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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楚留香也不阻着琵琶公主。向那边对峙的地方看去,只见青胡子属下的战士们,已经是弓上弦,刀出鞘,戒备森严,四方黄尘漫天,蹄声已渐渐停止。
那五百多人的骑兵首领喝道:“我方乃是龟兹国兵马大总管,敏大将军髦下,正在追捕逃犯!那三人乃是国王陛下的钦犯,贵军如果将他们交出来,必有重赏,若是隐匿不报,少时大军一到,玉石俱焚,你们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听到这里,琵琶公主惊声道:“不好,他们追的莫非是我爹?”
而听到对方的威胁,青胡子等人并不为所动,东面那个帐篷里钻出一个人,果然是龟兹王陛下。
琵琶公主立刻提着裙角向那帐篷奔了过去,扑到龟兹王怀中:“爹爹……父王……真的是您?”
楚留香等人骤然瞧见他,固然是又惊又喜,龟兹王看到他们,却更是喜出望外,拊掌大笑道:“想不到各位都在这里,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
琵琶公主伏在她爹爹怀中,笑道:“但爹爹又怎会一个人到这里来的”
龟兹王笑道:“你我父女不妨慢慢再叙家常,现在……”
他目光转向楚留香,道:“小王正要到他们阵前答话,不知三位壮士可愿护送小王一行么”
楚留香微笑躬身道:“在下等谨候差遣。”
第四十九章
得到了楚留香几人答应相助的承诺,龟兹大笑道:“好极了!真是好极了!”
楚留香和姬冰雁、胡铁花,以及青胡子,四人护着龟兹王,骑着五匹马,缓缓行至阵前。虽然龟兹王欲让一点红也一同去,但是,楚留香可不放心这种情况下让花满楼一个人呆着。
而那带领那些杀气腾腾威胁的士兵头领见到骑在马上的龟兹王立刻吃了一惊,望着龟兹王的眼神闪躲。
龟兹王瞪着他,沉声道:“你还认得本王么?”
那武土昔年也是他帐前旧部,如今骤然见到旧主,不免又惊又喜,涨红了脸,讷讷道:“王爷弃国已久,小人……”
“怎么,弃国罪人也配称得上是国主吗?”那武士话未说完,却听后方队伍中传来一声嗤笑。往后看,便见几匹马飞驰而来,正是楚留香、姬冰雁他们在那艘船上见过的龟兹王手下叛臣敏将军敏洪奎、洪相公洪学汉,以及伪装成吴菊轩的无花。
无花顶着吴菊轩的面具,眼神阴鸷地看着楚留香,他就知道,如果不立即杀了这人,定然会让他找到机会逃出来!对上楚留香,绝对不能手下留情,要一击得中,以绝后患。
楚留香却瞧着他面无表情,他的七童还在养伤,即使知道也许和无花并无关系,但是,这并不妨碍楚留香的迁怒,如果不是无花和石观音,七童何至于会受伤。
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若可以,他们早就交手了,只是,这会两军相交,倒是不好罔顾大局动手。
龟兹王的表情威严凝重,沉声道:“敏洪奎、洪学汉,本王素来待你两人不薄,你两人为什么要犯上作乱,岂不闻佞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敏将军到底只是个行军打仗的汉子,听到这一番话,也有羞愧,那一张黑脸像是红了红。洪相公却是神色不动,仰首在笑道:“王位并非天授,唯有德者居之,我等只不过替天行道而已,你若肯好生随我等回去,我等念在昔日的情分,非但绝不伤你性命。而且还必定在王爷面前进言,赐你一席之地,让你安度余生。”
龟兹生怒道:“天无二日,国无二君,除了本王之外,还有谁敢称王?”
洪相公笑道:“不错,天无二日,国无二君,现在新王既已登基,你还不俯首称臣,岂非是不智之举?”
龟兹王凝视两人,忽然大笑起来,道:“新王?你说的是这吗?”说完,龟兹王接过身边青胡子递过来的一个匣子,用力抛了过去。
洪相公接在手里,打开来一看,脸色立刻惨变,双手颤抖,再也拿不住那匣子,“砰”的掉在地上。匣子里立刻骨碌碌滚出了一颗人头,青胡子一跃下马,抢先几步,用长刀将人头高高挑起。
龟兹王冷眼扫视过一众军士,大喝道:“窃国叛贼安得山,已伏诛,他的头颅就在这里,昔日被胁从贼者,此刻若是快快投诚,罪减三等,从轻发落。”
听到这样的话,无花他们带来的士兵立即喧哗起来,队形也开始散开。他们本就是小小的士兵,只能听头上的人怎么说,怎么做。之前追捕龟兹王本就不是他们真心想要做的事,不过是军命难为,何况,那时候安得山做了王位,他们哪敢抵抗。如今,却是安得山死了,他们便成了彻底的叛贼,从古至今,叛国之人哪有好下场!只是,龟兹王的承诺却让他们有了退路,虽然心中仍然顾虑敏将军的军威,但是,也都生了背离之心,想要投诚。
龟兹王见状,更是大笑道:“本王已在暗中发动五路大军,三日前复国已成。”
敏将军道:“五路大军,放屁,简直是放屁。”
青胡子一跃上马,站在马鞍上,扬声大喝道:“五路大军,有四路乃是向西域各邻国借来的,还有一路,就是我青胡子的兄弟,各位难道还不信?”
这青胡子在大漠想来必定名头颇响,敏将军的部下,也有不少人晓得他,也已有不少人已看出那头颅并不假。
因此人声骚动,军心更乱。敏将军眼见队伍就要这么散了,想起之前对龟兹王的穷追猛赶,明白如果真让龟兹王活着回到龟兹,他必定活不了,故而一狠心厉声道:“铁甲军何在?快将这昏王拿下来!”
他军令虽严,怎奈此刻竟没有人再听他的了,只有他几个贴身死士,扬刀大叫,纵骑而出。
青胡子也已扬刀而出,他左手提着叛王的头颅,右手刀光如雷电,两骑前纵抗拒,他长刀一展,已有两颗头颅滚滚落在地上。胡铁花也凑上去,反手一夹,将两人撂翻在地,再也爬不起来了。
姬冰雁也不甘示弱,眼角瞅到试图开溜的洪学汉,冷笑一声。比起敏洪奎,他更讨厌这个所谓的洪相公,巧言令色,心狠手辣,一旦出了事就让人顶上。纵身而起,一个起落,便挡在了想要逃跑的洪学汉前面。对方还试图也金银相诱,姬冰雁最不耐烦一遇到事就想要用金银摆平了人了,他自己库房之不知有多少财宝,根本不需要锦上添花了。
姬冰雁打算快点结束,而洪学汉口中说着求饶,居然在下一刻抽出一把匕首,刺向姬冰雁!这回,姬冰雁看着他的目光与看死人无异了。就这么个人也想伤到他?姬冰雁不欲在和这人打交道,实在让人厌恶。只是想着龟兹王或许还有用上这人的时候,姬冰雁也没下杀手,躲过匕首,一个手刀把人打晕了,然后用手—抡,直接丢了出去,甚至也不提醒一下。还好青胡子手下的人够机警,将洪学汉接住,总算没让这个洪相公脸部着地。将洪学汉绑了起来,青胡子的属下将人抬入帐篷中,留了两人看守。
那边敏将军究竟是武人,抽出腰刀,还想拼命,瞧见胡铁花纵马而来,大喝着一刀劈了过去。只是,他毕竟也只是普通的武夫罢了,哪里及得上胡铁花身具不俗内力,外家功夫也是好手,一手将对方的大刀夺走,再一个耳光过去,那敏将军便晕头转向,里子面子什么都没了,不过此时他也顾不上什么面子里子了,干净利落地被胡铁花打晕过去了。
龟兹王扬声大叫道:“本王已复大位,弃刀者生,反叛者斩。”
只听“哗啦啦”一片响,几百柄刀都已抛在地上。纷乱终于渐渐过去,龟兹王重新收编了那些士兵,一场叛乱已经结束了。
“本王复国成功,少不了几位大功,过会便摆下庆功宴,还请几位一同赴宴,一块喝个尽心!”龟兹王转头,大笑着邀请楚留香几人。
楚留香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与在绿洲上完全不同的龟兹王,真是每个人都有面具,尤其是上位者,那个不是如此。“王爷盛情邀请,我等自然不敢推辞。”
龟兹王得到了满意的回到,便带着青胡子几人走了,之后还有许多事要收尾。
楚留香几人从马上下来,胡铁花忽然大呼道:“那个尖嘴猴腮的吴菊轩,无花哪去了?”
姬冰雁眯起眼,一片混乱,倒是忘记了这人。只是……姬冰雁盯着楚留香:“你刚刚,是有看见他逃了吧。”
“不错。”楚留香坦然承认。
“什么?老臭虫!你居然让那个混蛋跑了?”若不是在马上,胡铁花此时定然跳脚了。
“理由。”姬冰雁不是不相信楚留香,他知道楚留香此举定有深意,但是,他也需要知道楚留香到底想要做什么,才不会在之后帮倒忙。
“他很有可能是调虎离山,我不敢走。”一向追求刺激冒险的楚香帅也会怕?
胡铁花不可置信,瞪着一双猫眼,仿佛眼前的楚留香是人假扮的。姬冰雁了然地看了一眼花满楼所在的帐篷的方向,再看向楚留香,姬冰雁眼中有着担忧:“那就这么放过他?无花此人对你的了解不可谓不深,与之为敌稍有不慎便要栽在他的手中。如果让他跑了,日后,你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时时刻刻要防备着一个敌人,你确定?”
说完,姬冰雁还看了一眼花满楼所在是帐篷,提醒楚留香,不仅是他,他身边的人也要跟着遭殃。最后一问,不仅是问楚留香是不是要过这种日子,也是问他是不是要让花满楼日后也这样时时防备可能的袭击。
楚留香将视线凝在花满楼所在的方向,仿佛能穿过那厚厚的帐篷,看见那个温润如玉的人。“我不能,所以,我现在要离开去做一件事。”
楚留香那眼中欲溢出的感情,深沉地让胡铁花都隐隐感觉到不对了,但是,胡铁花又是一个直性子,怎么也想不到老臭虫居然会喜欢上小花朵儿。既然想不出来,胡铁花也不去想了,反正楚留香也不会伤害小花朵儿的。挠了挠头,胡铁花有些疑惑:“你不是答应了要去参加庆功宴吗?你也不去追无花那小子,这会儿又要去做什么?说好了,要是打架,可一定不能忘了我!”
楚留香却没有应下胡铁花的话,郑重道:“无花虽然厉害,城府也很深,但是,如果有你们在,又有一点红和曲无容,对付一个无花,当不是问题。”
“你要去哪!”姬冰雁一把抓住楚留香的手腕,惊疑不定地问道,千万不要是他想的那样!
“石谷。”楚留香拉开姬冰雁的手,一字一顿道。
“你……你疯了!”姬冰雁吼道。
胡铁花也觉得楚留香疯了,但是一旦姬冰雁和楚留香吵起来,胡铁花都是插不进嘴的,虽然急躁,但胡铁花也耐心等两人吵完告诉他最后的结果。
“我没疯,楚留香遇过那么多比他武功高多了的人,但是他还是活了下来不是吗?”楚留香淡淡说着。
姬冰雁红着眼,咬牙切齿:“可是,那些人不是石观音!”
“我知道,但是,龟兹王妃并不在这里,说明石观音应该还是在石谷中的。我知道一些事情,如果错过这个机会,日后要再动手,怕是不易。”
“那么,我们和你一块去!”
“不行,你们要安抚住七童,瞒着他,等我回来!”楚留香毫不犹豫地否决了姬冰雁的话。
姬冰雁和胡铁花两人是和楚留香一块长大的,虽然楚留香似乎很好说话的样子,但是,姬冰雁哪能不知道这人深藏的固执。一旦他真的下定一个决心,即便所有人反对,也无济于事。就像他一开始认定了与花满楼相处,知己比爱人好一样,即便自己的种种言行都暴露出他并不想止步于知己,但他自己却始终认定了知己之一身份。
姬冰雁深吸一口气:“那么,告诉我你从哪来的把握?”
“有太多人想要石观音死了。”楚留香也替石观音悲哀,就连她的儿子,也想要推翻她。
“花满楼当初要跟来,我阻止不了,如今,你想要对上石观音,我怕是更改不了你的决定……”姬冰雁手搭在楚留香的肩上,哑着嗓音:“一定要回来!如果,你不想花满楼一辈子自责抑郁的话。”
楚留香笑着打了姬冰雁一拳,看着花满楼呆的那座帐篷,声音温柔地要滴出水一样:“好不容易得了个知己,哪能就这么放手。就算拼了命,我也要回来。”
姬冰雁看着楚留香,突然出声嗤笑道:“就你这样,会真的觉得知己就够了吗?”
楚留香身体一僵,看着姬冰雁,而姬冰雁也直直地看着楚留香:“之前还不想提醒你,只是,如今我也看出来了,不说也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