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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时候,东洲又开始在传流言了,说来说去到底还是夜婳的死引起来的这一连串的诡异事件。
陆尔雅总是在院子里,也嫌闷得慌,只是不知不觉的,竟然走到了当初夜婳自尽到的这一段明珠河边。
这段明珠河因为有夜婳跳河过,所以都很少有人来此处了,而此刻这一处几乎是一片凄凉,河里的荷花又已开始经凋零了。
长亭见着危险,正欲上前去请她退进来些。
皎月知道她的心情不大好,像将长亭拉得远远的道:“夫人姐姐家出事你也应该知道了,夫人这会儿正是难过,咱们凡事都随着她是意思吧!”
长亭闻言,便有些不自在的退回身子来,一面有些微微脸红的甩开皎月拉着自己的手。
皎月被他这么一甩,也发现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出格,所以顿时也是很不好意思的慢慢远离开她来。
突然那前面落了一顶轿子,竟然是永平公府的,如今皎月跟陆尔雅都易容了的,所以也没有避讳,只见从轿子上下来的,竟然是夜婳的母亲三姨奶奶赵氏,不知道是不是陆尔雅以前没有注意打量她。
今日一看,只见她这人瘦的很是怕人,几乎已经算是达到了那皮包骨头的瘦发。
但看她下着轿子来,身边的丫头便连忙扶了过去,似乎晚一步的话,她就会被风给吹到在地上。她在丫头的搀扶下,走到那河边,从一个小丫头带着的包裹里拿出些箔纸,点上火折了烧起来,只是此刻风大,将那些还没有完全烧完的箔纸给吹起来,飞散到了河面上。
赵氏两眼元神的追随着那些四处漂泊的箔纸,一直到消失。
身边的丫头们见此,便摇着赵氏哭喊道:“姨奶奶,姨奶奶,你可千万别有事啊,若是你要断气在这河边,太太知道了的话,定然是饶不了我们私自带你来的。”
赵氏听到了身边几个丫头的哭喊声,这才反应过来,看着几个丫头道:“你们放心,我便是死,也要死在永平公府里头。”
一个小丫头闻言,便朝着那河面喊道:“夜婳姑娘,你倘若是真的有灵魂的话,可是听见了我的话,你好好的安息吧,不要在出来兴风作浪的,姨奶奶已经快不行了,你就看在她生养你的份上,给她一安宁日子吧。”
那丫头喊着,一面向河里作着辑。
陆尔雅见此难免又是更加伤怀,想来这赵氏也是极其钟爱自己的女儿的,只是她终究只是一个妾室,连着自己的事情都抓做不了主,又怎么能替女儿做主呢?
如今这永平公府出了这么一件件的事情,大家都挤兑着她,何况这东洲又是到处都是那样的传言。众人都似乎都把她当做整件事件的作俑始者,好像这一切的因为她才发生的。
此时此刻,陆尔雅不禁又是同情心泛滥,看在那个又受又苦的可怜女人,心里不由想到,也许姐姐此刻也是恨着赵氏的,因为自己,因为言姐儿!
可是赵氏是多么的不值啊,明明一切都是夜狂澜挑起的,如今却叫她一个女人来承担着。
转过身,由皎月跟长亭陪着,顺着的前面的下游走去。
两岸的树叶也都开始在凋零,陆尔雅拾起一片,只在那片阔叶梧桐上用簪子划出几个显眼的字,递给长亭道:“一会儿她进了轿子,你把这片叶子想办法放到轿子里去,除了她之外,尽量不要叫第二个人看见。”
长亭点点头,便交代皎月道:“你好好的陪着小姐呆在这里,我立刻会来。”
皎月本来是想回他一句,谁要你交代的,可是随之一想,罢了,小姐最近心烦,还是不要跟他斗嘴了。于是便点点头,“恩,你且快些来。”
显然听到她这么说,长亭有些不适应,愣愣的看了她俩眼,才回转身去。
赵氏又在那河岸边上哭了一回,方在丫头们的搀扶下,转身进到轿子里,因为是偷着出来的,所以必须是早些回去,免得叫柳太太给发现了,到时候又要罚小丫头们,正坐过那轿子里,却见轿子里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飞了一片梧桐叶子,可是掀起那轿帘,但见这一段河岸边,跟本就没有一颗梧桐树,不禁顿时满是奇怪的把梧桐树叶拿起来看,但是顿时便惊了,连忙朝自己的四周惊恐的看去,确定那轿子外面除了正准备走的丫头的抬轿子的小厮之外,便无一人。
待她又仔仔细细的又看了梧桐叶子上的几个字,却定不是自己眼花之后,心激动似乎快已经快要高兴的碎掉了。
有些兴奋的用手摸着那梧桐叶上的几个字,“今午夜子时明珠河畔见!”
虽然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这个人约她半夜在自己的府里见面,定然是与女儿哟有关系的,所以此刻赵氏心里却总算是有了些希望。
一路昏昏沉沉的,将那写着字的梧桐叶撕碎,从窗口丢了出去,期待着子时早点到来。
房间里,几扇窗被一一的打开,转换着屋子里的空气。
皎月看见陆尔雅写了那几个字的不禁问道:“小姐,你那是什么意思,你想告诉赵姨奶奶夜婳姑娘的养地么?”
陆尔雅摇了摇头,“这个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告诉她的,毕竟她是夜婳的母亲,夜婳也许也想见见她了呢!不过,我更想知道,永平公府每天发生的事情,而她应该是现在最好的线人。”
“小姐你的意思是?”皎月有些诧异的看着陆尔雅,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可是直觉告诉她,应该不是什么好事情。
陆尔雅扬起头,拂去耳边几缕被风吹乱的青丝,突然笑起来道:“我几天才发现,原来是我太心软了,应该对待每一个害过我的人,都不要那么手下留情,当初如果在夜瑾娘害我的时候,我便好好的打压她,如今估计就不会有可言的死,更不会连累上陌园的人。”
思考了许久,她已经料定那个害言姐儿,必定是夜瑾娘无疑,只是她既然还如此不知道好歹,自己断然是不会留她的命的。
可是,天下竟然真的有这样可怕的人,竟然如此残忍的去对待一个无辜的小女孩。
皎月见她不在说话,便知道她定然又想起了言姐儿,便劝道:“小姐,你现在有了身子,那些不好的事情,你还是尽量少想些的好。”
陆尔雅伸了一个懒腰,站起身子来道:“好,今后我便不在想这些事情,只是你到时候不要说我无良,行了,你去前面看看,宫少穹来的话,叫他直接来找我,我先去躺会儿。”
“哦!”皎月应了一声,这才出了陆尔雅的房间,便见蔷薇带着宫少穹进来,便职业性的笑起来打着招呼道:“少穹公子可是来了,我家小姐正叫我去前面店里瞧瞧呢?说是看见你来了的话,直接到她的屋子里去找她。”
皎月说这个话,完全是站在一个商人的角度去说的,并没有觉得有半分的不妥,只是宫少穹听起来,怎么是有些怪怪的,忍不住干咳了两声,“恩,那个在下还是在大厅里等吧!”
“呃,那我去看看小姐躺下了没有。”皎月闻言,便道,一面转进陆尔雅的房间去。
蔷薇已经被皎月这两句话给听得两颊生红,一面低头领着宫少穹进到大厅里请坐下。
因为这院子里根本没有另外的配丫头,所以便去倒茶,只道:“少穹公子先在这里稍等片刻。”
宫少穹今儿算是彻底的放着架子,所以连个小厮都没有带来,他非常的好奇这个夕照楼的老板,究竟是个什么身份。
那丫头下去泡茶,宫当穹便开始打量这间不算是大的客厅,只见那厅中央挂着一个非常奇怪的蟾蜍,口中正吐着一个银色的珠子,正要伸手去摸,便听那厅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连忙抽回手,回道自己的位置上,只道见到昨日见到的那位小姐进来,才起身打招呼问道:“没有打扰小姐午睡的时间吧!”
陆尔雅也没有回他的话,只是自我介绍道:“在下墨若初,宫老板不必客气。”
蔷薇正泡好茶上来,抬给宫少穹一杯,在向陆尔雅奉上一杯道:“小姐,我今儿给你换了橘香茶,昨日我问了厨房里的一个嫂子,她说有身孕的人,最好少喝浓茶。”
陆尔雅揭开那茶杯盖子,便闻到浓浓的橘子味道,想来是有着热气,所以陆尔雅顿时只觉得喉咙里一阵恶心,连忙将手里的茶盅放下,一面朝宫少穹道:“宫老板稍等一下。”
这一切的转折,似乎都不给宫少穹留一个歇气的时间,待他反应过来,更出去看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人影。
只是不过片刻皎月就扶着陆尔雅进来,只见一脸的苍白,似乎刚刚吐过,而蔷薇却低着头在后面跟着。
皎月一面扶着陆尔雅坐下,一面将那橘茶递给蔷薇道:“你看你,听人家胡说一句,就弄了这橘子茶来给小姐喝,看吧,这下出事了,若是长亭看见,不剥了你的皮才怪。”
陆尔雅闻言,一面摆摆手道:“行了别说了,赶紧抬走,去给我上些冰水过来,我就喝水。”
宫少穹看得一愣一愣的,没想到这墨若初竟然已经是嫁人了的,只是不知道她嫁所何人,竟然将自己的妻子出来抛头露面的。
陆尔雅这才看向宫少穹,坐正了身子,一本正经的问道,“不知道宫老板是怎想怎么合作法?”
“嗯,墨老板确实自己现在没事了么?”宫少穹有些怀疑的看着她,深怕她一会儿又要吐。
“没事!”陆尔雅有些不悦的拧了拧眉心,回道。
怎么说来,她其实也就是刚从永平公府出来的那几天自己吐过之后,便几乎没有什么怀孕的迹象,今日呢,只能说是个意外,问道那甜橘的味道,她就算想挨着也挨不住啊。
宫少穹听她都这么说了,便道:“那好,我现在是这样想的,希望墨老板愿意将你们夕照楼的各种菜色传授给我,而我可是在全国各个地方都开设夕照楼的分店,其中,这些费用都用我来承担。”
“嗯!”陆尔雅点点头,似乎听得很认真。
宫少穹见她也同意自己的这种看法,便继续道:“还有就是这个分红利益,其实我先前已经说过了,那些学徒来培训的费用,以及在各地开设的酒楼,都不需要墨老板来掏一分银子,所以在这个分红的利益上,墨老板是没有任何权利的。”
陆尔雅闻言呵呵一笑,“我明白宫老板的意思了,我只管负责将夕照楼的厨艺交给你,让后你在去各个地方开设名为夕照楼的酒楼,但是我并没有跟你同时分享那些盈利的权利,是吧?”
宫少穹听她说完,很是兴奋的拍着手道:“对,就是这个意思,没想到墨老板如此聪明,竟然一下就知道我说的意思,到时候全国上下到处都是夕照楼,你还好好的感谢我,把夕照楼发扬光大呢!”
蔷薇听来也不错,不禁忍不住高兴的插嘴道:“哇,那样的话,全国各地都能迟到我们夕照楼的东西了。”
“是啊,我就是这个意思。”宫少穹见有人附和,便觉得这个墨若初一定会答应自己的。看来自己以后就要日进千金了。
哈哈,到时候做梦都要笑醒。
陆尔雅咳了两声,蔷薇便子自动的闭着嘴退到她的身后,便听陆尔雅向宫少穹道:“宫老板这个果然是个好注意,我要是宫老板,也会高兴死的。”
宫少穹听她的口气,似乎已经同意了,便连忙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个普通盘子一般大小的黑色盒子,只见上面都镶满了一圈金丝,但见他打开,竟然是一套文房四宝。
“既是这样,我们便立刻签下契约,怎么样?”宫少穹握起那只可以随意收缩笔杆的儿狼毫,铺开一张上等质量的幽纸,抬头看着陆尔雅,便要开始动笔。
陆尔雅应了一声,道:“好啊,我来念,宫老板来写。”
“如此甚好。”宫少穹兴奋得欣然同意道。
却听陆尔雅道:“第一、甲方愿意以一个菜谱为二百两银子的价钱教会乙方,便是乙方不得将菜谱传给第三方;第二、乙方还必须分出五层股份与甲方,甲方不断的添加研究新的菜谱,此菜谱的单价也是两百两银子;第三、乙方若是将甲方的菜谱在转交于第三方的话,甲方有权再次的第一个菜谱收第三方的两百两银子。好了就先这样,甲方是我墨若初,乙方是你宫老板,宫老板若是没有异议的话,咱们立刻就签下契约,早日共同联手创业。”
宫少穹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刚才这墨若初说的话?
见他不动,陆尔雅便又好心的提醒道:“怎么样?宫老板需要考虑一下么?如果宫老板需要考虑的话,我墨若初也不会逼宫老板签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