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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止于拥抱-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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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处是一片模糊的血迹,吴邪近乎颤抖地收回手,盖好被子,深吸了一口气,伏在床头无力地埋下了头。


一直追逐着,变化着,强大着,可终究还是被保护着,果然,我还是在给你谈麻烦吧, 再继续待下去,下一次,你会是哪里受伤呢?


不敢发出声音,吴邪只好狠狠揪住自己的头发,自责,心疼,惭愧,不甘,种种情绪像一团硫酸烧灼着他的心,发出阵阵沙哑的嘶喊,张起灵对他的好,他怎么会不清楚?吴邪知道张起灵对他于别人是不同的,有时候吴邪想,这大概和他只有在张起灵面前才会露出软弱是一个道理,他们都太在乎对方,在乎到近乎卑微的程度,恨不得掏心掏肺,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好全部给他,恨不得替他承受一切的伤害,恨不得将这份爱刻到骨子里去,深入心脏,融进灵魂,从此永世不离……


床上的人睡得很不安稳,睫毛一阵阵颤抖,吴邪伸手抚上去,发间的一抹白色扎了他的眼,他有些不相信,他伸手去捉,然后下一秒他就像被雷劈了一般,是白发!


他没有去拔,也没有去剪,他就这么看着,几乎迷了眼。



回复96楼2013…09…15 21:06举报 |

安九西
麒麟一笑11
第六十八章 妥协


张起灵这个人太厉害了,已经厉害到了吴邪追不上的地步,太多的事情上,吴邪都只能远远地看着,远远地看着那个人为他辛苦为他受伤,他无能为力。张起灵习惯了什么事都自己去做,自己去扛,然后默默隐忍,默默承受,若吴邪问起,他只会淡淡地摇摇头,说,没事。


可吴邪不喜欢这样的他,他不该这么为他啊,他不该啊,他是张起灵啊……


吴邪疲倦地伏在床头,微微闭着眼,手紧紧地握着床上人的手,感到一阵铺天盖地的疲惫。


这是一段禁忌恋,一直以来,他就像一只逆流而上的小船,而张起灵就是他的桨。用尽全力与这个世界抗争着,挣扎着,如今这只桨已经不在了,水流却不会停止,挣扎只是徒劳,失去动力,唯余坠落……


天亮的时候,吴邪替他最后上了一遍药,默默地退出了房间。静静地关上门,转过身,朝阳的微光从天际射出,透过玻璃窗洒到了脚尖上,连日来的梅雨过去了,夏天快要来了吧。


吴邪默默下楼拿起电话拨下了母亲的号码,电话那头的声音是惊讶的,无心去听内容,吴邪颓然地捏着听筒缩在沙发上看着朝阳一点点爬上天空,心却一点点暗了下去,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活着了吧。


可是没做错,张起灵,他不该这么卑微,那不是他。


吴邪仰头看向二楼的房间,你不是我的克星,我也不是你的,我们是相克。


吴妈妈在接到电话的当晚就和张爸爸赶回来了,一家子难得地聚在一起吃了一顿饭,从头到尾,吴邪一句话也没说,张起灵同样沉默不语。压抑的气氛并未阻止行程的变更,为了防止节外生枝,两位家长提前了他的行程,当晚,一张前往柏林的机票就被三叔送了过来。吴邪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只是静静地让它躺在客厅的茶几上,然后在深夜滴滴答答的钟声下,他紧紧地抱住了自己。


绝望。 


飞机在三天后的清晨起飞,不知道是不是受伤的原因,张起灵这两天的脸色都很不好,惨白惨白的,前来道别的胖子和王盟看了一眼,直接吓得拉着吴邪就跑。


胖子很意外吴邪会妥协,但也只有祝福的份,这两个人,他一直看在眼里,正是因为了解,才不便多说什么,现实太残酷,自求多福已是不易。王盟哭哭啼啼地抱着吴邪的胳膊不肯放手,吴邪苦笑着拍了拍他的头,说再哭就不认他了,王盟这才狠狠咬住下唇,使劲吸住鼻涕,憋得眼泪在眼里打着转又不敢流下来。


小花是吴邪再三思索之后去亲自拜访的,与胖子他们不同,小花似乎并不意外他的决定,只是交代了很多注意事项,还亲自帮他在德国置办了一套行李,吴邪笑笑谢过,却一句多余的话都说不出来,小花拍了拍他的肩膀,劝他想哭就哭出来,吴邪摇摇头,说不想哭。


临走的最后一天,吴邪去了孤儿院,带了很多礼物,孩子们很开心,只有皮包一个人闷闷不乐。吴邪将承诺给他的书一本不落地递了上去,他却没有接,吴邪好奇地去拍他的脑袋,却被皮包一把挥开,吴邪这才发现,这孩子又长高了,五官都有些大人的摸样了。再三询问,皮包还是松了口,这孩子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坦诚,明明就是舍不得,偏偏堵着不肯说,和王盟真是完全相反。吴邪离开的时候,皮包抱着书最终还是红了眼眶,追着问他还会不会回来,吴邪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地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还会回来吗?大概,不会了吧……


回到家,时间已经不多了,吴邪收拾着行李,衣服一件件叠好还是放回了柜子里,并没有什么需要带的,厚的衣服小花已经很贴心的在那边准备了好几套,薄的衣服也用不着,德国的温度相对平均,没有很热的天气,不像国内,以后还有机会过夏天吗,吴邪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了床头的墙,墙的那边是另一个人。


你舍得吗?


“叮铃”一声清脆的声音打断了思路,吴邪低头,这是一个小玻璃瓶,从衣服里掉出来的,吴邪捡起来细细的端详,他想起这是去年在厦门的时候,那个卖花的小女孩给的,里面装的是山茶花的种子。小小的种子,一截黑一截绿,一粒粒安静地躺在里面,很难想象,这样一颗普通的小东西,居然能开出一整株白色山茶花来。


莫名的,吴邪将小玻璃瓶收进手心,放进了唯一的一个小包里,那里面装的是所有的证件和转学材料,是他会带走的唯一东西。


种子,是代表希望的吧,是吧,哥?


夜色安静,指针指向午夜十二点,全部收拾完毕,吴邪站在诺大的房间里,从未感到如此空旷。原来想要消除一个人曾存在的痕迹,竟然这么容易。


兜兜转转了近两年,没想到,一切都回到了原点,回想起第一次踏进这个房间的场景:自己青涩的笑容,张起灵不近人情的冷脸,还有莫名参了一脚进来的张海杏,一切的一切,仿佛近在眼前……吴邪按住胸口,一直以来,他都在压抑自己的情绪,而此时,面对如此厚重的过往,沉寂了几天的心忽然爆发般的疼痛,原来不是,哥,原来不是,原来想要在心里消除一个人曾存在的痕迹,竟然这么难……


月光清清冷冷地洒进楼梯口,吴邪鬼使神差地游荡到了张起灵的房门口,无论如何,也就是最后一次了吧,吴邪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打开了房门。床上是张起灵侧卧的身影,吴邪踮着脚尖走近,缓缓靠到了床边,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药水味,想到之前黑眼镜说拆线的事,吴邪皱眉,勾起他的衣服,果然,鲜红的血隐隐的在纱布上晕开了一片,看得吴邪一阵心悸。心疼地盖好衣服和被子,转头看见他苍白的嘴唇和额头薄薄的汗,又忍不住伸手抚了上去,还没擦干净汗渍,手忽然被人拉了过来,接着身体也被拽进被子里,吴邪僵了僵,随即放松身体窝进了久违的怀抱里。


熟悉的气息带着安心从身体的各个角落钻近心里,吴邪却睡不着,紧紧抱着这个让他心疼让他难过让他自责又让他不舍的闷油瓶,他的脑子里只有一片混乱。


“疼吗?”吴邪轻抚他的伤口,憋足了一口气,压低声音问。


肩头的人没有回答,只是收手将他抱得更紧,吴邪突然就酸了鼻子,哽了哽喉咙,尽量让声音听不出异样:“你别压着伤口了,会疼。”


依然没有回答,吴邪却听见了耳边近在咫尺的呼吸,带着些湿气。一种前所未有的酸涩瞬间涌上心头,吴邪紧紧咬着牙,却阻止不了眼睛湿润的东西缓缓落下:“一切都止于此了,对吧?不会再有更多了,对吧?”


那些过往的回忆,那些懵懂的爱恋,那些青涩的时光,一切的一切,都止于此了吧,这个最后的拥抱,会不会太重?我们又要以怎么样的姿势才能承受?


收起所有的骄傲,这一晚,两个人都是卑微的。


“我能再哭一次吗?最后一次了。”吴邪把头埋进张起灵的肩颈,话还未说完,泪水早已不受控制地模糊了眼角,一年前,你教会我哭,那么一年后,就允许我再哭一次吧,从此以后,再也不会了。


清冷的月光朦朦胧胧,看似安静的房间,早已被悲伤充斥,没有人能明白他们彼此心中慢慢流动的悲恸,只有几声似有若无的啜泣和紊乱的呼吸宣示着离别的到来。


吴邪终是在黎明之前回了自己的房间。静静地坐在床边平复了又平复,却还是平复不了心里的缺口。看着渐渐发白的天际,第一次,他希望太阳不要升起,期望这一天不要开始,然而时间永远是这个世界上最残酷的东西,它将过往的幸福变成一道伤,狠狠划进回忆里,让你一碰就疼。


三叔的车开进了院子,吴邪绝望地最后看了一眼天际,从冰凉的床上站了起来。拿起早就准备好的小西装,他开始熟练地换衣服,过去之后的第一件事是参加欢迎仪式,按照对方的礼仪要求,西装是必须的,因为时差关系,没有时间休息,只能率先准备好。吴邪扣好最后一颗扣子,站在镜子前看了看自己,镜中这个双眼红肿,面容憔悴的人真的是吴邪?


大概是他们喜欢的吴邪吧……


吴邪失笑,拿过一边的领带开始系。这套西装是三叔帮忙准备的,据说很符合德国人的审美,可吴邪却一点也不觉得适合自己,穿着它,浑身上下没有一点舒适的感觉。手指缠缠绕绕,不知是手法不对还是领带本身太长,怎么系都没办法系出一个像样的结来,吴邪无力地一把抽下领带,捏着它径直下楼。


“小邪,过来吃点东西。”吴妈妈脸色也不好,黑眼圈很重,吴邪看着她愈渐加深的鱼尾纹,心里隐隐有些疼。饭桌上满满地摆了一桌,丰盛得并不像早餐,可吴邪一点胃口也没有,浑身上下除了疲惫还是疲惫。 


“起灵,你也过来吃点。”吴妈妈叫住了正要下楼的张起灵,吴邪坐在沙发上没有回头,只隐约感觉到有视线停留在身上,果然,没过一会,熟悉的气息靠近,随即手上的领带被抽走,一张苍白的脸就出现在了眼前。


张起灵半跪在地上,双手系着领带,和很久之前的那次一样,可现在,吴邪看着他却只想哭,咽了咽哽咽的喉咙,吴邪径直撇过脸不再看他,说好了不会再哭的,他没忘。


吴妈妈一言不发地站在一边默默地看着,只是不住地抹眼泪,她欠这两个孩子的太多太多了。


三叔在门口等得不难烦,冲屋子里瞥了一眼,眼前的情景让他为之一振,这场景倒是像极了父母含泪送出嫁的女儿出门,也不好再催,只是在一边默默地等着。


张起灵系好领带就径直出门了,吴邪安慰了一下母亲,最后看了一眼张家别墅,带着小包上了三叔的车。


“就这么点东西?”三叔很诧异。


“嗯。”


街景一幕幕后退,到处都是熟悉的回忆,靠在玻璃窗边,吴邪忽然觉得,回忆,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了。


坚持只送到机场门口,下了车送走三叔,吴邪换了登机牌,坐在座位上默默等待着最后时刻的来临。


飞机的具体起飞时间,吴邪谁也没告诉,包括胖子和小花,他不想任何人来送,离别终究是令人讨厌的事情,一个人就很好。


说不清心里在期待什么,吴邪窝在座位上,眼神一动不动地望着进口的方向,他忽然就有些好笑,原来心里还在期待那个人出现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广播终于响了,吴邪站了起来,人流来来往往,川流不息,只有他一个人静静地站在原地,望着进口方向,眼神深邃。


要离开了吗?终于还是要离开了吗?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吴邪再也抑制不住,突然深吸了一口气,对着进口方向没命地大喊起来。


“张起灵——”


“老子再也不会爱你了——”


“再也不会了——”


真的,再也不会了。异样的吼声回荡在高高的候机厅里,路过的人似乎见怪不怪,瞥了两眼骂了句神经病就走了。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吴邪绝望地收回了眼,一个人站在原地,忍不住双手撑住头蹲在了地上:“明明都在,为什么不肯出来……”


远处,一辆黑色依维柯不偏不倚正好停在窗子边,从玻璃的透风口看去,恰好是吴邪所在的位置。黑眼镜坐在驾驶座上吐了口烟圈,冲身边一动不动看着透风口的人嚷嚷:“人都走了,再看要看天了,飞机等会会飞到天上去。”说着,还煞有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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