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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延平公主,毕竟那柱子是青嬷嬷的儿子,青嬷嬷一辈子都用来服侍延平公主了,她的那儿子一直都是叫她嫂嫂给带出来的。现在又怎么伺候着二夫人,带着孩子又贴心,怕说出来叫延平公主为难。
“而且什么?难道是庄子里有内贼,柱子没有管么?”延平公主闻言,便追问道。
云管家只道:“现在倒是没有证据,可是今日那来禀报的下人说事发的当天柱子便进城来禀报的,这都两天来了,还没有个信,所以……”大家自然是要怀疑他的。”
“那她家里头的人呢?”延平公主又问道。
“第二天他家的女人就把三个孩子都一起带着回了良家。”云管家回道。
延平公主闻言,这也太蹊跷了吧,不怪旁人要怀疑他,连自己也要怀疑,一面又问道:“青嬷嬷知道这个事情么?”若是青嬷嬷知道了,那可如何是好。
“这还不知道。不过属下已经先做主打发下人去庄子上去调查了,只是那被山贼绑走的两位姑娘,不知道公主打算怎么处理。“且不说现在将军府里的侍卫不能随便的掉走,即便是能调走,但是也不能攻打那么一座山寨,更何况这侍卫都调走了,府里头又危险了,而且更不可能说是为了救两个长工家的丫头而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来。
延平公主却道:“你先派人去找找柱子,若是他没有出事前的话,我看现在多半是在这城里头那家的赌坊里头。”那柱子不止是贪小便宜,而且还好赌,家里都女人定然是受不了他的这个懒得性,所以才赌气带着孩子回家的。
而若是真的在赌坊里找到了他的话,就说明他是拿了那些山贼的银子,若不然这个紧急关头,他怎么还能有闲钱去赌呢?
云管家闻言,便点头应道。
又听延平公主道:“至于那两个姑娘,先等找到了柱子,若是他知道那些山贼的底细,在去查也方便些,眼下最着急的是,那庄子里的人们这个时候靠什么来糊口。”
云管家想了下,只道:“咱们府里头倒是还有一两个月的存粮,但若是给了他们的话,这到过年的时候,便是大家都没有吃的,跟别说发给下人们过年了。”
“就没有了其他的法子么?”延平公主不由得有些着急起来。
云管家摇摇头,眼下这个金城的粮食紧缺,那其他的州县还不是一样的,哪里都没有存粮了。
“可是也不能把他们给饿着啊,你先把这府里的粮食送过够他们三四天的,这几天我们在想法子。”延平公主也没有了法子,只得是挖东墙补西墙了。
为今之计,似乎也只有这个样子了,云管家当即便下去。
然这一耽搁,天已经暗了下来。延平公主便先去看看两个孩子,到了漾园门口,正巧遇见青沉从里面出来,不由得问道:“你今晚不回宫里去了么?”
“不去了,我现在正要去永平公府呢,意儿跟铉哥儿不过是刚刚睡着,你别去吵着他们了。”青沉一把拉住她道。
“知道了。”延平公主现在为那个庄子里的事情操心,也懒得跟她较劲了,孩子们既然睡着了的话,那她便去找青嬷嬷说说,毕竟那与她儿子有关的,若是真的如大家怀疑的一样,因为他收了山贼的小钱才放那些山贼进来的,那自己定然是不会饶过他的,所以还是先跟青嬷嬷说一声的好。
只觉得她现在有些奇怪,不过青沉忙着去永平公府里,所以便也没有去理会她。
夜子轩如今躺在床上,全身上下都发烫,廖大夫来看过来了一次,见这不但没有好,反倒越发的严重,不禁又仔仔细细的给他看了一下,却是那媚药是估计时间久了,又受了潮气,如今这轩三爷吃了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的。
方太太现在已经急得哭红了一双眼睛,现在夜子轩的这病,叫她不由得想起自己那短命的儿子,也是全身发烫,后来便那样死了,如今在看夜子轩,心里难免担心,害怕他也就这么去了,那自己以后还能有个什么指望啊。
便道:“廖大夫,你倒是说说,怎么你给开的那药吃了没有效果,反倒是越加的重了起来。”
廖大夫闻言,也没了法子,只道:“太太,昨日是我的错,其实轩三爷的病是因为服了某些药,才造成这个样子的。”虽然收了水依然的那点小银子,不过眼下若是医治不好这夜子轩的话,有可能被赶出永平公府去,如今自己在这永平公府这个家医的位置,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看着,而且这轩三爷也比不得从前了,现在他是探花郎。所以自己实在是没有必要为了水依然的那点银子而丢去了这份体面的好差事。
再说这水依然,中午自己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她在收拾打扮的,听说是跟着夜瑶去赴约,那王乃恭家的夫人请她们去赏早梅,自己原本是想叫她不要去了,如今自己的相公病着,她作为妻子的出去玩儿,也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若是不让她出去的话,定然又要争起口舌来,是所以便一句没说她。
不想这去玩了这么久,就算是从那里过晚饭,那也该好了啊,自己从中午一直守到现在,却是连一滴水都没进,更别说是有心思吃得下饭了。此刻便朝屋子里的小丫头吩咐道:“你去门房哪里问问,夫人可是回来过了,若是来了的话,你就去把她给叫过来。”
一面又想,现在也大概过了戌时,想必是来了的,估计这个时候在那个院子里玩儿,回来真该说她两句,别才飞上了枝头就想当凤凰了,她是七贤伯家的嫡女不假,可是她那个名声在那里摆着,如今子轩又是探花爷了,娶她真的是委屈了。
早知道那夜狂俊屋子里的卓韵然要犯事被斩头的话,就让老爷把这个水依然推过去给他得了。如今看她是中看不中用,长得是一副好的皮囊,却是一只不下蛋的母鸡。
此刻听见廖大夫说子轩服了个什么药,不由得担心的问道:“怎么了?”难道子轩吃了个什么毒药。
只见廖大夫不语,左看右看的,看了那几个丫头,似乎是个什么话,不好叫她们听去了,方太太见此,便朝那几个丫头道:“你们都先出去,顺便打些水来,一会儿给三爷擦擦身子。”今日这身体发烫,出了不少的虚汗,虽然是冬日里了,不怕生痱子什么的。可是一会儿这汗干了,难免叫他发冷。
丫头们都是会意的,齐齐的出了房间把门带上。廖大夫这才道:“轩三爷的病如今发作成这个样子,那是因为昨日估计夫人给轩三爷吃了那壮阳一类的药,可是那药放的时间久了,不但没有用,而且还影响到了三爷的身子,加上三爷又连续熬夜熬了几日,自然是不能一下就给接受过来。”
闻言,方太太不禁恼怒起来,一面拍着那桌子,“你昨日怎么不说?”没想到这个水依然,下不出蛋来便是了,竟然还给子轩吃些乱七八糟的药,看来自己是平日里太放任她来,今日她回来该叫她受受这家法才是。以为这永平公府的媳妇是那么好当的么?
廖大夫见她拍桌子,当即便连忙道:“太太,那都是夫人不叫我说的,而且还给了我一些散银子。”
方太太在听到这样的话,不由得骂起那水依然来,只道:“这个贱人!”骂完了一声,又连忙喊廖大夫道:“那你看看是三爷现在怎么样了,这身上烫的跟是躺在火炉子里一样。”气归气,可是方太太还是要先顾着夜子轩的身体。
虽然说自己是这三房的正室,可是膝下无子嗣,好不容易把夜子轩过继过来,望着他以后给自己养老,如今他也算是有了出息,若是就这么走了的话,自己这么多年岂不是白白的操心,竹篮打水一场空么?而且若是他真的有个三长两短的,自己以后靠谁去啊。
廖大夫现在哪里还敢怠慢半分,一面只道:“带我先给三爷扎几针,等一会儿这热退了下来,在给吃些药,药方就按着昨日的那个便好了,现在三爷的身子虚弱,不能一下子用猛药,若不然容易有副作用,所以先用这药慢慢的爆着,先吃了个三五日的,在给送上那些补身子的好汤好药过来。”
方太太闻言,便亲自去开门吩咐丫头们准备熬药过来,因要给夜子轩扎针,难免是要把衣服给脱了,所以怕着凉了,所以便又喊丫头去添了两盆炭火进来。
这一切准备好了,廖大夫这便开始给夜子轩扎针。
七八根针扎上了那背心里头的十二枕穴,夜子轩的额头便冒着豆大的汗水,脸上的肌肉也有些抽搐起来,看他那个样子,似乎是十分的难受。见此,方太太心里满是担忧,一面问着廖大夫,“三爷没事吧。”一面给他亲自把那额头上的汗水擦去。
廖大夫也有些担心,深怕有个差池,而且如今这夜子轩是有功名在身的,自己恐怕是要落个谋杀朝廷命官的犯人了,所以下起针来也是十分的小心,脸上手心里都满是细汗,听到方太太的话,只道:“太太不必担心,在扎个一两针,三爷就好过了,若是反映正常的话,明日自然就会醒过来的。”
听到他的这话,不管是真假,总算是有个盼头,这方太太的心里也好受了些,一面见廖大夫也是满头的汗水,他的那个药童子今日又没有跟着来,所以便连忙吩咐丫头道:“你们别都尽杵在那里,来一个给廖大夫擦擦汗水。”
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廖大夫便把针都给撤了下来,也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方太太连忙让丫头给夜子轩拿来干净的里衣换上,一摸他的头,那温度果然已经降了下来。这才没有在跟廖大夫计较隐瞒着药的事情。
廖大夫见方太太没提起那药的事情,便也不敢邀功,背着药箱便走了。
不想这才出了房门,拐过回廊,便见水依然来了,自己供了她出来,看她没有发现自己,所以当下便又退回去,从另外的一道廊子绕着弯子回去。
水依然有些迷迷糊糊的,今日的事情夜瑶交代了一句也不许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们竟然都晕倒了在地上,夜瑶估计是夜狂澜做的,毕竟她连当着王夫人跟陆尔雅的面,都能把自己的亲姐姐给打了。
只是想不到陆尔雅那个贱人,竟然连夜狂澜都那样为她,真不知道她在那床上是如何勾人的,叫这些个男人,一个个的朝她巴去。
不过今日的事情当没有发生也要,自己还不是一样受了窝囊气,不止是掉了一跤不说,更是被那陆尔雅身边的一个贱丫头给打了一巴掌。
走进房间,推开门,但见方太太还在,便一脸的温顺体贴,只道:“母亲,时间不早了,你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好了。”
方太太见她进来,一脸刺眼的笑容,上下的打量着水依然。
水依然被她这么一看,全身不自在,只道:“母亲,怎么了?”问得小心翼翼的。
“你还知道这时间不早了?”听见水依然还好意思问自己怎么了,方太太不禁觉得心里的怒火又加了几分。
“母亲,我知道错了,相公卧病在床,我不该去那么久,只是……”水依然一面说着,可是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借口,不禁支支吾吾的,想就则这么蒙混着过关。
不想方太太今晚是要专门侯她的,此刻见她这么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不由道:“可是什么?你倒是说呀?难不成你这出去玩了一整天的还有理了。”
水依然小声的反驳着,“我不是等着母亲中午过来了,我才出去的么?哪里来的一整天。”
“哟呵!果然是世家养出来的闺女,晓得要跟着长辈反驳了,我告诉你,你就是去出恭,时间久了也没有理,现下你相公躺在哪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呢?你这个做妻子的,却是出去玩到半夜三更了你才回来,你说这放在哪一个家里,谁会像我这样放得开眼,让你出去玩儿,可是你这个不知好歹的,真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这方太太越骂越来劲,全然把屋子里的丫头都给忘记了。
又道:“你说你进门也多久了,这肚子还疼疼的,你自己不争气就算了,你竟然还敢给子轩吃那些乱七八糟的药,难道他还不行么?”一面说着,一面戳着水依然纤细的腰身,平坦的小腹,一步步的把水依然逼着向后退去。
水依然听她说起那药的事情来,想着又没有人看见是自己下的,而且那残羹自己也早叫丫头处理了,她如何知道,难道是那个多嘴的廖大夫么?自己不是已经给了他银子,心里不禁骂起来,‘这个老家伙’竟然敢出卖我。’不过光是他一张嘴说来有什么用,自己只要抵死不承认,看方太太又能把自己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