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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还有少初,少初就这么死了,也许尔雅会因为这件事情而更加的记恨他,他若是真的心疼尔雅,把尔雅当作自己的亲人的话,就不该隐匿着这么久,而且他作为天子,却对自己的江山不管不问,如今这笑出尘称他为老爷,可是这又能这么样,他的身份是永远改变不了的,他就是天子,大明的天子。
除非他真的死了,若不然他就有责任负责起自己的子民们,而不是任由自己这些不相干的人为他拼死累活的。
笑出尘见到上官北捷,自己猜测的果然没有错,他就是那夜在永平公府带走陆尔雅的褐瞳银发人。
不过他应该不是月族的人吧,难道是因为那蛊毒所致?不过此刻虽然是好奇,却也没有直接就问,而且是向他打了声招呼,寒暄问道:“神策将军,不想我们上次竟然是见过面的,不过哪时候不知道是是将军,竟然还差点动起手来。”
但此刻见他已经摘下了面具,然这张脸除了那一双褐色的瞳眸之外,跟着那个抱着他女儿的人一模一样,着心里突然有些不安起来。
突然想起青沉说她有儿子有相公,而且还称这意儿是自己的孙女,此刻在看青沉跟着那个男人如此亲密的站在一起,不由得更是觉得恐怕自己的猜测真的对了。
不过这脑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开始腐朽了,这会儿竟然才想起自己来,不是说那倾国的首辅大人千堇尘跟着赵翛的么?
这人不是跟着赵翛一起进来的么?他说不定就是千堇尘,不过他的这张脸,是上官北捷的大哥么?
但是,这上官南飞不是长这个样子的。
此刻那东月走出房间来,将那追雁丢出来,只道:“主子,这追雁如何处理。”
上官北捷这才走上前去,但见他此刻受伤不轻,想那夜狂澜如今已经死了,他怎么都不在自己的主子身边呢。
这还没有问,赵翛便道:“北捷,那月鸣如今又当皇帝了,这追雁八成是已经投靠了他,他是跟着那个月鸣身边的逐花一起来的,如今那逐花已经逃了。”
上官北捷倒是没有什么诧异的,只是就不明白了,为什么都一直在打自己身的人的主意。只道:“先关起来再说。”
一面便吩咐下人把这里打理好,又听说赵亦此刻正往这里赶,这里托青沉给自己看着孩子,想自己到底是他的臣子,而且不管怎么说,他是尔雅的父亲,自己不可能不理会吧。
赵翛也许久没有见到赵亦了,如今他这诈死的事情也实在是做得有些过分了,如今自己这里既然是遇见他了,就该好好的教训一番才是。
笑出尘自然是跟着二人一起到前面的大厅里等着,不过一面也希望赵亦来的话,能一下子见到陆尔雅,不过想她如今又还昏迷不醒的,若是赵亦来知道了她为何昏迷的话,势必会知道夜狂澜把她绑去的事情,心里不由来有些担忧,难免是要被责怪了。
这才到厅里等了不过多时,赵亦便就来了,上官北捷这还没有上去行礼,那赵翛就先劈头盖脸的给他骂起来。
只道:“赵亦,你作为一国之君,竟然这么没有担当,大明大难,你却独自躲起来,如今这事情眼看都收拾得差不多了,你这才出来占着便宜,你说这有这脸么?”
赵翛这话才说完,笑出尘那里便给他辩解道:“翛王爷误会老爷了,老爷这些时日里来,也是在为了缺粮的事情四处的奔波,而且这一切的事情,从一开始老爷便知道是五王爷回来了,可是却不敢出来打草惊蛇。”
赵亦倒是一句话也没为自己说,只是低着头,似乎很是诚恳的接受了这赵翛的批判。
又听那笑出尘道:“我笑出尘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也晓得什么是利民的事情,这些时日里来,我是留在金城,虽然不晓得老爷到底是去了什么地方,不过他现在还是满身的伤。”
“是么?”这么说来,难道还是自己错怪了他?赵翛有些怀疑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见他这神色确实是不大精神,当即便抓起他的手腕来,试上那脉搏。
上官北捷见他如此较真,还真的是如今已经这把年纪了,也不便说个什么,只是道:“皇上既然是龙体欠安的话,那便早些去休息,微臣已经给皇上准备了下榻的地方。”
赵翛放下他的手腕,到底还是有些担心,虽然这赵亦的年纪与他差不多,不过他自己到底是长辈,还是关忧他的身体,“怎么伤的,竟然这么严重。
赵亦仍旧没说个什么,那笑出尘只道:“想必是那些山贼吧,虽然没有武功,不过皇上跟着赵公公俩人确实是对付不过他们来,只是为了他们抢去的那些粮食,也没法子,只得是硬拼。”那阵子暗卫也都派往了各方各界押着那些官员开仓放粮。
若不然那山高皇帝远的,即便是夜狂澜下了圣旨,不过却没有几个官员正经执行的,到底还是皇上派人去暗中的压着他们,他们这才放了。
“尔雅呢?”赵亦见就上官北捷一个人在这里,所以便问道。心里有几分担忧,害怕她不认自己这个父亲。
赵翛只道:“那柳家小侯爷为了救她,就死在了她的面前,如今她伤心过度,昏迷过去了还没醒过来呢。”
闻言,赵亦不禁满是担心,当下便道:“那她现在在哪里,我去看看。”
笑出尘松了一口气,幸亏他没问理由。
上官北捷原本是想拒绝的,不过才想起他是陆尔雅的亲生父亲,也没有个什么好忌讳的,这才请道:“那皇上随微臣来。”
这一路过了几个蜿蜒的长廊,便转进了一处幽径的小分院子,进去唯独见着两三个丫头,都是青沉身边原来的那些宫女。
她们都是见过赵亦的,此刻便也都行了礼,推门而入,便直接到那里间去,上官北捷也被他这么给甩在了身后。
赵亦只觉得这心里的担忧,就如当年接到她母亲来的第一封信之时,只是那时候他错了,他竟然去选择了这江山,而不是自己最爱最重要的人。
只是这才转进里间,看见了她的睡颜,却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的却移动不了身子了,就这么远远的看着她,心里有一种甜的也是苦的东西在纠缠着。
上官北捷见他就这么站在离着陆尔雅躺着的床榻的三尺之外,不禁道:“皇上,您这是怎么了?”
赵亦脸上的笑容有些显得苍凉,似乎有些站不稳的伸手去扶着上官北捷,口气里满是担忧,“北捷,我突然有些担忧,尔雅他会不会恨我,恨我当年没有担当,为了这皇位而放弃了她的母亲。”
这个上官北捷真的不想打击他,但看陆尔雅先前一字不跟自己提这件事情的情况来看,心里定然是恨着他的,而且也不是那一般的恨。不过此刻也不好直接跟这么说,而且翛王爷也说他的身体如今不好,所以上官北捷便道:“怎么会呢,即便是有那么一定的误会,只要以后说开来了,应该也没事的。”
听他这么说来,想他是尔雅的相公,应该对尔雅很是了解的,便道:“不过若她真的因此而记恨我,北捷你要多劝劝她,如今你别看我那么多子女,可是没有几个不是算计着我的,只有尔雅,我知道她是不会向那些子女们一样,而且她是我最疼爱的女儿,哪怕是她要我的命,我也是愿意给她的。”
他说的这个,上官北捷倒是相信,想当初他那么对雪莲,不正是错把雪莲当作是陆尔雅了么,还因此连身边的御林军都派来暗杀陆尔雅。
不过要自己给他说情,自己倒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别因为这件事情而得罪了陆尔雅才是。就她的那性子,自己还真的说不准能完全的驾驭呢,所以还是别答应他的好,当下也只道:“我知道了,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忧这个事情,尔雅向来是个体贴的人,应该是会明白你当时的苦楚的。”
赵亦这跟他说着话,心里的紧张这才渐渐的缓解开来,才向那床沿靠去。
走到床边,只觉得她即便是这睡颜,也与她的母亲一个模样,可是自己竟然这么多年都没有看着她长大,定然是叫她受了不少的委屈吧,而且原先在永平公府的时候,听说总是叫那永平公府的妯娌姑娘们陷害。
这些说来都是自己的错,而且原来是自己还如此糊涂的因为雪莲而派人刺杀她,若不是那次皇宫里的相遇,自己说不定此刻还不知道她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呢。
突然那一直昏迷不醒的陆尔雅突然咳嗽起来,上官闻声,一脸的担惊受怕,走到她的身边去将她半扶起来,轻轻的给她顺着气。
赵亦看在眼里,也不禁觉得欣慰,即便是尔雅真的恨自己,可是她的身边有上官北捷这么一个体贴的人照顾着,自己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陆尔雅睁开眼里,朦朦胧胧的,只觉得自己又看见了柳少初,他那满身是血的向自己走过来,陆尔雅心里一疼,只觉得自己欠他的实在是太多了,忍不住开口唤道:“少初……”
上官北捷见她此刻那思绪还在先前发生的事情上面,不由得将她唤醒过来,“尔雅,尔雅!”
陆尔雅转身看着身后的上官北捷,不由得扑进他的怀中,哭了起来,“北捷,我刚刚看见少初了,他来了。”
上官北捷满是心疼的将她给搂着怀里,好生的安抚着,“尔雅,你做梦了。不要多想了,好好的休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别忘记了腹里的孩子。”
陆尔雅这眼里似乎还能清楚的看见柳少初的模样,声音很是虚弱的问道:“少初呢?你送他回柳家了么?”
“没有,还在前面置放着。”上官北捷如今还真的不知道如何去面对那柳昌侯呢。而且若是可以的话,他想把柳少初葬在这里。一面又朝那着急紧张的赵亦看去,也不知道陆尔雅到底是看见了他没有,还是故意假装没有看见,便道:“尔雅,皇上来看你了。”
陆尔雅先前倒是觉得这屋子里还有人,只是也没有那个精神去看,此刻听见上官北捷的话,这才转向他看去,似乎见到他死而复生,没有显得怎样的激动,更别提说是开心了,只听她冷冷的说道:“你果然没有死。”
赵亦满是愧疚的垂下头去,“尔雅我,我不是故意要骗大家的,只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陆尔雅打断道:“把你不必跟我解释什么,你的事情我不想知道,也与我无关。”说罢,无力的靠在上官北捷的怀里,“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吧。”
被下了逐客令不说,而且陆尔雅的这一番态度与这冷言冷语,就足够打击赵亦的了,不过似乎他的承受能力不错,还是因为早就知道陆尔雅对自己的态度,这是必定的,毕竟这以前的事情还都历历在目。
当下也只是道:“那你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我先出去了。”一面又朝上官北捷叮嘱道:“北捷,尔雅就交给你了,剩下来的事情,你就不用去操心了,这是我跟五王爷的事情了。”
上官北捷点点头,“我会好好的照顾她的。”
赵亦这才出了房间,陆尔雅便问道:“你都知道了?”
上官北捷自然明白她问的是个什么事情,便应道:“是啊,不过挺诧异的。真没有想到你竟然才是真公主。”
“真不真,假不假的,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我也不稀罕他给的一切荣耀,自己我现在有的时候会想起我母亲来,她是多么的不值,为了一个负心的男人,终日里郁郁寡欢,最后也逃不去那红颜薄命的事实,积郁而终。”陆尔雅说道,如今自己的灵魂已经跟这陆尔雅的身体完全的重合了,有的难免会替自己的母亲所不值。
这便是爱上天家人的悲哀与无奈。
天子不会为你真的拚弃后宫,独宠一人,不过即便是得到了这份独宠,那与之同时得到的还有那媚乱后宫的骂名。
若不然就是一辈子在一群嫔妃之间斗个你死我活的。
听罢,上官北捷便道:“既然是如此,你也没有什么好恨他的。别因为恨他了气坏了自己的身子。”不是他不帮赵亦的忙,只是这还当真无从劝说陆尔雅,而且现在又是那非常时期,所以自己还是三缄其口罢了。
“我恨他做什么,我还没有那闲工夫去恨他呢。”陆尔雅说道,一面又道:“对了,那夜狂澜死了,如今这天下也就太平了,若不然的话,我们回东洲吧。”
却听上官北捷道:“那个月鸣称帝了,而且他身边有个五王爷,皇上这些时日里不出声,就是在等五王爷现身,而且皇上这些时日也没有闲着,一直在四处处理这缺粮的事情,而且如今还是满身的伤,翛王爷给他看了一下,似乎还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