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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阴谋?谁的阴谋,还是谁与谁之间的阴谋?
蓦地,他跨坐到乐言身上,右手食指置于向上弯起的嘴唇上,做出噤声的动作,随后他笑得更加灿烂,露出两排齐整的牙齿。
晚上睡觉时穿的短裤早已不翼而飞,乐言想开口此刻也惊得不知该说什么,下半身的接触感实在真实了,脑中飞快地闪过很多念头——“他的话什么意思?”“他要对自己做什么?”“何苦这么做?”……
他兀自不开口,上下挪动着身体,身上依然穿着白衬衣,那件衬衣白得透明,隐隐能够窥见见下面微微起伏的胸口。
乐言欲咽口水,可呼吸太多急促,怎么都吞咽不了。
他的嘴角仍旧上扬,看似对乐言的反应颇为满意。和在小学操场上那一次一样,头顶光源泄下来的光束薄薄裹在他全身,无奈头顶的光源太过晃眼实在无法看清他的全貌。
这样就足够了。乐言心想,身体的快感已夺走了大部分理智,没有多余的心情深究以及对他提出疑问。身体与身体实际接触的快感,远远胜于一个人□。即便明知对方是男人也没有妨碍,反正自己都忘了女人的触感了。
随着一阵直冲云霄的眩晕,乐言射了出来,就在他的体内,随后大腿内侧肌肉几下痉挛到达了快感的极致。
他重新在床边站好,裤子仿佛从未脱下过。
“阴谋。”他用难以辨认的声音再次重复道,渐渐的,他身上的光晖变亮了,亮得刺眼,他的身影在光中消失,最后床前空无一物。
“怎么搞的?”
乐言大惊醒来,亟亟抹掉额头上的汗水。小窗外的天色已发白,料想此时凌晨四点多。
实在太真实了!梦中的一切都过于实体化而不像是在梦中,可那确实是一场梦,一场春梦,面对潮湿的内裤,乐言无言以对,临睡前并没有看什么□片段啊,怎么会这样?
阴谋——全然清醒后,他立即想到梦中青年说的话。这一次,梦中的所有细节全部印在脑海里,如同对真实发生过的事的记忆。
沉吟一阵,乐言忽然意识到什么,猛然抬头看向床头的香炉,香炉中只剩下灰烬。那柱香不知什么时候烧完的。唔,倒是真的有安眠的功效啊,可这是还魂香吧?
还魂香——?回忆一下姜某人那有些不自然不舒坦的表情……。可能当真有问题!
早上,过了上班时间,乐言打电话给公司,谎称找姜某人有要紧事,请帮忙转接一下。得到的答案却是姜某人今天根本没来上班,原因不详,看来接话员也懒得问这么多,反正人不在就是不在,知道原因也找不到。怀着忐忑的心情他挂上电话,转而打姜某人的手机,可里面只传来温和没有起伏的系统录音:“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这一切是巧合还是蓄谋已久——《复活》,还魂香,梦中青年,三个要素,缺一不可。按照顺序先后的话——如果有这等排序——还魂香,《复活》,梦中青年,先是还魂香发挥效用,小说《复活》其名给予自己按时,最后青年如复活般出现在自己梦中……可以改编成一部灵异小说了!不点香,也没重读《复活》的时候,那个青年不也在梦里出现过?
然而,“阴谋”两个字眼在乐言脑中挥之不去,干什么都心不在焉。
外婆要去散步,乐言要陪同,外婆不肯,摆着手说每天都是自己走动习惯了,突然有个人跟着不舒服哪,乐言不好强求,再三确认家里买给外婆的老年人专用手机带在身上才嘱咐着她早些回来目送她慢悠悠走出小巷。
望着外婆佝偻的背影越来越小,直到消失在巷口,倏忽间又是如同闪电般的可怕念头降临脑中,比在地铁站那次令乐言惊悚得多,他三步并两步飞奔上楼,爬进阁楼,将信件悉数倒于地板上。
这回,乐言可是十分清楚地确认,某个人的确想要通过这些信件向自己透露什么无法言明的东西。
小时候看过一则童话,讲的是邮局的故事,一个邮递员在深夜偶然发现了几个小矮人在拿信件当扑克牌来打,他好奇,小矮人不但没有吓跑反而邀他加入游戏,其中一个小矮人告诉他,最大的牌就是最“热”的信,说明心中蕴含着最真挚的感情,反过来最小的牌也是最“冷”的,那信上写的统统是虚情假意,没有半点感情,自此之后邮递员学会了通过信的“冷”“热”辨别写信人的感情。
每一封信仿佛都带有热度,上面附着着经过二十几年而不消退的真情实感,甚至现在摸上去也感到每个信封都是温热的。是它们选择了自己,选择了被自己发现,既是被它们选中,必然不会是无关紧要的人,自己同写信人或收信人之间一定存在某种或直接或间接的联系。
阴谋,一场阴谋促成了母亲和父亲的婚姻,而阴谋的关键人物正是——乐言实在无法说出,根本连脑中出现的称呼都想一并抹除,越想要否定,这可怕的念头越强烈,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十一
深夜,四周唯一透出光线的就是自己所在的这间阁楼。
天空阴沉了一整天,黄昏时候终于迎来了一场大雨。雨,最初只是星星点点的小雨星,片刻功夫竟成了倾盆大雨,雨点打在玻璃窗上发出“哔哔剥剥”令人心慌的声响,闪电加之雷声滚滚,天空更加暗沉,一阵狂风吹得行人站不稳脚步,雨点随风砸在脸上有些生疼,所幸其中没有夹带着冰雹。
这场雨大约下了三个多小时才渐渐停歇,雨后并未感到凉爽,反而因空气中湿气加大愈发闷热了些。按照节气,夏天刚刚结束,可秋天尚未迈出脚步,外面的一切仍停留在残暑的余热中。
记得小时候,夜里四下寂静之后,屏气聆听能够听到不少蛐蛐和不知名小虫的叫声,如今那些昆虫仿佛销声匿迹了,偶尔听得几声虫叫便好生怀念,四周岑寂得几乎能够听到自己的叹息声。
人的视觉在黑暗中丧失功能,黑暗之所以被人们恐惧是因为不能通过眼睛确定周遭的情况而惶惶不安,但是如果长期习惯生活在黑暗中便不会为此胆怯,那些无论黑夜还是白天都行走在黑暗中的盲人不正是如此吗?失去视觉不代表真的什么都看不到,当一切被浓得化不开的夜幕所包笼,某些在白天被忽略的东西反而更容易显现出来,需要用“心”来读的东西。
铜质香炉摆在小窗的窗棂上,点燃插在里面的线香,让烟雾在阁楼里缭绕。
整间老宅仿佛同自己同频率呼吸,乐言每一次叹息都能感受到脚下微微摇颤。已有百岁的老宅每日每夜吸收日月精华,称其有灵丝毫不为过分。从小窗稍稍探出头去,老宅外表黑黢黢的,活像巨人的黑脸,唔,而且是独眼巨人,透着光亮的阁楼不刚好是“它”的眼睛吗?说起来,独眼巨人的皮肤一定是黝黑黝黑的?不确定哪,就是感觉黝黑比白皙来得恰当。
眼睛,独眼巨人……那么置身于“眼窝”中的自己岂不成了“瞳仁”?还真是个重要的位置!咯咯,奇思妙想给乐言带来一丝满足。
不由自主地走神,脑子里总是充满乱七八糟的幻想,托腮凝视窗外出神一整天都没知觉,这些,恐怕从一出生就是固有的,回想起来,在上小学的时候,为此没少挨数落,不止那个讨厌的体育老师,班主任和任课老师也在家长会上提到过,用老师们的话来说“精力不集中,上课总走神,老师讲的重点都错过了,要不成绩上不去呢。别不当个事,这可是毛病。”
毛病。可四十五分钟全情投入的学生又有几个呢?学习这事,同样是需要天分的,每个人资质都不一样啊,并不是上课一点不开小岔认真做笔记的学生每次考试成绩都名列前茅,况且自己的成绩一直都是中游水平,不至于差到非采取什么措施改正哪些哪些毛病的地步。初中时,乐言观察过班里一个尖子生,家境一般因此补习班什么的从来不报名,此人非常喜欢科普读物,但凡有一点时间都抱着借来的杂志狂看,课上从不做笔记偶尔还在书桌底下翻看课外书,关于课程的辅导书籍则几乎没见他翻过几次,可是吧,无论大考小考,人家的成绩永远挂在前三名之内。不得说是天分,理解能力各有高低,某些理论,有人一听就能悟透,而有人掰开揉碎再加举例折腾半天还是不能全理解,总不能说后者全是上课听讲不专心,平时不用心做习题的学生吧?这样类型的学生不少,功夫没少下,每天铆足了劲听课,可成绩就是平平,能责怪他什么?悟性可不是别人逼出来的,而是与生俱来的。
乐言打个哈欠,下意识瞅瞅窗棂上的香炉,线香将近烧了三分之一。
他在折叠床上平躺,拿起《复活》搁在胸口,右手“笃笃”敲着书的封面。
今夜他还会出现吗?乐言发觉自己迷恋上了那虚幻又有几分真实的快感,继续下去很可能迷失其中,但却不想就此摆脱。一些野史离奇故事里那些被鬼魅迷了心窍的男人恐怕也是如此,夜夜承欢,白日精神恍惚,形容日渐枯槁,却依然死性不改,期盼着夜里同鬼魅的幽会,即便命丧于此也不回头。这几日,发现镜中的容颜的确憔悴了,嘴唇干裂泛白,不过精神尚好神智也还清醒。母亲见自己这副模样倒是颇为担忧,催促着自己有病该看医生还是得看医生,别光在家养着。唉,看来她什么都不知道啊。
或许最开始的直觉方向是对的。这些信件正是父亲所写,身着白衬衣的青年是父亲当年的恋人,而自己身上流着父亲的血,继承了父亲一部分个性,思考模式也同父亲近似,从而产生与父亲极其相似的磁场,所以父亲的恋人才会找到自己,说到底自己不过是父亲的替身,如此一来,父亲已经亡故了吧,不然他不会找上自己……胸口有些闷闷不畅,不情愿继续想下去。倘若父亲一直在身边,自己的成长轨迹又是怎样一番光景?若干年后,父亲会对自己讲述其曾经那段刻骨铭心的恋情吗?似乎有点悟透为何自己从未感到单亲家庭那种冷漠与疏离,因为父亲确实在某个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注视着自己身边的一切,时机成熟时便通过另类的方式给予自己提示,或许父亲并不憎恶自己,他只是没有办法来通过正常的方式来爱自己。
被告之“阴谋”那一晚之后,接连几天晚上他都仿照当晚的一切,入睡后,青年如约来访同他交合,但只是笑着,没再开口向他透露什么。
现在不管怎样,乐言都想抓住梦中青年这条线索,不能放弃,只有从他身上才能探寻更多正确的东西,尽管是虚像,没办法对其他人言明,也丝毫不想言明什么,自己只是想弄明白罢了,有些东西本就不是能拿出来告之于其他人的,正如脑中闪过的盘踞不下的可怕念头——
关于线香的事,乐言在网上查过了,不过没找到多少有利用价值的资料,倒是对沉香以及沉香木有了些了解,制作线香的原料沉香极难形成,且在中国大陆十分罕见,多数来自越南、马来西亚、印度,他从姜某人手中得到的“越南沉香线香”确实算得上名贵物,这种熏香也确有安神静气的功效,但产生幻觉的事例倒是没有。“还魂香”也搜索了,出现的竟是网络小说名或歌曲名,以及网游道具名,也就是实物根本不存在,现实世界中没有这种东西。
这样,线香真的没有问题了?姜某人突然联络不上又是为什么?联想他先前古怪的神色……其中果然没有蹊跷?乐言不得而知,略作打算等自己上班时再说好了,算起来,请假已五天,第三天中午接到公司电话,一看手机屏幕上的号码显示他直接挂断,暂时那些事怎么都好,爱怎么便怎么,要紧的白衬衣青年以及调查信件的事。现在罢手业已来不及,打开藤箱的时候就什么都晚了,只得按照固定的轨迹前行,不能后退,即便回头也无路可走,一如自己的性格的雏形早在小学的那片操场上就被固定,往后过多少年都不可能发生颠覆性的改变。
“一场雨过后,一切焕然一新。
窗外的树木,细瘦的枝桠上已见得斑斑点点绿色,风的味道与一个月前迥然不同,这是春天带来的痕迹。
春,四季轮回的开始,代表着希望,说明冷酷的严冬悄然离去,取而代之的乃一派生气。
之前情绪十分差劲,说话多有不当之处,我已用自己的方式进行了反省,话说回来,我似乎总是因说话不当而反省。
重新审视一番,或许我说得太过严重,实际上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应该说我误会了很多。。。。。。怎么表达才好呢,并非所有的人都不能理解我,还有我们之间的事,虽然极少数,可谓凤毛麟角,足以令我开心了,先前也表明我不在乎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