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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的忍者踟蹰起来。保护雇主自然是责任,但外面的情况同样让他担心,不说同伴的情况,那种无法预知的危险同样也威胁着屋子里的人。
“去看看吧。”合起手里的账本,黑泽深对忍者说:“然后回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是。”忍者应了下来:“那么请大人呆在房间里,务必注意安全。”说完这些,忍者也离开了房间。
墙上的挂钟走过两个大格,十分钟的时间,黑泽深将新拿起的账本翻了一半,男人揉揉酸涩的眼角,看向窗外的一片平静。又是一颗同样了无声息的石子。
他想自己应该是遇到了一些事情,并且有可能是自己一直恐惧但明白一定会来到的事情。男人可以问心无愧的说自己这一生从未后悔,但他无法说自己真的没有危害过别人。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这世界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简单。
“不管是谁。”他放下手里的东西,双手交叠在桌面上说:“可以聊聊吗?”
入秋之后连虫鸣都不再能够听到,整间屋子只有从院子里传来的树叶被风吹动的“沙沙”响声,黑泽深的话语像落入湖水里的雨滴,荡起一阵涟漪之后再无音讯。
“没关系的。”他依然这样说着,事实上黑泽深并不知道来人是否能听得到他的话,但他想,说说总没有关系。如果这里没有别人,那么也不会有人在意他的自言自语:“你们看我只是一个商人,手无缚鸡之力,又能做什么。”
他推测那应该不是一个人,他的院子里里外外有着不少护卫,能悄无声息的将他们全部解决,那应该不是一个人。
然而依然没有回应。
“你们是来杀我的对不对。”他继续说:“我只是有一个请求。”
接着,他如同构思过许多次一般,深呼一口气说道:“我有一个儿子,就在楼下的房间里,如果杀了我的话,请连我儿子一起杀掉。”
大气突然变得沉重,好像被一双带着浓厚杀戮气息的眼注视,黑泽深觉得如同有人将巨大的岩石砸到他的背脊上,男人身体往下一沉,差点直接磕到桌面上。
“为什么……”有人的声音从屋子的角落传来,黑泽深抬头看去,木制的浮雕屏风在地面投下整齐的阴影,书架上码着一排排书籍,没有任何可供躲藏的地方。
“在那里吗?忍者真厉害,我完全看不到。”背着那种压迫感,黑泽深只觉得冷汗直冒。
“我问你,为什么。”还是那个声音,他惊讶的想,那或许只有一个人。
“因为他除了我之外没有别的亲人,甚至没有可以托付的朋友,但我却拥有仇人。”依然保持着那种痛苦的感觉,脊椎的骨节好像随时都会断裂,黑泽深喘了一口气说:“帮我杀了他吧,他那么弱小,没我根本活不下去。”
飞镰和苍的确就在这个屋子的角落里,院子里的忍者全都被幻术击中,飞镰这是第一次看苍对别人使用瞳术,仅仅是普通的三勾玉,有的甚至没有打上一个照面,那些忍者便全部倒地不起。
听到黑泽深的话,站在弟弟身后的苍瞳孔一缩,接着不容分说的扣紧了飞镰的身体。少年的皮肤在夜晚泛着凉意,及其顺从的靠到自己怀里的身躯却显得僵硬。
他们都想起许多年前,那时也是那样弱小的一个孩子,被独自留在对他而言巨大到可怕的宅子里,天地不应,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虽然飞镰说从新开始,但苍觉得自己依然心怀歉意,所谓扯平了这种事并不能平复他的心情。这句话对飞镰的影响,同样证实了他也没有那么容易完全放下。
苍想,就算那些过去已经成为了两人的一段回忆,但伤疤依然不会变成美好的纹身,一旦被揭起,依然会痛。
“只有这样?”房间里的压抑明显少了许多,飞镰一根一根的掰开苍扣在自己身上的手指,向前一步站直了身体。
紧接着苍如同确认什么一般的抓住了少年的手,这次他没有再去挣脱,就那么任两只手握在了一起。
“只有这样了。谢谢你。”黑泽深撑着桌子坐起来:“可以的话,要听一下我最后的遗言吗?”
“我以为刚才那个就是遗言。”虽然这么说着,可飞镰并不认为作为一个商人的黑泽深还能留有什么后手,这间屋子稀松平常,没有机关没有迷药,而这个宅子里,所有的战斗力就算没有死亡短时间之内也不会醒来。包括那个孩子房间前面的忍者。
那么听一听其实也无妨。
“你就当做我想多活几分钟吧。”黑泽深反而轻松的笑起来:“不觉得很有趣吗,我能讲多久的故事,就表示我还能活多久,就像一千零一夜一样。”
一千零一夜,最后少女成功的用无数个故事教会了国王什么叫做正义什么叫做善良,而飞镰并不认为男人的故事能让自己放弃任务。
“徒劳而已。”飞镰说。
“我只是举例。”黑泽深说:“一个例子……好吧,我想我知道是谁要杀我。”
飞镰没有回答,对于这件事他倒是真有些兴趣。
“我在十多岁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一个姑娘。”时间线被拉得很长,仿佛黑泽深真的想用一个故事来加长自己的存活时间一般:“那是个很美的姑娘,总是带着笑,一眼看上去就让人觉得可以忘记烦恼一般。刚开始就是懵懵懂懂的好感……”
他想了想说:“就是所谓的少年情怀,你有过吗?”他不知道来人的年龄,但从声音上听,似乎还很年轻。
“不,我没有。”的确是有过知慕少艾的年龄,但他的少年被复仇充斥,没有留下任何其他的时间。
“那太可惜了。”黑泽深说:“我听说你们这些忍者总是很严格的训练自己,是不是这样一来生活中的许多乐趣都不再拥有?”
这次他又没有得到回答。角落里的两名忍者倒是真的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却发现除开自己,身边那些人的生活乐趣似乎从来都没有缺失过。
“好吧,总之我当时就想,我要娶那个姑娘。”他继续说:“我甚至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什么是责任,我就觉得,如果我娶了那个姑娘,就可以每天看她对着我笑,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他回忆了一下那些过去,依然为自己的天真而好笑,也为那种单纯而快乐:“我就问她,我怎么才能娶你呢?她就说,她希望嫁给一个老板,那样她就可以开一家自己的店子,做一个老板娘。”
“因为这样我才开始学习经商的。一开始很困难,可一旦我想放弃的时候就会想起她的笑脸,会想起她说等我成了大老板就嫁给我。”黑泽深说着带上了笑容,男人的表情很柔和,“后来……我还没有成功她就嫁给我了,但我想答应她的事情一定要做好,于是带着她远走他乡,来到这里。”
那应该是最幸福的日子,娇妻爱子,成功的事业,和睦的邻里关系,那时的黑泽深觉得就是路上遇到的狗都是温顺的。
“可是有一天这一切都没有了。”柔和突然全部变成狰狞,男人一拳捶到了桌面上:“就为了一条矿脉!就为了一条说不定连铜都挖不出来的矿脉!那个家伙居然要杀我们!”
没有说那个人是谁,黑泽深咬牙切齿的表情让这个男人的脸变得有些扭曲:“我在矿里,而由里为了保护明就那么死掉了。”
我在回家的路上,而我的父母就那么死掉了。这世界上悲伤的事情有许许多多,亲人死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不知道的时候绝对是其中之一。然而总有更加悲伤的事情存在。
“若是在你面前,你只会更加痛苦。”说完这句话的飞镰收紧手指,指甲掐入苍的手背,仿佛要在那里抓出印记。
作者有话要说:彻底标题党了真抱歉【跪
这个故事应该叫做蛇足,与全文有着完全脱离的感觉。一开始是想给他弟一个发泄的机会,不觉得他太冷静了吗?压抑过了会变态的。那可不好。可惜我最后也没能写出那种效果。至于另一个目的,大概要后面才能知道有没有完成。其实吧,他哥你的担心是多余的,他弟的确将那些过往放下了。他在意的是别的事。
还有就是作者的恶趣味,她就想看二少在大少面前哭,不管为什么哭【喂!!
最后苦逼脸求收藏求回复。姑娘们,哪怕觉得这文不好看各种糟,等我写完再下架好不好QAQ又掉收藏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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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出一个封面你们有没有觉得很惊喜=v=【就不能认真点画吗你这个混蛋!
☆、八岁,盛夏,我恨你(下)
记忆里有人摇摇晃晃的走过来,嘴里呢喃着我的光明,也不知道是指自己的眼睛还是整个宇智波佐助这个存在,记忆里有人说着对不起佐助,这是最后一次了,明明嘴角带着血液还笑得眉眼弯弯。记忆里有人手指触在他的额头然后无力的倒在身边,接着就是天人永隔。
记忆里也有他在一瞬间失去人生目标之后;被放空的思想突然拾起了许多年前的猜度与怀疑,名为真相的事实带着汹涌的架势幕天席地而来,将那个本就脆弱的少年压得瞬间崩溃。
“这么说,我还算是幸运的?”黑泽深说完自己先点了点头:“也是啊,那家伙当时的表情……呵……”
“我找人杀了他的妻子和女儿,就在他面前。”男人说:“在那人痛哭流涕的祈求中一刀切断了他妻子的脖子,然后刺穿了他女儿的心脏。”一报还一报。
“他当时求我了,求我原谅,说是猪油蒙了心,跪下来求我了……”黑泽深继续说:“可是我一点也不想原谅他。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世界上不是什么都可以被原谅的。”
这世界上有些仇恨,是不能原谅的。
“我知道这对他的妻子和女儿不公平,但我依然要这么做,因为由里的死,需要有人去负责。阿明还活着,我就不能死,那么她们必须死,不然我无法得到安宁。”黑泽深说:“后来我再也无法容忍有人站到我的对立面,那都是对阿明的威胁。”
“这么做不对,我知道这么做不对,由里肯定也不喜欢我这么做,可是我一点也不后悔。”黑泽深挺直了身子,双手交叠在面前的桌子上,拿出了属于一个家主的气势。
“说完了?”没有再听到下文,飞镰问。
“说完了。”男人突然轻松的笑起来:“我之后会不会见到由里?不对,我肯定会下地狱的,那就见不到她了。”
人死之后要么与死神融合要么回归虚无,当然也有一些会出现自己都无法预计的情况。但飞镰想这种事情没必要告诉他。
“我听说你们忍者会……会那个什么,幻术?”由于是陌生的词语,黑泽深说的有些绕口:“可不可以让我见我老婆一面?一面就好。”
大概很少会有这样和来杀自己的人谈条件的家伙,不过角落的两人倒不觉得这有什么困难,反正本来幻术就是自己最大的杀招,反正雇主要的只是黑泽深死亡的结果。
一只脚已经踏入了光亮处,飞镰突然甩手,嗖的一声苦无从刚好打开的门里飞出,带断了门口孩子的几根短发。
“爸……爸爸?”门口一副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表情的孩子出声叫着目瞪口呆的男人。
“爸爸!高柳怎么叫都不醒!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小孩冲进房里,跑到男人身边:“还有刚刚……这里还有谁!”他能够分辨出攻击,但并没有在这间屋子里看到任何其他人。
被孩子抓住衣袖的男人终于回过神来,他一改之前的表情将五官扭曲到狰狞的程度,一把提起了孩子,将他扔到门边:“就是他!杀了他!”黑泽深指着黑泽明的方向大声喊。
“爸爸?”被摔痛的孩子撑着地板爬起来,揉着背脊一脸的不可思议。
“就是他!不是他由里就不会死!不是他我也不需要去报那什么仇!”男人的脑袋偏向房间的角落大声喊着:“快啊!杀了他!”
穿着黑底红云长袍的少年从阴影里踏出,灯光照耀之下黑色的发在他脸上投下一道阴影,这使得他的脸带着几分阴沉,只有红色的眼,明亮如同上好的红色宝石。
羽毛纷纷扬扬的在房间里落下,黑泽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