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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婆媳之情的。
因此江夫人便站起身道:“是,既然老太太不愿意管这件事,儿媳便和婉莹一起去问问那傅氏,若她果真还是完璧,凤举从此后也不用她服侍了。堂堂一个侯爷,哪里轮得到让她一个女人不放在眼里?”说完转身便要离去。
忽听身后老太君淡淡道:“等一下,这事儿,你们问过凤举的意思了吗?是凤举和你们说,他与傅氏还没有行过夫妻之礼?”
江夫人身子一僵,回身恭敬道:“是婉莹问过傅氏,她还把这个当做功绩似的来炫耀。大概自觉着这样骑在丈夫头上的行为十分风光。老太太想一想,这样轻浮肤浅的女人,哪有资格做国公府的媳妇?至于凤举那边,老太太有什么不知道的?他现在正让那个女人迷得晕头转向,自己都落了身份尚不自知,还能指望他振夫纲吗?”
“我觉得这事儿还是问过凤举的意思为好,不然他回来了,心里岂不抱怨?你们也该清楚,咱们国公府能有今日,是谁的功劳。他现在不但是你儿子,更是侯爷,你就这样不问他一声便处置了他媳妇,总是不妥。”
老太君悠悠将茶喝完,便对一旁的落翠道:“取我的披风来,这有些日子没出去了,腿脚倒有些疼,也罢,既然出了这档子事,我便和你们亲自走一趟。若那傅氏不肯悔改,不要说你们,便连我也容不下她。”
江夫人和江婉莹齐齐一怔,不过转念一想,暗道这样也好。她们知道傅秋宁的为人是宁折不弯的,她不肯和金凤举*房,除了心存怨恨,不会有其他原因。如今自己等人上门问罪,形同逼迫,以那女人的个性,宁可被休出门也不会服软低头,答应用服侍金凤举的条件来换自己后半生的苟活。
要说起来,江夫人和江婉莹对傅秋宁的性格定位还是比较准确的。然而疏漏就疏漏在她们万万没料到傅秋宁对金凤举竟也动了情。之前一直坚持着不肯*房,都是强行抑制住心中那份渐渐壮大的情愫。却不料这次被她们一逼迫,反而促使对方顺水推舟,和金凤举由名不副实的夫妻变成了真正名副其实的夫妻。
第一百二十七章:问罪
一行人浩浩荡荡往晚风轩而来,许氏霍氏等人听说了,也忙都换了衣裳出门。她们固然恨江婉莹,可也同样不喜欢傅秋宁,任何一个能够夺去金凤举宠爱的女人,都是她们的敌人。如今这两位二奶奶争起来,无论谁胜谁负,对她们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因此这免费热闹怎么可能放过呢?
雨阶和玉娘正在后院假山石上的凉亭里折杏花,忽然一转身,就见从拥翠园出来一大批人,看方向正是往晚风轩而来。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想起傅秋宁早起说的话,于是也顾不上其他,手里拿着几枝杏花便往回跑,一进屋,正好看到傅秋宁刚刚换好衣裳。见她们回来了,便微笑道:“杏花折好了吗?那好,拿上点心,咱们这就去康寿院。”
“奶奶,我看不必咱们过去了。你先前说的那热闹,只怕是要提前。”雨阶喘着气,抚着胸口道:“适才奴婢和玉娘在假山石上的凉亭里折杏花,就看见一大批人浩浩荡荡往咱们这边儿来了,虽然隔得远看不太清,可我估摸着怕是老太太和太太应该都在,两条春凳嘛,除了她们,还能有谁?”
傅秋宁一惊起身道:“什么?来的这样快?”接着又慢慢坐下来,寻思了半晌,方冷笑道:“也好,来得早也不如来得巧,既如此,咱们准备迎接老太太和太太吧。”
眼看着玉娘和雨阶出去,傅秋宁这里才不由自主的将手抚上胸口,暗道真真是好险,也幸亏昨夜……不然再耽误两日,怕是自己就真的要落入被动了。即便有老太太和金凤举保着,日后这国公府里,自己也要成了众人话柄,被人背地里言三语四的生活岂是好过的?越想越觉得庆幸。忽听院门声响,她深深吸了几口气,再缓缓吐出来,方站起身,将玉娘和雨阶放在桌上的几枝杏花拿起,慢慢走出屋去。
开了院门,果然就见春登上抬着的是老太太和江夫人。傅秋宁满面笑容的走下台阶,迎上前道:“老祖宗今儿怎么想起妾身的晚风轩了?刚刚妾身还让雨阶玉娘去折了几枝杏花,想着去给老祖宗请安,可巧您这就来了。”一边说着,就扶老太君下了春凳,又向江夫人福了一福道:“太太和妹妹也过来了?今儿这晚风轩当真是蓬荜生辉呢。”
江夫人和江婉莹同时冷哼一声,心道不论你今日怎样巧舌如簧,也必然将你休出门去。正要说话,却听老太君已经笑着开口道:“我料着你这两天该过去请安了,哦,这便是折给我的杏花?你倒是会讨巧,难道我院子里没开杏花?要你送这个顺水人情?半个铜板都不费,这若是当了家,倒是一把守财的好手。”
傅秋宁忙笑道:“老太太冤枉妾身了,杏花是顺带的,妾身已经让雨阶玉娘包好了杏仁酥和桂花糕,知道您老人家喜欢酥甜口味,所以昨儿特地做了,准备拿去孝敬您的,这不,您老可巧就来了,既如此,便在这里吃吧。”
江夫人和江婉莹耐着性子听她们两个说笑,心里都知道老太君定会护着傅秋宁,只不过这一次,她们却早已经打好了主意,拼着惹老太君不高兴,实在不行就去请示如今已经是靖国公的金玉,他素日是最重府里颜面的,当日娶傅秋宁进门,若非金凤举自己同意了,依照老头子的脾气,就是宁折不弯。如今若知道这个儿媳妇竟然恃宠而骄,不把儿子放在眼里,他第一个就是要休了的,到那时,就算老太君和金凤举想保傅秋宁,却也不是那样容易。
因想着这份成竹在胸,也便耐着性子听傅秋宁和老太君寒暄。好不容易过了一会儿,才听傅秋宁转回身道:“太太今儿是陪老祖宗过来?还是找妾身有事?脸色可有些不大好。”
江夫人冷哼一声道:“你竟还知道关心我?有心了。”说完看了看四周,见屋里除了四个主子,只有玉娘雨阶和自己身边的两个心腹丫鬟以及江婉莹身边的陪嫁丫头秋霞,于是她便对身旁的玲珑道:“你出去守着,不要让别人靠近过来,哼,家丑不可外扬。”
老太君知道儿媳孙媳这是迫不及待要登场了,也就不再说话,只是慢条斯理的喝茶吃点心,一边暗暗道:“凤举啊凤举,我的乖孙子,今儿奶奶帮你一把,让你日后能扬眉吐气,和秋宁做一对真正的恩爱夫妻。这个人情你可得给我记着。原来老太太早已打好了主意,傅秋宁就算是完璧,只要到时她略略儿往金凤举身上推一推,想来孙儿定然是愿意背这个黑锅的,到那时他再要和傅秋宁在一起,对方可就没理由推脱了,也好让自己那可怜的孙子早日得偿所愿。
老太君也是知道傅秋宁刚直,不过她倒是比江夫人江婉莹看的更深一些,想着这几年傅秋宁挣扎求活不容易,一旦失去了靖国公府这个庇护所,想要找条活路可就有些为难了,很显然,镇江王府是不会要一个被休回娘家的庶女的。这样一来,傅秋宁虽然刚直,却非不知变通一根筋儿的人,她要求活路,自然只能向金凤举妥协。
可说是在场每个人都心思各异。眼见着玲珑出去了,江夫人便冷哼一声,对雨阶和玉娘道:”你们跪下,我要问你们话。“雨阶和玉娘立刻乖巧跪下,无比柔顺的回答道:“是。”这两个也是不厚道的,知道现在越软弱,等会儿扬眉吐气的时候,打在江婉莹和江夫人脸上的那记耳光就越响亮。
“我问你们,小侯爷从去年春天出入你们晚风轩以来,可是和你们奶奶行过夫妻之礼?”江夫人在椅子中坐正了身子,冷冷问道。
“这……似乎是行过了。”这时候雨阶就要比玉娘胆大机灵,假装犹豫了一下,然后又立刻斩钉截铁道:“是,行过夫妻之礼了。”
“大胆,这种事情还用得着吞吞吐吐吗?既然行过夫妻之礼,先前又为什么说似乎?”江婉莹厉声斥道,然后便听雨阶不慌不忙答道:“这种事情我们做奴婢的也不好在跟前,因此刚刚有些忘了,后来想起有一回玉娘似乎收了奶奶的单子,才越发肯定。”
玉娘立刻在一旁接口道:“是,回老太太,太太和婉二奶奶的话,我们奶奶第一次落红的单子还是奴婢收的,所以奴婢想着,这该是行过夫妻之礼了。”
江夫人和江婉莹互相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有些诧异,不过她们却只道这两人是铁了心要帮傅秋宁掩饰,且因为玉娘和雨阶闪烁的言辞,心中更加认定对方心虚。因此江婉莹便冷笑道:“是么?既然*房了?为何不将落红单子拿去给婆婆看?”这个时代的规矩,*房后,媳妇是要将证明自己处子身份的落红白单拿给婆婆过目的。
玉娘和雨阶互相望了一眼,期期艾艾道:“这个……奴婢们不知。”她们知道往下就该傅秋宁登场了,自己两人的差事算是告一段落。
果然,就听傅秋宁接过话淡淡道:“我住得远,平日里也不和后院往来,小侯爷与我成婚近七年,有近六年的时间都是独守空房,也从未有人过问一声。想来我是否与小侯爷*房,也没人关心。因此当日只是命玉娘和雨阶将单子收了起来,并未送给婆婆过目。”
江婉莹认定了是玉娘和雨阶无话可答,傅秋宁于是接着帮忙掩饰。因此冷笑一声,慢慢道:“是么?既然如此,那如今婆婆和老太君就在这里,姐姐何不将单子拿出来给她们看看?这是姐姐该做的。”
傅秋宁沉静道:“自然应该。”说完便微微红了脸,对玉娘道:“去把当日收的单子拿出来。”一边又回头道:“婆婆与妹妹既然怀疑妾身,其实本不必这样麻烦的,只要问一问小侯爷,一切便可水落石出,何必这样费事呢?也怪羞人答答的。”
江夫人冷哼一声,江婉莹却在旁边笑道:“谁不知夫君对姐姐疼宠有加,若是问了夫君,只怕立刻便要替姐姐隐瞒掩饰的。姐姐真是好手段,竟把夫君哄得这样妥帖,妹妹也十分想学习一下,就怕姐姐不肯尽心教导。”
傅秋宁淡淡笑道:“妹妹说哪里话?妹妹与爷是真正的青梅竹马,从小儿一起长大的情分,哪里是我可比的?这府中若说还有一个人最得爷的意,除了妹妹还会有谁?况且许姨娘霍姨娘等都有儿女,只有我膝下儿女是过继来的,若说最不受宠的是我,倒还有几分可信呢。”
江婉莹气结,傅秋宁这分明是讽刺她没有手段笼住男人的心。你一个青梅竹马好意思来和我讨教得丈夫欢心的手段?何况我连个亲生儿女都没有,之前还形同弃妇,你竟然会被我压下一头,丢不丢人啊你。
正气的暗暗咬牙,忽见玉娘拿了一条白单过来,当着江夫人和江婉莹老太君的面儿展开,一边害羞的将头撇过去,她本来也是处子,对着这样物事,自然羞不可抑。
第一百二十八章: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一)
江夫人和江婉莹都齐齐吃了一惊,怎么也没料到竟然真会有这种东西存在。江婉莹惊疑不定的打量着傅秋宁,只见对方的视线和自己稍一接触便即分开,分明就是心虚表现。再思及那日对方在清婉阁中的言辞,若说她和表哥有过鱼水之欢,怎也不会是那般含糊其辞的模样。想来这女人心机深沉,一早已经预料到自己可能要拿这个做文章,所以预备下了这件东西,至于上面是鸡血还是鸭血猪血,谁能分辨得了?反正都是红的。
一念及此,就觉着胆气又壮了起来,看向旁边的江夫人,见她目光惊疑不定,便知姑姑打了退堂鼓,看来上一次陷害傅秋宁,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情给她心里留下了很深的戒惧,然而这事情万不能在此刻功亏一篑。
想到此处,刚要站起来说话,就听老太君淡淡道:“这单子也看过了,我看你们也该罢手了吧?回头查查是哪个奴才乱传的谣言,给我拿大棒子打出去。”到底还是老太太眼睛尖,已经看出傅秋宁是以退为进,老人家的心思,还是不想让儿媳妇和孙媳妇出丑的,想着她们就此息事宁人,这事儿这样了了就是最好。
但江婉莹哪肯轻易放过这个好机会?自己筹谋了这许久,就等着这一刻呢,万万不能半途而废。因此起身昂头道:“老祖宗,恕孙媳妇说句不当说的话,这单子上的血迹可以造假,但是有一样东西,万万不能造假,若是姐姐真的和夫君有了夫妻之实,不知可敢用这东西一试?”
傅秋宁也豁然站起身,勃然变色道:“连落红的单子你们都看过,为什么还要咄咄逼人?妹妹当日与夫君*房后,也是面对这百般诘问吗?除去检查单子,哪一样方法不是作践侮辱人?怎么说我也是小侯爷的正妻,妹妹你只是平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