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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待忠义之后,话说得多么漂亮,皇帝就是这么厚待水家之后的?
“公孙爱卿。”
“臣在。”公孙进心中直叹气,他本就没想跟水婉俏和离,水婉俏这辈子都将会是他公孙进的女人。只不过,水婉俏的确有些能耐,只是没有太夫人说得那么厉害。
哪怕在皇帝面前,水婉俏都有勇气,把他所说的话全都给扳了回来,使得皇上竟然没有撤掉对水婉俏的所有封赏。闹到最后,所有的错,便全都在他的身上。
公孙进心里头不舒服,水婉俏心中还有一个大疙瘩呢。不过,别以为事情就这么完了!
059、让你不和离1
当官儿的最会的一套便是冠冕堂皇,做的事情都是雷声大,雨点儿小。更何况,皇帝是所有官儿当中最大的那一个,做得当然是更加得得心应手。
水婉俏听了半天,皇帝既不让她跟公孙进和离,也不见得,皇帝就肯重罚公孙进。怕只怕,说话得重了,罚却罚得轻了。
“今天之事,的确是你的不对。即便是跟水婉俏闹了脾气,也不能往水婉俏的头上泼脏水,若是换作一般女子,早就活不了了。从今日起,你要善待水婉俏,若是再被朕知道,你不改今日之恶习,到时,朕一定会重罚你!”皇帝一面倒也承认水婉俏受了委屈,宽宽水婉俏的心,二来警告公孙进,可一不可二,若是再无中生有,冤枉水婉俏的话,那么他这个当皇帝的,第一个站出来说话!
公孙进脸色一变,今天不但没有让水婉俏脱出一品诰命夫人的头衔,还让皇帝承认日后再有诸如此类的事情,便给水婉俏撑腰,今天真是让水婉俏占了大便宜了。
公孙进觉得水婉俏占了便宜,水婉俏还觉得皇帝太过放纵公孙进了。皇帝都知道,公孙进之前说的话,完全是为了黑她。
黑不黑她是一回事情,皇帝竟然对公孙进的欺瞒之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眼前这还是圣威不可侵的九五至尊吗?
“皇上。”水婉俏开口了,提醒眼前这个男人,别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怎么,你还有话要说?”皇帝见了水婉俏和公孙进之后,眉头就没松开过。“公孙进,之前你所述之言,属真属假,朕很清楚,你可知,你犯了何罪!”
其实,不用水婉俏提醒,身为皇帝的男人,怎么可能容许其他人轻易挑衅自己的君威呢。
“臣知罪,臣该死。臣是被气糊涂了,才会说了糊话,皇上开恩。”公孙进真觉得自己被水婉俏给气得不轻,怎么会想到把水婉俏带到皇宫里,在皇帝的面前,抹黑水婉俏呢?
成功便罢了,但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万一皇上真追究起来,那便是杀头重罪,他太不理智了!
公孙进想想就后怕,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有这个勇气想到这一毒招。没把水婉俏弄死,差点先把自己的命给赔上了。若是再给他一次机会,他怎么也不可能跑到皇帝的面前告水婉俏的黑状。
“水婉俏。”皇帝觉得这次公孙进太过分了,不是指白为黑,冤枉水婉俏,公孙进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他的面前说谎。
水婉俏“名声”在外,身为一国之君的他,根本就没功夫去理会水婉俏和公孙进的那一点私情。
如今说谎都说到他这个皇帝的面前了,要是再不给公孙进一点教训,公孙进都快忘了身为臣子,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了。
“臣妇在。”水婉俏心中的那一口气可还没有消呢,就算皇帝没有忘记公孙进的欺君之罪,但就现在的情况而言,水婉俏绝对相信,公孙进的命算是保住了。这个年轻的皇帝,似乎有些舍不得杀死公孙进。
“听闻,你有一项十分厉害的武器?”对于水婉俏的厉害,近日皇帝倒也是听闻了不少,尤其是水婉俏那一双鞋底子的厉害,被传得神乎奇神。
水婉俏也没答话,只是看了一眼如猪头一般的公孙进,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水婉俏的这个表情让皇帝来了兴致,“你的意思是,公孙爱卿之所以会如此,乃是你的鞋底子所为?”皇帝都有些好奇了,怎么会有人想到以鞋底子这么平凡无奇的东西作为秘密武器,还次次打得公孙进不能见人呢?
“回皇上的话,正是。”水婉俏也不否认,她拿鞋底子,也不是第一次揍公孙进了。她不是公孙进,做得出,不敢认。
“可否拿上来让朕瞧个一、二。”皇帝果然跟吕巧莹有些血缘关系,都对水婉俏的鞋底子好奇着呢。
水婉俏吸气,然后无奈地把自己的鞋底子交给了公公,公公再将那鞋底子呈了上去。
拿到鞋底子之后,皇帝研究了一下,发现小巧得狠,拿起来倒也顺手。该是因为他是男人,所以手掌比水婉俏的大,所以说,若是女子拿起来,该是正合手才是。
皇帝挑了挑眉,看了一眼下面的那些个人,然后十分镇定的拿起鞋底子在桌子上“啪啪啪”拍了三下,威力不小,看得下面的人一阵惊呆。
水婉俏更是满头的黑线,皇帝跟吕巧莹乃是百分百有血缘关系的兄妹!
“皇帝哥哥,很厉害吧!”吕巧莹也做过皇帝那相同的举动,自然能理解皇帝此时的心情,“侯爷夫人可厉害了,这鞋底子打起人来,快、准、狠,还不伤手。几招之内,便能把敌人打得爹娘都认不出来。”说完,吕巧莹又瞥了瞥公孙进。
皇帝看看鞋底子,看看水婉俏,又看看公孙进,然后了然地点点头。
的确,要不是他熟知公孙进,他还真不相信眼前这个脸肿得厉害的人是堂堂的侯爷大人。反正,初看公孙进第一眼,他还真没认出来。
“皇上,你可知民间就有拿鞋底子打小人的习惯?”水婉俏看到皇上那兴奋的样子,插了一句嘴。
皇帝之前还很兴奋的神色,一上子便转变了,就如同喉咙里卡上了一只团圆,难受得紧。
无论水婉俏是暗讽皇帝是小人,或者是皇帝拿了鞋底子,也该打打小人,这对皇帝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情。
皇帝知道,水婉俏火头上呢。这件事情,确是他有对不住水婉俏的地方,不过他也会做出相应的补偿。
“公孙爱卿有错,水婉俏有委屈。朕绝不会寻私偏袒任何人的。”体验了一下鞋底子的厉害之后,皇帝也没多做纠结,直接让公公把鞋底子还给了水婉俏。
水婉俏收好自己的鞋底子,若不是怕掉脑袋的话,她一定会当着皇帝的面翻白眼。还不寻私偏袒,要是换作其他皇帝,公孙进早就被砍头了。
“这样吧,就罚公孙进你向水婉俏下跪,斟茶认错,再罚你受水婉俏鞋底子三十下。”其实皇帝也挺恶劣的,没砍公孙进的脑袋,却也罚得极为的重。
哪有男子向女子下跪倒茶认错的,在家中,男子便是女人的天,男子都给女子下跪了,这夫纲何振。
更别提,公孙进还要脱了裤子,被一个女人揍屁股了。这事要真这么做了,公孙进的脸也算是丢到姥姥家了,甚至连带着把公孙家上两辈人的脸也给丢了。
“皇上开恩!”公孙进脸色大变,这比要了他的脑袋还让他难受。
这便是君心难策!
皇上可能不会要了公孙进的脑袋,问题在于,公孙进碰触了皇帝的底线。哪怕公孙进平日里再得宠,是个宠臣,面对皇恩时,只要皇帝一声令下,皇帝便能让公孙进生不如死。
皇帝没要了公孙进的脑袋,是恩是罚,便也只有公孙进自己才清楚。
“怎么?不满意?”皇帝眯起了眼睛,现在有两条路让公孙进选,一,罪犯欺君,杀头大罪。二,污蔑忠义之后,家罚一顿。到底是命重要,还是里子重要?
“臣…谢主龙恩。”公孙进面色苍白,比水婉俏更加没有血色。
水婉俏的面色同样也不好,这便是皇权,公孙进再不满,也只能“谢”“恩”!
“侯爷夫人,你可满意?”罚完之后,皇帝特意问了水婉俏一句,意思是在告诉水婉俏,虽然不准她跟公孙进和离,但他也在其实方面补偿了她。
水婉俏多想跳起来,指着皇帝的鼻子骂:满意你个大头鬼啊。今天这笔账老娘记下了,“可否满意”这句话等到他日,她一定要还给这皇帝!
不准她跟公孙进和离,那就是坑了她,偏还拿出一脸的施恩样!水婉俏知道自己在皇帝的面前还发作不得,“皇上如此公正严明,以身作则,臣妇还能有何不满意的。”
皇帝眯起眼睛,瞥了水婉俏一眼,当真是一个不知满足的女子。
水婉俏直着身子让皇帝看,身为皇帝,被自己的臣子愚弄,敢在他的面前谎话连篇,皇帝都没追究,这么比起来,她一个妇道人家,被按了污名,的确也不过如此罢了。
没有和离成功,让水婉俏很是失望,但回到侯爷府之后要发生的事情还是让水婉俏期待!
吕巧莹白了皇帝一眼,她很是不满意皇帝的这个判决。
吕巧莹的目光,皇帝视而不见,公孙进跟水婉俏之间的事情,绝对不能由着吕巧莹的性子去处理。
“莹儿啊,姥姥的莹儿啊…”事情不没有完呢,便听到护国公太夫人吊着的嗓子,越来越近。
“护国公太夫人,您别急啊,好歹让奴才向皇上通报一声,您再进去。”御书房是什么地方,可不是随便什么人,想进便能进去的。
不过护国公太夫人身份不一般,那些个公公和侍卫想拦,也不敢拿出真架势去拦。
万一护国公太夫人哪儿磕着碰着了,他们就算有九颗脑袋,也不够皇上砍的。
“你们都给老身起开!”护国公太夫人的脾气大着呢,一听是吕巧莹派人叫她来,说什么侯爷犯了疯,怨了她,护国公太夫人便什么也顾不得了。
护国公太夫人本来就护短,又极为宠溺吕巧莹,从来不舍得让吕巧莹受半点委屈。现在有人故意闹腾吕巧莹,那就是踩了护国公太夫人的尾巴啊!护国公太夫人不挑起来,拿刀子砍人才怪了。
所以,护国公太夫人年纪一大把了,还风风火火地闯了御书房,把那些个侍卫和太监,一个个都给踹开,谁拦就踹谁!
“护国公太夫人,您怎么来了?”皇帝看到护国公太夫人,头都大了。护国公太夫人其实算是皇帝的外婆了。只不过,皇帝在皇宫里有人疼,吕巧莹却只有护国公太夫人这么一个亲人,自然的,护国公太夫人把自己所有的爱都给了吕巧莹。
正因如此,皇帝对护国公太夫人的印象不好不坏。唯有一点,护公国太夫人让皇帝受不了。
那就是事不论大小,但凡丁点儿沾上吕巧莹,护国公太夫人便疯得厉害,护吕巧莹护到底,这种护都到达不分是非黑白的地步了。
看看,这不,今天这件事情扯上了吕巧莹这个皇妹,护国公太夫人就硬闯御书房来了。
“怎么,莹儿能来,老身便不能来?”护国公太夫人敲敲自己的龙头拐杖,然后走到了吕巧莹的跟前儿,把吕巧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个遍。“莹儿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告诉姥姥,姥姥绝对不让人欺负了你去。”
皇帝清楚,护国公太夫人一闹起来,那可是不可开交,那时的样子真不能让旁人随意瞧了去。“你们几个没事儿的话,下去吧。”所以,皇帝赶忙将水婉俏和公孙进等人送出去。
孟溪风面不改色,处变不惊,知道水婉俏没有大碍,公孙进也没能害成水婉俏,便也罢了。皇帝开口让人走,孟溪风当然也不愿意再留在这个地方。
“你…”看到孟溪风要走,皇帝伸出了手,想要挽留孟溪风。可是孟溪风头也不回,对皇帝的挽留更是没有瞧见。
皇帝想了想,觉得现在这个时候,不是跟孟溪风相聚的最佳时机。他先安抚了护国公太夫人要紧,只要他人在凡城,那么他便跑不出去了。
水婉俏看了一眼吕巧莹,有护国公太夫人在,不管吕巧莹到了哪儿,都没能人伤得到吕巧莹。因此,她不必担心吕巧莹,由着护国公太夫人闹皇上吧。
皇上没让她跟公孙进和离,水婉俏心中正气着呢!
看到皇帝那头疼的样子,水婉俏觉得解气。恶人自有恶人磨,看来,护国公太夫人也算是皇帝的克星了。
水婉俏跟在孟溪风的后头,也往外走着。
今天的事情,她要谢谢孟溪风。
俞卿巧的头疼一直透着古怪,水婉俏愕然想到,会不会是孟溪风做的手脚。
毕竟孟溪风才出现,俞卿巧便开始了头疼。天底下也唯有孟溪风有这个本事,对俞卿巧做了手脚之后,还无人能发现。
这么想想,水婉俏越发觉得该是这么一回事情。
面对孟溪风的一再出手相助,水婉俏铭感五内。她觉得,孟溪风该是一个不喜欢出风头,不愿意在人前的那类人。却为了她,今天连皇宫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