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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风掀开车帘子,不远处是小福望过来的幽怨眼神,逸风全身猛的一激灵,回头时发现莫言似已将那片刻的表情尽收眼底。他皱了皱眉,见莫言始终不肯看向他,于是只好下了马车,同闫钰一起,并肩骑马赶路。
124 我爱你
一行人都不约而同的急着赶路,想早日到达西川。逸风想早些结束这令他颇为尴尬的旅途,而莫言自然也不喜欢那掺杂在两人之间的怪异气氛,闫钰恨不得下一刻就飞回自己的老巢,惬意舒服的享受身心共同的放松和休息,而小福小禄二人也只想早些回去,好好休息。
路上下起了雨。莫言几人清晨从落脚的客栈出发的时候还只是小雨,所以几人不约而同的决定继续赶路,可是随着路越走越远,进了一段盘山路之后,山中的雨却越发的大了起来,侧面山上不时有小石块滚下,小福和小禄二人无奈也挤进了莫言的马车,而逸风和闫钰骑马在前方开路。
莫言不忍逸风和闫钰在外淋雨,想让他二人也进马车里来躲雨,可那二人却坚持要快些赶路,一定要等到出了这段山路才能停下来休息。
狂风卷着豆大的雨滴密集的倾盆而下,那二人身上的蓑衣早已打透,黑云低低的伸手可及,全然遮盖了青白的天色,搞得天地之间一片黑暗。莫言的心里忽然不安的跳动了几下,隐隐约约的害怕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这个想法还没落定,便听到右侧上方的山壁之上有些怪异的巨大响动,紧接着,马车剧烈的颠簸起来,改变了原来的行使方向,车外赶马人的惨叫声让车内因突然改变方向而摔的东倒西歪的三人女人意识到出大事了。
原来,大雨让山上的泥土巨石松动,而瞬间跌落的泥土巨石虽然没有将他们掩在下面,却惊了莫言的马,赶车人被马剧烈的暴躁腾跃甩下了马车,而马带着莫言三人向来路的方向掉头狂奔了起来。
小禄见状,急忙冲到车前替代了赶马人的位置,捉住马缰意图安抚住惊乱的马,可奈何此刻马匹已经狂乱的不识方向,在几个急剧的转弯后,巨大的惯性终于将马车甩出,因为盘山路一侧是山,另一侧则是较陡的山坡,故而马车在被大力甩出之后,翻了几个跟头,然后粉身碎骨寿终正寝。
在马车被甩出之时,小福紧紧的把莫言护在自己的手臂之中,跳出车外,从山壁上滚下,一直滚到山壁下的深谷之中。
莫言醒来时发现自己竟然还被小福紧紧的抱着。大雨没有停止,小福因为护着她而浑身是伤,因为被大雨长时间的淋浇,小福的脸色已经显出青黑。
四下无人,莫言猜想那处山路可能是将闫钰和逸风隔在了那一边,而小禄因为拖着惊马,可能并未摔下山谷。她活动活动身体发现除了几处小的擦伤之外并无大碍,在简单的观察了四周的地形之后,莫言将昏迷的小福拖到了一处勉强可以避雨的山洼之下。
小福其实是可以自保的,小禄也是一样,她们身怀武功,若非为了护着她,断不会如此。莫言小心仔细的为小福检伤,发现除了腿部骨折外,后背,四肢外展侧几乎遍布大大小小的割伤,擦伤,和淤青。
腿部的骨折大概是她抱着她猛然着地造成的,而那无数大大小小的擦伤定然是她护着她滚落山壁的时候受的伤。莫言看着已然昏迷,脸色、唇色都青紫发黑的小福,心里竟一阵纠痛。她是个傻瓜吗?为什么都不懂得保护自己?又为何如此对她?她为了自己的幸福,甚至不惜自私的不顾她的名节,她,为何还要舍身就她?
莫言撕扯着自己的衣服,为小福简单的包扎止血,然后冒着大雨,顺着跌落下来的方向,向坡上攀爬,一次次跌落,再重新向上爬,她不敢想以她的体力可以爬到原来的盘山路上,她只是既希望于找到马车的残骸,那里又她随身带的一些医疗用具,还有逸风平时为她备下的一些零食和小水果。平日她吃的不多,若是找到,小福的伤可以处理,她和小福在逸风他们来救援之前也可以有东西可以充饥。
苍天有眼,终于让莫言如愿找到了马车的残骸,在那些残骸附近,她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可惜山壁较陡,她要攀爬,人又很小,所以无奈,只能是捡了目前最需要的一些东西,用外衫包好,向后系扣绑在胸前,然后又小心翼翼的爬回山谷。即使再小心,她还是踩踏失足了好几次,连滚带爬的回到山洼的时候已经是狼狈到没法入眼。
小福其实已经醒了,她以为莫言已经扔下她独自离去,她没寄希望于她会回来,也不敢奢望她在得救之后能带人回来救她,她觉得她一定是怨她的,或许恨她也不一定。可是在她绝望的望着一下午山洼之后,听到外面唏哩哗啦的雨声里夹杂着不规律的脚步声,然后一个头发黏在脸上,浑身湿透,满身泥水,甚至多处刮伤,摄摄发抖的小女人出现在她面前。
小福不知如何面对她,所幸闭起眼睛继续昏迷。她感到那个女子极其温柔的为她处理着伤口,包好,然后又将一些吃的摆在了她身边。听着好似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她想开口叫住她,可是奈何她的嗓子嘎哑哽噎的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傻傻的小女子又再次消失在雨幕里。
莫言是有些痴傻的,她不顾大雨,不顾危险,更不顾及自己的身体,一心想着要快些回去,把那些吃的弄回来,免得在大雨里长时间的冲淋着,再不能食用,白白浪费了那仅有的食物。她不知道他们何时能找到她,毕竟惊马狂奔了许久,离出事地点已有不近的距离,更何况她们还跌下了山谷,他们若是地毯式的搜索,怕要有的等呢。
瓢泼大雨让山壁更加湿滑,莫言的嘴唇此刻已经青紫,她又冷又累又痛,一次次滑倒,又强迫自己咬牙坚持着爬起来,就那样,几乎是半滚半走半爬的回到了山洼里。
莫言回来之后,发现小福已经坐了起来,心中微微的放下了始终悬起的一颗心,放松的昏了过去。
话说逸风和闫钰确是被滚落山间的泥石堵在另一端了。之后,二人调转头来,发了疯般的寻找着,不停不歇,不吃不喝,在走出几里地之后遇到了往回走的小禄,知道马车已经跌落山坡,这才开始回头,又往山下找。
闫钰和逸风已经没有一句话了。他们只是沉着脸,皱着眉,表情绷紧,异常严肃的抿着唇一路找着。尽管他们心里都抱着巨大的希望,毕竟他们还没有找到尸体,可是,其实,他二人心中已经是剧痛难当了。莫言和他们不同,她身体太弱,又不会武功,在马车里,又是从如此陡坡上跌落,他们的心底其实已经是冰凉冰凉。可是只要还没有发现糟糕的痕迹,他们便不会放弃寻找。
碎裂的马车残骸出现在他们的面前,逸风的心几乎碎裂了一地。他绝望的大声的喊着莫言的名字,一路向山下找去。
当逸风看到莫言没一丝人气的静静的躺在那里的时候,竟然不敢过去叫她。倒是闫钰先走过去,向小福问清了发生的一切。
双眼血红的逸风抱起莫言,她的身体冰凉冰凉的,若不是那若有若无的呼吸尚在鼻间,他当真是找不到她仍活在人事间的证据了。他紧紧的抱着她,在她冷冰冰的脸上,颈间,唇上胡乱的忘情的吻着,用自己的脸磨蹭着她,温暖着她。
当他们辗转安顿下来的时候,莫言却又烧成了小火炭。请了大夫,第二天夜半的时候莫言终于醒了过来。
守着莫言的逸风看着她颤动着睁开的眼睛时,竟如同是自己劫后余生的感觉,他发现他的眼睛刷的一下子便热了起来,看着莫言逐渐模糊起来的脸蛋,他忍不住带着哭腔,说到:“你吓死我了……”
莫言无力的举起已经不像是自己的手,轻轻抚上逸风的眼睛,用沙哑干涸的声音说到,“哪里来的一只小兔子?”
逸风将莫言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来回的磨蹭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已经流了下来,“你……吓死我了……若是莫莫真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
莫言望着憔悴无比的逸风,拉他在自己的身边躺下,心中的温暖和感动驱散了所有的惊恐和寒冷,她依在他的怀中,她知道,有了他,她便可以放心的睡觉,放心的做一切事情了。他总是会来救她的,在那大雨中的山洼里她就知道,他一定会来的,会不顾一切的以最快的速度赶来救她,而他,也真的来了。
有夫如此,妇复何求。
“逸风……”莫言轻轻的唤着他。
“嗯?”放松下来逸风已经渐有睡意。
“小福怎样了?还有小禄?”她不知道那二人现在如何了。
“没事。她们都还好,小福有些伤,不过没大碍。”逸风简单的回答着。
“逸风……”莫言的话语有些犹豫。
“怎么?”逸风转过来,看着莫言,他觉得吞吞吐吐的莫言似乎有话要说。
“是小福救了我。”莫言睁着大大的眼睛,一眨巴一眨巴的望着逸风。
“嗯。”逸风轻声的应着,表示自己知道了。
“逸风……?”莫言没想到,这样就完了?
“你不也救了她吗?你感激她我不管,我也感激她,可你休想牺牲你的夫君去报答她。”逸风目光灼热的看着莫言。
莫言听了逸风如此话语,竟有些羞涩,声音低低的,喃喃到:“我没有……”
逸风伸出长臂拥紧她,在她耳边轻声说着:“莫莫,从今以后,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什么也不能把我们分开,就算是皇帝叫你你也不要去。”
逸风只是自言自语,他本是没希望莫言回答的,他就是说给她听的,只要她听了就好。可是,小脑袋窝在他怀里的莫言竟然轻轻的点了点头。
逸风心中一片狂喜,他将莫言从怀里拉开一段距离认真仔细的审视着,发现那双美丽的大眼里闪着和他一样认真惜福的目光时,甜到了心里。
“莫莫,我爱你。”逸风第一次有勇气把那三个字说出口。
莫言看着满眼柔情的他,再度扎到的他的怀里,把脸深深的埋起来,隔了好半天,慢腾腾的,闷闷的说到:“我也是。”
逸风根本不相信他会听到这样的回答,他本来想都不敢想的,在他和她的婚姻里,他总是独自的付出,付出,不奢求,不指望她回报,她只要肯接受已经能令他开心的不得了,毕竟,是他,央求着她才嫁给了他。他知道,她不爱他,至少那个时候肯定是的。
如今,她对他说,“我也是”尽管不是和他一样的“我爱你”可是,这已经足以令他幸福的冒泡冒一辈子了。
他紧紧的抱着她,想要把她融化在自己的骨血之中,好像如此便真的可以再不分离一般,“无论什么,也不能把我们分开,是吗?”
“嗯。”莫言重重的点了点头,“什么也不能。”
125 晴天霹雳
“为何要舍身救我?”剩下的路途受伤的小福只能和莫言在一辆马车里,接受莫言的照顾。无人时,莫言终于问出了她耿于胸怀的问题。
“小福有皇命在身,无论在任何情况之下一定要护小姐平安。”小福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平直的语气里也没有过多起伏,眼睛里竟也是一片同心绪一致的坦然。
那不是莫言想要的答案。
莫言以为她肯救她是念在那几年里形同姐妹的朝夕相处,看来是她想多了,可是或许如此也好,若果真如此,她是不是也不用因为愧疚而心生不舍了。
小福是在告诉她,从来,一直,由始至终,她都只是彻彻底底的昔日太子,今日帝王的手下而已,并非她的姐妹。
为何要如此对她说?莫言皱着眉苦思,为了让她安心?为了让她感皇帝的恩,知道皇帝对她的牵挂?
和小福同乘马车的时间可谓是度日如年的,她找不到话题,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不会让二人之间的古怪气氛更加尴尬,唯有沉默。
她想说对不起,可是说起来,她觉得小福对不起她的地方似乎更早,更多。她想说谢谢,可是人家说了,只是皇帝的命令而已,换句话说,要谢她只能对京里的皇帝说去。
正憋闷压抑尴尬无聊之际,闫钰挑开车帘对莫言说外面有很好看的风景,莫言自然不等闫钰邀她直接跳出了马车,被闫钰拉着坐到他的身前。神啊,闫钰真是她心中无比伟大无比神勇花见花开,人见人爱的神,就知道她为啥事闹心。
面对莫言无语的感激,闫钰只是淡淡一笑,笑容里竟是百分之二百的宠溺。
“谢谢大哥。”莫言回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