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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凤举简单讲了下火锅的吃法,早有李德正替皇上弄好了小碗酱,荣亲王妃亲自为皇上涮了菜肉,李德正接过来,以银针试了没事儿,方倒在小碟子中。
当下皇上吃了,果然也是赞不绝口,荣亲王和荣亲王妃就更不可能煞风景了,更何况也的确是好吃的东西。
一时间用膳完毕,皇上走下座位,抻了抻胳膊道:“这许多日子,倒是今儿吃了顿饱的,难为你从什么地方淘澄来这种吃法儿,素日里只知道吃酸菜,哪知这蔬菜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儿呢?”
金凤举既然存了为傅秋宁正名的心思,哪能不利用好这次机会?连忙将她抬出来,详细说了经过,只听的皇上十分疑惑,皱眉道:“镇江王府?朕记着你的妻子不是鲁国公的孙女儿吗?”
“是,那是平妻。当日臣的父母闻说镇江王世子的女儿傅秋宁才貌双全,所以特地去求了亲,许配给臣做正妻。只是她嫁进门后,一直体弱多病,所以在晚风轩静养,为人也极贤惠,臣也不忍用些琐事去扰她,因此府里大小事宜,都是婉莹在打理。如今傅氏病体痊愈,这火锅,便是她在病中无事时琢磨出来的。”
金凤举一句话,就将火锅的发明权给了傅秋宁,想到那个怕极了麻烦的女人气的杏眼圆睁的模样,心中不觉有几分快意。傅秋宁想安静的避在人后,他就偏偏不能让对方如愿,不然这一辈子,自己大概都只能守着那样一个诺言望佳人而兴叹了。
他虽然说得委婉之极,但皇帝心里哪还不明白这其中的关节?别有深意的看了眼荣亲王和金凤举,微笑道:“朕锻炼自己的儿子,倒叫你跟着吃苦了。”
荣亲王和金凤举连忙跪下,一个高呼“儿子感念父亲天恩。”一个郑重道:“妻贤夫祸少,臣能有傅氏这样的贤妻,恰是几生修来的福分。”
皇上于是点了点头,让他们起来,又扯了几句闲话,方让他们离去了。这里李德正奉上茶来,皇上啜了一口,微微笑道:“荣亲王性子虽耿直,唯有一样好处,就是得志也不猖狂,失意也不沉沦,这一点着实是难得的了。”
李德正心中一跳,面上却忙陪着笑应是。这个时候他是半句话也不敢多说的,不然不但自己要惹皇上疑心,更要连累荣亲王,实在是不智之举。”
金凤举这一晚倒是没去晚风轩,然而第二日一大早,傅秋宁刚刚起来,便听见院外有人叫门,彼时天还未亮,她忙亲自开了门,就见金凤举和金明已是穿戴整齐,正站在门外,金明身后十几个侍卫模样的人俱都捧着东西。”
这还是傅秋宁第一次看到侍卫模样的人,金镶侯府的资格还不够拥有带刀侍卫,最多也就是护院。想来这便是金凤举身为钦差时,身边带的侍卫了。
见她出来,金凤举便道:“我这便要动身,临走时不放心你们,所以特意来看一看。这些东西是昨儿皇上赐下来给我的,挑了几样送给你和锋儿娇儿。我走这段时间,务必让他们用心向学,你也辛苦了,闲来无事就往老太太那里去解解闷,也逗老太太欢心。”言罢那些侍卫上前,将东西放在院中花砖墙上。
“多谢爷记挂着。”傅秋宁连忙福了一福,金凤举点点头,看着傅秋宁,却始终不见她再说话,于是怅然一声轻叹,心中虽有千言万语,这时候却只化成一句:“好好保重身体,等我回来。”言罢便转身而去,风吹起他的大红披风,猎猎作响,天空飘下雪花,一行人转眼间就在雪中去得远了。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傅秋宁看着那些摆放在花砖上的东西,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喉头似乎堵得难受,她心里很清楚金凤举希望自己说什么,但是唯有这句话,自己不能轻许,一旦感动于他此时情意,许了他那句话,固然是心下暂安,也少了许多牵挂愧疚,然而只怕从他回来之后,自己就别再想过安生日子了。
“人性自私,我也不能例外,只怕小侯爷也是如此,所以……抱歉了。”看着那一行人的身影终于消失,傅秋宁轻叹一声,重新关了院门,将砖墙上那些东西搬了几趟,才都搬回屋里。
彼时金藏锋和金藏娇也醒了,看见炕上多了一架屏风,不由得都十分惊讶,再看傅秋宁正在收拾首饰,两个孩子何等聪明,忙缠上来问:“娘亲,是不是爹爹来了?他在哪里?”
“你们爹爹领了旨意,又出去办事了。”傅秋宁叹了口气道:“刚刚他在启程之前,特地过来了一趟,要你们用心向学,看那些笔墨纸砚和玉佩,都是他给你们的,爹爹在外面办差,非常辛苦,才会有你们如今的荣华富贵,所以一定要好好用功,长大了,能帮爹爹分忧才行喔。”
听说金凤举已经启程了,两个孩子难掩失望之情,金藏娇扁着嘴巴道:“爹爹过年会回来吗?娘亲不是说,除夕是合家团圆之日?”
“你们爹爹能否回来实在不好说,不过你们的爷爷和大伯很快就回来了。”傅秋宁微笑说道,却见两个孩子一幅兴致缺缺的模样,摇头道:“我们都没见过爷爷和大伯,他们也不喜欢我们。”
“谁说的?以前爹爹不也是没来过吗?但是当他见到锋儿和娇儿之后,不也是很喜欢锋儿和娇儿吗?所以以前是我们住的太偏远了,你们又受娘亲的身份所累,让你们爹爹和爷爷不怎么常过来,才会让你们有此番误会。”
傅秋宁温言安慰着两个孩子,视线却看向窗子,想象着外面定是大雪纷飞了,而金凤举此时大概已经骑马出城,天寒地冻,连运河也不能行船,他一路风尘,扬州城却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龙潭虎穴在等着,一念及此,心下不由得也隐隐不安起来。
如此过了几日,并没有从扬州来的消息。傅秋宁除了每日里打发两个孩子去学堂,给老太君去请安之外,并不出门,江婉莹等大概也是学乖了,也没有上门滋扰,只不过月例银子又渐渐发放的迟了,但此时傅秋宁手中已有不少金凤举给她的金银,所以也丝毫不以为意。
倒是这一日,那张三的母亲找来,傅秋宁亲自见她,见她言辞闪烁,好一番东拉西扯之后,才吞吞吐吐说出来意:原来当日金凤举曾经让江婉莹玉成张三和玉娘的好事,这事情传到母子两个耳里,真是天上掉馅饼一样的好消息。然而那江婉莹事务繁忙,又至年关,她倒不是故意抻着不办事,这怎么说也是金凤举亲自交代下来的。只是事情实在忙乱,所以一拖二拖也就忘了,只让母子两个望眼欲穿,也等不到一点信儿,因见儿子日见消沉,所以张母实在忍不住,想着秋宁素日里为人宽厚温柔,便先来找她试探口风。
第一百一十章:没有小侯爷的日子
傅秋宁这才恍然大悟,不由得笑道:”您老别急,这事是小侯爷亲口应承下来的,哪里就能差了事儿?只是如今侯爷和大爷眼看就回来了,又近年关,偏偏小侯爷又被派到江南去办差,家里忙成了这样子,是万万不能为这事儿分心的,你们再安心等待些日子,我想着过了年便是春暖花开万物生的季节,到那时再禀明了老太太太太和小侯爷,将玉娘嫁过去,岂不好?”
“能得奶奶这一句话,老身已经感激不尽了,哪里还敢去叨扰老太太太太和小侯爷?”张母忙站起身,又连连施礼,方千恩万谢满面笑容的去了。
待她走后,傅秋宁方看向后门方向道:“快进来,还想站多久?也听够了吧?如今是不是放心了?”话音未落,就见玉娘满面通红的走进来,跺脚道:“谁担心了?奴婢不过是要来送茶,偏听你们谈论这事情,一时间不能进来罢了。”
秋宁心想你不能进来还不能离开吗?却偏偏不走,可见是关心这事儿。因此只一笑,也不戳破,拿起床上的香囊绣着,一边道:“如今你的终身也就这样了,虽然家世不显赫,总算是你自己中意的,他又对你一往情深,想来成婚后也是夫妻和睦,这就难得了,比那些嫁进富贵门中却一生凄苦的女子强百倍。只是还剩下雨阶,她也老大不小,过年就二十一了,民间女子,这会儿孩子都有好几个了呢。若是从前,我还不敢想,然而现在,小侯爷总算对咱们不薄,让他给雨阶挑个好人家,应该也不难。”
玉娘笑道:“正经该是这个话,雨阶从小儿就让人贩子卖来卖去,好容易跟了奶奶,才过了这些年舒心日子,如今她大了,也该打发嫁人了,这都是奶奶的功德,只是有一样,奶奶身边倒要添两个丫头了。”
傅秋宁笑道:“添什么丫头?你们嫁了人,若还能回晚风轩自是最好,若不能回来,我自己一个人,随便从府里挑几个媳妇婆子帮衬着也就是了。挑了那些丫鬟,一个个眼高心大的,再听人挑唆几句,或者想着拣高枝儿当耳报神,反而不得省心。”
玉娘抿嘴笑道:“这些倒也罢了,最怕的是丫鬟们心思太野,想着攀到更高的枝儿,一朝飞上枝头,麻雀变凤凰。我听说二奶奶和姨娘们屋里的丫鬟们都不爱出去,每次小侯爷去了,她们就恨不得能代替主子们服侍呢。”
傅秋宁笑道:“这个我倒不是很担心,唉可怜那些女子,竟存着这样的痴心妄想,白白耽误了青春。也不寻思寻思,爷若是这样人,她们还用得着等到今日?等到今日还没有半点消息,便该早早收了痴心,给自己找好安身立命的所在才是。”
因说着话,已将那香囊绣好了,只差缝在一起,于是便放下来,皱眉道:“怎么雨阶还没把裁好的衣裳送过来,这会子她也早该弄完了吧?”
“正是呢,她那个手,裁两件衣裳罢了。”玉娘将茶杯放在秋宁面前的桌子上,便往外走道:“我去看看,若是裁好了,就拿过来,还剩一个多月过年,这会子倒也该做了。”
说完正要出去,就见门被推开,雨阶手里拿着一叠布料和棉花走进来,笑道:“猜着奶奶等急了,就是这风毛不好整,费了许多功夫才整好了,不过可真是好看,穿在少爷小姐身上,定然可爱无双。”
一时傅秋宁和玉娘接过来看,也称赞了一番。三人便做起来,及至到了傍晚,金藏锋和金藏娇下了学,看到娘亲给自己做过年衣服,小孩子,有这些就是幸福至极的事情了,都高兴地又跳又叫。
雨阶见一旁的金篆和芦花脸上满是艳羡,微笑道:”你们两个用不着羡慕,奶奶慈悲,也给你们各做了一套,不但如此,等放年假的时候儿,也给你们两匹布料,拿回去让你们娘亲给你们做两身春夏穿的新衣裳。“话音落,金篆和芦花连忙跪下来谢恩,秋宁忙吩咐扶起来,看见四个孩子的幸福笑容,她也觉着心里十分满足。
一家人正是和乐融融之时,就听院门响,玉娘出去开了门,却是老太君屋里的落翠,走过来笑道:”奶奶这几日真看着大雪,越发连我们屋里也不去了,老太太还念呢。”
傅秋宁笑道:“怕扰了老太太清静,老太太也说下雪,晚风轩离着康寿院也远,不用我过去,怎么今儿又打发了你来兴师问罪?”
落翠笑道:“哪个是来兴师问罪的?我不过问了一句,奶奶可别给奴婢乱扣帽子,回头老祖宗又骂我不会说话。今儿是来给你报信儿的,侯爷和大爷明儿就到家了,老太太让你明天带两个孩子过去,也要见见他们爷爷和大伯,你也该拜见公公的。”
傅秋宁只是略一沉吟,便点头道:“好,我知道了,多谢老太太记挂,明儿一早必到。是了,小侯爷可来信不曾?”
落翠咯咯笑道:“这可奇了,奶奶竟来问奴婢?小侯爷来信难道还能给我们老祖宗不成?自然是给你们的。”不等说完,傅秋宁脸已经微微红了,轻声道:“他怎会给我信?就是来信也是给婉妹妹的,又有谁会来特意告诉我一声儿?罢了罢了,我也不过白问一句。”
落翠好奇道:“这就奇了,我看小侯爷素日对奶奶可是有心,一直以为是你因着这五年的缘故不肯原谅二爷,可你这会子如此担忧,分明又不是心里没有他,既如此,我的好奶奶,你听我的话,这件事认真说起来,实在不能怪小侯爷,你也不要再这样别扭拿捏了,就给他几分好脸色,夫妻冰释前嫌岂不好?我们和老太太见了,心里也畅快啊。”
傅秋宁跺脚道:“我只说了一句,你便拿这些话来打趣我,实在是这些事情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好了好了,天快黑了,你赶紧回康寿院去吧,老祖宗还得你细心服侍着呢。”
落翠笑道:“奴婢有心在这里蹭顿饭,奶奶却偏偏赶我走。好了好了,这就走还不成么?小侯爷也并没有来信,前日太太还和老祖宗说呢,唉也不知这次是什么样的差事,总觉着扬州那边,是棘手的吧。”
“也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