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公孙策摇了摇头。
包拯道:“如果不是陷空岛四位义士,本府断难逃过此劫。”刀光剑影毫无半分犹豫,公孙策冷汗犹在。心底免不了都在担心着展昭和白玉堂的处境。
公孙策道:“大人,那人分明不是白武侠。却打着他的幌子意图行刺,倘若不是开封府的人对白玉堂的信任了解,这个人一定可以鱼目混珠成功栽赃嫁祸。”
包拯脸色暗沉:“本府自然知道不是,只是那人有意的模仿,本府只怕这也才只是一个开始。之前的夜闯太师府恐怕也是此人所为,而展护卫和白玉堂如果不是被什么绊住定然不会坐视不理……”
公孙策重重一叹:“江湖上的事恐怕也只有江湖人才能解决,手无缚鸡之力此时竟是如此无能为力。”
包拯苦笑慰道:“公孙先生怎么竟妄自菲薄起来了,你与展护卫追随本府多年,有你们左膀右臂本府才有力气撑起这一方青天……世事多变,命运多舛,只盼,平安无事才好啊……”
喟叹间,有人来报,府门外有人求见。包拯公孙策对视一眼,包拯道:“有请。”
侍卫下去,片刻功夫随之进来一儒雅恬静的青衣男子,轩眉铄目,眉目间流转着一股淡淡的与世无争的平和。他是那种容易被忽略的人,气场不似白玉堂的桀骜张扬,他又是一种沉淀的存在,却又不像展昭的沉静内敛,而是介于这两者之间,他的淡泊源于他不屑去争,他的张扬深深植在骨子里,沉淀成一种超乎常人的静。
公孙策见到这个人的时候,若有所思的怔了怔。
霍千竹见到包拯身后弓弦般绷紧的四大校尉,浅笑着略一颔首:“霍千竹见过大人。”
公孙策动容:“霍千竹?”这名字似乎哪里不对。
霍千竹素净的笑:“见过公孙先生。”
包拯对公孙策瞬间的怔愣不解,心下动了动:“公孙先生与霍公子认识?”
公孙策眼中的诧异渐渐平静柔和:“学生也只是依稀记得有这么个名字,当年江湖上传闻的一个神奇的孩子,却不知这孩子是否……”
包拯颇为好奇:“哦,怎样的孩子?”
公孙策耐心解释:“据说他可以精准的断人生死时辰,五行八卦奇门遁甲无师自通,并且出生时便带有前世的记忆。只是不知道传闻是否属实……”
公孙策并不敢断定这个霍千竹就是当年那个孩子,他隐世那么久却因何在此多事之秋露面。
聪明的人都不会如此。
霍千竹淡静的点头默认,他既然来了便未想隐藏。包拯沉默的摇了摇头,很多事情匪夷所思但他断案多年怪力乱神之说都已见怪不怪,更何况一个生有异能的孩子,“霍公子来见本府应该不只是闲来无事。”
霍千竹轻描淡写般点头,“千竹欠当今圣上一条命。”
包拯公孙策对视一眼,目光转向霍千竹于他从容自若的眼神中一点点放下疑惑。
“我见过展昭白玉堂。”
包拯询道:“不知展护卫他们此时身在何处?”
霍千竹静静答道:“开封城外,嵩山脚下,忘忧亭,展昭与当朝公主关在一处,只是此时的那庭院里有李元昊的精兵把守已是固若金汤。至于白玉堂,”霍千竹眼神中隐有笑意,“他倒是有本事让李元昊将他视作眼中钉。”
“如今公主展护卫身陷囹圄,白玉堂腹背受敌……本府,却爱莫能助。”包拯转过身,眼底的无助自责深深掩去。
霍千竹道:“包大人可以去面圣,请出那半面虎符,兵部自可调兵清剿西夏党羽救当朝公主。”
包拯警觉转身,却淡淡笑笑:“霍公子如何断定万岁肯轻易调兵。”
霍千竹微笑:“一面之词确不足取信,大人如何可以信我。”
公孙策语重心长道:“倘若你真是当年那个孩子,多事之秋理应继续隐姓埋名过普通人的日子,但你既然站出来所面临的质疑和腹诽霍公子可有打算……”
谁主沉浮的年代于霍千竹这样懂得断命的人,是何等的危险。这道理任谁都不难明白,可霍千竹却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他的心也许与世无争淡泊的仿若一张白纸,但又有几人会相信他的单纯。
自古名与利,锁住多少剑胆琴心……
霍千竹淡然一笑:“公孙先生好意霍某记在心上了,有时候人走哪条路自己无从选择,狂妄者都言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可人活在当下下一刻会经历什么又有几人可以把握,谁又能改变自己的出生家庭和一生中坎坷富贵,一切,天命所归,放开反倒是另一种自由。”
公孙策目中是淡若流云的笑意,如果真的有一种宿命让你赴汤蹈火,你确实无从选择,但看淡看透的人却不多。
霍千竹笃定的目光炯炯而奕,“西夏终是会立国,但不是现在。若是大人信得过在下,千竹愿同大人一道面圣。”
霍千竹自然有办法说服赵祯,同时天殷府的捕快也在报案者热心带领下倾巢出动捉拿白玉堂。
白玉堂却并没有那么乖等着人来捉,敏锐的耳力又怎会对隐藏在暗处的眼睛毫无觉察,那双眼睛一消失,白玉堂便嘱咐方芷诺带纤儿回胡记酒坊等他,自己孤身一人行动毫无挂碍。
白玉堂的方法不同于展昭,既然有人那么愿意扮成他的样子去作案,他也不能闲来无事的旁观,既然要作案,就不妨做的动静大一点!
早就对李元昊的人有所留意,李元昊的人夜鹰能够查到,白玉堂也总会有办法,只是花不花心思而已。
白玉堂决定先从隐藏于墨宝斋的屠四爷开刀,一步一步削枝去蔓。
不长不短,一炷香的时间。
开封府、隐秘石室、天香国色,清风寨皆接到线报,屠四爷死于非命,屋内没有打斗痕迹,剑从正面刺入,背部刺出,手段狠绝老辣,凶手作案后墙面上用血渍留有白玉堂字样。
紧接着是棺材铺的刘庆,刘老板面无异色的躺在自己新钉好的预售棺材内,剑从正面刺入,背部刺出,作案后凶手毫不例外的在墙面上留有白玉堂字样。
飞扬轩昂的血字,透着苍劲,锋芒逼人。
不是要玩吗,白爷奉陪!
开封府似乎有些忙,报案的人突然多了。可包拯索性对白玉堂犯案一事按兵不动以静制动。同样的时辰里,不同地点的作案对象,他们知道真正的白玉堂只有一个。
夜鹰颇有兴致的等待白玉堂下一步动作,并差人想办法通知他李元昊在大宋挖空心思布下的人脉,以为他的行动节省精力和时间。之后抬眼瞟了瞟陷在对面椅子里的懒懒散散的黑风,“你怎么看?”
黑风咧了咧嘴,他觉得白玉堂的打法很有趣……
夜鹰似笑非笑,“别说这小子你想驾驭。”
黑风抬了抬下巴:“我看中他做清风寨的二当家难道委屈了他?”
夜鹰盯着黑风看了一阵,摇头。
黑风不以为然,“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我让他自己来找我。”
夜鹰居然笑了,“你见过豹子服软么。”
黑风挑了挑眉,身子坐直并向前探了探,“你不是说过他有弱点。”
夜鹰眼神变了变,“他的弱点,本身却不是弱点。”如果有人觉得展昭是白玉堂的弱点,岂不是很可笑。抬眼对上黑风不解的视线,“如果你觉得御猫是个弱点,我无话可说……”
黑风收回视线,沉思。
李元昊的拳头捏的格格作响,袁肆假借白玉堂之名在外作案,白玉堂却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白巾蒙面杀到他眼皮子底下,屠四爷和刘庆之所以死的这么容易就是因为他们跟袁肆打过交道,将真的白玉堂当成了假的。
然而气愤并不能打消白玉堂正在兴起的动作,两天时间,李元昊的人无缘无故的,死了四个。
白玉堂!
这名字就像一根扎在肉里的刺,在李元昊原本泰然自若的神经上敏感的提示着自己的存在。
☆、分量
已经两天没有人来送东西吃了,展昭勾了勾唇角,李元昊终于耗不下去了……
自己可以撑,赵翎不知道还可不可以。
一头见方的通风口外悄无声息,墙面落下的方向外展昭也听不到响动,这里似乎般若地狱般的存在,是被人遗忘的角落。
黑暗,压抑。
赵翎深陷的剪瞳下两点黯淡的乌青,整个人没精打采的靠在墙面上,像霜打过的茄子,展昭不再安慰她,毫无说服力的安慰不如想办法。
只有等,等李元昊来见他。
他赌自己会赢。
又过了一天一夜,漫长的让展昭的心一点点放空,他无时不在留意赵翎的情形,发现她已经很少说话了,偶尔睁开眼睛,眼里是涣散的空洞。
地面下的脚步声又一次响起,展昭撑身伏地,只听得底下有走动的脚步声却没有语言的交谈,一种死气沉沉的压抑透进胸腔按挤着心脏,他们在搬运什么?
不好的预感。
倘若一直困在这暗室里毫无头绪,自己的束手就擒岂非弄巧成拙。
然而开启这面墙的机关已经可以确定在外面。
他起身去拍那面设有机关的墙,起得急了竟然有些微微目眩。伸手撑时偶然触碰到一处墙面与周围质地的粗糙程度有些微的不同,细细用指尖感应,确实不同,隐约是一个与通风口对应的形状,无论大小位置都极其相似。
如果这处是后来填补,一定不再是无懈可击。
出掌抵上那处或缺,将内力点点灌诸其上。
那处封口没有任何松动……
与其同时机关启动缓缓提升的墙面让展昭心下一惊,忙收掌撤身,在墙面嘎然升起的一瞬退回赵翎身边,垂目而坐。
一线光由下而上侵入,展昭隐忍性的闭了闭眼睛来缓解突如其来的动作带来的目眩,他有深厚的内力相护尚且如此力不从心,赵翎呢……
隐隐担心。
入眼墨青色皂靴,视线随着天光一点点适应,便由下移上看到了那张恨彻憎极的脸。
一丝冷意淡淡在展昭唇角浮开,扩散成轻蔑的讽刺。李元昊只觉得那黯淡的眸光似乎调集了前所未有的愤怒拧在自己脸上,又似乎只是遥不可及的虚无,自己根本就不足以提起他的兴趣。
展昭!
李元昊握紧拳头,又一根根手指松开,邪飞的眉角挂着倨傲残暴,他走近展昭,迎着那幽深彻骨的漠然冷笑,“我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
展昭面上的漠然未褪,甚至没有一点说话的意思。展昭知道,对李元昊这种野心勃勃的人,针锋相对恰是随了他的意,漠然置之却仿佛兜头浇在他头上的一桶冷水。
更何况,展昭从来没有如此如此强烈的厌恶一个人……
从来没有,多看上一眼都会觉得恶心。
喉骨被再次锁住,展昭微微笑没有抵抗,他终是懂得如何激怒他,也同样知道李元昊断不会杀他。
无视李元昊的歇斯底里,展昭合上眼,如此近的距离,李元昊眼见他不听不想不视不念的冷漠合上眼帘,浓长的眼睫掩住眼底的痛和伤便再也没有掀动。
流水般的线条,锋刃般的棱角,除了用强,这百折不屈的每一根神经皆不属于他,李元昊甚至恍惚觉得,展昭合上的眼底内容里竟然有揶揄和嘲笑……
命攥在自己手里他凭什么不屑一顾!
“展昭,所有的矛头都指向白玉堂,你是否感兴趣他现在的处境。”
阴阴沉沉的声音撞进耳鼓,李元昊都觉得不解自己怎么会问出这样一句有失水准、妒意十足的话。展昭心底有什么情绪动了动,面上却丝毫无异,睫毛动处,墨色眸子里是无法撼动的淡定,抬眼,“李元昊,谢谢你来告诉我这些,”迎着李元昊玄黑的眸光,展昭眼中隐有笑意,而那笑尚未到达李元昊眼中便已若涟漪散去。
那笑本来就不是因他而有的。
一丝怔意不小心溢出眼角被展昭巧妙捕捉到,“你来告诉我这些,恰恰说明你乱了……”
李元昊莫测高深的看进展昭的眼睛,柔和的春水里明明翻涌着惊涛骇浪,展昭却有本事将它们沉沉压在幽深的墨色瞳仁里,如暗夜的风,无声无息。
你察觉到了,它却已然销声匿迹。
狠狠地语气:“我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
展昭眉宇间闪过一抹肃杀,伸手挡开他锁喉的手,抬眼逼视:“你的自以为是便是最大的愚蠢,”
“展昭,我杀你易如反掌。”
“你杀一个展昭自然易如反掌,只可惜大宋的境土不只展某一人。”
凝重的审视,李元昊觉得这沙哑冷冽的音线义正言辞的内容竟然有几分有趣,就像一个三岁孩童认认真真的在拜家家酒。
李元昊的生命里从来只相信胜者为王的信念,也从来只明白刀俎鱼肉的道理,展昭的义正凛然在这些鲜血塑造的真理面前非但苍白,更加可笑。
追求的路不同,所用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