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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呛啷”一声,画影已经半出鞘。
茶博士见这两人越说火气越大,忙上前拉住白玉堂拔剑的手,恳求道:“爷,您消消气,一点口角,千万不要动手啊……”
白玉堂也是一时冲动,剑刚出鞘时就后悔了,暗恨自己脾气暴躁,于是便趁茶博士扑上来时顺势收了剑,嘴上却不饶人:“看样子你倒很了解,只怕也有这癖好,和那赵钰是同道中人吧。”他虽不知道男风是什么,但从茶博士提及时的鄙夷神色推断出,必不是什么好事。
粉衫客嘿嘿一笑,小眼微眯,拿扇子指着他,语态轻佻:“你要是做了我的契弟,好这口也未尝不可。”
白玉堂还没反应过来,茶博士已经满脸慌张地要带他离开。
“契弟是什么?”他低声询问茶博士,粉衫客的神态让他直反胃,他哪里知道那人是在言语上调戏他。
“这个嘛,就是拜把子的意思……”
白玉堂一脸“你胡扯”的表情,推开他,指着粉衫客的鼻子,怒道:“不要跟我打哑谜!有种手底下见真章!”
“废话,是男人都带种。我有没有种,我自然清楚,你的我可不敢保证了。瞧着细皮嫩肉的,莫不是哪家姑娘小姐扮的,肯定没种。”
白玉堂气得肺都要炸啦,抬腿把茶博士踹出去,免得误伤,紧接着画影出鞘,抖个剑花,利索地刺了出去。他最恨别人拿他容貌说事。他虽然长得俊俏,但分明是个男人,得长什么样的眼神才能将他看成是女人啊,这人分明在侮辱他!
“这就让你看看你家白爷爷有没有种!”
这粉衫客嘴上利索,手上功夫可不行,左躲右闪,捉襟见肘。好在雅间空间不大,白玉堂的剑术施展不开,他才没有立扑倒地被三招放倒。
白玉堂连刺三剑,都被那厮躲过,心想还有两下子,可惜差他太远。冷笑一声,剑身一偏,从他肋下穿过,这一剑只是让他见点血,知道他的厉害,倒未曾想取他性命。
眼见白玉堂平平一剑刺来,粉衫客侧身一躲,谁料那剑却如影随形,“刺啦”一下从肋下划过,立时惊出一头冷汗。
白玉堂剑一递出,便觉不对劲,粉衫客肋下衣衫尽裂,却只有一道细白的划痕,定睛一看,只见破碎的衣衫下露出一溜乌金丝线。
“乌金衣?刀枪不入?”这粉衫客竟有这等好宝贝。
粉衫客摸摸头上虚汗,这刀枪不入的乌金水考竟被一剑划裂,这少年功夫相当不错嘛。他哪里知道,白玉堂也是占了兵器之利,不然以他现在的修为恐难划破这乌金衣分毫。趁白玉堂分神,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脚下一顿,游鱼般夺门而出,嘴上依然不把门:“小兄弟功夫不错,可惜脾气暴了点,不好讨媳妇啊……”
白玉堂大怒,脚下轻点,人已激射而出,身法迅捷,长臂一伸便揪住了粉衫客的后衣领,低喝一声“下去吧”,手上发力,将人摔在楼下。
那人脊背一着地立即跃起,头昏眼花自不可免。扶住桌子,扶额道:“我正眼花,你们别在我眼前乱跑。”
众人齐刷刷闪在一边,趁机偷溜不付茶钱的,作壁上观看热闹的,各有所好。
白玉堂身姿优雅地跃下楼来,冷笑道:“你若道个歉,我便不与你计较。”
粉衫客笑道:“好剑法!好内力!不知道轻功怎样,你要是能接住我这一手暗器,莫说道歉,叫你哥哥都成。”
“这有何难?”白玉堂对自己的轻功身法还是相当自负的,这可是追猫练出来的,想到猫,也不知这两年他过得怎么样。
“看我须尾针!”话一出口,粉衫客双手握了一把须尾针,天女散花般撒向四面八方。
白玉堂自信一笑,身子跃起,半空中轻灵一转,轻轻松松落地时须尾针尽数收在手中。
粉衫客笑道:“不错!看我袖炮!”说着抬起右手臂,左手跟着扣上。
袖炮是一种机关暗器,弓上有强弩,缚于臂上藏在袖下,用时轻轻扣动机关,劲力大得惊人,必能穿石裂墙。是以白玉堂不敢硬接,暗器划过时,只等劲力稍小,他折身追去,以他的轻功迅疾地勾住袖炮尾部铁翎便可。然而,拿到手中方觉不对,这哪里是什么袖炮,只是一根竹筷。
“你什么意思!”
粉衫客正容道:“袖炮威力非常,我可不想因玩笑伤了你性命。”
他一直油腔滑调,忽然正正经经说话,白玉堂竟有些吃不消。
“这回是真的了!袖炮!”又一次射来。
白玉堂依样轻松地接在手中,依然是根竹筷。
不待他发怒,粉衫客又抬臂大喊一声:“看我袖炮!”
常言道:有一有二,没有再三再四。白玉堂自是不信,身形不动,两指微伸,夹住射来的暗器,不料指上一痛,方明白这回可是真的袖炮。他若立即撒手倒也无妨,但他心高气傲,电光石火间,五指齐握,反将袖炮紧握在手中,力道大的他随势后退了三步才站稳,这一下颇显狼狈。
粉衫客哈哈一笑,已然跑到门外,拍手道:“想让我叫你哥哥,也得让你爹妈早生几年。”
白玉堂要追,眼见那人一抬臂,不由止住身,这回却是白花花一团迎面而来,是纸团。
白少侠可气得不轻,以他的轻功想追上那人并不难,没追上去是不想听他扯蛋,那人分明是个宁可手上吃亏嘴上绝对不吃亏的主,他才不要赶趁上去找骂,自己再怒,也不能因为他骂人而结果了他。
哼,再让他撞见那人,一定一剑拉了他的嘴,出此恶气。他哪里知道,自己在今后的岁月中一直生活在那人的阴影之下,还翻身不得。当然,他在今后的岁月里嘴皮子利索,也是拜这人长久的磨砺所致。
愤愤地抖开手里的纸团,内里裹了一颗石子,细长坚硬,正是他打赵安时所用的飞蝗石。
而纸上歪七八扭地写着几个大字:
子时,钟鼓楼西门。
白玉堂低头沉思,忽然抬起头,冲爬起身的茶博士神色凝重道:“到底什么是男风?”
茶博士泪眼朦胧,一巴掌打在腮帮子上,直恨自己嘴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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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紧镶了美玉宝石的灰色束腰,白玉堂皱了皱眉,这身衣服真难看,灰不溜秋的。他此时正隐身在钟鼓楼下。这场雨下了一天,到晚上时才渐渐收势,泥土地都被下透了,踩上去泥巴稀软。看看脚上的泥巴印,这还真不是一个夜探的好时候。
钟鼓楼对面是灯火辉煌的赵府,如果站在五六丈高的鼓楼顶上,居高临下,便可将赵府构局尽数收在眼底。
鼓楼有六层,三层临街的方向伸出一个平台,白玉堂把脚上的泥巴在墙角蹭了几下,“嗖”地拔地而起,握住二楼的檐角,一个鹞子翻身,轻飘飘地落在了三层平台上,往左边走上几步,刚好可以看见鼓楼西门。
白玉堂收敛气息,凝神细看。
西门正有两人在交谈,其中一个便是他日间所见的粉衫客,另一个人与他年龄相仿,但身材魁梧,就着赵府明亮的火光,可以看出这人相貌堂堂,尤其是在粉衫客病夫似的形容衬托下,更是倍显英武非凡。
身材魁梧那人四下看看,低声道:“老四,你不是说那少年一定会来吗?那人真如你所说的武艺高强?”
被称作老四的粉衫客,摇着羽扇,摸摸两撇短胡子,小眼里都是精明:“那还有假?我那乌金水考可是被他轻飘飘一剑划破的,就他摔我那一下,还是手下留了情。他刚揪住我后领时,运起的内力如狂风怒潮,真松手使力的当头却是收回了五成,不然我铁定得躺床上几个月了。足见他为人心性还是仁慈的,就是脾气暴了点,年轻人嘛,都有些骄傲。”
“我有些不放心,拉一个弱质少年趟这浑水,终究有些不妥,况且他与我们非亲非故的。”
“大哥这话我可不爱听,什么叫非亲非故,不能趟浑水?我见那少年出手干脆,那般激怒试探于他,也还留有忍让之心,当的上侠义之士。话说这天下侠义之人本是一家,不平事你我管的,他便管不得?再者,我也听他答应了那个老丈寻女之事,不用我说,他那女儿被抢,铁定跟赵府有关,与其让他胡闯,还不如我们联手,好坏都有个照应。还有一事,大哥你可悠着点,千万莫在他面前提什么弱质少年,真见了面,你就知道什么叫彪悍了。”
被唤大哥的人似乎有些信服了,拍拍粉衫客的肩膀:“老四的眼光我自然相信。只是这都子时了,怎么还不见人影?”
“再等等吧,我估计以他性急的脾气,今夜就得夜探赵府。”
白玉堂听得分明,暗想,这人虽然嘴上不把门,看人的眼光倒是精准。
老大顿了一会,又说道:“你说这少年叫白玉堂,江湖上怎么没听过这号人物?”
老四想想道:“闲的吧,没管太多江湖事,不然以他的能耐,早得成名了。”
白玉堂再次一惊,这人一语中的。出师后,他虽在江湖上行走,大部分时间却在游山玩水,一时忘乎所以,遇上个别不平事就伸手帮帮,是挺惬意。
老大不明白了:“像他这种初出江湖的少年英杰,不都忙着成名立万嘛,他闲个啥劲?”
粉衫客一拍手,叫道:“我知道了,忙着四处讨媳妇呢!”
这下白玉堂没绷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立时回悟般掩住口鼻,但听一人低喝一声“谁”,一阵风响,一个黑色魁梧身影已站在眼前。
来人抡起双掌递到他胸前,掌风冷厉,口中怒道:“宵小之辈,窝在此处,偷听我等讲话,是何居心。”
白玉堂忙举剑去挡,心下暗惊,这人一冲而至,身形如电,庭除廊庑之间进退有余,如此轻功除了盈袖姐姐的燕子飞,当真无人可比。是非之地不久处,只挡了一下,便侧身撑着平台边的栏杆一跃而下。
老四眼前一花,就见白玉堂玉树临风,仗剑而立,忙出声道:“大哥且住手,这人便是我所说的白玉堂。”
白玉堂很少服人,此刻却是心服口服,抱拳道:“这位大哥果真轻功了得,世所罕见。”对着粉衫客,却是鼻子里哼哧了一声。
老大打量一番,微微一笑:“果然少年英杰。”
老四道:“这是义兄卢芳,在下蒋平。日间多有得罪,请海涵。”
“钻天鼠?翻江鼠?”
“正是。”两人齐齐答道。
这两人正是江湖上颇有些名气的四鼠中的两位,钻天鼠卢芳,轻功卓绝,翻江鼠蒋平,水下工夫能称霸,为人侠义为先,最是嫉恶如仇,体恤贫贱,白玉堂心里不由敬上几分。
蒋平道:“这里不是叙话的地,既然白兄弟来了,我便直说了。对面是赵府,白天时我在鼓楼上已经看了格局,分东西跨院,九曲回廊十八处厢房。失踪的童男童女不曾关在一处,童男在东院,童女尽在西院,具体关在何处,却不知晓,需得进去一探。”
白玉堂点点头:“一切凭蒋兄吩咐。”心里又想,我虽敬你行侠仗义,但你损我那事,回头再算账。
“我们兄弟中,数大哥轻功最好,东院便有大哥去探,西院就有劳白兄弟了。二位的轻功我自是放心,有一事需明了,今日只是打探,切勿打草惊蛇,救人之事还需从长计议。蒋某人在外接应。”
见白玉堂点头答应,蒋平从怀里取出一个手掌长短、两指粗细的竹筒,递给他:“这是我们兄弟用来联络的烟花鼠,倘若遇险,只需拉动底端的引信就成,我兄弟自会来相助。你看,引信在这里。还有一份赵府图纸,画的仓促,将就能用。出来后还在此处回合。”
白玉堂也不客气,收在怀里。也不见他有多大动作,整个人已经轻飘飘地越过了一丈多高的围墙,奔西院去了。
卢芳叹道:“小小年纪轻功便已非同小可,再过几年我都不敢自夸轻功无双了。瞧他那神情,估计得秋后算账。”
蒋平摇摇扇子,无所谓地笑道:“无妨,他报复我,大体无伤,也就是在小事上算计一番,不是我夸口,他那心眼虽多,在四爷面前只怕还不够用。我可记得他毁了我最宝贝的一件乌金水考!”
卢芳摇摇头,看来四弟挺待见这个少年:“你悠着点,别把他惹急了。我总觉得瞧着他面善,好像哪里见过。”
“行了,行了,怎么比干娘还啰嗦,快去打探吧。”
☆、第八章 江宁婆婆【修】
作者有话要说:认亲一段做了部分修改,接受RK亲的建议,显得更符合逻辑……
赵府。
白玉堂在西院房顶上高来高去,发现只有寻常的家丁巡夜站岗,自己这轻功简直就是浪费。也正因为没有守卫,他把西院逛了个遍,也没发现哪里藏了人。正自头疼,忽见一个丫环从一间房屋里慌慌张张地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