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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一定不会让很多人知道他的行踪,但知道的人里一定有上官金虹的人。”
“至于大哥,一旦知道了他们母子从兴云庄离开了,不论是谁告诉的他,他都会觉得林诗音已被上官金虹劫持。”上官飞为何会出现在这对母子的马车上,显然是为了迷惑李寻欢。
说到最后,阿飞的声音已变得冷涩无比,他觉得李寻欢实在很可怜,更觉得龙啸云父子的可恶实在令人切齿。
对于阿飞的猜测,林仙儿只能点头赞同,她和龙小云相处了两年多的时间,对他的了解怎会比阿飞还少?现在可以说她已经知道了龙小云的全盘计划,这个小鬼,是想要借用林诗音对李寻欢的影响来增加上官金虹获胜的筹码。
龙凤双环在《兵器谱》上的排名本就比小李飞刀高一些,而像上官金虹与李寻欢这样一等一的高手,一旦对决,无论是谁,心理上哪怕只受到一点点的影响那也必然只有死路一条。
但是即便李寻欢因此而死,上官金虹也绝对讨不到便宜,必然会受到重创。
一旦上官金虹受到重创,一直蛰伏不出,对武林至尊之位虎视眈眈的美人阁就会出手,而争斗到最后的胜利者不论是上官金虹还是林仙儿,对于龙小云而言,都会是一次绝佳的机会,无论他是单纯地想要为龙啸云报仇,甚或得到更多,都会变得简单得多。
龙小云当然更希望赢的人是林仙儿,因为只有上官金虹死了,他手上握着的上官飞才能更有价值。
这无疑已是一举三得的绝妙主意。
但是林仙儿却很怀疑龙小云特意带上上官飞的原因,难道只是为了迷惑李寻欢?可是以龙小云的智谋一定猜得到只要让上官金虹知道他们母子俩从兴云庄失踪的消息,他就一定会主动去迷惑李寻欢让他以为林诗音在金钱帮的掌握中——龙小云又何必多此一举将上官飞一起带走?
林仙儿忽然歪着头看阿飞,然后笑盈盈地对他说道:“阿飞,你不是答应李大爷要保护好姐姐母子两人吗?现在你还不赶快去?”
阿飞愣了一下,而后恨恨地说道:“我当然要去,我倒要看看龙小云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还能怎么折腾他的戏法!”对于龙啸云,对于龙小云,对于这对父亲,阿飞从没有过好感,就是林诗音也未曾给这生性冷淡的青年留下好的印象。
直至今天,阿飞也没有忘记他跟在李寻欢身旁第一次踏进兴云庄时,这一家人对待李寻欢时的面孔是多么的令人厌恶。(注)
但是不管他内心如何厌恶,为了李寻欢,他也必须立刻离开,去追踪这对母子,保证他们的安全。
但是阿飞又不得不考虑林仙儿,地上的两具尸体鲜明地在告诉他这个女人就如她当初所言,正受到金钱帮的迫害。他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留下她林仙儿这里,又或者将她一起带走。
林仙儿却已先一步为他解除了烦恼,对他说道:“你要是担心我的安全而不能立刻走,那大可不必,上官金虹一定想不到荆无命不仅会失手,还会连性命都不保。”
上官金虹也许只将荆无命当成了一条狗,但他对这条狗却十分的信任,甚至已信任到盲目的地步。上官金虹要荆无命去杀一个人时,一旦命令下达就绝不会再去过问,仿佛他金口一开,要荆无命去杀某个人时,某个人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49,上官金虹
林仙儿既然这么说,阿飞便不会再留下,他当然明白今时今日的林仙儿,绝不会将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下——一个人若快要成为武林的霸主了,那他就绝不会在这关键的时刻疏忽大意,让自己的脑袋搬家!
而龙小云母子的马车已经走了将近半个时辰,再不追赶就很可能让他们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外,一旦如此,龙小云的计谋便有了成功的可能。
为了让李寻欢能够集中精神于这一战,阿飞现在已是不得不走。
“你确定上官金虹不会再派杀手来杀你?”
“我早说过,这世上再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
阿飞走后,天色变得更加的昏暗,忽然又来了四个汉子走进鸡毛小店,高高大大的身躯,身手都很矫健。
这四个汉子沉默地走了进来,沉默地向坐在中央的女人请安,然后沉默地将鸡毛小店打扫干净,当他们沉默地离开时,郭嵩阳与吕凤先的尸体就被他们俩俩地搬走了。
所以,当小店的主人走出来给油灯续上灯油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小店竟是非常的宽敞整洁。
不仅如此,他还发现坐在桌边的女人,她身边一直站着的圆脸女孩似乎变得瘦削了,个子也高了一些——他不过是离开饭铺一小会,怎么这个丫头就变了这么多呢?
神情冷漠的圆脸少女,一直站在林仙儿的身旁。她很沉默,就像刚刚进来又出去的四个男人,可是当鸡毛小店的主人再次驼着背离开饭铺时,这个少女忽然走到主人的面前,低垂着脑袋不禁用恳切的语气对她说道:“小姐,玲玲她……”
“她并没有事。”林仙儿打断婢女的话,说道,“我知道你们姐妹两之间感情很深,却也彼此忌惮——玲玲一直都觉得我更信任你所以才将许多的事情都交给你去做。这一次她找上李登恩,只因为她知道我很讨厌这个男人却因为李寻欢而不得不顾及着不去害他,所以才会去到他身边,做一个卧底。”
圆脸少女微微抬起头,低声道:“现在玲玲一定已经知道自己错了,知道李登恩并没有那么大的价值,值得您特意派一个卧底在他身边。”她顿了顿后,再次恳切地问道,“小姐为什么不阻止她呢?”
“我为什么要阻止她,不将她送到李登恩身边?铃铃,你要知道我可以容忍手下犯错,但就是错也一定要是有错的价值——这一次玲玲若不能将功补过,就算我不说,她自己也不会甘愿回到我身边,再次站在你的面前。”
林仙儿说罢,铃铃便再次沉默地低下头,回到她的身侧站好,她已明白这一次玲玲的离开,不仅是林仙儿给予玲玲的惩罚,更是自己这个姐妹争取来的一次机会,一次证明自己能力的机会。
玲玲,能否把握住这次机会呢?
云来客栈的房间非常宽敞而整洁,此刻,李登恩站在床边,正看着躺在床上脸色犯紫的男人。
他已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将近两个时辰。
他的脸色阴沉,仿佛冬夜最昏暗的黎明前的一刻,冷冽得仿佛能冻住人心。
玲玲畏瑟地坐在一边,看着他站在床前有些佝偻的身躯,原本蕴藏在眼底的愤怒此时已经消失一空,有的只有不甘、痛苦和畏惧。
许久,当李登恩缓缓地转过身,当他看见玲玲,看见她双眼中楚楚可怜的神采时,却仿佛忽然察觉到身边竟然一直跟着这么一个可怜的女孩一般,诧异地看向她:“你怎么跟来了?”
玲玲的目光一瞬间变得悲哀而凄凉,她猛然起身却从木凳上摔到了地上,李登恩吃了一惊,大步上前将狼狈摔倒的女孩扶了起来。但是当玲玲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他又很快松开受,向后退去,很客气地站在一边,冷眼看着她。
玲玲像鹿一样的眼睛不禁流下了泪水,令人无法直视。
李登恩不禁有些动心,可是他很快又强迫自己硬起心肠,装作很冷酷的样子,对她说道:“你为什么还要跟着我?难道林仙儿还不放心我?我既然已经答应了替她保守秘密……”“我知道你之所以这样答应她是因为情急,更是因为没有办法证明她就是姚明月这件事情!”
玲玲忽然出声,她抹了抹脸庞,将上面流淌的泪水抹去后,倔强地看着李登恩,对他说道:“但是你现在应该去找上官金虹,有了我做证人,上官金虹就绝不会怀疑你!”
“你说什么?”李登恩惊讶地看着玲玲,哑然出声道,“你以为……你以为我是一个食言而肥的人?”
玲玲摇摇头,道“我只知道我现在已是你的人,可是只要林仙儿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一天,你就不能做个堂堂正正腰板挺直的男人!”
“我已给别人做奴婢做了许多年,我绝不愿意自己的男人是个畏惧、屈服于一个女人的男人,尤其是这个女人还是林仙儿!”
“你若一定要怀疑我,那么一旦上官金虹有所怀疑,你就告诉他这是林仙儿的阴谋,我本就是她派到你身边的一个卧底!”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登恩的声音不禁微微地颤抖起来,玲玲大义凌然的话语令他觉得很羞愧,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锲子一样被狠狠地敲进了他的心脏,令他痛苦令他难堪,却也让他明白了自己心底迫切想要去做的事情。
他应该去找上官金虹,他要将真相告诉这个势力庞大冷血无情的男人——这个世界上唯有这个男人才能对付得了林仙儿这样狡诈凶残的女人。
但是他要如何去见去说服上官金虹呢?上官金虹又会不会相信这件事情呢?
令李登恩意外的是,并不需要他费多少的口舌做证明,甚至连玲玲都不用开口,上官金虹就已相信了林仙儿就是姚明月这件事情。
这让李登恩很有跌破眼镜之感,他不禁怀疑这是一种错觉,实在难以相信威名天下的上官金虹竟会这般轻易地相信了别人的话!
“我为什么不信这件事?”站在金钱帮的大厅内,上官金虹鹰一般的眼睛却并没有在看李登恩两人,而仿佛放空一般看着厅外。
他忽然笑着说道:“如果林仙儿只是林仙儿,她又怎么敢让别人有机会告诉我她就是姚明月,难道她不知道这会要了她的命?你说对吗?”最后,他看向站在李登恩身后的玲玲,冷笑着问道。
“对,您说的一直都是对的。”玲玲笑着回答,脸上一扫刚刚的畏惧之色,反而红扑扑的带着一丝兴奋激动的意味。
听到身后人的话,李登恩不禁心惊,想不到自己最终还是上了林仙儿与玲玲这对主仆的奸计,被她们所利用。
但是林仙儿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
上官金虹却仿佛对这件事情并不感兴趣一般,转眼就看向李登恩,竟向他问起了重伤的荆无命:“你刚刚说荆无命被林仙儿所害身中剧毒,命在旦夕?”
“是!”李登恩回过神来,立即打起精神来面对上官金虹,和这个男人说话是一件很需要勇气和意志力的事情,他不敢疏忽,尤其是已经受了林仙儿两人陷害的现在。
“他此刻身处何处?”上官金虹问道。
“他被我安排住在……”李登恩刚要说出“云来客栈”,玲玲立即出声打断了他:“你最好不要告诉上官帮主荆先生的下落。”她忽然笑了笑,道,“你难道忘了自己姓什么,是谁的本家兄弟?”
李登恩心中一惊,他突然醒悟身为李寻欢堂兄的自己竟然傻傻地主动跑到金钱帮来,这无疑已是羊入虎口自投罗网一般愚蠢的事情!
上官金虹却笑了,但他的笑声没有一点愉悦的成分,却让李登恩感到十分的恐惧,这远比他刚刚沉声冷漠的问话更令人心惊胆颤。
片刻后,上官金虹收起了笑容,冷冷地说道:“这就是林仙儿的目的?她以为姚明月的身份会令我心慌意乱无法全力应战李寻欢?她以为这样就可以为李寻欢增加得胜的筹码?还是说,荆无命在江湖老大姚明月的眼中竟然有这么大的作用,可以阻止我去杀一个人,杀一个可以令李寻欢动摇的人?”
“林仙儿难道忘了,荆无命是我用来杀人的,而不是用来救人的?”
玲玲没有回答,面对上官金虹气势磅礴的威迫,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女孩已根本不能张口说话。她正感受到一种痛苦,她终于明白在面对这样一个男人时自己的主人却依旧能够谈笑自如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
但是玲玲不得不承认上官金虹说得很对,她也觉得上官金虹绝不会为一个已可说是个废人的荆无命而放过李登恩,放过能令李寻欢分心的这个大好机会!
上官金虹冷酷的双眼沉静地落在李登恩俊俏清秀的脸上,竟是许久都没有说话——他不说话便没人人敢说话。直到李登恩在他的视线注视下再不能承受这样的压迫,渐渐地流下汗滴后,他才移开了视线,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