
他不等说完,傅秋宁心中就是一凛,连忙打断了笑道:“冬天快到了,上次老太太说原要赏雪,谁知一场大北风,竟没下雪,如今都十月末了,想着最近总会有场大雪的,因此你爹爹就在府里各处看看,看除了红云寺之外,还有没有赏雪的地方,对了,那只兔子你追到了么?”
金振翼让她岔开了话题,便垂头丧气的道:“那破兔子也太狡猾了,钻进假山石里,几下就不见影儿了,其实我又没想宰了它吃肉,不过是想抓来养着玩罢了。我的猫让二姐姐要了去,所以就想抓只兔子嘛。”
傅秋宁笑道:“这个容易,各庄的年礼马上就要送来了,其中少不得野鸡野兔仙鹤等玩物,到时候让你挑一对儿。”因将这话题轻轻巧巧揭了去,屋里的人谁也没有注意到先前话题中的金凤举。
至晚间,金凤举回得房来,恩爱过后,傅秋宁便懒懒道:“你今儿去见皇上了?”
金凤举猛然一凛,小声道:“秋宁,你怎么知道的?莫非先前看见了我?”
傅秋宁摇头道:“你怎也不小心些?不是我看见你了,是翼哥儿。”因就将金振翼的话说给他听,金凤举松了口气,摇头道:“这小兔崽子。”想了想又道:“我这么多天也没有去那园中,想来也没人发觉形迹,唯独昨天看见暗号,这才过去了,翼儿身子小,又在假山群中,我因此没看见。只是这样一来,一旦再被有心人看见,难免会生出点联想,这样紧要关头,一点差错也是不许有的。不如明日我带着你去园里走一遭,遮掩遮掩。”
傅秋宁迟疑道:“这样会不会弄巧成拙画蛇添足了呢?万一再让人觉着是你心里有鬼……”
不等说完,便听金凤举摇头道:“不会,你因为肩伤,这大半个月都没怎么出门,即便是张罗着韩姑娘的亲事,也只是她们来你这里,而我这么多日子又冷落了你,带你去园子里玩一玩这是天经地义的。一旦昨儿有人看见,知道咱们去了,也就释了疑心,只以为我是预先过去做了什么准备,到时候讨你欢心的。”
傅秋宁点头道:“好,就这么着吧。只是皇上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出面儿啊?亏得老爷子天天关在园子里,他也不觉得闷。”
金凤举笑道:“关在园子里觉着闷?那怎么可能?老爷子在北边战场上,哪里比得上这里安全自在。不过也快了,一个月后,恰好是太太的生辰,她喜欢做善事,除了整寿,家里是不办宴会的,每年这个时候母亲都要去佛寺里拜佛,然后舍一些钱给乞丐们。到了那一日,你和孩子们一起陪着母亲过去,我就以护送你们的由头,下了朝就和你们一起去佛寺……”
他不等说完,就被傅秋宁打断,听她惊讶道:“莫非爷是要引蛇出洞?这样大的阵仗,你是想通过婉二奶奶给太子爷报信吧?可万一他要是根本不给你引他出洞的机会,胡乱找个什么理由就将你给提前抓起来,这些筹谋岂不全都付了流水?”
金凤举傲然笑道:“若是能这样做,他还不早就这么做了?一则我是皇上钦封的官职,他没有权力自行裁撤。而我手里的兵力,除了京畿营有他一半的势力之外,其余全是皇上的势力,他不得不顾忌着后果。二来皇上那一招故布疑兵,也让这位太子殿下吃不准,他虽然军中有势力,可到底还是皇帝掌握的兵力多。万一皇帝安然无恙,假意散布消息,其实却是在荣亲王大军中安然返回,他对我做出这些事,和皇上就是一点转圜余地都没有了,那可是至尊之位和身家性命,他也不敢做的这样绝。三来,我盼着能引蛇出洞,他那边收了假消息,一样也盼着我能帮他找到皇帝,到时只要他夺得先机,把皇帝和我都除去了,荣亲王大军远在途中,没有皇帝,荣亲王在军中的威望是绝比不上他的,到那时,他直接登基为帝,那就是大局已定了。”
第二百九十八章:地动
他说到这里,便拥住了傅秋宁,微笑道:“说到底,皇上做了几十年的皇帝,在几位皇子的心目中,威望实在太深了,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太子究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讳,公开谋反篡位,若真是那样的话,他倒是还有一成成功的可能,如今嘛,他先机已失,皇上也只是等他一个切切实实的把柄,才容他到现在罢了。”
傅秋宁叹气道:“唉难怪人家说莫生在帝王家,这样的父子成了君臣,互相谋算,究竟有什么意思?便是掌握着至高无上的权力,又有什么趣味呢?”
金凤举苦笑道:“虽如此说,可皇帝总要有人当啊。我只希望姐夫不要步皇上的老路子,好在我那外甥聪明伶俐,皇上也时常赞的,姐夫也说过一旦登基,就立他为太子,到那时,储君之位早定,其他皇子们应该也就不会生出非分之想了吧。”
傅秋宁心想那可未必,当日康老爷子何尝不是你这种想法?结果如何?儿子生的太多,里面固然有笨的,可也有聪明的啊。到最后还不是出了个九龙夺嫡?哼,但愿你那姐夫登基后少风流些,少生几个儿子,或许还没有这样烦恼。
心里这样想,嘴上却笑道:“我是女人家,才不管什么朝堂大势,只要一切都在你的掌握里,于我们金家无损就好。将来荣亲王登基,你辅佐他几年之后,这太平盛世只怕是要更加锦绣繁华了,那时也该是你激流勇退之时,不然的话,将来难免有风言风语,说你这外戚要专权了……”
不等说完,金凤举已经会过意来,呵呵笑道:“你放心,我答应过你,到时候只陪你游山玩水。秋宁,我虽有凌云志向,然而这么多年,办了那么些事情,只要姐夫的事情一定,这一生宏愿也算是完成了,余下的时间,自是陪着你和孩子们行万里路,游遍大宁的山山水水,就如同咱们在东番岛那样,流连于湖光山色之中,你说好不好?”
傅秋宁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喜滋滋道:“你还记着这诺言就好,我以为你即将大权在握,早把答应我的这件事给忘了呢。”
金凤举也在她唇上轻轻一吻,深情道:“怎么可能?我已经负过你一次,绝不会负你第二次,唔,夜还长着呢,不如我们再努力努力?你这肚皮老是没有动静,不努力不成啊……”
“滚,休想得逞……”
含嗔带怒的呢喃声猛然消失,慢慢的,红罗帐内就传来了一阵粗重的喘息和**蚀骨的呻吟声。
转眼间就是一个月过去,这段时间内,京城内外戒备森严,各方势力的角逐虽然还在暗流之下,但是随着荣亲王大军走走停停,一步三晃得终于慢慢临近京城,谁都知道,这场关于储君的角逐就要画上句号了。
只表面上来看,太子已经掌握了所有的主动权,但是朝中臣子除了亲近荣亲王的之外,也仍有很多不肯依附于他,原因没别的:皇帝积威太深,在没有他确切的圣命之前,谁也不敢说太子就真的能成为天子。更何况,观皇上御驾亲征,太子监国之后以来对方的种种表现,很多大臣心中都有一个定论:太子或许可以是一员威震八方的大将,却绝非为君者的好人选。
这一日恰巧是江夫人的寿辰,要说起来,这江夫人也是个孝顺的,只因为有一年她生日之时,恰逢母亲重病,她笃信佛教,便亲自上佛寺为母亲祈福,又遇到一群乞丐,舍了他们许多银钱,回家后,母亲的病果然渐渐好起来。从此后,每逢寿辰,她都会去佛寺拜佛,只是因为丈夫儿子是朝廷重臣,所以也不肯麻烦他们送自己,从江婉莹进门后,倒多是她和自己一起出门拜佛。
可这一回,儿子却不知怎么了,定要陪同她一起去,连傅秋宁和孩子们也要一起,江夫人说了不用之后,众人仍然坚持,见儿子媳妇以及孙男弟女们都异口同声,江夫人嘴上说不用,心里其实也是熨帖的,最后也就同意了。只是令她有些怅然的是,从来都是陪着她一起的江婉莹却在第二天早上忽然犯了头风病,不能陪她前去。
来到佛寺前,看着身后的儿子和傅秋宁崔氏以及金凤举的孩子们,还有大儿子的两房妾侍和她们的儿女,江夫人心中不由得暗叹一声,心想难道凤举和婉莹真的就是缘分已尽吗?不然好不容易能让她们两个凑在一起,这么多年来,婉莹从没落过一次陪我进香,怎么就今日犯了头风病呢?
只是再怎么惆怅也没有用,她摇摇头,迈步进了寺庙,而这里金凤举和傅秋宁使了个眼色,则悄悄抽身而退,一溜烟儿跑下山,早有两个小厮和金明等在那里,手里都牵着没有一丝杂毛的神驹,他翻身上马,一声呼喝,便和金明打马而去,在他离开后不久,就有几人从林中闪身出来,也飞身上马沿路追了下去。
这里江夫人在佛前诚心祈福许愿,诵念**,崔氏和傅秋宁便安安静静的跪在她身后,崔氏也是十分诚心礼佛的,所念佛经甚至比江夫人还要多,她不像许姨娘霍姨娘那般讨金凤举的宠爱,独守空房之时,难免也要心生嫉妒,为了平心,便日夜诵念**,直将一颗心念得如井水不波一般。
此刻傅秋宁见她那幅虔诚模样,就连金绣芬都可以背诵半卷**,心中不由得十分同情,暗道等到诸事尘埃落定之后,自己就只有这么个姐妹了,金凤举恐怕很难再会给她什么夫妻之情,那自己就要格外好好地对待她们母子,不能让她们在将一生都消耗到青灯经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