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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者匆匆跑上台,往迹部和木手之间一站,一手按住一个,气喘吁吁的说:“天,天皇陛下有旨,迹部殿下和木手大人不用再比试,就当两下平手,大典后陛下另有赏赐。还有,接下来的比试,都不得再使用暗器伤人。”
台下的武士们一多半都等着看热闹,这道旨意一宣,立即引发一阵失望的嘘声。
手冢国光暗自松了口气,虽然他见识过迹部的本事,但那个叫木手的比嘉武士,透着一股子阴狠,不只步法古怪,一手暗器也是防不胜防,迹部骄傲而坦荡,万一有所轻敌,恐怕会吃他的大亏。
幸村也是如释重负,舒畅的往椅背一靠,他倒不担心迹部打不过木手,而是现在迹部上台,明摆着是替真田出气,尽管弦一郎也是立海的人,但自己的未婚妻对别的男人如此上心,让他这个未婚夫心里怎样也不是滋味啊。
只听柳莲二在他身后低笑,“这位天皇陛下,倒也不是之恋美色的傻瓜。”
幸村不解其意,回头问:“哦,怎么说?”
“藩国势力强大,连年争霸不休,皇权日渐废弛,只有像比嘉这样新归化的小国,才肯乖乖的听命京都吧,天皇陛下自然要好生拉拢他们了。”
“原来如此。”看着台上的迹部,幸村笑意温柔,鼻孔却是一声冷哼,“他自管拉拢他的,如果敢摆布我的景吾,哼哼……”
柳莲二负手摇头,笑而不语。
“是,谨遵陛下谕旨。”木手向侍者欠了欠身,又冲迹部一屈颈,“抱歉,不能陪迹部殿下尽兴了?”
交待了这句场面话,便面带得色的倒退几步,到了擂台边,就要纵身跳下。
“站住,本大爷还没有说你可以走!”
木手感到背后一片森然,无奈转头,果然迎上迹部犀利的目光,只得勉强笑问:“迹部殿下还有什么指教么?”
“本大爷刚才说过,要把你狠狠的摔下去,我迹部景吾放出的话,还从来没有不作数的!”
此话一出,不仅僵在当场,连侍者也有点儿慌了,连忙低声提醒迹部,“殿下,殿下,天皇陛下的意思,是不想诸位切磋武技,变成藩国间的罅隙,您是不是……”
“不用说了!”迹部霍的转头,把侍者吓得倒退一大步,“本大爷决定的事,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改变!”
此话一出,登时下方一片哗然,手冢的手一颤,溢出了些许茶水,就连幸村也不禁“呀”的低呼出声。
几十丈远的彩楼之上,就是当今天皇陛下的御驾,虽说这是一个以下克上的时代,京都政权对地方势力的实际控制,早已力不从心,但各藩国对名义上的一国之君,始终还维持着表面上的服从和尊重。
迹部竟敢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反抗天皇的谕旨,真可谓大胆放肆到了极致,放眼天下,还从没有谁做出过如此狂妄的举动。
自己未婚夫人那高高在上,蔑视一切的傲世风神,让幸村心旌飘荡,神魂俱醉的同时,又在心中暗自叫苦,他这般公然犯上,只怕会后患无穷啊。
还有,“本大爷决定的事,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改变”,是不是也包括他和自己的亲事呢……
哎,景吾啊景吾,我要拿你怎么办?真是苦也!
内心不安的除了手冢和幸村,还有一人,那就是混迹在冰帝武士阵营中的观月初。
虽然他用白布蒙了半张脸,但透亮的眼中,仿佛笼上了一层阴霾。
他之所以选择迹部景吾,除了认可他的才华和实力之外,还在于这些年冰帝的作风,终究不如立海、青国、山吹等关东大藩张扬无忌,冰帝历代国主一直尊崇天皇,对京都公卿也优礼有加,所以才认为,既然藩国势力难以遏制,那么就辅佐冰帝成为关东的霸主,压制诸国,护卫皇室,培植冰帝和迹部景吾,实际上也是接力和制衡。
但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迹部不仅不像自己预想的那么容易把握,而且飞扬跋扈,目空四海,现在连天皇都敢藐视,他的危险性,弄不好更在立海和青国之上!
那名侍者的脸色刷的惨白,又涨的通红,尴尬万分在台上扭捏了一会,只好灰溜溜的跑回彩楼那边回话了。
迹部凛冽的眼神,又回到了木手身上,鄙夷的冷笑,“你若是不敢比试,还有一个选择,就在这里,当着天下武士的面,给本大爷叩三个响头,下去后再给立海国真田大人叩三个响头,本大爷就放了你。”
迹部喝叱走了天皇的侍者,木手原本垮着肩膀,挂着苦笑,十分无奈的模样,此刻遭到迹部如此羞辱,立马腰背一挺,眉毛倒竖,倒颇有几分英雄气概,响亮的抗声回答:“迹部景吾,你不要欺人太甚,你要是想趁着我连战两场,消耗体了力,捡个便宜么,我也不会怕你!”
“哈哈哈哈!”迹部好像听到了最荒谬的笑话,仰天甩出一串大笑,又陡然收住,拿骄傲的下颌对着木手,“可以,你在这里看着,本大爷就先战两场,再来收拾你!”
接着他往台前一站,冲着黑压压的武士群,扬声发问:“有谁上来跟本大爷较量的?”
看着威风凛凛的迹部,桃城忍不住蠢蠢欲动,悄声请示手冢,“大人,我们青国都还没有人上去呢?要不,我去跟这位迹部殿下讨教几招?”
手冢脑袋微微一偏,压着嗓子低叱了桃城一句,“多事!”
后者嘴角一撇,耸了耸肩,不敢再做声了。
迹部连问了好几遍,始终没有人吱声,更别说是上台了,弄的他更加恼火,大踏步的走到木手跟前,抬手摆出一个守势,“好,不论是拳脚还是兵刃,本大爷都让你三招,有什么暗器也都使出来吧!”
木手眼珠子一转,狡笑两声,“迹部殿下只对自己的拳脚或是兵刃,才有必胜的把握么?”
对方明显话中有话,脸上也毫不掩饰挑拨之意,但一向心高气傲的迹部,明知木手必有花招,还是很“乐意”上当。
“什么意思?你认为有其他本事胜过本大爷的,只管划下道来!”
“不敢,擂台之上的比试,未免太单调了些,若是迹部殿下有兴致,和我比嘉比试骑射如何?”
“可以!就让你多自在两个时辰,省的说本大爷占你便宜!”
“殿下果然气度非凡,那就校场见了,告辞。”
木手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冲迹部微微躬身,脚步才垮出擂台边,转眼已在台下人群中了,大摇大摆的走向比嘉国的阵营。
刚回到自己的地盘,木手就被一群比嘉武士围住,七嘴八舌的夸赞起来。
木手面带陶醉,好无愧色的都笑纳了,享受了一阵子,突然想起一件要紧的事,把田仁志招到跟前来,巴掌一摊,大剌剌的说:“把天皇赏赐的剑交出来。”
田仁志下意识的按住腰间,老大不服气,又带了些怯意,“为,为什么要交给你?那是天皇赏赐给我的……”
木手手掌一转,当胸揪住田仁志的衣襟,表情变得阴狠霸道,“混账,出来时就说过了,身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统统要交给我保管!”
田仁志似乎很惧怕木手,不敢违抗,别别扭扭,不情不愿的递上了短剑。
身后又传来一个酸溜溜的声音,“哎哟,胖子,刚才还在炫耀着,这都还没有捂热就飞了。”
“甲斐,你,你说什么?”田仁志显然不怕这个半长卷发,容貌俊俏的少年,胆气登时粗壮起来,瞪着铜铃眼顶撞过去。
“甲斐,看来你很闲,精力过剩嘛?”木手阴测测的目光瞟了过去,“既然这样,和迹部景吾的比试,就派你出场了。”
“赫?”名叫甲斐裕次郎的少年吓了一大跳,结结巴巴的问:“为,为什么是我?迹部景吾想狠狠摔倒的可是你!”
“怎么,你很想我被摔倒吗?”木手恶狠狠的逼了上去,几乎要和甲斐鼻尖撞鼻尖。
“不不,不是,可你刚才已经答应人家了啊?”
“我答应的是比嘉国武士和他较量,可没说是谁。”
“什么,木手你太狡猾了!”
“你去是不去?不去的话,你一个人留在京都,别跟这我回比嘉。”
“喂喂,别这样,钱都被你收走了,我没有路费呀!”
迹部殿下的恶作剧
宽阔的校场上,鲜衣怒马的武士们已等候多时,比嘉国的人才姗姗来迟,身上的箭衣有些陈旧,□的马匹也不太精神。
迹部景吾早等的不耐烦,又往那群人中扫了一遍,还是没看见他的约战对象。
由于一会儿羽箭飞来飞去的危险,因此前来观看骑射比赛的京都官员,远不及上午之众,只在靶场外搭了一个彩棚,供天皇携了葛城男御,还有一些公卿和侍者观看。
掌令官见比嘉武士到场,赶紧迎上前询问:“诸位是比嘉国的么?你们派谁出场较艺?”
一行人中模样最俊俏的那位少年,轻拍马首,踏着优雅的小碎步,越众而出,笑眯眯的说:“是我,我叫甲斐裕次郎。”
迹部也正往这边看,听了这话,疑惑的“啊嗯”一声,马鞭一指甲斐,喝问:“为什么是你,木手永四郎呢?他跟本大爷约好了一决高下,竟敢临阵脱逃?”
这么近的距离,甲斐把迹部看的更清楚了,不愧是关东第一富庶之国的世子啊,他那身袍子真是华丽漂亮,就连马匹配用的鞍鞯,都比自己身上的衣服光鲜……
嗯,他虽然看上去很气派,但未免俊美的过分了,而且如此喜欢修饰姿容,只怕未必有多少本事,或许木手那家伙,只不过是被“冰帝国”的名号吓住了?
甲斐在肚子里给自己打气,脸上依然笑容可掬,“迹部殿下误会了,木手君不是想赖约,而是午饭吃坏了肚子,连拉了十多次,这会子躺在床上起不来呢,还请殿下多多海涵。”
什么?吃坏肚子?拉到起不来呢?这么蹩脚的借口也好意思说的出来!本大爷还真是高看了这帮家伙,如此没有胆气,本大爷要是还更他们计较,正是丢了自己的份!
这么一来,迹部心里倒是不气了,但对比嘉的人越发鄙夷,虽不打算正儿八经的跟他们争胜,但好好修理一番也未尝不可,哼哼!
“请参加骑射较艺的众武士上前!”掌令官举起了手中的令旗。
武士们齐刷刷的排作一行,这时迹部发现,青国派出的是目露凶光,神情狠悍,身材精瘦,长胳膊长腿,瞅着颇有几分像蛇样的少年,在一旁为他掠阵的青国武士中,没有看见手冢的身影。
大概还在主擂台前瞧热闹吧,凤和慈郎也在那边,迹部没有多留意,而代表立海出赛的,则是莽撞小子切原,此刻正兴奋不已的哇啦哇啦直叫嚷。
立海的阵营中也不见真田弦一郎,想来伤势不轻,要不要回头去看看他呢?
这个念头一动,很快就被迹部自我否定,去,是他自己多事,那种暗器本大爷怎么可能会躲避不开?白白送上来但肉盾,真是傻的够可以……
幸村精市骑着一匹神骏的大白马,身上也是一袭白绸劲装,眉宇间英气勃勃,唇边的一抹微笑,又说不出的风流蕴藉,和迹部的目光一碰,立时眉眼如月,温柔的让人心都要飘起来了。
可惜迹部回应他的,是鼻梁一耸,送出老大一个白眼。
掌令官指着身边的一只沙漏,宣布比赛规则,“以一壶沙为限,每个回合两名武士,各领十支箭,须在沙漏流尽之前,沿地上划好的马道,驰奔校场一周,命中东西南北中五个靶子,不得漏靶子或者奔出马道,命中率高者胜出,可参加下一轮较艺,最终的优胜者,可获得天皇陛下御赐的紫金七宝弓!”
在沙漏背后,放置了一个檀木架子,上面果然卧了一柄金光灿灿,镶珠嵌玉的大弓,比之主擂台上的短剑,更加夺人眼目。
武士群中,有人不淡定的发出各种艳羡的声音,尤其是比嘉那边,不知是谁嚷了一句,“哇哇,这张弓怕是要值很多钱吧?”立马引来一阵哄笑。
各国武士一拨一拨的从眼前跑过,拉弓控弦,互有胜负,迹部丝毫不急,只是据坐在马上之上,态度傲慢而悠闲的欣赏着,直到只剩下他和甲斐还未出赛,才不紧不慢的松了缰绳,任马匹踏上马道的起点。
“二位准备好了么?看我令旗!”掌令官令旗高举,准备发令。
“没有必要。”迹部手掌一立,横眉斜视甲斐裕次郎,“本大爷让你先出发!”
掌令官一愣,“迹,迹部殿下,这恐怕不合规矩啊?”
“哼,这是本大爷和他的事,只要本大爷自己乐意,就和规矩无关。”
“啊哈,既然迹部殿下承让,我要是再客气,岂不是辜负殿下好意?”甲斐自然乐的捡个大便宜。
已经决出的成绩里头,最优的是立海的切原赤也,但也不是全中靶心,只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