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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肩的确是个高手,他深藏不露,到底有多厉害,连陆小凤也说不准。
地上未来得及扫去的枯叶突然翻滚起来,沙沙作响,搅得林间一片颤动。
陆小凤示意莫苍荷不要上前插手,这两个人,谁也不会死。
西门吹雪袖袍一挥,指尖滑出千万剑锋,片片致命。
铁肩身形一闪,躲得奇快无比,力道沉重的剑锋打在身后的墙壁上,落下黄色的墙灰。
西门吹雪一向一招夺人性命,铁肩这般的人物他还真的有些吃惊。
于是,便舞出万千剑花与之打斗。
“谁会赢?”莫苍荷问陆小凤。
陆小凤看这形势,道:“西门吹雪会赢。”
莫苍荷不信道:“铁肩可以躲过他的剑锋,怎么说西门吹雪也处劣势。”
陆小凤肯定道:“铁肩会输的,一定的。不过……他是故意的。”
莫苍荷不解道:“他为什么故意输?拦截不力也算一罪。”
陆小凤为他解开谜底,道:“叶孤城住在西禅房,铁肩是那里的总管事。你也知道,解铃还需系铃人呐。”
莫苍荷一愣,便心领神会。
果真,不出三十招,铁肩便负伤倒地,西门吹雪再未看他一眼,径直走进了少林寺。
陆小凤与莫苍荷跟上前,对着铁肩道了声“对不住”,也走了进去。
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铁肩叹息道:“缘起缘灭,孽债自还呐。”
西门吹雪顺利走进了少林寺,奇怪的是,除了山门口拦截他的铁肩外,寺内空无一人,寂静无声。
西门吹雪无心理他,沿着碑林之路走着,忽见一座巨型石碑前蹲着一人,白衣白衫,墨发如漆。
西门吹雪的直觉告诉他,那人便是叶孤城。
他走近,朗声道:“叶城主,别来无恙。”
那人忽的转过头来,眼中溢满欣喜,果真是多时未见的叶孤城!
“吹雪?你肯来找我了么,吹雪?”叶孤城笑得开心,完全找不出昔日冰冷清高的白云城主风范。
西门吹雪一愣,便道:“叶城主,你唤我什么?”
叶孤城笑盈盈道:“吹雪呀!你不是最爱我这么唤你么?我等了你好久,碑林中有几块石碑,石碑上有几个字我都快记全了,你才来……”
说着,叶孤城笑得一脸亲密,站起来走向西门吹雪主动挽起了他的胳膊。西门吹雪一震,立刻想甩开叶孤城的手,哪知叶孤城也使了力道,死死拽着西门吹雪的白袖子不放。
“吹雪,我不会再放手了。我告诉自己,假使你肯来少林寺找我,我便不计前嫌原谅你……”叶孤城一脸单纯,笑得无害,他的眼眸透露的信息便是“吹雪与我关系甚好”。
西门吹雪不可能在没比试前出手伤害自己的对手,他忍着气,问道:“叶城主,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
叶孤城听他这么说,笑容也变为苦涩,他道:“吹雪,我与你吵架不过数月,你便对我不闻不问。你知道我在少林寺等得有多辛苦么?你知道么?我很……想你啊……”
他的话语完全是一个情人对自己心爱之人说出的话,可他的爱人并不是西门吹雪,西门吹雪也从来不是他的爱人。
“叶城主,我劝你不要再开玩笑了,我是来找你比试的。那次紫禁之巅的决战,你没有将天外飞仙完美地发挥,你知道么?那是对我的不尊重,我要求重新比试一场,地点时间任你挑。”西门吹雪恢复冰冷的外表,用一颗冰冷的心在说话。
叶孤城垮下脸,他哀求道:“吹雪,你还在生我的气么?那次是我不好,但我已经知道错了,你带我回家,好不好?”
西门吹雪有些僵硬,他与叶孤城哪来的家?
“叶城主,你不用再玩什么把戏了。你我皆是孤高之人,剑才是我们唯一的归宿,你怎么可能不想再与我一战呢?”
叶孤城有些委屈,拉着西门吹雪的袖子道:“你为什么一定要逼我决战呢?我们和好了,不是么?求求你不要这样,吹雪,我是爱你的,我们回家好不好?”
那一句“我是爱你的”,让西门吹雪的脸差点垮了台,他也不知如何是好了,叶孤城不是这样的,不是这种性格,为什么他变成这副模样?
叶孤城继续纠缠西门吹雪,两个人鸡同鸭讲。
远处的陆小凤与莫苍荷目睹了一切。
莫苍荷有些抽搐,道:“这……我听闻叶孤城也是孤傲之人,说话怎么像个女孩子家?他与西门吹雪到底……?”
陆小凤不禁摇头道:“看来我的猜测没错。”
“什么猜测?”
“叶孤城在紫禁之巅那一战中没死,但他却失去了记忆,被安置在少林寺静养。只是他为什么会记得西门吹雪,且把西门吹雪当做自己心爱之人,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莫苍荷有些担心,道:“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陆小凤耸耸肩,道:“看他们这样子八成是斗不起来的。西门吹雪天生硬骨,他拿柔软之人无法的。所以……我们放心地离开好了。”
“怕是你走不了了。”
这话不是莫苍荷说的,是谁?
陆小凤一扭头,身后站着一大群少林武僧。
少林方丈慧千大师缓缓从众人身后走出,持着佛珠的手一挥,大喝道:“将武林叛贼陆小凤及其同党拿下!”
第16章 红尘(1)
见一大群武僧手握少林棍速速将二人包围起来,陆小凤不免有些吃惊。
“慧千住持,您是什么意思?”陆小凤挑起眉问道。
慧千已经年近八十,须发皆白,深邃的眼眸里满是时间的沉淀。他的右手捋着佛珠,不停地拨弄,嘴中也振振有词,似乎在默诵佛经。
对于陆小凤的提问,他置若罔闻,继续闭目默诵。
陆小凤见着阵仗,心中有几分明白,面对少林武僧的团团包围,仅凭他们二人之力是难以冲出重围的。
莫苍荷在身旁小声地问道:“慧千住持为什么要包围我们?”
陆小凤仔细一想,或许与欧阳情那女人散布的消息有关吧。
慧千停了默诵,用苍老威严的声音命道:“还不将武林叛贼拿下!”
众武僧听令,耍着少林棍一下子摆出七八种各异的姿势,嘴中刚劲有力地喝道。
陆小凤佯装自在,对着莫苍荷道:“瞧瞧,少林功夫就是花俏,不就捉个人么,何必像耍把戏似的舞来舞去?”
慧千呵斥道:“陆小凤,念你在武林中颇有威信,想不到竟敢小看我少林功夫,今天不使出点真材实料,难以服众!”
想不到慧千老头一把年纪,名利之心还这么重,看来少林方丈不如盛传啊。陆小凤边想边动着脑筋,硬闯出去不行,莫苍荷的内力不过恢复一半,要是少林高僧集体出马,肯定落网。那么……该如何呢?
陆小凤打着哈哈道:“慧千住持,虽然我与你并不相熟,但与寺中个别师傅可有些交情。能否请苦瓜大师出面来与我说道说道,为何要捉拿我陆小凤?”
慧千不理会他的请求,道:“你在短短几月内犯下如此之多的罪孽,还想找人开脱不成?苦瓜纵使见了你,也不会替你说话的!”
陆小凤苦笑,问道:“难道是指山西首富王家的血案?”
慧千点头道:“你肯承认便好。那南海剑派全门被灭,巨鲸帮分舵主海大杉被杀,峨嵋派清字辈女尼集体被淫杀,这些事,你也肯承认?”
慧千像是背书似的将这些陆小凤闻所未闻的事情一件件说了出来,这使得陆小凤完全不得要义,这些事,是他做的?
莫苍荷脸色很白,他不敢置信地问陆小凤:“你杀了那么多人?你……”
陆小凤也有些慌乱,他扣住莫苍荷的手腕道:“别听那老和尚瞎说,这些事我从来没听说过,怎么会做过?”
是的,陆小凤并没有把欧阳情栽赃嫁祸他的事告诉莫苍荷,也没有把花满楼要杀他的事说出来,其实他不想让莫苍荷卷入这场无端的争斗中。
莫苍荷自然不相信陆小凤是如此狠毒之人,但他觉得堂堂一代少林住持,也不像是会撒谎之人。
“慧千方丈,你有何证据指明陆小凤便是那些血案的真凶呢?”莫苍荷问道。
慧千早料到陆小凤及其同党抵死不认,便心中早有了对付方案,他道:“两日之后,武林各豪杰便会齐聚少林,共同制裁陆小凤这个离经叛道的罪恶之人。到那时,这些惨绝人寰的事是否是他所为便会一清二白。本住持要做的,便是拿下这个恶贼!”
口口声声说要维护正义,但其实都是为了打响自己的名声。
陆小凤不屑道:“要是在下不愿意束手就擒参加审问呢?”
慧千也不退让,“那就由不得你了!给我拿下他!”
众武僧挥舞着少林棍,摆着阵仗打算擒下陆小凤。
“且慢!”
陆小凤大喝一声,举起手叫停。
他看了看莫苍荷,对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使了个眼色,莫苍荷一时不解,陆小凤那个让他放心的眼神代表什么?
“慧千住持,咱不劳烦众兄弟动手了,我给你抓!喏!”陆小凤出乎众人意料,竟然缴械投降,伸出一双手等着给人来绑。
慧千喝道:“还不上锁链!陆小凤,算你识相了,免受皮肉之苦,对你这样的恶人来说,太便宜你了!”
莫苍荷大骇,他不明白陆小凤为什么投降了,他急忙扭过头去看正在被人绑手绑脚却一脸无所谓的陆小凤,“陆兄,你怎么……”
陆小凤看着他,动了动唇形:相信我。
莫苍荷无理由地相信了他的行为,于是也不反抗,被人绑起了手脚。
奇怪的是,最后他们俩人还被厚布蒙上了双眼。
颈上遭人一记手刀,便昏了过去。
陆小凤没过多久醒了过来。眼睛被布遮住,他只能凭触觉与双耳判别周遭事物了。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活的生物。他应该在一间屋子里,自己正躺在一张铺子上,底下垫的是草席,大冬天,怪冷的。
他应该是在某间禅房里,只有和尚才变态到大冷天不睡暖铺。
手脚被反绑着,这种特殊的锁链虽不比生死锁链,却也是难以用内力挣开的。他的手指碰不到锁链,无法将其夹断。秃头和尚比欧阳情上道,至少不给他下幻真散。
可他的双眼被这么蒙上了,意识上便会对周围的事物反应迟钝。
估计没有人来救他。莫苍荷也被绑住了,没听到他的声音,应该在其他房,大概慧千怕他俩串谋什么吧。
西门吹雪就不用指望了。自己带他来寻叶孤城,理应自己有难帮一把,可他也不知叶孤城变作了这副性格,现在可好,不仅不能比剑,还得想方设法摆脱叶孤城的纠缠。西门吹雪恨死自己也说不定啊……
司空摘星,老实和尚,木道人,古松居士,苦瓜大师……唉,说不定他们还要被邀请来制裁自己呢,怎么会来救自己呢?
那些听听便令人发指的惨案,也不知欧阳情用了什么方式让世人相信是他陆小凤做的?可……如果是欧阳情干的,那花满楼会参与其中么?
陆小凤想到这个,不禁浑身发抖,那个总是微笑面对人生的花满楼,真的会为了杀他而干尽坏事么?不知为何,陆小凤觉得有些悲哀,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哪里对不起花满楼了呢?
毫无头绪啊……
陆小凤的眼前一片漆黑,这种感受花满楼应该最最清楚,没有光明的世界,见不到所想见的人的脸,那种感觉该有多痛苦,花满楼一开始是如何熬过来的呢?陆小凤想想便为他心痛,不过,这要是让花满楼知道了他的想法,花满楼定会这么说:“陆兄,人生本就短暂,为这些小事伤脑筋不值得,我看你还是多喝几杯酒吧。”
善解人意的花满楼啊……
忽然,陆小凤听见一阵滴答滴答的水声。
外头下雨了么?怎么会有水声呢?
那种清脆的滴水声,像极了江南梅雨时节淅淅沥沥的小雨,湿漉漉,水淋淋的。
江南……陆小凤又怀念起江南来。草长莺飞二月天的江南,自己好久没回了。
吱呀。
啪嗒。
开门声与关门声都很轻,轻到不是耳力甚好之人根本听不出。
陆小凤被蒙住双眼,耳力越发轻灵。
很轻很轻的脚步声向他走来,应该是练过轻功的人,走路声比女子还轻柔。
这是个男人。陆小凤的直觉。
不过会是谁呢?这种时候来找他,独自一人,悄无声息地,明显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陆小凤不动声色,他虽然有些紧张,毕竟不知来人好坏,但也不像来杀他的。反正两日后他也找不出什么证据替自己翻案,铁定会被处死。要杀他,太简单了。
“呵……”
那人竟然轻笑出声,淡淡的笑声传入陆小凤的耳朵里,有些痒痒的感觉。
“请问阁下这时来找我,何事?”
陆小凤心里打鼓,嘴上却有礼地问道。
那人却不再说话,也不再笑。
陆小凤感觉一道影子压在自己的身上,笼罩在了他的面前。
下一秒,脸庞被一双冰凉的手给捧住了。
陆小凤怔住。
那十根手指细细地摩挲着陆小凤的脸庞,很轻很温柔。接着摸到他的嘴边,两撇小胡子自然被捋了个正着。
虽然是个男人在摸自己,陆小凤却也不反感,但总觉得好熟悉好熟悉。
那个男人靠了上来,压在他的身上,陆小凤被直挺挺地绑着,无法动弹,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