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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女人。不行,金凤举怎么也得给我加薪,现代心理咨询师可都不少挣钱呢。
心里想着,面上却不露声色,慢慢放下茶杯道:“听妹妹的话,是定然要知道这事的来龙去脉了。只是我想问一句,就算是知道了,就算是因为你们,让那姓褚的官儿参了一本,你们又待怎么样呢?难道就要为了门风,一根绳子勒死自己?恕我直言,如今你哥哥在朝堂上和人都交涉完了,你们这会儿一根绳子自杀也没什么用。那么又待如何呢?”
一句话说的金燕芳也愣住了,她心里哪有什么主意,想了想咬牙道:“不管怎么说,我……我只想知道真相……”
“真相就是那个姓褚的官儿不要脸,看见烈亲王那边参了荣亲王,以为这是落井下石的好机会,竟然不惜把脑筋动到你们头上了。其实这些朝堂斗争,关我们女人什么事?他这样做,真真无耻之极。难道你们还要因为这样的无耻之徒,把自己搭进去不成?莫说是冯府和金府的女儿,就是平常百姓家的女孩儿,也没有这样愚笨痴傻的。”
说完却见金燕芳咬着嘴唇,目中落下泪来,冯家几位姑娘也在那里啜泣着,听她哽咽道:“那……那要怎么办?如今二哥哥因为这个让皇上罚了禁足,我们……我们除了给他添麻烦,什么也不能做,这……这可怎么办?”
傅秋宁笑道:“若说起这个,就不必担心了。你二哥哥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当**们失踪时,他赶回府里,第一句话就是告诉二太太,只说你们但凡活着,就必定将你们接进府来,任谁也不许说一句坏话。不是我夸自己的夫君,爷的见识,本就不是当世那些庸俗可憎的男人可比。之后想法子寻找营救你们,那真是尽心尽力。当日大伯子寻到你们的时候,可还曾问过一句不该问的话吗?那几日,上至老太君,下至婆子丫鬟们,可都是为你们悬着心呢。只盼着你们平安归来,好容易终于盼到了。依照你们二哥哥的心思,这靖国公府从此后就是你们的家,是你们躲避风雨的地方。认真说起来,你们这事儿天下人都知道了,哪儿能没有一些流言蜚语?可你们在这府里听过一句吗?这都是老太君太太二太太和你大伯爹爹以及小侯爷的苦心,生怕你们受了丁点儿委屈,不自在。可见着是把你们放在心上的。说来好笑,这事儿满朝文武都知道,只是谁都不说话,本来么,我们的家事,何劳他们操心?偏偏那褚大秀就为了落井下石,竟然拿这件事说话,你不想想,你二哥哥平日里是肯吃亏的人吗?何况这褚大秀竟然暗中污蔑你们的清白,他没在朝堂上和对方拼命就不错了。要说起来,他倒也不是冲动的人,许多事当面忍了,过后再报复回来也就是。可他这一次因为什么冲动?还不是因为关系到你们?回来又煞费苦心的不许让一个人走漏了口风,只恐你们知道后担忧内疚。”
她说到这里,便叹了口气,摇头苦笑道:“认真说起来,这事儿倒是我连累了妹妹,若不是下午你帮我解了围,只怕婉二奶奶也不至于恨上了,只不过她也是嫉妒之心,如今你哥哥生她的气,离了清婉阁,想来她受得教训也就够了,妹妹倒不必放在心上。至于你二哥哥被皇上罚的事,其实不必放在心上。虽然是罚,明面上不还是让他养伤吗?皇帝心里终究还是向着他的,他必定在朝堂上因为气愤而放肆了,可能当众让那个姓褚的下不来台,所以皇上当着大家的面儿,也不好太过偏袒,才弄了这么个明奖暗罚的故事儿出来。”
第一百六十章:学堂纷争
见金燕芳等人的神色松动了,傅秋宁心中松了口气,暗道总算是说动了。别说,在古代当心理咨询师还挺容易的,最起码这些女人的心思其实都挺单纯,就算是江婉莹,说是宅斗,那要是拿到我们现代的职场上去,估计就是炮灰的命。说到底,这没有见识,只能关在深门大院里的女人战斗力就是薄弱些,要不然我这三言两语也别想说动她们。
因一边想着,就又出了最后一记重拳,小声道:“有个事儿,本来不想让你们知道,可如今看你们这样,心中定然是难过的,倒也顾不上那许多了。从荣亲王被参这件事一来,爷连着几夜没睡好觉。今儿见了他,眉头却是松开了,所以我琢磨着,那褚大秀参咱们家,说不定还是做了件好事。让他们这样落井下石的群起攻之,皇上兴许就对荣亲王生了点怜悯之心呢,这事儿至关重要,这点怜悯之心关系的,可能就是生死存亡,个中利害,想必你们都明白,不必我说的太细了。这话咱们就点到为止,你们只知道,那褚大秀歪打正着,你们也是无心之下帮了荣亲王,帮了咱们国公府一把就行了。”
傅秋宁说完了,觉得口干,于是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道:“何况妹妹这两个孩子,可不就是你将来的希望和依靠?你若是出了点子事儿,剩下两个孩子怎么办?还有三位姑娘,俱都是倾国之姿,假以时日,让小侯爷在京城慢慢寻访,倒也不必非要找那些富贵纨绔,只是大比之年,若有那忠厚老实的青年才俊,能够托付终身,将来一步一个脚印,慢慢的经营,许二三十年后,就是一品诰命,何苦这时候儿倒因为这些无端端的事情自寻烦恼,把个锦绣前程都丢了开去呢?你们说是不是?”
金燕芳叹气道:“多谢嫂嫂开导,听了你这一席话,才知我们镇日里竟是活在梦中一般,你回去让二哥哥放心,我们必不会做傻事,让亲者痛仇者快。”
傅秋宁一拍手,笑道:“真真这话才是说到了点子上,正是这么个理儿。俗语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们从土匪手里逃了一条性命出来,这就是大难不死,可不能因为一时想不开,白白把上天赐下的后福给糟蹋了。”一边说着,就站起身来,笑道:“话都说开了,妹妹们都是聪明人,我再多说也无益,我这就回风雅楼了,你们也不用送,外面下雨,路滑,当心摔了。”
说完就和两个小丫鬟走出枕月阁,金燕芳来到窗前,推开窗子,只见暮色下,那一点灯笼的光芒逐渐远去,最后终于没入无边的夜色中。
风雅楼中的各色被褥等都是齐全的,傅秋宁回来的时候,雨阶已经铺好了床,玉娘在一旁做针线,金凤举则躺在榻上看书。看见她回来,玉娘就放下了手中针线,温柔笑道:“奶奶身上有点儿湿了,我吩咐他们把热水抬进来。”
傅秋宁点点头,又笑道:“原本说把你送出阁,我们再搬到这里来,却不料变起肘腋,这个时候儿就搬了过来,离你出嫁还有一个多月,如何?没什么不方便的吧?”
玉娘脸一红,轻声道:“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倒是托了爷和奶奶的福,在这园子里还能多逛些日子。”说完便出门吩咐人烧热水了。
这里傅秋宁将外面的湿衣除下,换上一套家常穿的衣服,来到金凤举身边问道:“如何?不如等一下我也帮你擦擦身子?那伤口怕是碰不得水,只能把身上其他地方擦擦了。”
金凤举笑道:“正是求之不得呢,只是今儿如何这样好心?”一边说着,就掬了秋宁的一缕头发把玩着,嗅那上面的缕缕清香。
“自然不是白做的。”傅秋宁也笑:“待你伤好后,出门挑那漂亮的油纸伞给我买几把,你是知道我喜欢什么图案的。若买不着称心的,便罚你给我画几幅。”
金凤举笑道:“娘子可是才女,若买不着称心的,何不自己画?”
傅秋宁哼了一声道:“我偏不画,偏要你画,怎么?难道这点子事你也不肯吗?”
金凤举如今在这风雅楼中,身边坐着的是傅秋宁,只觉腿上的伤口都不疼了,只想着若能和秋宁这样朝夕相处一辈子,真真是人生最美最如意之事。因笑道:“我自然是千肯万肯的,只怕奶奶瞧不上我的画,你知道我于此道不甚擅长的。”
傅秋宁笑道:“那没什么,我只要这份心。是了,皇上这个明奖暗罚又是怎么回事?王府里可又传出消息了吗?”
金凤举笑道:“没什么,因为我在朝堂上挤兑了那褚大秀几句,皇上大概是为了安抚大家,不便太过偏袒于我,所以用了这个办法,其实不必在意了。王府那边刚刚传来信说,胎儿没事,人醒过来一次,喝了点水又昏睡了,想来没什么大碍了。我如今正想着要因势利导,再反将那烈亲王弘亲王一军呢。”
傅秋宁笑道:“罢罢罢,这我可不感兴趣,只等着爷运筹帷幄,将来事成之日,当故事讲给我听,便是不胜荣幸了。”
金凤举知道她是故意避嫌疑,毕竟先前自己怀疑府中有人和烈亲王通风报信,他自然是不肯怀疑对方的,只不过既然秋宁这样说,他也就从善如流。
一时间热水烧好,傅秋宁替金凤举擦了身子,只让他登时觉得精神一爽,之后傅秋宁也洗浴了,又和玉娘雨阶剪枫商议了一些搬家的事,便睡下了。
第二天,金明从荣亲王府回来,只说那秋菊姑娘已经没有大碍,如今能喝米汤了。金凤举便沉声吩咐了他一些事情,于是金明匆匆而去,至晚间方回,这一天究竟做了什么,竟无人得知。
不过他带回的消息却令金凤举皱起了眉头,原来就这一天时间,京城竟然就流传起了荣亲王心狠手辣,杀人灭口的谣言。这委实是有些太快了,偏偏昨日自己愤恨离开清婉阁,之前王府里小厮报信时也没避着人,以至于府里许多人都知道那个外室闹自杀的事儿。所以实在无从查起。
金凤举心里不舒服,如今他可以肯定府中有人和那烈亲王府互通消息,只是不知道是哪一个。但事已至此,多思无益,何况这次事中,先让他们传一传谣言,倒是正中自己下怀。
因心下冷笑道:好啊,你们就尽管蹦跶,看这一次到底我们谁笑在最后,一念及此,心中舒畅。看着对面秋宁也在看书,心中忽然就痒痒起来,道:“有些闷,不如唱段戏来听听?”
傅秋宁见他兴致很高,知道这家伙肯定又有了好几步的算计,不由笑吟吟道:“好啊,想听什么?”
金凤举笑道:“都想听,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取舍,唱一段沙漠王子的《算命》吧。”
傅秋宁知道他极喜欢这一段,这一段越剧的唱腔也的确优美婉转,自己当日也十分喜欢唱,因此清了清嗓子,便开口唱道:“手扶琴儿心悲惨,自己的命我自己算……”
转眼间又是八九日过去,金凤举腿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晚风轩里的东西也都尽数搬进了风雅楼,金凤举这一日因为朋友请了出去吃酒,所以傅秋宁难得没有他缠着,就在风雅楼里和玉娘雨阶一起看张三家的聘礼。
张三家虽寒薄,这份聘礼却也着实不薄,三人正感叹着,忽然就听院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接着一个小小的人影闯进来,却是金篆,只听他惶急道:“奶奶奶奶,不好了,少爷和振翼少爷打架,少爷扔了砚台过去,把振翼少爷的头打伤了。”
“什么?”傅秋宁一惊站起,整个人几乎呆住了。在她想来,金藏锋最是个沉稳懂事的孩子,何况自己也提点过他,他也早对兄弟们的撩拨了然于心,本来无论什么事,他绝不可能忍不下来才对,这半年多,他也就是这么忍过来的,断断不可能被撩拨起来性子,竟然先出手伤人。换句话说,这可是宅斗中的大忌讳。
只不过一愣过后,她很快便回过神来。
“少爷现在在哪里,你不用慌,仔细把事情经过说给我听。”傅秋宁慢慢坐下身子,深吸了一口气,逼迫自己慢慢把情绪平静下来。或许是她的镇定感染了金篆,小家伙也不像先前那样慌张了。
“具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和少爷听了半上午的课,林先生就回家歇息了,让我们自由玩一会儿,他惯是这样的,我们也不在意,少爷在学堂里温书,其他少爷都跑出去玩了,少爷让我去大姑娘那里要一块帕子,早上那块因为走得匆忙,不知道掉在哪里,我就出去了,等回来时,就看见一群人聚在那里,都说少爷打人了。我看见振翼少爷头上起了一个大包,少爷也不发一言站在那里,后来先生来了,他们就都告诉先生说少爷打了人,先生罚少爷在学堂跪着,还说要把这件事告诉爷,振翼少爷被人送回去了,我这就赶紧跑回来报信,奶奶您快想想办法救少爷啊,平日里振翼少爷就经常惹少爷,可是少爷都不理他,不知道今天怎么就……怎么就沉不住气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隐情
“现在学堂里还有学生吗?”傅秋宁问金篆,听他说其他学生都还在上课,先生也在。她握了握拳头,轻声道:“我知道了,你回去看着少爷,雨阶,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