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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般算计,能得到什么好处?
思及此,锦绣看向福康的眼神里,更多了几许复杂。
两人在密道里七绕八绕,行了一刻钟的时间,面前才出现了一间密室。福康将手里的火把挂到墙上,从贴身的饰物里拿出一把钥匙插进了石门的锁孔。
“哄!”一声沉重的闷响后,石室内的一切一览无余。
数颗鸽蛋大小的夜明珠立于雕刻着繁复花纹的石柱顶端,将整个密室照得亮如白昼。
锦绣数了一下,一共有八颗,而拖住它们的八根柱子则分立在房间的四个方向,每边两根。
除了石柱,石室的中间还有一个长方形的石棺,极像前世电视剧里小龙女与杨过躺过的那种,只是外表华丽了许多。不但雕刻了繁复的花纹,每一面上还镶嵌了许多宝石。
锦绣疑惑的看向福康,却见他面色凝重的走到了石棺面前,“一会,不管小姐看到了什么,都不要害怕,奴才会把一切都告知小姐的。”
他不说话,锦绣心里还不觉得有什么。可经他一说,锦绣反而好奇了起来。连穿越这样的事情,自己都能碰上,她不信,这石棺里还能有比这更诡异的东西。
锦绣又看了他一眼,这才运气一掌推开了石棺。
未开盖之前,这石棺里装的是什么,锦绣的心里闪过很多种可能,甚至连聊斋啊,生化危机啊,史前怪物等等可能,都在脑子里扫了一遍,却独独没有想到这种可能。
石棺内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只有一句保存还算完整的古尸。尸体的面目早已风化,只余森森白骨包裹在华丽的绸衫里。
锦绣的面无表情让福康一阵心痛,不由问道,“小姐没有特别的感觉吗?”
“感觉?”锦绣皱了皱眉,“不过是一具骷髅,我应该有什么感觉?”
福康顿时受挫的踉跄了两步,这才趴到石棺上,神情悲恸的问道,“小姐知道棺内之人是谁吗?”
锦绣实在不想跟他猜谜语,可瞧他的神色确实有点不对劲,不由讪讪问道,“这个人,不会是你的妻子吧?”
“哼!”福康一声苦笑,“我福康何德何能,能娶她为妻?”
“不是你妻子,难道是你心爱之人?”锦绣不自觉的又多看了两眼,这一看,她顿时愣在了原地。
锦绣几乎是颤抖着手,从女尸交握的双手中抽出一块玉佩,不敢置信的握在了手心里。
福康见她神色异样,刚想说话,却是锦绣先开了口,“她是谁?为什么会有这个玉佩?为什么她会躺在顾家的地底下?”
叹了口气,福康眼神无比温柔的看着棺内女子,“她是你娘。”
娘?
锦绣不敢置信的瞪着福康,“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她就是自己的娘?她有这个玉佩,那姐姐…锦春姐姐…
“你骗我!”锦绣冷冷道,“我娘是爹的原配,死了理应葬在顾家的陵地里,为什么她会孤零零的躺在这?你这该死的奴才,莫不是真把我当个傻子哄?”
虽然不明白当年的顾正孝为何要推顾锦绣下水,但有一点自己是可以肯定的。他爱苏向晚,很爱很爱。
她是他的嫡妻,他没理由埋一座空坟在那。如果是因为未知的原因,她的尸体不见了,顾正孝为了自己的声誉,也一定会想尽办法寻回来的,至少在这些年锦绣的观察里,顾正孝努力的扮演着仁臣慈父。
一定是福康在撒谎。
福康蹲立在石棺一旁,眼神忽然变得柔和,里面更是渗进了无限温情,“少主,福康说的都是真的,这里面躺着的,真是夫人。”
锦绣此时的心里乱成了一团,根本无暇思考其他,只冷冷道,“我不想与你废话,在顾府,我处境如何,你比谁都清楚,倘若我真是你的少主,你心心念念的人,你就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一切;倘若不是,便与我划清界限,井水不犯河水!”
福康看着棺内之人,一言不发。
“既然福总管无话可说,锦绣告辞!”锦绣转身朝外走去。
“慢着!”福康缓缓起身,一改方才的温柔,“少主如此毛毛躁躁,将来如何成大事?”
这话说得锦绣一头雾水,也将她离去的心思掐灭。
“一百多年以前,楚帝昏庸,弄得处处民不聊生、怨声载道。月夜影揭竿而起,所向披靡。不但一统天下,还成为人人景仰的万疆之主。”福康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锦绣很反感他总是拿这种探究的眼神看自己,便错开了自己的视线,“你说的这些,史书上已经说了很多次,跟我有何干系?”
“少主可知月夜影是如何夺得天下的?”
锦绣皱了皱眉,那些个书上写了那么多,就是牙牙学语的黄口小儿也知是四大世家为他打下的江山,可这福康总是扯这些,完全不说重点,难道自己竟是想错了?
“少主年幼,当年的事自是不知道的。”福康自言自语的叹了口气,“哎,是我的疏忽,这些事应该早些告诉少主的。”
锦绣正想发问,石室外却传来了脚步声。福康大惊,忙关上棺盖,拉着锦绣从另一条密道急急而去。
就在二人遁去的石门合上之际,顾正孝一身浅色的长袍举着火把缓缓步入石室,如锦绣一般,推开了石棺的盖子。
隔着一道石门,锦绣与福康却并未离开。
石门那边,传来顾正孝有些无奈却又歇斯底里的自言自语。
正文 050章:苏向晚
顾正孝丢开火把,眼神温柔的盯着棺内女子,“向晚,几日未来看你,你过得好吗?”顾正孝抬起手轻轻滑过了女子的脸庞轮廓,点点心疼。
“哎,朱家又来商议婚事了,如果你还在我身边,你会劝我怎么做?”
“锦春的死,我很难过。我没能守住对你的承诺,对不起…”沉默了半天,声音才再次传来。
“藩王势大,皇上每每提及此,都是忧心忡忡。明眼人一瞧,便知皇上言行的深意。如果这个时候与丞相起冲突,皇上一定会对顾家存有偏见。我不能因为锦春的大意而让全家人去陪葬,这对她们不公平。所以,锦春必须死。”
隔着石门,锦绣错愕的瞪大双眼,显然消化不了这个消息。
他说什么?
什么叫锦春姐姐必须死?难道姐姐的死真的不是因病?为什么?如果姐姐的死,并非因病,而是有人刻意威逼安排,唯一的解释就是,宫里出事了。
对,一定是这样。宫里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所以姐姐才会忽然生病,前世那些宫斗的小说电视里不都是这样写的吗?
出的究竟是什么事?竟然严重到姐姐见都不见自己一面,便这样去了…
想到顾正孝方才的几句话,锦绣愣住了。
照他话里的意思,如果出手救下姐姐,便会与丞相起冲突,这说明姐姐在宫里发生的事与丞相有关。丞相有个女儿在宫里做贵妃,难道是因为她?
皇宫里戒备森严,一片树叶的去处,都要记得清清楚楚,姐姐这些年虽然不得圣宠,可到底是皇上的人,即使病了,她宫里的东西也得经了内务府的检查后才能使用。那姐姐手里的毒药是哪里来的?难道内务府会因为皇上的妃子病了,就拿毒药给她吃?
锦绣并不傻,虽然锦春因何而死,自己仍不得而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锦春的死,绝对绝对不是自己的本意。那个毒药,要么是有人为了死无对证,悄悄给她下的;要么是有人为了不受牵连,故意给她的……
不管是哪种可能,可以与此挂钩的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朗芊芊,另一个…
锦绣不自觉的看向福康,想从他的表情里读出点什么来。可此刻的福康,除了满脸惊恐外,再无任何表情。
将五指慢慢聚拢,锦绣狠狠的咬了下嘴唇。
如果自己设想的都是真的,那做下这件事的人真是不可原谅!
“当年的事,我以为朗查都已经忘了。可是锦春死后,他却忽然找上了我,你说是不是很奇怪?”顾正孝又自言自语起来。
石室外忽然没了声音。
福康扯了扯锦绣的衣袖,锦绣这才发现因为指甲划得太深,鲜红的血正顺着自己的掌心蜿蜒而下,地上已是滴了不少。
将手一松,锦绣抬起了自己的双手,看着那触目的红,暗想,姐姐死时,那血也是这么红吗?
服毒?电视里演的,服毒似乎会吐好多的血呢!
安静的石室外又响起了声音。
“这样也好,皇上对身边的人越来越不信任,我总得想个法子才是。”
“你放心,锦绣现在很好,若是你还活着,对于这个安排一定会很欢喜的。”
顾正孝缓缓合上棺盖,快步出了石室。
锦绣依然看着自己的手掌发呆。
福康赶紧提示道,“少主?”说着话,又拧开了石门。
“我娘是怎么死的?”锦绣随着他走出狭窄的密道,再次推开石棺,手掌的血落成斑点晕上了棺盖边缘。
福康叹了口气,“三十年前,我带着小姐,也就是你娘来雁阳城与老爷、夫人团聚,那时候的小姐不过十岁的光景呀。”说着话的福康仿佛陷入了某些美好的记忆里,嘴角眼睑都带着淡淡的温馨。
“后来呢?”
福康没有回答,“小姐很善良,从不把我当下人看待。我日日与她一同学习,听她说着自己的梦想,那时我便想着…”
锦绣咳了一声。
福康醒过神来,“有一天,大量的官兵冲到老爷开的药铺,说老爷的药医死了人,要拿去官府彻查。还把夫人定罪为帮凶,也锁进了大牢。那一年,小姐才八岁。”
锦绣默默的听着,没有插话。
“那时的小姐就像少主你一样,美丽而充满生机。她央求带兵的人放过自己的爹爹与娘亲,他们日日行善积德,且爹爹医术高明,怎么会医死人,一定是官府搞错了。”福康情绪变得有些激动,“小姐哭喊着、哀求着,可老爷和夫人还是被人送上了邢台。小姐也被贬为最下等的奴隶,卖到了教坊。”
“那你呢?”锦绣焦急的问道。
“我?”福康的眼里现出深深的自责,“我因为害怕,躲了起来。”
“你贪生怕死的躲了起来?你居然让我娘一个弱质女流去应对这些冷酷与残忍!”锦绣冷笑了起来,“你就不为自己感到心寒吗?”
看得出来,福康是喜欢这个叫做苏向晚的女人的。可在利益面前,他选择了逃避;为了不受牵连,他选择了抛弃。
这样的人怎配谈感情?
福康如泄气的皮球一般,耸拉着脑袋,“几年后小姐遇到了现在的老爷。老爷可怜她的身世为她赎了身,还定下了日子要娶小姐过门。”
看着福康脸上的一丝喜悦,锦绣也大抵明白了他当时的心情。
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她,她能得到个好归宿,他能远远的看着她获得幸福,心里便是满足的吧!
但锦绣的心里仍是觉得奇怪,在没想起自己落水真相之前,顾正孝会这样做,她不感到好奇。可关键是,她回想了起来。而这些年发生的事,她也慢慢琢磨出些别的来。
人前,顾正孝的确是难得的忠臣,难得的慈父。以前的锦绣也是这样认为的。虽然这样的亲情,她觉得疏离,却并不排斥。可现在她却不得不斟酌了。
顾正孝能坐上太尉的位置,除了立下赫赫战功,背后便真的没有旁事吗?她不信一个可以亲手推自己女儿下水之人,会因为同情心泛滥而取一个贱奴为妻,她更不信这样一个时时算计之人会对苏向晚一见钟情。
难怪柳氏如何对自己,他都只是责备,没有实质的阻止。这一切,只怕都是他想要的吧?
“可小姐到底没能逃过老天爷的捉弄。就在他们成婚的前一夜,小姐走在回去的路上,竟被人…”福康的声音暗了下去,“小姐受了这等屈辱,已无颜再苟活于世。一个人浑浑噩噩来到了护城河边,含恨跳了下去,碰巧被人救了起来。而你爹见小姐迟迟没有回去,便带了家丁出来寻找,也是小姐命不该绝,老爷寻到此处时,碰巧是那些人将小姐救起之时。”
言毕,福康看着锦绣,欲言又止。
后面的不用福康说,锦绣也猜出了大概,“后来我爹便娶了我娘,不但没有嫌弃她,还对她宠爱有加?”
福康点点头,“后来老爷娶二夫人,也是因为仕途不顺。当时瞒着夫人,也是怕夫人一时无法接受。”
提及柳氏,锦绣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便出言问道,“于姨娘与二娘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于姨娘原是二夫人的陪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