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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春夏叹了一口气,“启示录只会淘汰掉身体素质较差的人,只是大部分人都在它的及格线以下而已,身为王种病毒的宿主,是绝对的‘优等生’。所以,集,只要你没被夏娃吞噬,是绝对会活下来的……”
她也算是默认集的说法了,关于二人谋划代替亚当身份的事情。
“那涯呢,他被吞噬不是会死吗?”
“他是自愿的。”
春夏移开了目光。
集瞠目结舌地看着自己的继母,他之前想过很多原因,比如自己太弱鸡所以让涯顶上,在某个关键时刻反杀什么的,但是从没想过他们想的竟然是让启示录顺利进行,只是把牺牲品换掉?
房间内一下子陷入了安静,然后,春夏突然开口了,声音中带着微微地颤抖。
“这样也会解脱被神识困住的真名,不然的话,无论死去多少次,神识都会把她从墓里掘出来——恙神涯,不,特里同,我们两个寻求的是一样的东西,解放真名,还有让你活下去,其他人都可以为此死掉。”
嗓子好像被稻草堵住了,集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简单的“惊讶”两个字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他明白春夏是一个称职的母亲,但从来没想到她会有这么疯狂的想法,这和春夏一直以来迷糊而温柔的样子完全不符。
而涯……
他的确是那种为目的不顾一切的人,而且所有关于自己的事情都藏的相当深,甚至在还是“特里同”的时候,和真名之间的关系如果不是意外撞见,集自己也完全发现不了。
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大概是真名姐吧。
组建葬仪社,对抗GHQ,到现在投身敌方,多年在战火中穿梭挣扎,明明是一样的年纪却承受了数不尽的噩梦,舍弃正常人和平的生活,为的全部都是能拥抱心爱的女人。
过往的画面在集的脑海里闪过,小时候的样子,再次重逢后的事情,涯在六本木地下赴死之时的安详和解脱,以及大岛的那个晚上,十二岁的自己在门缝里看到的——
轻轻地呼了一口气,像是感受到了集的坚定,凯撒大帝适时地跳了下来,集拉紧浴袍,以虽然有些可笑,但是无法忽视其坚定的气势站了起来,直直望向春夏的眼底。
“你们的想法可以理解,不过我还是要说,真是两个超级大笨蛋啊——!”
“诶?!!!”
看着又受伤,又失落的春夏,集硬下心肠,语速极快但是吐字清晰地说道:“你们有这种想法之前能不能稍微想一下,我以这种被注射了那个什么抑制剂的虚弱状态,怎么在什么都没有的末世活下去?!”
“那、那个——”
“你不会想说‘到时候再说’吧?!要是我死了的话,你们所有的努力和世界就一起白白牺牲了,这样真的可以吗,妈妈?!”
“……”
春夏完全无法反驳集,只能闭上嘴,缩起肩膀听着儿子的话。
“而且,如果所有人都死掉了,只有我自己,那、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如果失去了现在的朋友、你、还有……只是单纯的活下去,那我完全当一团病毒也没什么差别啊!”
“集……”
集几步走近春夏,眼中稍稍有水光泛起,他眨了眨眼睛那种东西就消失了,现在不是脆弱的掉眼泪的时候,而是要劝服春夏交出虚空基因组:“我已经想出拯救大家的方法了,只要成功了的话,无论是祈、真名姐,还是大家,都会得到自己该得到的,而不是平白无故地被那个启示录筛选掉——现在只差虚空基因组了,妈妈,把那个给我,解除掉抑制剂我才能施行自己的计划。”
像是被集说动了,春夏的眼睛回到了集的身上,她叹了一口气,弯下腰抱起了机密盒,对着集露出了苦笑。
“不知不觉中,集已经长大了啊。”
“妈……”
集抿起了嘴,想到这几个月来的生活,心情也复杂起来,眼前又有些模糊,如果他年纪再小十岁的话,现在就扑倒春夏和凯撒大帝的身上,寻求亲人的安慰。
“你的计划,我大概能想象到。”春夏抱着机密盒,向前走了几步就像是要把盒子交给集一样,“你想在仪式上做什么?”
抬手拍了拍自己露出来的胸膛,虽然没什么肌肉,不过集还是做得好像身体十分健壮一样,笑了起来:“我好歹也是有一些类似于继承的记忆,王种病毒的繁殖,根本上也是一种竞争,除了为了散播病毒到全球,也是择选出类似‘王’的存在。”
“王?”
“是的,一般来说应该是一名雌性和多名雄性宿主的对抗,因为不明原因,雌性王种病毒宿主会有更加强大的力量,所以总会成为最终的胜利者,在和最优秀的雄性交配后吃掉落败者。不过,按理说如果是雄性获胜,会在强制交配后吃掉雌性——总之就是看谁比较强。”
“那只要打败了真名……?”
集露出了自满的表情:“所谓散播病毒的启示录就是繁殖而已,只要我获胜后选择不繁殖,不就HE了吗?”
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春夏如释重负地笑了出来,然后抱着箱子转身就走,看上去不打算把虚空基因组交给集。没想到是这种发展的集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妈妈,等到春夏走到门口才追了出去,然后又因为自己处于真空状态而被羞耻心困在了门里。
“咦咦咦,老妈你不是要把这个给我吗——?!”
已经走出门外的春夏笑眯眯地回头,看着集狼狈的样子,脸上相当灿烂:“本来我们就是这样的打算,现在被你肯定了真是太好了。我会选择更强的人使用虚空基因组的,集,你只要安安全全的等在这里就好了。”
“诶?!!!”
在空旷的基因结晶塔顶层,少了一只四处走动的猫,多了一名被束缚的少女。之前释放了自己原本身为生物兵器研究体模样的祈,现在已经恢复成往常的样子,双手被高高吊起,背后有着结晶蔓延形成的十字架,像是受刑一般被固定住,头上罩上了像是头纱一样的基因科技品,披散着头发,脸色苍白,神色倦怠。
她在和体内的真名战斗,努力地拒绝真名占据的力量。
但是已经太晚了,从她的出生开始,从和集相遇开始,从六本木地下没有完成的仪式开始,这一切早就被注定好了。
也许是因为接近真名的正式降临,这里的结晶变得不再稳定,原本还算是平坦的结晶柱现在犬牙交错般上上下下,位置并不稳定,如果不是涯或者佑这样拥有远超与普通人行动力的存在,已经无法在此处正常移动。
背对着祈,涯坐在某一个结晶柱之上,低垂着脑袋,视线落在地面,思绪在四处乱飘。从他复活开始,等待便是最主要的行动,偶尔的出行也只是为了捕捉目标,或是应战前来试探或进攻的各方势力。
不同于以前的身份,现在的恙神涯是被使用的武器,只有在派上用场的时候才会出现,其他时间也只是在这里像过去一样挑拣着记忆中的事件——不仅仅是童年的五六年,现在还多了几个月的鲜活回忆。
就这样,等来一切的终焉。
少女虚弱的声音响起,在空旷的房间中有着微微的回音。
“涯,你很悲伤吗?”
微微侧了侧脸,涯毫无起伏的回问道:“为什么这么觉得?”
低头看着涯,祈眼中的情绪像是怜悯,也像是怀念:“我感觉到了……我能感受到涯的心。”
“……”视线又一次移回了之前的位置,涯的声音里稍稍带着像从前那样的嗤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我的目的可是已经要达成了,怎么会觉得悲伤呢?”
很长的时间,祈都没有回应,自从被抓住后她经常陷入时睡时醒的状态,这是她的意识已经渐渐落败的表现,有的时候甚至会露出古怪的微笑,虽然稍纵即逝,但是涯可以认出,那是属于真名的。
就在涯以为祈的意识又一次陷入沉眠,这只是一个突如其来的短暂对话时,情况窘迫的少女却露出了微笑,温柔的,怀恋的,是属于祈而不是真名的。
“和集一样呢,一直逞强着,不说真话。”
“……”
稍稍地动了一下,只是很微弱的动作,现在的祈根本无法发现,只有房间中的另一人,涯,自己知道的小动作。
祈还在继续说着。
“明明很难过,明明在晚上的时候无法入眠,只能在月光下独自哭泣,已经脆弱的一碰就会碎掉了,却还在白天强迫自己装出一副坚强的样子,还说要保护我——”
呆愣了一下,哭泣之类的软弱举动已经久远到淡出记忆之外的涯才反应过来这是在说集,他的心控制不住地立刻揪紧,根据在记忆中见过的属于樱满集哭泣的样子想着集在困于铁壁之中落泪的样子。
明明已经长大了,为什么还像孩子一样任性的随意哭泣,是对未知的未来感到害怕,还是无法承受压在身上的重担,所以才依靠独自哭泣释放压力?
这种无论是哪个时候的涯都不屑一顾的事情,换到集身上,竟然让他无法抑制的怜悯心痛起来,曾经说过的“同情是毒药”这样的话也不知道落到哪里去了。
果然,这一切对于集还是太残酷了。
……不过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至少现在,集已经被排除出了竞争,不需要再面对被吞噬的危险。虽然需要承受着恐惧,但是只要熬过这段时间,无论在仪式上是自己成功,还是真名发动启示录,他都会活下去。
祈的话打断了涯的思绪。
“集以为涯死了。”
“……”
“因为涯死了,所以集在不断地哭泣。”
“……”
沉默了很久,久到祈再一次陷入了昏迷,涯的声音才再一次响起。
“那个笨蛋。”
涯低着头,散乱的头发挡住了脸,表情被阴影隐藏。
作者有话要说: 1。本来打算安排春夏妈妈一只手扯着集王的浴袍逼他就范的,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别把集王吓坏了,他还是个孩子(笑
2。集王:绫濑你又不是没看过我的裸体为什么要不好意思……
绫濑:轮椅制裁!
集王:噗——!!!
3。集妈和涯哥一开始就打算通过刚夏娃拯救集王真名然后顺手拯救下世界什么的,不过那种只要集王或者其他人无所谓的念头在最差的结果推测中也是有的,不然凭什么他们的计划就算失败集王也是存活率百分百……
作者菌这周好多作业要交,看报表看的要被搞死了OTZ
☆、再临
这是发生在几年前的事情了,位于非洲北部的某个政局不稳的国家,虽然都是执着于同一宗教的信徒,但是还是会因为不同的立场互相残杀,又加上国外势力的干预,更是让这片原本有着悠久历史的土地遭到战火焚烧。
平民,狂信徒,隶属于国家的正规军,反抗组织,国外渗透以及被雇佣的军队——少年正是属于最后一派势力,只要有酬金,就无论雇主到底是何方神圣的雇佣兵。
仍属于少年的小雇佣军比起同龄的少年兵真正加入作战已经有接近半年的时间,不过即使脱离了专职杂务的菜鸟阶段,他负责的还是残酷却没什么难度的处决战俘。
战场是残酷的地方,就算是成年人被卷入,也会面对无法预测的死亡威胁,对于还是孩子的少年兵们,这更是九死一生的情况,再加上成年士兵在高压下的各种精神扭曲,劳苦是最轻松的事情,虐待甚至虐/杀,鸡/奸,被当做炮灰,成为人体/炸弹,都是寻常的事情。
也许是以失去重要的人为代价,这名少年在这方面倒是拥有了不同寻常的好运气,他流落国外乃至加入雇佣军组织,都靠着运气以及自己的机灵避开了这些东西。
不过现在,一直以来让他存活至今的运气或许到头了。
少年所属的雇佣兵小队驻扎的村庄被敌方势力包围,步步紧逼,死期已经是触手可及的一点,区别只是在于落于敌手受尽虐待最后包含屈辱的死去,还是干脆的在受俘前自我了断。
根本不是什么运气不运气的事情,只是实力的差距,已经巨大到任何智慧上的努力无法弥补的地步。战俘会受到什么待遇,少年自己最清楚了,因为他自己就是曾经的施害者,为了培育冷血无情的士兵以及力量相对较弱的少年兵发挥作用,他所做的事情比端着枪抓住俘虏的人都要卑鄙无耻以及血腥的多。
在这里的每一个人,全部都手染鲜血,各种人的,何时死去都仅仅是为了自己的罪孽遭受报应,现在他最后的运气,就是能自己选择痛快的死法。
将一直藏着的最后一颗子弹取出,少年在藏身的地窖中听着逐渐接近的脚步声,手法熟练的装弹,上膛,然后对准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