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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下留情-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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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小……”轻声唤,叫得汪紫宸一个激灵,抬眸,他面上有难掩的伤情,童臂粗的烛火都照不亮堂,敛尽了那浑然天成的威严后,剩得只有苍老,汪紫宸更加紧了拳头,任墨玉棋子硌在手中的线,像是只有那疼才能缓了身上的恻怛。
  “元晖真的对你不好吗?”
  汪紫宸连眨几下眼睛,怎的提到了高元晖?
  越过小桌,汪相枯枝一样的手拍在女儿握紧的拳头上,苦笑如同叹息,“你不说爹也知道,外面传得有鼻子有眼,爹不愿信也不想信……可到今儿也不能不信了,孩子,若不舒心……就别回去了,还在爹身边。”
  汪紫宸听得愈发起迷糊,但还是下意识地摇头……讨好了高老爷,收卖了高夫人,桎梏着高元晖,强压着鲁春华,在高家的形势一片大好,这个时候走,前头的心眼儿就白废了,那可不行!
  汪相长眉相凑,以为女儿还留恋,略略沉吟,“要不,从你哥哥们那儿挑个伶俐的侄儿,带在身边?”
  短短一句话,汪紫宸品了半晌才算是咂摸出一些滋味儿,敢情老爷子会错意了!误以为他们夫妻失和难有子嗣……虽然这是事实,但多少存在着些理解上的偏差,不过,汪紫宸不打算解释。
  只是反盖上他的手背,浅浅笑道:“您宠我惯我,府里哪个不知?真开那口还了得?嫂嫂们背后涉及朝中各股势力,因我一时贪玩扰了您的清静不说,闹得府里鸡犬不宁,岂不罪过?”也许放在寻常人家收养个孩子不叫事儿,但汪家不行,因为没有当家主母。
  不用过多分析,汪相自是领会,一直当老小是个孩童,累了倦了的时候承欢在膝下的开心果。放在眼前没发觉,才嫁出去几个月,竟有了大人模样,一时喜冲心头,老眼泛光。
  不想与汪相的面对面都以痛哭流涕收场,汪紫宸难得愿意费神,又加了几句宽慰的话,“至于孩子……现在想还太早,毕竟我才十三岁。”
  “怎会早?你娘生你时也不过十五岁。”汪相诧异中隐着怒气,是哪个胡说八道,让老小有了这样的想法?回头得好好查查……
  “所以她才没能熬过生产……”平淡的语气没有一丝起伏,那位给了汪紫宸生命的人于她只有陌生,只是个如今再被提及,不但名字连姓氏都被遗忘的可怜人。
  汪相面色一凛,陷入思绪。
  ……
  汪相又一次用实际行动证明了父爱如山,花甲之年还勉强在春~色中游走,为的,只是女儿一个念想。
  汪家的所有人都变得很忙,汪相的女眷们忙着施展魅力,引君入罗帷。四房姨夫人最小的也有四十出头的年岁,早已人老珠黄,但仍不甘未战先败,一个个挖空心思寻些补身养颜的方子,一时,戴着汪家名牌的丫头婆子在偌大的京城随处可见。
  通房们多没什么背景,没钱没势,好在还未迟暮,面对“姐姐们”的大张旗鼓,倒也有自个儿的小算盘。
  嫂嫂们就更不用提了,为各自的婆婆出谋划策外加出钱出力,就连一向动嘴不动腿的汪管家这回也没闲着,据说是下了江南,去寻灵药好让主子能“春风一度”。
  汪紫宸那儿反而冷清了。
  铺子半月前已经揭匾开张,名为“永泰保局”,之所以用“永泰”一是为讨个吉利,二来么,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与恒泰脱不了关系,无形中叠加了信誉。字儿是让回京述职的七哥汪晟光提的,放着身为山东学政的大才子不用,那才叫暴殄天物哩。
  其实,麻烦到得远不止老七一个,比如老大老二老九,都倾力相助,尤其是老八,都没用点到名,自动送来二十个伙计,还大方得放下话,想用到啥时都行,哪个看着不顺眼还可以换新的……他们为妹子的折腾保驾护航是一方面,更多的是因为有了老爹那个前车之鉴,毕竟谁都不想天天靠虎骨酒过日子。
  开张那天声势绝对空前,九爷汪晟梁从京郊大营派来两哨人马维持秩序,有伙计分别站在街头街尾卖签,一个大子儿,开始时不知道是干嘛用的都不掏钱,伙计也不多言,依旧来个人就上前兜售。
  等铺子门前拉开了架势,衙门的捕头领着捕快们来清场,才恍然大悟,没那个东西不让跟这儿待着,这才纷纷争抢,可已经涨到了五个大子,有官面上的人在,也不敢造次,只能吃了这哑吧亏,谁让长了爱凑热闹的脑袋呢!
  汪紫宸的发财门路可不止这一条,三层的铺面临窗的全是散座,往里看不着什么了才放桌待茶,一天下来,人没打几个,银子却没少赚,据说那几天王惟原天天熬到三更,数得手都发抖,也主要是钱实在太碎了。
  抡板打人的是杜垠达,他以前常挨打,知道打哪可以让人喊娘,遇到那些骨头硬的也没关系,汪紫宸口传了几招比当初揪发头还惨绝人寰的招数,比如用竹钎往指甲缝里楔等等。一般情况下用不着,有杜垠达那个混混界的前辈就够用了,之所以还说,一是为以防万一,再有也是变相告诫杜垠达:要是再不服,有得是法子收拾他。
  铺子的生意很好,每天有一百来两的进项。签上的字每天都会换,所以想过来看打人就得再花一个大子,好在不多,谁都出得起。经过半个月的培养,民众们已经养成了自觉自动掏钱的习惯。王惟原还担心,怕日子久了,看腻了怎么办,当时汪紫宸笑而不答,十几天后,王惟原自己领悟出来了:这人啊,还真是奇怪,一边是越打越勇,另一边则是越看越来劲儿。
  因为每天只提供五个名额,混混们人数过于庞大,谁先谁后就成了问题,为这,他们内部就起过几次冲突,被官府镇压过两回,地保出面调停,让永泰保局想法子,于是汪紫宸赚钱的路子又来了。
  将卖给老百姓的签稍加改动,摇身一变就涨到一两,成了混混们的报名牌。为了这银花得值,也为了公平,混混中推举出两个人,每天抽签兼维持秩序。
  当然,这一切都是听冬霁说的,汪紫宸还没去过,否则也不至于闹无聊了。
  临近年末,夏霏终于自直隶回京,汪紫宸这才得以到外面放放风。
  北方的冬天很奇怪,完全不能用晴与阴形容。说晴吧,空中堆满了云,灰蒙蒙的压在头顶,令人喘息都坚难。若说阴,又分明寻得到太阳的光晕透过层层叠障露出的一抹淡淡虹彩。
  腊月的风狂且烈,吹在脸上生生地疼,可那也影响不了汪紫宸的好心情,都不及马儿停稳,就跳下车,边呵着手,边往人群里钻。
  杜垠达正挥汗如雨,冬景天只穿了无袖汗褡,待瞅仔细,汪紫宸瞳仁不禁一缩,他手里拿的竟是……杀威棒!闲谈时夏霏说过,衙门口里有种特殊的刑具,名为“杀威棒”,看着不起眼,腕子粗细的木棍里是掏空的,灌满铁砂,门道全在掌刑的人手里,使了钱,棍舞砂响,落到身上却不疼,若是没得好处,噗噗闷声,打在身上就是个窟窿。
  这还了得?!“住手!”想都没想,汪紫宸喝道。
  巡街的兵丁不认识她,不让近前,小伙计灵机得很,在衙差耳边低语几句,这才将汪紫宸迎进去。
  没理会其他,直直走到杜垠达身边,他正戳着棒子喘粗气,又低头,见侧卧的人连吐了几口血沫,这才放下心来,开口的话中有着难掩的埋怨,“怎的还用上了这要人命的物什?”
  杜垠达牛眼珠子瞪得晃里晃荡,极为耍熳叛酪彩乔О税俑霾环蓿八钗页蠊恚 �
  汪紫宸自己叨咕,“还挺有眼光……”杜垠达刚想质问,眸子突然一眯,抬脚踩住了那人踢向汪紫宸的踝骨,喀喀……她似乎是听到了骨头碓到什么硬物的动静,那人也是几声闷哼……汪紫宸心突突地跳,忙问:“不会残了吧?”好歹是条汉子,可别糟贱了。
  杜垠达挺着胸脯,被汗浸透的单褂贴着皮肤,肉隐肉现的,“不能!”
  那就好,汪紫宸接过斜下里递来的小盅,捧着暖手,俯视着那遍体血污,却还是梗着脖子不服的男子,温润软语,“输了……恨吧?不如这样,你留在铺子里,找机会把身上的伤都还给他?”
  “你!”杜垠达气得耍着棒花,像是要立马结果了那人似的,汪紫宸挡在他与他之间,静等回答,良久,那人才沉沉地点头,眸光中净是诧异与猜忌。
  汪紫宸满意地勾起唇角,却不打算给他答疑解惑,在明确感知能为己所用前,拒绝一切情感投入。
  抬腿准备进铺子,经过杜垠达时顿住身形,有些幸灾乐祸,这家伙总算是找到个掐架的伴儿,以后自己就能省心多了,不过还是嘱咐了句,“自家人,再下狠手未免……”后面的话含在嘴角还未出口,猛地,想起件事儿,缓缓侧身,看向刚刚给自己送水的那个……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又挖一坑

  引起汪紫宸警觉的是一双手,开始时没太在意,可越琢磨越不对劲,凝眸看去,发现那是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四十开外,粗布衣裤,蓝帕罩头不见簪环,打扮得倒看不出与寻常民妇有异,为稳妥,汪紫宸没动声色,只是又把捧在手中的杯递还回去。
  那妇人不疑有他,接过,汪紫宸眼眸轻扫,道了句“辛苦”,转身、上台阶……
  王惟原正急匆匆跑来,险些相撞,汪紫宸稍沉吟,问:“留下几个?”早交待给了王、杜二人,杜垠达看上眼的就安排在后院休养,由王惟原送药慰伤。别看王惟原只是靠卖苦力吃饭的主儿,俗话说“伶俐莫过江湖”,打小在街面上糊口,自是有一套识人的法子,所以汪紫宸相当信得过。
  “二十三。”
  少点……每天五个,二十多天,才有三分之一能上得了台面,这有些出乎汪紫宸的意料,还以为敢在这种大阵仗中出头的应该能算人物了,没想到混水摸鱼的占了大半儿。
  不过,有收获就好。
  率先上二楼,那儿有间小屋做留停之用,冬霁早就着人收拾妥当,想去看看,外面也实在是冷。
  走几步,没听到身后有响动,汪紫宸扭头,王惟原还呆愣在门口,收到询问的目光后才猛地回神,抢步跟上,只是头低得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汪紫宸也不着急问,等他自己招。
  隔间在二楼最里面,很是僻静,下了车冬霁就过来准备,现在碳炉已燃得暖融融,茶也正在飘香。
  对坐在茶桌两边,汪紫宸恬淡且悠闲,王惟原却截然相反,慌张、局促,“姑,姑娘……”本来他是唤夫人的,汪紫宸听着别扭,就让随了春霖她们,“昨天,差点出事,杜大哥一板子下去,砸折了人家的胳膊。”
  汪紫宸瞪着眼睛想半天,打人都是往肉厚的屁股大腿上打,怎的能伤了手臂?
  “杜大哥斜着使板子,用带棱的那面磕皮肉,一般人受不过,昨天那位只一下就叫了娘,第二下时想用手拦,结果……”
  他真的是吓坏了,现在回忆起来还脸色发青……汪紫宸想了会儿,“你叫个伙计去地保衙门,再写张告示,宝局到今儿为止。”
  “要是有闹的怎么办?”王惟原担忧地问。
  “不用理,衙门口会有人管,你把后院那些人照料好,别的……等过了年再说。”
  “好,我这就去办。”王惟原站起身,怔了怔,复又坐下,“姑娘,十天前我收留了位大嫂子,姓万……”
  “嗯,我瞧见了……”等的就是这个,汪紫宸浅浅呷着茶,静待他的下文。
  “看着怪可怜,我就……领到铺子上帮个手。”
  想来王惟原也不甚了解,依他的性情,知道多少必会吐多少,这会儿说得囫囵,怕是自个儿还迷糊呢。“也不是不行,但后院里全是男人,茶楼人来人往的,别再坏了名节,还是让她在厨房里洗洗涮涮,不要太抛头露面的好。”
  王惟原走后,叫来冬霁,让她去打听打听,京城里万姓不多见,应该不会太难。
  果然,第二天就有了消息。
  汪紫宸将万氏嫂子叫到隔间里,只两人,万氏不安地揉着衣角,不知所措,“姑娘……”
  “怨吗?”
  “您……您……”
  无视她的惊惶,汪紫宸自顾地说:“如果稍有不甘,我帮你回去,若想清静度日,永泰倒也能给你三餐。”
  “您……”泪很快溢满眼眶,争相落下,万氏哆嗦着唇,来来回回就一个字儿,汪紫宸微凑眉头,“哭如果有用,你就不会落到今天这副田地。”
  这个万氏,来头确实不小,京城里最大粮商袁记的当家主母。只是性情过于宽和,身边又没有个顶用的人帮称,才落得被小妾张氏用计陷害,让袁老爷一怒之下赶离家门。
  这种事儿多得是,大户人家丢不起休妻的脸,又欺负万氏娘家远在湖广,没个能拔撞的人,就更有恃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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