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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轻舟道了句久仰,便命手下将张兮月扶进了楼里,自己则与霍子惊,风飞雨二人一同引
洪天照去见楼主。
路上,洪天照心下自感奇怪,霍子惊为何会这般清楚自己与喜悦的名字,而且对兮月所中的毒,说的也与那花满楼一模一样?只是此时他已顾不得那么许多,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接了张兮月所中之毒。
未走多久,洪天照便觉一股压抑之感扑面而来,他自然不懂得所谓的剑气与煞气,只知面前这个人所给他的感觉是如此的抑郁难耐。
霍滟行端坐在正厅之中,见霍子惊等引洪天照渐渐走近,嘴角不禁泛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待洪天照走近,霍滟行便朝霍子惊使了一个眼色,霍子惊心领神会,立刻转身面向洪天照,严重温暖的神色顿时变得残酷冷厉,未及洪天照反应过来,霍子惊已拔刀出鞘,整个正厅立时腾现出一股氤氲之气, 仿若沸泳千年的温泉之畔。只是这水汽,要比温泉冷上许多。
潋滟刀夹裹着翻滚的水汽直向洪天照扑来,洪天照心下一惊,急忙闪避,堪堪避过一刀。未及洪天照站稳,霍子惊反刀回手,直勾洪天照颈项,这一招竟是离别钩的钩法。洪天照猛一矮身,避过刀锋,谁知回步之时竟让自己的右腿绊倒了左腿之上,当下跌了个脆的。倒是霍子惊被他这么一跌弄得愣住,许久才哈哈大笑着伸出手来。洪天照只觉自己被一股绵力拽住,微微一提便站了起来。
众人见洪天照被霍子惊两招之内逼得灰头土脸,不禁大笑了起来,唯有楼主霍滟行与其身边的一名白衣男子面色严肃。
那白衣男子约三十八九岁,可他的脸上却丝毫没有留下岁月的痕迹,依旧是那般的强硬尖利,只是眉宇间隐着淡淡的忧伤。
刚才洪天照所感觉到的杀气并不是来自于霍楼主,而是来自于这个神秘的白衣人。
“你不会武功?”霍滟行皱眉道。
“武功?不。。。不会。。。”洪天照答着,一面用手拭去额上沁出的汗珠。刚才那两刀,着实吓得他不轻。
霍滟行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道:“不过你在不懂武功的基础上能避过子惊两刀,已属不易。”
“只是避得不甚雅观。”人群中不知是谁讲了一句,立即又引发了众人的一阵大笑。
洪天照红着脸低头不语。
“不如这样,”霍滟行也不理会众人,转身对身边的白衣男子说道,“师弟,不如你来教他武功吧。”
白衣男子斜睨了洪天照一眼道:“你知道的,我从不收徒,要学剑,请他去东瀛。”冷冷的语气中隐含着傲气与霸道,那份气势
,竟是咀血楼主都压制不住的。
霍滟行面露不悦,却也没有发作,便转向霍子惊道:“子惊,你来教他吧,顺便带他熟悉熟悉楼中的事务。记住,事无大小,悉以教之。”
霍子惊心下一震,面上却未露声色,只道了句遵命。
事无大小,悉以教之。就算对他这个少楼主,霍滟行也没有做到事无大小,悉以教之啊!这不谙世事的无知小子,究竟是什么来头,能让楼主如此器重?霍子惊心里难免警惕了起来,虽身为少楼主,可他却不是楼主的亲生儿子,所以他的地位完全没有保障,一但楼主发现了另一个比他更适合掌管咀血楼的人,他咀血楼少楼主的日子便算是过到头了。
霍子惊目不转睛的盯着洪天照,洪天照也一样目不转睛的盯着霍子惊,两双眼彼此凝视着,看不出其中蕴涵着怎样的情绪。
“哈哈哈!”霍子惊突然大笑起来,走到红天照面前伸手拍了拍洪天照的肩膀。
这一拍,倒使人颇有些毛骨悚然。
“洪公子,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了,跟着我,保管你有好日子过!哈哈哈。。。。。。”霍子惊大笑着道,可洪天照却听不出这热情的话里隐藏的,是友好,还是敌对,是示好,还是挑衅。
洪天照怯懦的点着头,眼神中一片迷茫,因为他有一种,如木偶般被人提线摆弄的感觉。他没有同意要学武功,没有同意要加入咀血楼,甚至没有同意要留下来,可在别人的一言一语中,仿若对他进行了彻底的安排,他也便如他们计划的那样,莫名其妙的成了咀血楼少楼主的兄弟。这样的平步青云,他洪天照从前想都没有想过,如今又没有人给他时间去想,就这样一推二就,他就成了与范轻舟,风飞雨平起平坐的重要人物。这样的攀升,未免太过诡异了吧。
带着满腹的疑问,洪天照被引出了正厅, 走向霍子惊亲自为他准备的房间。直到此时,洪天照才得以仔细看清咀血楼深院之内的样子。
那是一片红,暗红。每块砖瓦石砾都仿佛是被鲜血染过,然后在岁月的磨砺下积淀暗淡。
咀血楼,咀血。
咀血楼的子弟们至今杀人几许?那些流过的鲜血,是否都曾染红过霍子惊那大红的披风?那些枯朽的白骨,是否都垫起过这里美轮美奂的雕栏玉砌?一将功成万骨枯,成就霸业都是免不了要死人的。只是江湖,本就已经是混乱不堪了,什么人该死,什么人不该死,又有谁说得清呢。洪天照虽涉世未深,却也自心底感受到了一种感慨。他感觉到,他在不知不
觉间已经涉入了一个不该属于他的世界,而且,已无法抽身。
洪天照走入房间的时候,神医叶星士刚好从房内走出来,伏在霍子惊耳边低语了几句,霍子惊紧皱眉头,微微点了点头,便挥手叫叶星士离开。洪天照在一边看得一头雾水,张兮月是他带来的人,有什么事情叶星士也应该首先告诉他,为什么要告诉霍子惊呢?
霍子惊拍了拍洪天照的肩膀道:“好好休息,明天早上开始练功。”
“练功?”洪天照不解。
“是,练刀法。”
“刀法?”
“对,潋滟刀法。”
“就是你刚才对我使的?”
“刚才使的只是皮毛,真正的刀法精义,又岂是这一招两招之内便使得出的?”霍子惊说着,眼中闪动着骄傲,甚至自负的光芒。那光芒,竟如西门吹雪谈起剑法时的光芒一样。
也许他们本来就是相似的人,因对一种事情的狂热而对这种事情忘我的追求,最终达他人所不能达的境界。刀与剑一样,都是有灵性的东西,它们能够感知的到使用者的心。心诚,修习便事半功倍,心不诚,武器本身就会成为使用者最大的敌人,无情反噬。
不过西门吹雪与霍子惊最大的不同便是西门吹雪不会为咀血楼效命,不会屈居人下,不会妄图去做什么咀血楼主,更不会忘想去称霸武林。他的心,更加的纯净无杂,他的意图,更加的单纯,所以他才能够成为天下间独一无二的剑神,而霍子惊,充其量不过是个刀客罢了。
鸢冷此间。
“西门吹雪走了?”粉衣男子霍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花满楼依旧淡定的微笑着,呷了一口茶,淡淡的答道:“走了好几天了。”
“怎么说你们好。”男子抓抓头发道,“你们别一天到晚的玩出走好不好?玩也就玩了,你们别谁都不肯认错好不好?不认也就不认了,你们别老把我扯进来好不好?”
听着那男子的抱怨,花满楼但笑不语。
“好吧,”男子认输,“我承认你们两个是我撮合的,我也承认我喜欢多管闲事,我更承认我不会放任我的两个朋友吵架而袖手旁观,所以我现在就去替你把西门吹雪找回来。。。。。。”男子说罢起身要走,却被花满楼烂了下来。
“你知道他在哪儿么?”花满楼淡淡的问。
男子摇摇头。
“在俞家,”花满楼站起身摇着折扇幽幽说道,“在保护俞府的人。”
男子听后更加的疑惑,不解道:“保护?”
“有人想对付我们,不,确切地说是对付和我们有关的人,包括俞家,更包括花家。花家有我五位兄长保护,且根基雄厚威望甚高,自是不必担忧,唯有俞家让我放心不下。”
“所以你找我来?因为你怕我也有危险?”男子身手摸着自己的胡子问道。
花满楼点了点头:“既然是所有与有关的人,你自然在内,不过我也知道,能杀得了你的人,天下间恐怕还没有几个。”
男子哈哈大笑道:“你错了花满楼,天下间能杀得了我的人不是‘还没有几个’,如果西门吹雪不杀我的话,我想还没有谁杀得了我。”
花满楼闻言要开折扇也笑着道:“那我好像担心的多余了,因为你是四条眉毛的陆小凤!”
陆小凤满意的摸着胡子,仿佛这是他所听到最满意的理由。
“七少爷,有你的信!”若剑自厅外跑入,手中持着一个甚为华丽的信封。信封的颜色是暗红的,是浸染了鲜血之后的那一种暗红。
陆小凤接过信,抽出信纸一抖而开。
“是咀血楼的人送来的吧。”花满楼问道,神情有些严肃。
“他们要杀俞世轩。”陆小凤将信折好放回后道,又将信交到花满楼手上。
“那七少爷,我们要去俞府吗?”若剑在一旁问道,他实在担心这帮不可捉摸的公子们。
“当然要去。”花满楼道,随即理了理衣襟,抱起正在熟睡的西门宁语。
他们已经吃过一次亏,所以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孩子落在敌人的手上。此时此刻,对于武功高强才智过人的他们,最大的弱点,恐怕就是孩子了。因为挂念,所以牵绊,因为牵绊,所以畏缩,所以难以全心应战。这,远比技不如人更加可怕。
咀血楼。
霍子惊正端坐在桌边擦拭着他的刀。
潋滟刀。
那本是楼主霍滟行的刀,可在三年前的某一天,霍滟行突然解下这把跟随他多年的潋滟刀,赠与了当事方及弱冠之年的霍子惊,也是那时,霍子惊成为了霍滟行的义子,咀血楼的少楼主。
少楼主,多威风的名字!面对成百上千楼中子弟的俯首参拜,面对那一道道夹杂着嫉恨与歆羡的目光,只有霍子惊一个人知道,这看似飞扬跋扈的三个字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咀血楼根基本就不深,三年来老楼主又对楼中事物不闻不问,要维持这么庞大的组织运转一定要有雄厚的实力
,可咀血楼并没有那么多的财富。霍子惊感到,肩上的担子,已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所以他必须找到一种快速获得财富的方法,这种方法就是杀人!为一个肯出高价的人去杀死另一个人。
霍子惊正在擦拭着他的刀,这是他在每次杀人之前都要做的事,因为这样可以使他冷静,使他放松,使他的心理充满自信。
暗红色的杀人帖已经送出,这次的目标是,俞家大公子,俞世轩!这次的生意并不好做,他清楚的知道俞世轩周围,聚集着怎样的一群人。花满楼,西门吹雪,陆小凤,花无羡,这些人聚在一起,任是天王老子也不敢惹的!
可是霍子惊却诡秘的笑了一笑,对于这次计划,他好像胸有成竹。如果那个人不插手的话,他一定会成功!
俞府。
俞世轩手握暗红的杀人帖,不禁哈哈大笑:“杀我?咀血楼要杀我?哈哈哈。。。。。。”俞世轩笑得忘形,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
“霍子惊要杀你,你还笑?”花无羡忍不住问道,他实在搞不清楚这位俞家大公子究竟是发的什么疯。
俞世轩笑罢解释道:“咀血楼绝不会杀我的,假如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是霍滟行不会去杀的,那么那个人一定就是我俞世轩!”
“可要杀你的是霍子惊。”
“谁都一样。纵他是少楼主,也定不敢忤逆老楼主的。”
花无羡正待再问,却听房门外一个声音道:“大少爷,花府七少爷和陆小凤陆大侠求见!”
俞世轩一怔,随即转头向西门吹雪的方向看了一眼,西门吹雪本已关闭了一切可以关闭的感官,可在听到“花府七少爷”后,眼中依旧闪出了兴奋的光芒。鸢冷此间中的赌气一别,西门吹雪又何尝没有思念呢。
只有离别过的人,才真正懂得相聚的可贵,只有放任过的人,才真正懂得珍惜,只有消失了,才会想念,只有孤独过,才会知道自己最害怕的,是被离弃。
在西门吹雪转出内室,看到花满楼那略带疲惫的身影时,他才完完全全懂得了这个道理,尽管他们之间,并没有真的赌气,尽管西门吹雪的离开仅仅是为了查清一些事情,可深入骨髓的挂念与相思还是会无情的向他们侵袭。
花满楼察觉了西门吹雪的气息,虽不露声色,可内心却在翻腾。那是怎样熟悉的气息啊,微冷却炽热。起身,回头,花满楼无神的眼睛向西门吹雪的方向望去。
两个人的光彩刹时夺目,唯一颔首,花满楼微
笑着避开西门吹雪的视线,转向俞世轩道:“好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