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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余脸上的表情瞬间敛去,心中涌起无数复杂的连他自己都无法辨别的情绪,让他胸口烦闷的几乎要炸开!
狠狠闭了一下眼,这个人,为什么还要出现在他面前!
左游仙等人则神色大变,想起石之轩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性子,竟连话也不敢多说,默然退走。安余挥手让杨澜也退下。
石之轩走到近前,微笑道:“鱼儿不愧是我石之轩的骨血,杀伐果断,性子像极了为父呢!”
安余面沉如水,冷冷道:“师傅请慎言。”
石之轩叹了口气,目光转向婠婠,道:“婠儿是否恨我入骨?”
婠婠平静道:“邪王请勿再说废话,婠儿愿领教高明。”
石之轩石之轩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轻轻道:“我并没有杀死小妍,我是绝不会对她下杀手的,一错焉能再错。”
婠婠身躯轻颤,垂下俏脸,没有说话。
石之轩仰望天空,呼出一口长气,道:“小妍是求仁得仁,因为她活得太痛苦,痛苦至不能忍受,所以想我陪她一起离开这众生皆苦的人间世。”
他的话不仅是对婠婠说的,更是要说给安余听。
安余脸上毫无表情,眼中却露出嘲讽之色。
说的可真是动听,因为活得太痛苦,不能忍受,所以自己杀死自己?所以求仁得仁?可是她的痛,她的苦,她的不能忍受,又是谁给她的?
还要自己呢,自己承受的一切,又该谁来买单?
这些话,在他胸口涌动,他却完全没有说出来的欲望,他不想和这个人多说哪怕一个字。
石之轩继续道:“鱼儿既是小妍的传人,亦是她的骨血,理应比婠儿你更有资格保有小妍的遗物,婠儿你以为呢?”
婠婠神色复杂,默然片刻后道:“《天魔诀》交给小鱼,婠儿没有任何意见。”
安余却淡淡道:“《天魔诀》向来交给门主保管,《天魔诀》也好,门主之位也罢,我都没有任何兴趣。此事是我阴癸派内部之事,还望师傅不要插手。”
石之轩目光在他脸上流连许久,叹道:“鱼儿你现在身兼阴癸、花间和补天三派之长,加上为……为师全力相助,统一魔道也是指日可待之事,只要集齐六本《天魔诀》,以你的天资,达到传说中的破碎虚空之境,也绝非难事……唉!”
安余冷然道:“只是短短一世,我已经觉得生命冗长的让我难以忍受,更何况是长生之途?完成某些承诺之后,我会立刻隐居山林,了此残生。”
石之轩久久看着他,眼中现出痛楚之色,喟然长叹,便要转身离去。
婠婠却道:“小鱼你不愿理圣门之事,难道连徐子陵的死活亦不管了麽?”
安余皱眉道:“你说什么?”
婠婠叹道:“李世民和李元吉,率数十万大军围攻洛阳,寇仲徐子陵前往营救,已然被困在洛阳城中,以他们的两人的性格,绝不会弃下将士,孤身逃遁,到时候定是与城俱亡的结局。”
安余沉默片刻,方道:“姐姐不要危言耸听,我绝不相信以他们二人的本事,会陷入这等绝境。”
石之轩接口道:“李世民在用兵上的天分,便如小鱼你在武学上的天资一般让人惊叹。他派徐世绩为将,兵逼陈留,使少帅军分1身乏术,自己则亲率二十万大军,镇守虎牢,以阻窦建德十万援军。现在少帅军动弹不得,李世民在虎牢以逸待劳,窦建德将骄卒惰,好大喜功,绝非李世民的对手,眼看败亡在即。而洛阳则被李元吉的大军围的水泄不通,王世充的人马早已兵疲粮尽,上下离心,便是多了寇仲和徐子陵二人,也不过是在苟延残喘。若是无人插手,我看不出他们有任何生还的希望。”
安余闻言,一声不吭回去取包裹。
婠婠道:“小鱼你虽然很能杀,但是在数十万大军面前,个人的力量实在太过渺小,你便是去了洛阳,也不过是同他们一同赴死罢了。”
安余看着她道:“师姐有以教我?”
婠婠幽幽道:“人家只是一个普通的妇人,这样大的事,婠儿怎么会有法子?”
安余懒得和她兜圈子,道:“师姐要怎么样才肯帮我?”
婠婠道:“小鱼应该知道,我阴癸派在李阀身上下了大力气的,如今你拿什么来说服我放下一切,转而去帮助寇仲?”
安余淡淡看了她一眼,道:“姐姐今日主动告知洛阳之事,只怕也是因为再不看好李阀吧?旁人且不说,天刀宋缺怎可能坐视寇仲陷入绝境?”
又道:“姐姐在李阀身上下再大的力气又有什么用?有师妃暄全力支持的李世民会让你们得逞麽?更何况现在有资格争夺天下的,不知李阀一个吧?最重要的是,魔门想用控制皇室的方法来控制天下,本身就是件荒谬可笑的事情,但凡是能做开国之君的,谁不是雄才大略之主,怎肯受制于人?不管是李渊还是李建成,只怕统一天下之后,第一个要诛除的便是任何想要操控他的人,师姐你好好想想吧!”
婠婠幽幽叹了口气,道:“但再怎样也好过对魔门心存反感的寇仲登基吧?”
安余道:“起码寇仲曾说过,只要是一心为他做事,不管出身如何,他都能一视同仁,这绝不是出身显族、根基深厚的李阀能够做到的。寇仲向来言出必行,想必师姐也不会担心他会出尔反尔。这已经是魔门能够得到的最好的结果——我言尽于此,师姐自己斟酌吧!”
婠婠道:“小鱼似乎忘了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小鱼你与寇仲徐子陵乃是生死之交——唉!小鱼你全力支持寇仲,姐姐怎忍心和你作对呢?只要你肯答应做我阴癸派的门主,自然可以命令婠婠去做任何事。”
安余皱眉。
他自然明白婠婠的意思,阴癸派在李阀身上的阴谋落空,加上不再看好李阀,现在想转而支持寇仲,只要他安余做了阴癸派的门主,便是什么话都不说,寇仲看在他的面子,也会对阴癸派另眼相看。
婠婠幽幽叹道:“统一圣门六道,亦是师尊生前最大的心愿呢!”
安余微微一滞。
半晌后,缓缓开口道:“若是姐姐肯帮我做一件事,日后无论天下姓李还是姓寇,我有生之年,必会统一魔道,集齐六卷天魔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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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咳咳,这里要说明一下婠婠突然改为支持寇仲的原因:
阴癸派其实从来没有想过要控制李渊或者李建成,因为这是不可能的事。她们想的是,扶持尹德妃或者董淑妮的儿子登基作为傀儡,但是现在尹德妃这么久都没生儿子,董淑妮和杨虚彦偷情想快点生儿子出来,谁知道还没怀上,杨虚彦给小鱼和侯希白联手宰掉了,董淑妮也失去了控制……
石之轩气的想宰小鱼其实更多为了这个。
现在他们在李阀的阴谋其实已经算是被小鱼毁了,幸好小鱼和寇仲的关系好,而且他们看好寇仲、徐子陵和宋缺联手的威力,所以借着这个机会改弦易辙。婠婠主动告诉小鱼洛阳的事,其实就有这个意思。后面被小鱼说服只是顺杆子爬而已。
☆、第 42 章
徐子陵、寇仲和跋锋寒及杨公卿等人站在桌前分析地形;寇仲拍案叹道:“洛阳城周围立起足足十八座营寨;营寨之间沟堑纵横;我们的人马若要攻出去,便只能走‘之’字型路线迂回而行;不得不面对高寨的袭击。而他们的主力大军则集中在城东面五里,洛水和槽渠间的一处高地;紧扼两条河道的咽喉……若有人说李元吉不知兵,我寇仲第一个不信。”
徐子陵道:“城南乃是平野之地,三座营寨只有一座建在高地,我们若要突破封锁,便只能从此地入手……”
话尤未完,突然外面传来人声,带着几分激动;进来禀道:“外面有人闯营!”
寇仲徐子陵对望一眼,寇仲道:“知道是谁的人马吗?”
“只、只有一个人……”
徐子陵猛地起身:“哪个门?”
那人道:“西门。”
话音刚落,徐子陵寇仲和跋锋寒三人已经抢出门外,寇仲一面狂奔,一面发愁道:“哪个门不好进,非要闯西门,西门可是最难啃的硬骨头!”
跋锋寒讶然道:“听仲少的语气,竟是知道那个人是谁?”
寇仲叹道:“我们认得的人里,有这么大胆子这个时候单枪匹马闯进来的,除了那条小鱼还能是谁?”
跋锋寒叹道:“西门外布的人马起码有三万之众,居然敢就这么长驱直入,果然是胆大包天,这个朋友,我跋锋寒交定了!”
徐子陵一语不发,第一个抢上城楼,第一眼便看见了……他。
青山绿水中,全副铠甲的士兵组成的洪流中,那个红色的身影耀目的刺痛人的眼。
黑发如墨,红衣似火,骏马狂奔,激起长风猎猎,黑发与红衣共舞,身侧青山碧树幻影一般的飞速后退。
执三尺青锋,长剑所指,人马过处,一路伏尸。
“好厉害的剑!”跋锋寒倒吸一口凉气,道:“我从未见过世上有这般直指杀戮的剑法,在这么多人的围攻中,竟仍旧恬淡自若,不疾不徐,游刃有余。你看,方才那一剑,若是我来用,定是一剑切断他的咽喉,他却只在对方颈侧血管处轻轻一点,竟是半点力气也不多用。哈,还有这一剑,居然从腋下没有护甲的地方刺入,穿过两节肋骨之间的缝隙,刺破心脏即回……简直是神乎其技!”
寇仲叹道:“看他那杀人全不废力的样子,这样的杂兵来多少都不够他杀呢!”
跋锋寒道:“若我是守将,或者放他进洛阳,或者派高手拦截,这样下去只是徒耗人力罢了!”
徐子陵道:“老跋会这么想,是不知道小鱼群战之能何等惊人,高手放出来给小鱼杀,他们损失不起。”
寇仲道:“若是守将聪明一点,就该老老实实放他进洛阳,反正他们打得是‘坐克’的主意,围而不攻,这般为一个人损兵折将委实不智。哈,你看,退军了!”
徐子陵淡淡道:“仲少少算了一件事。”
寇仲愕然。
徐子陵道:“你忘了,看守西门的是李世民的嫡系人马,他们对小鱼可是恨不得寝其皮,食其肉。”
寇仲冷哼道:“五员大将,数百玄甲兵,去追杀一个人,难道失败了还不许人反击吗?咦,子陵你是对的,竟然将重骑兵都搬出来了,究竟要不要脸?!”
徐子陵面沉如水,死死盯着那个红色的身影,看着他和黑色铁骑汇成的激流越来越近。
跋锋寒道:“只要他能在铁骑撞上之前,越过第一重沟堑就能得救了!唉,他的马儿虽好,骑术却不怎么样呢!啊!撞上了!”
安余终于明白婠婠为何会说,战场上个人的力量渺小之极,身边疾驰而过的骑兵恍如激流瀑布,手上的骑枪连绵不绝轮番刺至,无不带着巨大的冲力,不过抵挡了数次便手臂发麻,持续不断的冲力,更让他连腾空跃起都做不到,只能麻木抵御。
“当……”
剑枪交击声太急,仿佛连成了一声般。
胯1下的骏马终于承受不住,惨嘶一声,向前栽倒。
安余失去平衡,长剑上举,硬挡三根下刺的骑枪,终于失去了唯一的跃起从空中脱身的机会,滚倒在地上。
眼前瞬息间只剩了暴雨般落下的巨大铁蹄。
这种情况,便是他的剑法再好,也施展不开,安余瞬间将身子缩到最小,在马蹄下挪移躲闪,一连躲过数只铁蹄……
“呃!”闷哼一声,右腿被踩了个结实,若不是他运起内力护住,只怕立刻便会折断,便是这样,仍疼的他忍不住脱口呻1吟,身体一滞间,一只马蹄当胸蹋来,安余千钧一发之际,闪电伸出左手,撑在蹄下,巨大冲力传来,脸色瞬间发白。
眼前刀光一闪,一把马刀压低切至,却是马上骑士见马蹄被挡住,弯腰一刀削向他左臂。
眼看胳膊便要分家,安余冷哼一声,内力喷薄而出,左臂一震,手上连人带马整个横掷出去,霎时间,人翻马仰。
安余紧贴摔出的人马身后,奔了两步便腾身而起,半空中连斩三个头颅,一脚踩在一个骑兵的头顶,腾空而起,越过第一条沟堑,落在无人的两条沟堑之间的通道上。
刚一落地,便张口喷出一口鲜血,右腿剧痛传来,踉跄了一下才稳住,望向第二道沟堑之后密密麻麻的刀盾长枪。
居然又见军阵!
两道壕沟将战场分为三片,向前是刀枪盾阵,向后是铁骑铮铮,中间一少年,红衣如火,黑发如墨。
安余慢慢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