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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有洪天照在身边,一切都没有那么糟,一切都还有希望,就算是自己身中剧毒生命垂危的时候她都没有怕过,她的内心还是那么平静,那么安详,仿佛生命中的苦难与恐惧都因为洪天照的存在而被阻绝在她的生命之外。她只管做一个依人小鸟,静静的伏在那个男子的肩头。
然而此时,仅仅是那以外的一眼,她只觉得如遭雷击,一直安安稳稳被撑住的天,瞬间塌了下来,压得她失魂落魄,压得她心如死灰。
她从没有觉得洪天照与自己的距离这么远过,原来两人青梅竹马的情意在这个突然闯入的人面前竟会变得这样不堪一击。
只是伤心的她并不知道,她所看到的远远不是全部,在某种意义上说,那不过只是兄弟之间的互诉衷肠,纵然还有别的什么,也是很久以后的事了。然而此时敏感的张兮月早已对他们做了判断,也在努力地规劝着自己死心。
感激洪天照为她做的一切,然,从此以后天上人间,绝了心念。
张兮月的哭声渐渐变弱,她倚着树干,慢慢的向下滑,最后跌坐在地上,低着头低声的啜泣着。
不知就这样过了多久,张兮月的头脑沉沉,哭得累了,不知不觉睡着了过去。
这时,两个神采照人的男子缓缓走近,一个身着月白色长衫,折扇轻摇,沉如古玉,另一个白衣胜雪,古剑斜背,面色冷峻。
正是刚刚上岸的花满楼与西门吹雪。他们的身后,自然是跟着花无羡,俞世轩等人。
西门吹雪在张兮月的身边站定,抱臂静立,眼神依旧如寒冰一般,其中甚至没有一丝的惊讶或意外。
花满楼则更加走近一步,蹲□来与张兮月面面相对。
多日的海上漂泊让他的脸色微微有些苍白,脸颊也更加消瘦,然而他那仿若与生
俱来,深深的埋藏在眉宇间的让人安心的温暖却丝毫未减。
“兮月姑娘?”花满楼轻声唤道,伸手轻摇张兮月的肩头。张兮月轻哼一声,慢慢自沉睡中醒来,遥远的呼唤声也越来越真实,直到真切的听到,就在耳边。眼前晃动模糊的身影终于清晰的化为花满楼那俊雅清秀的身影,而张兮月此时也终于再也隐忍不住,向前猛然抱住花满楼,如同孩子般再度痛哭起来。
人就是如此奇怪,在无人在意的时候,无论自己多么伤心,也终不会肆无忌惮的痛哭的,因为哭泣,有时不只是一种情绪的发泄,而是一种求助,一种引人关注的手段。无人在意之时哭泣自然是没有意义的,还不如省省力气。而有人在身边的时候就不同了,他会放声痛哭,将自己的心碎痛苦统统传递给身边的人。这也正是哭泣中的人怎么哄也哄不好,反而越哄哭得越凶的原因。
张兮月此时正是如此,抱住了面前这个温和柔软,发出淡淡馨香的人,仿佛拥抱住了依靠。
“花公子。。。。。。”张兮月一面哭泣,一面哽咽着唤道,双手却没有放松,依旧紧紧地倚在花满楼的怀里。
“怎么了?慢慢说,不要急。”花满楼轻拍着张兮月的后背,轻声道。
“我离开了天照,我不能再和他在一起了,他自由了,我也自由了,他去做他自己的事了,他不用。。。。。。不用再理会我。。。。。。不用管我。。。。。。我自己走了。。。。。。我无处可去了。。。我无处可去了。。。。。。”张兮月断断续续语无伦次的说着,可花满楼依旧从她破碎的话里理出了头绪。
“没关系,”花满楼依旧轻声道,“兮月,你不是无处可去。如果你愿意,就和我们一起,好吗?”
张兮月闻言全身一震,站在旁边的西门吹雪闻言也是皱紧了眉峰。
“真。。。。。。真的?”张兮月抬头,泪眼朦胧的望向花满楼,眼中闪动起一丝感动与感激。
未及花满楼回答,西门吹雪突然拉起蹲着的花满楼,冷冷道:“你要留下她?”
花满楼无视西门吹雪的不满,一脸理所当然道:“难道我们就这样丢下她?”
西门吹雪道:“不是我们丢下她,是洪天照丢下她。”
花满楼皱眉道:“西门,我不明白为什么一遇到与兮月姑娘有关的事,你就这样冷酷无情呢?”
“哼。”西门吹雪冷哼一声,算作是回应。
与张兮月有关的事,他何止是冷酷无情,他甚至连杀人
的心都有。不是因为张兮月做错了什么,而是因为张兮月的脸,长得太像上官飞燕。
而西门吹雪恨上官飞燕,不只是因为花满楼直到现在也无法完全放下那段失败的感情,更是因为上官飞燕深深地伤害了花满楼,伤害了他爱的人。
“那个女子就是霍子惊所说的兮月?”花无羡快步走上来,停在花满楼面前道。
花满楼点了点头。
花无羡皱眉思索了一会道:“七童,你的心好,你要收留兮月姑娘,三哥不反对。只是你那样确定她不是霍子惊派出的奸细?”
花满楼闻言肩头一震,随后坚定的道:“我不否认有这种可能。但我既然决定留下她,就一定会负责到底。三哥请放心。”花满楼又何尝没有这种怀疑?只是他却无法对这样一个可怜女子甩袖而去。因为他是花满楼,那个永远包容一切,永远敞开大门,就算是一匹受伤的狼来请求庇护,也同样会收容的人。
花容天下。
是的,花,容天下。
花无羡与西门吹雪同时叹了一口气算是勉强的妥协,花满楼伸手拉起跌坐在树下的张兮月,一行人继续前进,脚步虽坚定,可前途,依旧未卜。
霍子惊依旧斜倚在床边,可是神色确已恢复了往日的凌厉。
洪天照离开这间屋子已经有一柱香的时间,霍子惊目视前方,仿佛在思索什么。突然他向门外摆了摆手,门外边有一个身着淡紫色衣衫的女子款款转入,走到霍子惊的床边翻然拜倒。“少楼主有何吩咐?”
霍子惊抬手托那女子站起,看着她道:“珠儿,楼中的这些女子中,数你跟我的时间最长,也数你最明白我的心意。如今有件事情要你去做,你可愿意?”
珠儿注视着霍子惊的眼睛,脸颊飞起一抹淡红,连忙道:“要珠儿做什么,公子尽管吩咐,就算是上到山下油锅珠儿也决不推辞!”
看着珠儿坚定果决的神色,霍子惊眼中闪动出一丝惭愧的神色,可这神色却是一闪即逝。霍子惊双手扶着珠儿的肩膀道:“没那么凶险,只不过是要你去一个人的身边,不经意的说些话,做些事。”
霍子惊伏在珠儿的耳边低语许久,珠儿听的神色凝重频频点头。语毕,霍子惊又是摆了摆手,轻声道:“去吧。”
珠儿站起身,向后退了两步才恋恋不舍的回转过身,向门外走去。
“等等。”霍子惊突然道。
珠儿顿住正在踏向门外的脚步,一脸欣喜的回过头。
只见霍子惊面含微笑,与珠儿的秋水明目对视,许久他才开口道:“不论任务是否能够顺利完成,你都一定要平安回来。因为在我心里,你要比一切任务都重要。”
珠儿闻言眼中顿时泪光粼粼,脸上的绯红更深。
她深吸了一口气,对霍子惊道:“少楼主请放心,珠儿一定不会让你失望!”说罢她飞快的转过身,一抹眼中的泪珠,奔着向外跑去。
霍子惊望着珠儿渐远的背影,嘴角不禁扬起一抹得意的微笑。
他当然懂得女人的心,不但懂得,而且善于利用女子心性的弱点。一个女子在为他心爱的男子办事之时,那男子越是关心她,她便越是卖力,越是说事情成功与否不重要,她便越是会拼了性命也要将事情办成。通过珠儿刚才的表现来看,这一次的任务,她便是粉身碎骨,也不会让霍子惊失望的。
花满楼一行人继续向前走。因为选错了上岸的地点,又无人引路,所以他们只能凭着江湖经验与感觉摸索着向前走。
南海的气候当真与陆地上迥然不同,本来极热的阳光炽烧在身上,却因海风的吹拂而不觉得炎热难耐,反而有一种微咸的清爽之意。远处的蓝天与碧海结成直直的一条线,更将天上的朵朵白云衬得飘渺。海面上不乏扬帆的大船和捕鱼的小船,它们摇曳在波浪之上,显得说不出的恬静自在。岛上的植物也是十分奇特,棵棵椰树竖直高大,又有一种他们从未见过的树木遍岛生长。那树的树干约碗口大小,树皮竟是淡青色,树叶巨大呈椭圆形,在不时吹来的海风中上下翻飞如翠绿的旗帜一般。
花无羡首先注意到了这种奇怪的树木,他快走两步来到一棵树前,抬起脚抽出靴中的匕首,试探着在树干上划下一刀。
谁知这一刀划下竟将花无羡吓了一跳,匕首划下的伤口处,竟汩汩流出许多白色的液体,散发出甜腻的味道。
花无羡伸出手指蘸了一些白色的液体放到唇边正欲尝一尝,却听背后的俞世轩制止道:“小心有毒!”花无羡动作一顿,回过头来。
李云聪此时也慢慢走到树前仔细的看着那些白色的液体,幽幽说道:“这种树木甚是奇怪,我从未见过,甚至未曾听说过。所以我们还是小心些好,在这个岛上处处都可能埋藏着杀机,我们必须减少无意义的冒险。”
花无羡闻言甩掉手上的液体,与众人继续前行。可是他们还没有走出几步,就听到身后响起一阵银铃一般的笑声。
众人连忙回头,见一名身着淡紫色衣衫的
女子飞身掠近,脸上的笑容如她的笑声一般甜美。
未及众人开口,那女子便在花满楼面前站定,娇声道:“那青色的树可是东海墨龙岛一宝,各位这么不识货,真是好笑好笑!”说罢便又继续笑了起来,好像真的听说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
“你!”花无羡惨遭嘲笑不由怒气上涌,却被花满楼轻轻拦住。
花满楼道:“我等确实未曾见过这样的树木,还望姑娘指教。”
那紫衣女子终于停住了笑声,重重的点了点头,板着脸道:“还是这位公子有礼貌,那本姑娘就看在他的面子上告诉你们吧。这种青色的树,名字叫做白芄,使我们龙岛的宝贝,在别处根本见不到,也难怪你们不认识。这种树的奇特之处就是,只要用小刀划开树干,就会有白色的白芄汁流出。。。。。。”她回头扫了俞世轩和李云聪一眼,接着道,“就是你们说有毒的那个东西。不过与你们想的正好相反,白芄汁不但无毒,反而是滋补的圣品,一般人喝上一口,就算整日不食也不会感到饥饿,习武之人若是喝了,内力就会得到提高,若是长年连续饮用,武功修习必定事半功倍。”
那女子一口气说了这么久,刚一停下来,脸上立即又泛起了甜美的笑容。
花无羡与俞世轩闻言不禁再次打量起这可奇怪而又神奇的树来。
花满楼微笑着抱拳道:“多谢姑娘。只是不知姑娘。。。。。。”
不等花满楼说完,那女子便接口道:“我姓王,叫王珠儿,是霍子惊少楼主吩咐我来接你们的!”
花满楼轻轻点头,西门吹雪却静立在旁若有所思。。。。。。
☆、第八章 情笃若斯(上)
作者有话要说:某尧新文《重塑一场家国梦》正在连载中··用现代人的眼光的口吻,重新诠释一个历史上真实的李建成··欢迎大家支持!!!
众人继续向前走,但总算是有人引路,明确了方向,气氛也缓和了许多。一直沉默的花玥凝也开心了起来,直逗得怀里的花碧流格格直笑。
王珠儿听到了婴儿的笑声,脸上有泛起了甜美的笑容,蹦蹦跳跳的来到了花玥凝面前,伸出手就想捏花碧流的脸蛋。西门吹雪走在一旁斜着目光看着王珠儿的举动,在她伸出手来之时,西门吹雪飞快的握住了王珠儿的手腕,狠狠地甩下去。这一手法的速度和准确度,竟丝毫不在陆小凤的灵犀一指之下。
王珠儿被握的手腕剧痛,忍不住大叫起来,一面叫还一面用另一只手捶打着西门吹雪的肩膀。
西门吹雪微皱眉峰,目光冷的滴水成冰,两道剑锋一般的目光就似是能把王珠儿刺透。王珠儿感受到了这种刺骨的寒意,不禁收了喊声,整个人向后缩了缩。西门吹雪终于收回目光,轻拉了拉花碧流的襁褓,之后又整理好了自己怀中的西门宁语的襁褓。
王珠儿悻悻的走开,与一边的花无羡攀谈起来,而花满楼则慢慢转到西门吹雪身边,低声道:“西门,你不该这样无礼的。”
西门吹雪面无表情冷冷的答道:“当她害了碧儿时,你便知道我是对的。”
“你为什么这样针对她呢?”
“你忘了菁菁了么?”
花满楼身形一震。
菁菁,他怎么可能会忘!那个娇弱的,颤抖着的,惹人怜惜的,却如恶魔一般的女子!正是因为她,因为她绝妙的演技,因为她深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