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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所谓的“决战”,也只是打一个半吊子,未能最终消灭,至少是打伏青国和立海的话,这就离自己的苦心和努力太远太远了!
迹部不会轻易就亮出底牌,呵呵,果然到最后,也只能靠自己了么……
观月慢慢的向迹部伏□体,以头点地,“殿下的意思,就是臣下的意思了。”
这是他投效冰帝以来,表现出来的最恭谨的姿态。
“很好,诸位回去后,整顿各自的部署,准备战马器械,三日之后——出兵!”
迹部掷地有声的发布命令,最后将目光投注在观月伏地的身上,发觉他两肩瞬间一颤。
这是青国和立海陈兵边境以来,打的第五场战斗,要论彼此的损失和战果,还是立海小胜,但此时帐下站立的武士们,脸上却看不出一丝的欣喜,反而都笼罩了阴霾。
就在刚刚结束的战斗中,立海国的主帅,世子幸村精市受伤了,在一片混战的时候,伤在那个始终随扈在不二周助身边,骁勇狠悍的少年武将剑下!
上京参加过“春射大典”的立海武士,多半还有印象,这个少年,原本是追随在冰帝世子迹部景吾身边的……
再加上先前柳莲二得到的消息,失踪的青国主将手冢国光,实际人在冰帝,莫非青国和冰帝,已经连成一气?
偏偏在众人沉默担忧之际,柳莲二又补充了一句,“伤了殿下的人,叫不二裕太,是不二周助的亲弟弟。”
不二周助的亲弟弟,充任过迹部景吾的亲信武士?
这在众人的心头,沉甸甸的又压了一块大石。眼下的局势,纵然是立海稍占优势,却也不容乐观,万一这个要紧时刻,冰帝横里杀出,成为青国的强助,这后果……
“哦,是么?这倒真是个新鲜的消息。”正在裹伤的幸村精市朝柳这边看过来,口气还听轻松新奇。
柳点了点头,“应当不会错,呵呵,看来这里头的关系,复杂的很呐。”
听了这一句话,幸村悻悻的撇嘴,青国和冰帝“复杂的关系”,在他理解起来,和其他武士还是大大不同的。
离幸村最近,一直盯着医官为他裹伤,却始终垂首一言不发的,是真田弦一郎。
幸村精市受的只是皮外小伤,三五天就痊愈的事,伤势是不严重,严重的是,世子受伤,对于立海国的士气绝对有所挫折,相反青国的斗志却会因此而腾升!
此外,他总隐隐觉得,此事透着点儿怪异,至于哪里怪异,一时又想不明白。
景吾太不乖啦
夜气渐凉;为了不影响幸村精市休息;众武士纷纷告辞;不久之后,主帅大帐中,就只剩下了真田和幸村。
见真田仍站的笔直,黑沉沉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看起来极度的警慎;似乎还有一丝幸村也看不透的不明意味。
幸村一边穿上因为裹伤而脱掉的外跑,一边笑着对真田说:“你也回去休息吧;今天这场仗;打的可不轻松啊;外面有卫兵层层把守;你不用为我担心。”
真田依言转身;幸村刚露出轻松的笑容,却发现他不是走向帐外,而是走到兵器架边,抽出一根黑漆军棍,然后在自己诧异的眼神中,又走了回来。
“弦一郎,你这是……”
幸村才发问,真田魁伟的身躯突然矮了,单膝跪在他脚边,同时把军棍举过头顶。
“请殿下责罚!”
“呀,好端端的,我责罚你什么啊?”
幸村大惑不解,真田又把军棍往前一递,直接送到幸村胸前,语气坚硬的就如同脚下的土石,“我护卫不力,让殿下受伤,自然应该重重责罚!”
“哈,原来是为了这个。”幸村松了口气,同时有些啼笑皆非,“弦一郎你真是小题大做了,在战场上,谁能保证一点儿伤都不受?总不能我每次受伤都要揍你?”
“这可是殿下第一次受伤!”真田眼中,那一抹不明意味更浓了,甚至让幸村感到压力。
“起来吧,我都说过没事的。”幸村笑着伸手,想要扶起这个素来个性固执的家伙。
然而,他眼前忽然一花,跟着觉察到劲风刮面,竟是真田挥起军棍,就朝自己的脊背砸下去。
“住手啊!”真田这一棍呼呼有声,要是真砸中了,怕不立时就是皮开肉绽,幸村大惊失色,来不及多想,劈手抓住军棍,一把给它夺下。
“嗐,你这是做什么啊!”幸村重重的把军棍往地上一顿,有些气恼的责问真田。
“既然殿下不肯责罚,我只好自己动手,我是军中主将,犯了错更不能宽贷!”
“你——”
四只眼睛都瞪的浑圆,对峙了好一会,终于还是幸村态度先软了下来,“咣当”一声,把军棍丢在地上,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算了赢了,起来吧,其实我不打算一直瞒你的,只不过,想等时机成熟点儿再说。”
真田这才起身,但目光始终不肯放松的迫视幸村。
幸村向真田招了招手,待他走近了,才压低声音说:“青国果然不好对付,缠斗了近一个月,我们纵有几次小胜,但始终无法一举击溃那帮人。”
真田默不作声,幸村说的没错,战局发展到现在,他也在努力克制着心头的焦躁,加之出现的新情况,令他的不良情绪,又平添了几分。
“所以,必须想个法子,让一直采取守势的青国,主动出来跟我们决战!”
“他们一直都很谨慎的……啊?”
说到一半,突然灵感贯通,真田猛然抬头,眼中涨满了惊疑和震撼,虽然隐约猜到了幸村的用意,他还是不敢轻易就相信。
“嘿嘿,看来你也想到了。”幸村望向自己上臂的伤处,连连冷笑,“青国也知道,他们迟早有守不住的一天,如果有一个绝好的机会,他们只怕比我们更没有耐心!”
“所以,你才故意让不二裕太砍伤……”
“是的,既然要让他们相信,作假是不够的!”
“不需要到明天,军中就会传开,你伤的不轻的消息?”
“弦一郎,你也有偶尔伶俐的时候嘛!”
两人话说到这里,真田总算彻底明白了,如果不是幸村有意做戏,凭不二裕太那点本事,怎么可能伤到他?
从军力对比上来说,时间拖的越久,就对青国越不利;但从未知因素而言,不利的越是立海一方,因为那个人在冰帝的手冢国光——
以及,迹部景吾……
现在幸村伤在青国武将刀下,理所当然的,青国应该士气大盛,而重重挫伤了立海国的军心。
青国现在是两难的处境,无法前进一步,更加不敢后退半步,他们也急于打破僵局,这个绝好的“机会”,一定不会放过!
果真就要面临决战了么?
真田血流加速,胸口却是阵阵发凉,眼前这个意态从容,风度翩翩的少年主君,发起狠来真是可怕,为了诱使青国决战,竟然不惜把手臂送上对手的刀口,这万一有个闪失……
“呵呵呵,景吾啊景吾。”幸村往太师椅中一仰,貌似十分惬意的轻笑自语,“或许我们很快就要见面了哦,你真是太不乖了,居然帮你老公的敌人,我要怎么罚你呢?”
先前的疑惑是弄明白了,但真田的心头,又压伤了另一个更深远的忧虑。
那就是……迹部景吾真的和手冢国光连成一气,冰帝真的会站在青国一边吗?
幸村对自己都可以这么狠,假如在战场上和迹部相遇,他,他会不会——
发觉真田的面色瞬间苍白,幸村奇怪的问:“又怎么了,弦一郎?”
“没,没什么……”真田甩了甩头,将还未成形的可怕幻觉,硬从脑海中驱除,“你休息吧,我下去了!”
军帐口的布幔,在真田匆匆消失的背影后落下,幸村似乎很同情的摇了摇头,又喃喃自语,“可怜的孩子……原本我什么都愿意跟你分享的,只有这一个人,哎,真是头疼啊!”
亚久津将一把黑魆魆的厚背弯刀,舞的霍霍生风,四周的花木受到他凌厉的刀气激荡,都枝折叶落,纷纷扬扬的撒了一地。
他是心里有气,而且气的够呛。
在山吹寂寞的要死,根本遇不到值得一战的对手,好容易青国和立海开战,本想着可以统兵出征,会一会有“立海第一勇士”之称的真田弦一郎,以及传闻更胜真田的幸村精市。
没想到,山吹国主听了那些胆小鬼臣属的撺掇,非要和冰帝国结盟,借助他们的力量,才敢淌这趟浑水,真是无胆之极,无用之极!
既然两国非结盟不可,他就想着先挫一挫迹部景吾的锐气,省的将来联军,冰帝对山吹指手画脚,没想到一个大意,竟在迹部景吾手底下,吃了那么大一个闷亏。
很好,迹部景吾,你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前方立着一株樟树,树干虽不算粗壮,但笔直、挺拔,枝叶扶疏有致,撒了半个树冠的清朗月色,那超拔俊逸的风神,仿佛迹部景吾就站在那里。
亚久津大喝一声,弯刀高高举起,又以千钧之势,遥对着那株樟树,猛劈下去。
咻咻刺耳的破风声中,寒光跳跃,满地的落叶卷起,凌厉无俦的刀气直扑前方!
树背后突然闪出一个黑影,身上的袍服一抖、一拂,又落下,只听哧的一声细响,所有的一切都如同泥牛入海,原本以为至少要开裂的树干,纹丝不动,连枝条都没有摇晃一下。
他是谁?就刚才那一下子,就将自己的攻击化于无形?
亚久津生就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胆量,想到这位神秘的不速之客,极有可能身负绝技,他心头生出的不仅不是恐惧,反而是烈烈飏起的斗志!
“什么人?”亚久津喝问,却有意压住了嗓门,他可不想惊动千石插手,失掉一次可能痛快厮杀的机会。
来人不答,而是一步一步走近,亚久津这才借着月色看清,他全身都裹在一领黑色的大氅之中,左边的下摆裂开长长的一幅,想来是被自己的刀气割裂。
月光从他的侧头顶照过来,在他风帽下的脸庞,留下了大半边的阴影,只依稀看见一段白皙、秀致的下颌。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我是来帮助你的。”那人的声音也很轻细,仿佛随时会被夜风吹散,却清清楚楚的,传进了亚久津的耳朵。
他果然身手不弱!亚久津的桀骜之血,奔腾的更加快速了。
“帮助我?笑话,老子从来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亚久津缓缓的把弯刀举到眉睫,声声怪笑,“你胆敢到老子跟前来装神弄鬼,就别想轻易走掉了!”
风帽微动,似乎是那人在轻轻摇头,“你想和我较量么?呵呵,不必了,我承认,绝不是你的对手。”
那人又从大氅下方,探出一只手来,也是白皙如玉,手背上却触目惊心的,爬了一道新鲜的血痕。
亚久津一愣,这个,是刚才被自己所伤的么?
他纵然好勇斗狠,但平生所好的,是挑战势均力敌的高手,而那些明显比自己弱的,则半点兴趣也没有。
他有一点失望,也有一点得意,悻悻的把弯刀一收,“趁老子心情还没有坏到极点,滚吧!”
“呵呵,亚久津大人,你真的情愿,只跟在迹部景吾的身后吗?”
这轻柔的宛如落花坠地的话语,令刚转身迈步的亚久津霍的回头,决眦欲裂,凶光暴涨,一字一字的挤出牙缝,“你——说——什——么?”
就算是吻别
不二周助坐在椅中;面带微笑;看着前方的同袍把裕太围拢在中央;你一言,我一语的夸赞,心里头也感到很欣慰。
裕太是个非常有血气的孩子,就为了青国上下,总是习惯把他当做“不二的弟弟”看待;这才负气出走,想要闯荡一番令人刮目相看的事业。
做法未免太冲动了些;但总算他在青国为难之际;能够义无反顾的赶回来;没有忘掉身为武士的道义和责任。
更加欣喜的是;裕太这次归来;武艺明显精进许多,而且为人处世,似乎也更稳重了些,这些,都是那个名叫观月初的人,对他产生的影响吗?
在高兴的同时,不二的心底还有些忧虑。那就是,观月初到底是什么人,仅仅是一名寻常的冰帝武士?
看得出,裕太对他,有着异乎寻常的信赖,现在裕太回到青国,和他分属两个阵营,万一将来在战场相见……
“不二大人,不二大人?”
“啊,抱歉,医官,什么事?”
“呵呵,已经换过药,您可以穿上衣裳了。”
“多谢……”
不二歉意的笑了笑,将手臂套进袖管。
这几日他的伤势已大致痊愈,倒是另外一件事,真是叫人不敢相信,立海国的统帅幸村精市,竟然会伤在裕太的剑下?
传闻中,论武艺,幸村精市是天下武士之首,虽然没有人亲自和他较量过,但有一个非常有说服力的人物,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