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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一位高瘦的男人负手站着,背对着他,身旁两名黑衣保镳一左一右的站在五步之外,西装下的腰间鼓鼓的,想是配了私枪。
男人听到开门的声响,微微转过头来,这时吴邪才看清楚他的长相,约莫半百的年纪,身形高挑清瘦,深灰色的西装穿在他身上看起来像架在衣架子上,在消瘦的脸庞上有着一双犀利的瞳孔,鹰勾鼻,给人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危险,而且城府深。
吴邪隐约觉得看过这人,一时却又想不出在哪看过。
老男人见吴邪被压进来,也没让他坐,就这样负手冷冷的看着吴邪,半天才吐了几个字:
「还记得我吗?」
这什么话,他们果然见过吗?吴邪努力翻着回忆,之前他也被绑来董室大楼一次,但那次用三叔安危逼他就范的男人是一个矮胖子,就算脸记不清了但也不会跟眼前这个男人搞错。
于是吴邪摇摇头。
「你应该想起来了吧?」鹰勾鼻男人又问。
吴邪在心中想着就算没有想起来,光凭那本日记上他曾经被威胁的内容就足够让这些人把他宰了再丢到后山去埋起来,于是做出一个略微急切的表情,「难道那本日记真的是我的?那上面的内容都是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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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们来说,要是吴邪知道了是谁要害他,那就得在他把这件事渲染出去之前解决掉,但假设吴邪的那段记忆是永久性的毁坏,那他们也没必要平白冒着风险去招惹吴家。
平三门的吴家虽然早在爷辈就洗手不干了,但却也不是好惹的,特别是在半年前的事之后,吴二白动作频频,吴三省从南海回来更是疯了一样到处找人碴,就连一向不管事的吴一穷都一改温吞作风,暗地里统整了家族里祖辈留下的势力,蠢蠢欲动。
虽然不知道吴家究竟有没有发现吴邪那次大雨中的重伤主谋是谁,但至少吴家在他们长孙差点弄丢命后,就隐隐显露出一股择人而噬的狠劲,大有谁敢再动他们吴家人谁就偿命的气魄。
有没有能力摆平吴家是一回事,但有没有必要招惹又是一回事了。鹰勾鼻男人在心中琢磨着,突然一笑,摆手让吴邪坐下。
吴邪心中一跳,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句话小花曾经指着他家小精灵放在他书柜上的教科书这样说,张起灵也曾经对给吴邪送饼干的女生这么评论,所以吴邪跟这句话可是熟得不能再熟。
但现下人在砧板上,刀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哪有反抗的余地,就算知道这老头不安好心吴邪也无计可施,只能见招拆招。
「你说,你看到了日记本。」鹰勾鼻男人让吴邪坐下,「那么,上头都写了些什么?」
吴邪的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个活生生的大陷阱,随口胡扯:
「哦,就是一些体验营的琐事,说我以前在军院的损友王盟老是给我桶篓子,有一回王盟自己把狗老大在晒的裤子搞到小溪里,捞上来的时候还带了两只小鱼,搞得狗老大一怒之下罚了王盟一百个伏立挺身,王盟那个惨啊……」
「还有,也不知道那本写的是真的还假的,居然说我跟我们大席长齐羽是搭档,我看八成有鬼,我跟齐羽老大怎么可能是搭档呢?老大看我这素质不在事前先把我阴死才怪,那本日记八成是杜撰的,就是不知道谁这么无聊。还有上头还写说我们军院老大有个怪癖……」
鹰勾鼻男人皱着眉头看吴邪天花乱坠地的胡扯,勉强扯出了一个还算是和善的表情,「你把日记本交给我,我们可以找专业人士替你鉴定笔迹。是真是假,很快就清楚。」
吴邪瞪大眼,「怎么不早点儿说?我看那个本子瞎扯得厉害,说我原本是军院生就算了还是个特没威严的军院生,一怒之下把它撕成八块扔进马桶给冲了。董事大爷,您要早个十分钟,不,五分钟也好,我一定双手把东西完完整整捧给您啊。」
「放肆的东西!」
鹰勾鼻男人这下完全明白吴邪是在耍着他玩了,吴邪身后的两个人也很知趣,一人抓的吴邪的臂膀向后扯,吴邪嘶了一声,没说话了。
鹰勾鼻男人深呼吸,忍着怒意说:「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交出东西来。」
「这位大爷,东西我真的冲马桶了。」吴邪忍着痛,讨好的笑。
鹰勾鼻男人压根儿不信他,冷冷哼笑,倒是吴邪身后的人看到男人的表情阴森,有点急了,手中发狠,把吴邪折腾的哇哇大叫,吴邪气得大叫:
「他娘的,杀人了!你们要知道什么日记本上的细节问我不行么?就是拗断了我的手那些纸碎片也不会从马桶里跳出来!」
鹰勾鼻男人的脸这下才好看点,挥挥手示意吴邪身后的人收手,心里大概也觉得吃过苦头的吴邪不会再这么不识相,这才接着问:
「那你说,关于张起灵日记上都写了些什么?」
吴邪一愣。张起灵?怎么会问张起灵?
「说!」男人怒喝。
「……」吴邪吞了吞口水,说:「那个闷小子不太说话,但身手很厉害,在第一次的搏击体验中就拿了高分……」
「听说张起灵跟你感情挺好?」
「小爷人长得帅,跟谁感情都好。」吴邪说。
男人也没管吴邪怎么扯皮,接着问:「如果不是,你说他怎么会为了一个才相处几天的人在大雨中跑出去?」
「我怎么知道,那小子不合群呗……」吴邪讲到这里,脸色突然发白,不说话了。
鹰勾鼻男人缓缓露出笑容。
大雨中的生存体验中所发生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写在日记本上,这点就算没有看过日记,也可以从吴邪之后发生的那些事的时间点推敲出来。
娘的。吴邪在心中一千次咒骂自己真的蠢毙了,活该给人当猪宰!
「看来,你的心理拷问课程的分数一直都只在及格边缘打转的事,还是真的。」
你……居然连这种事情都打探得这么清楚,还给不给人隐私啊!你这变态!
吴邪在心中破口大骂。
反正都扯破了,吴邪也不再遮遮掩掩,冷笑:「你们倒底想干什么?对付老九门还是对付吴家?」
「老九门,唔,的确里面有不少我们想解决的人……但真正对小少爷有威胁的还是你啊。」
我?我做人安分守己的,不要说攻击力连防御力都比其他人来的低,我哪里威胁到你们?!吴邪冤枉得想要击申冤鼓了。
……等等,小少爷?
吴邪终于想起来他在哪里看过这个鹰勾鼻的阴险男人了。
──他是云顶新生宣誓时,董事会代表旁边的那个秘书!
王盟好像曾经凑在我耳边说过,董事会代表叫张……张……
大概是吴邪的表情太明显,鹰勾鼻男人不屑的笑了笑,说:「你难道现在才发现我是张启山老爷身边的人?」
「现在告诉你也无妨,知道袁上将军吧,国内最后一位开元的上将军。在文革那个年代老九门门人曾经花费大代价保过他一次,虽说是受人之托,但在那种时期还可以保住他一家老小也算是个大恩惠,这件事情除了门人后代知道的人不多,那位老将军也就惦记着这个恩情到今天。袁上将军今年已近八十,待几年后他退位了,自然要推荐一位准将上去。」
「云顶的军院生有背景有实力,在各种国军单位都是如鱼得水,几年要混个少校中校头衔并不是难事,更何况凭少爷的实力,再借着旁人的手段不愁爬不到准将。」
吴邪愣了几秒,好半天说不出话。
他怎么想得到自己平白无故受了这么一堆罪,结果那些谋财害命的人,竟然是张家的?而且,这样百般威胁恐吓他的原因还是因为他碍到张起灵升官发财的路?
娘的,他根本不知道什么袁上将军好吗?听都没听过!
吴邪嘴巴张了张,好不容易才吐出了一句话:
「就算是老九门后人,我的能力跟你们少爷差这么多,为什么要害我?」
「本来我们的目标也不是你,是解家小子,但当我们的线人向我们回报你们的状况后,我们就不得不对付你了。吴邪,你也真够卑鄙,明知道少爷心软,还假惺惺的蹭过去讨好少爷,不觉得下贱么?」
「小爷我什么时候假惺惺了?」吴邪咬着牙,忍着怒气问。
「你以为自己做得多好,别人都看不出你特意找少爷攀谈?」鹰勾鼻男人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也就只有少爷会相信你了。呵,如果不是别有目的,有谁家人被威胁后还会这么天真的?」
「老子就是天真怎么了!」吴邪终于忍不住怒吼了一声,他嘶吼:「他娘的!原来就是你们这群人渣把他教成这个样子,你们教他说话,就不要限制他爱跟谁说话!你们教他搏击,却没教他分辨什么人该死什么人不该死!」
一听到鹰勾鼻男人说他碍到张起灵的路时,吴邪心中很不满,原来就是张起灵那个王八羔子让他受了这么多伤。
可是下一秒,当吴邪听到鹰勾鼻男人对于他与张起灵的评论时,心中的不满就变成了猛烈的怒火,其中还有一点点说不出的悲伤。
就是你们。
就是你们。
吴邪彷佛能看到一个有着漂亮黑色眼睛的孩子睁着大眼睛,一个人站在大人建筑起来的高墙中,无声的仰望外头的世界。
他知道张起灵那双眼睛其实有多么温柔,又有多么寂寞。
不然,在迎接学院的广场上,与小花热情相拥的吴邪相信自己不会在张起灵的眼中,看到名为煞羡的情绪。
就是那个时候,那一瞬间,吴邪告诉自己,不要管什么威胁,不要管什么家族,他只要知道一件事:这个人需要他,而他是他的学长。
「是啊,还真是谢谢你教了他这么多无谓的东西,只是,那些吴家的思想我们少爷恐怕担当不起。」鹰勾鼻男人的笑容一瞬间变得狰狞,他冷笑一声,没有兴致再延续这个话题,「好了,说了这么多,这次你真的可以安心上……」
鹰勾鼻男人的话突然止住。
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推开了,闷油瓶走进来时一点声响都没有,吴邪转过头,看到他仍然是那张波澜不惊的脸,拿着手机,淡淡看着鹰勾鼻男人。
鹰勾鼻男人的脸色铁青,喊了一句:「少爷。」
第23章 菁英们
闷油瓶的目光从鹰勾鼻男人移到桌上被压制的吴邪身上,「放手。」
「少爷,这人的存在对您只是有害无益,老爷不会乐意看到您这个样子。」鹰勾鼻男人的气息有点不足,特别是他看到闷油瓶手中的手机还处在通话模式的时候。
该死,跟他通讯的人是谁?难到从头到尾都给听去了不成?鹰勾鼻男人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简直可以用精彩来形容。
「放手。」闷油瓶又重复了一次,从声音听起来仍然是淡淡的,没有什么情绪,但却低了几分。
吴邪身后的人不敢擅自拿主意,纷纷朝鹰勾鼻男人看去,男人脸色难看,看着吴邪的目光简直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这下闷油瓶不再说话了,他只对着手机说了一句「档案收好」就切断通讯,径自走到吴邪身后,手掌覆上压制吴邪的那人的左手,手中发力,那瞬间,吴邪好像听到了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
那人哀嚎。
闷油瓶面不改色,像是没听到。
「够了,放开他。」鹰勾鼻男人的脸色很不好,他冷声说。
吴邪勉强站了起来。被反手压着太久,手臂都已经麻了,不痛,就是酸了点。他就着闷油瓶的手站了起来,抬眼瞅了闷油瓶一眼,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相信很多人都会有这种经验,如果你去替没有很熟的人辩护,当事人不在的状况下你可以义正严词,但要是当事人一出现这种感觉就会很微妙了,甚至可以说,很别扭。特别是那个当事人一副『我已经从头听到尾什么都知道了』的样子。
这种状况,他能说什么?
谢谢你来救我?谢你个妹,老子会被抓来还不都因为你。
张起灵你去死?那他可能下一秒就会被鹰勾鼻男人旁边的保镳掏枪射成蜂窝。
想了又想,吴邪闭嘴。
而闷油瓶显然也没有感受到吴邪心中那些小九九,对他来说只要这个人没事就一切好说。
但……"差点出事"跟"没出事"在张大少爷心里显然不是同一个概念,特别是张大少之前还在房间里看到一小摊可疑的血迹的情况下,吴邪的状况在他眼中,只能勉强称得上是"没大事"。
「出去等我。」闷油瓶这句话是对着吴邪说的。
吴邪抬眼扫了闷油瓶一眼,「怎么,我听不得?」
想起记忆之后,吴邪再也不愿意低声下气的叫小哥了。凭什么?小爷我大他一岁!更何况现在是新人王又怎样,去年还不只是个不听指挥专惹麻烦的小混蛋。
总之,不管闷油瓶现在说什么,在吴邪耳里听起来的效果跟几个礼拜前王棋时期的效果是大大的不一样。
「张家惹的事,由张家解决。」
吴邪又看了闷油瓶一眼,虽然他很想说,你没看见解决解决,解决到现在都是小爷吃亏吗?小爷有权站着不走!
但不知怎么的,他看着闷油瓶眼底的那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