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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
——可怜的礼部的大人们。
两“离”之容离
【难以想象的怪人】
几年一次的会试又在春天如期举行了,年少的容离也是此番会试考生中的一员。
容离的父亲没有钱更没有权,所以,即使十六岁的他拥有能问鼎状元的能力,在会试中也只是勉强考上——谁让他家里没人能帮他在礼部官员面前走关系呢!竟然可以挤进殿试,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殿试前,他们一群考生等待宣召的时候,他却被几个不知名的大臣之子泼了一身的墨汁,从头到脚都狼狈到极点。
唉,爹爹啊爹爹,您让我习武有何用!会了武功又怎样,面对那群官家子弟,不照样被欺负了也不敢还手吗?可悲可叹啊!
容离在心底感慨完,又发愁了:如果现在回去换衣服,绝对会赶不上时间,而且这件衣服已经是家中最好的了。皇宫里自有规矩,他目前衣衫不整、面容惨淡,最基本的礼数全部丧失,恐怕人家根本就不会让自己靠近大殿半步。
殿试近在眼前,容离距梦想只有一步之遥,他不甘心称病,更不愿放弃这次机会。在这种肮脏的科考下,想必下次连挤入殿试行列的资格都会被人剥掉。
'容离犯愁地在礼部专门拨给考生候召的小屋外焦躁地走来走去。
“你是考生?嘿嘿,这身打扮,怎么去殿试?”
就在容离冥思苦想地研究着对策的时候,头顶忽然传来一个冰凉的声音。他抬头,却见一个逆光而立的男子,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自己。容离连忙起身作揖,等他再次抬头望过去的时候,他才发现,面前的这个男子与自己年龄相仿,长得十分漂亮,甚至可以说是耀眼。
由于这个漂亮男子身上穿的衣服不是官服,而是很寻常的、与考生所穿的颜色近似的长衫,所以容离认定他也是考生之一。他听清了这个男子的问话,于是愁苦着脸,说道:“没办法,我不能离开。时间不够了,我家比较远,若是回去换衣服,就会耽误殿试。”
男子在容离沮丧的表情下埋头想了想,然后对他冷冷地点了点头,“你,跟我过来。”说完,男子就朝着礼部后面的一间小屋里走去。
片刻后,容离别扭地穿着一身不很合体的衣服从里面出来。他咽着口水,扯了扯身上整齐干净的衣服,担忧地问道:“这位同窗,那你怎么办……”
男子则穿着刚才容离被人弄脏的衣服,慢悠悠地从两人换衣服的地方踱了出来,一身的墨渍丝毫不掩他的光芒,反而被他穿出了些怪异的韵味。
“你觉得我这样会有问题么?”语毕,男子举步欲走。
“哎!同窗!你要去哪里?咱们得在这儿呆着,不能随便走动的啊!”容离在他身后呼喊着,阻止了男子前进的步伐。
“啧,好麻烦!早知道就不……”男子嘀咕了一声,回头对容离说道:“我不是你的同窗。我说啊,谁告诉你我是考生的?快回去,时辰到了。”最后一句话别别扭扭的,听起来倒是很有“你大限已到了,快去投胎”的感觉。
然后,男子留下呆愣愣的容离,翩然消失在礼部院外。
此人正是苏清。
苏清在前往刑部汇报案件的时候路过了礼部的院子,碰巧看见一身污渍的容离。应该是因为家境不好而受欺负了吧?
有趣地看着这个考生来回走了半天,最后颓然地蹲在了地上,抱着头,不知痛苦地在想些什么。不经意间,苏清想到了几年前的会试,那时候,自己也是这样被人小瞧了呢!不过,胆敢小瞧了自己的人,现在都不知在哪个地方窝缩着,而眼下的这名考生,明显没有应对的能力,所以才会在被欺负后没有还手的余地。
本着日行一善(?)的好心(?),苏清就提出了换衣服这个办法。
很快的,在刑部忙于处理案子的苏清就忘了这件小事。
几天后,位于外廷的礼部举办庆功宴。所有进士都在被邀范围内,刚刚完成案子回到京城、暂时没有其他任务的苏清,则代表刑部参加了宴会。
迈入宴会场地前,苏清郁闷地拨开了垂下来的一缕头发。若非刑部从尚书到侍郎,个个都忙着批公文、派任务,也不会轮到他出席。
说到出席……
苏清更为郁闷地想起了孙尚书的话:“啊哈哈哈,放心吧小子!以你的容貌,不知情的傻瓜绝对不会猜到你是咱们刑部的官员!去吧!那里有可口的美食,还有漂亮的宫女——虽然我知道看了你就不需要去看其他女人了……”
这都是什么话!
苏清叹气,无视掉因自己惊人容貌而带来的骚动,径自挪到了属于刑部的座位上。
宴会进行到一半,苏清借口刑部有事,先退了下去。礼部的人不敢多加阻拦,便任他去了。说实在的,以往,最为忙碌的刑部从来不曾为了这种被他们称为“无聊小事”的宴会派出过宝贵官员,这次居然有人参加,并且还是位赏心悦目的美男子。这大出众人所料,同时也打碎了一干官员的心:那个刑部啊,竟也有这种美少年(?)存在?!天理何存!
容离早就看到了苏清,但他苦于没有机会躲开敬酒的人群上前搭话。一轮敬酒过后,他见曾经帮助过自己的大人离开了,便也奋力挡开了下一拨准备敬酒的几个进士,跟了出去。
门外,苏清走了几步,停下,回头冷漠地问道:“有事?”
容离似乎天生不怕苏清的冷脸,也没受其容貌的影响。他深深地行了一个大礼,说道:“谢谢您之前出手相助。”
苏清眨了眨眼,驴头不对马嘴地问:“你考上了状元?”
容离不明所以,据实回答:“承蒙陛下错爱,确实是……”
“可以了。”苏清打断了他的话,摇头轻叹一声,复又向前走着,不再理会容离。
“大人!我还不知大人的名讳!”容离赶了上去。
苏清再次停下脚步,冷声道:“名字什么的不重要。你,太天真了。官场不是你所想的那样简单,就凭你这种性格,大约也不过是个小小翰林,日后难有出头之日。哼,我的一时心软,看来是得不到回报了。”
容离有些难堪,但他依然坚持:“我是有天真,可我还年轻,以后的事情谁能说明白?大人还没看过我的成绩,为何就先下了结论?”
‘闻言,苏清这才正眼瞟了容离一下,然后他毫不留情地说道:“根本就没有成为可塑之才的机会,何谈成绩。在翰林院里呆着,你想你能如何有大的成绩?”
说完,苏清第二次扔下这个才十六岁的少年,自己离开了。
路上,他边走边想:那少年不知这次主考的人是皇后?皇后的妹妹早已放话,要嫁给今年的状元,所以那些人才会趋之若鹜到如此程度。他抢了人家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位置,以后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
且不提皇后的妹妹如何貌美如花,就只说她的家世,身为国丈之女,又是如今掌权的皇后娘娘的惟一妹妹,娶了她,等于是娶了王朝最有力的武器。虽然也许会伤到自己,但没人会因为害怕受伤而终止使用武器。
那个少年还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毕竟年轻。也许磨练上一两年才能有所用途。
——咳咳,苏大人,其实您自己也是刚刚跳出“少年”的范围,别说得这么老成啊!
被苏清抛在原地的容离,默默地回到了座位上。
那位大人真奇怪,明明是一番好心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却完全变了意思,这种感觉,就像是在故意把所有人都摒除在外似的。
但他确实是位值得深交的诤友呢!
由是,容离下定决定,要用自己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毅力,将那个怪人变成自己的朋友。
直到后来,容离才终于明白,这位名为苏清的大人,对待陌生人的确冷淡,也的确看上去是个诤友。可一旦与他混熟了,那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损友。
【成为帮手的悲哀】
自从考中状元,容离就没过了一天好日子。先是被皇上当破抹布一般地甩到了翰林院,然后又指派为宫廷御用诗人,看着无限风光,实则一点政事都没法参与。
那位大人还真说中了。
容离年轻的脸上带着丝苦笑,无奈地穿梭于翰林院里的书架之中,每日除了要抄抄写写,还要应付来自手下败将们的嘲讽奚落。没得到“状元”之位的官家子弟,恨不得个个都想消灭了他,连翰林院里的其他官员们也在看他的笑话。
是啊,一个不自量力的家伙,考中了状元又如何?张家女儿下嫁的事儿,不就没了后文了么?抢了属于别人的位置,也没成功娶到皇后的妹妹,果然活该。
容离抱着一堆文书,面不改色地来来往往。
这种话,听多了也就麻木了。
某天,他负责抄写的东西又被一天内可以翻倒无数次的笔洗砸中,笔洗里的污水一瞬间将厚厚的一沓纸张全部浸湿。
看着那个“不小心”撞了自己笔洗的官员毫无诚意地随口道了句歉,容离跳起身,迅速地越过了几张并列排放的桌子,心平气和地拦住了肇事者:“不管大人是不是故意的,都至少要等擦干净才能走吧?毕竟是您有错在先。”
官员哼着高傲的气儿,推开容离:“我已经说过我不是故意的了。这般刁难同事,难道就是你们翰林院的待客之道?”
容离正待说话,却见面前的那个官员猛地白了脸,眼神也游移起来。
接着,他听到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原来是跑到这里做客了,难怪我刚才一个不注意就找不到人影了呢。怎么,大人认为我没有资格陪同您一起去查案,心怀不满之余,就准备在翰林院这块安宁的土地上喝个茶、聊个天?”
转身一看,似笑非笑的苏清正挑着眉毛站在他身后。
容离心里一惊:这个人已经在这么近的地方了,自己都没觉察到!
“不……我,我不是……不是,不是的!是下官需要苏大人的指点才对!怎么会……怎么……”找事的官员结结巴巴地说了一通只有自己才能听懂的话,额头上不断地冒着冷汗:开什么玩笑!自己不过才稍稍离开了一下而已,为什么苏清这么快就赶上来了?偷跑之前,他分明是在处理着其他人弄出的错误啊!
因为这次刑部安排了苏清去教导吏部新派来的几个不成气候的官员,意在让苏清磨练磨练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新手们。短时间内既要处理掉手头上的案子,又要负责看管总在不断制造状况的新手,苏清的火气已然飙升到最高点,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即使这样,新手也很怕他,只因他喜欢默不作声地黑掉看不惯的手下。
在官员战战兢兢的哀求目光下,苏清神情自若地谈笑风生:“啊,我们先不提这个。可是,就在刚才,我好像听到大人说了什么待客之道……我不介意带着您回刑部去体会一下所谓的‘待客之道’。那么,请吧。”
等那官员垂头丧气地离开后,苏清看了看正在感激地道谢的容离,脸上稍微有了些玩味的表情:“容离是吧?你练过功夫?”他从容离起身挡住那个官员的时候发现了这点。
“是的。”
“唔,文官也有这等身手,很难得啊!在翰林院又是闲职……那么,”苏清笑了笑,“你愿意在我们刑部当个幕后帮手吗?”
自己这算是被刑部的大人认可了吗?
容离喜上眉梢,坚定地回答:“愿意!”
“嘿嘿,希望你不会后悔。”当时的苏清,只笑着说了这么一句话。
直到容离正式开始在刑部“兼职”,他才真正了解到苏清那句话的涵义。所谓的“幕后帮手”,其实就是没名没分地为刑部当牛做马,任凭差遣。
很不幸的,挖了容离这块好料的人,是苏清。因而苏清劳役容离的次数最多,甚至可以说是全部。所以,在两个人的友情慢慢建立的时候,容离的悲惨生活终于也慢慢地接近了他。
“我的眼睛当初究竟是怎么个瞎法,才会把那个可恶的厉鬼看成神仙了?!”
若干年后,容离愤慨地登高一呼,继而大放悲声。
“为什么啊啊啊?!”
【关于容离被逼婚】
容离二十二岁这年,是他考中状元后的第六年,同时又是他在刑部当见不得人之“帮手”的第五年。这一年,属于他的考验从各方面都落下了帷幕——张国丈对这个未来女婿很满意。
“女儿啊,你运气还真不错。”张国丈笑着对女儿如此说道,“本来以为那个孩子只是有些才华而已,却没想到他在翰林院里呆了这么久,不仅能顶得住压力,还能为刑部出了这些力,依我看,就是苏小子,也未必能有他这种胸襟和气度啊!不过性格上么……总之有才华的人嘛,也会有些小毛病,这不打紧,你担待一下就好。”
馥郁抿嘴轻笑:“只要您不让女儿嫁给苏大人,其他的……女儿相信您的眼光。”
隔年,容离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