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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的案子改编自开膛手杰克一案,虽然凶手保留了“Jack the Ripper”的称号,被害人的姓名、身份、尸体情况,案发时间及嫌疑人名单等都与真实的案件相似或相同,但推理过程与最终真相纯属杜撰,与真实案件没有任何关系。
弃权声明:他们依然属于彼此^^
分级:NC…17
摘要:The scabbard is content to be dull when it protects the keenness of the sword。
(鞘安于钝,以护剑利。 泰戈尔《飞鸟集》)
《The Sheath of A Sword》/《归剑入鞘》
一
“说真的,Sherlock,这鬼天气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很明显,在水气充足大气层稳定的条件下,接近地面的空气冷却至某一程度时水汽将凝结成……”
“Ssh,我是在感慨,不是真在问你,”John离开窗边,走到厅口打开顶灯,“而且我知道这玩意儿叫雾,可它下得根本不是时候,现在才刚八月。”
“八月三十一号。”
“那也是八月。”
“So what?John,不过是场雾,”Sherlock兴致缺缺地盯着电视,“你就不能用你的小脑袋去注意点更有意义的事儿?”
“别说得跟你没在看垃圾肥皂剧似的。”
“那是你逼我看的!”
“那是我不想让Hudson太太又把修墙的钱算进我们的房租里!”John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吼了他一嗓子——假如接下来的句子不是“你的三明治里要夹火腿还是熏牛肉”的话,那一嗓子大概会显得更有威慑力。
“随便……虽然我知道你肯定会夹熏牛肉。”Sherlock百无聊赖地咕哝了一声,伸手去摸遥控器,打算换个稍微不那么荒谬可笑的节目看——尽管电视里放的并不是什么垃圾肥皂剧,而是BBC新闻主播正在滔滔不绝地念叨着新议案——然后便听见上衣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好的……哦,我知道了……当然,我没理由拒绝。”
Sherlock挂掉电话,如同每一次接到Lestrate的求助电话后那样,瞬间变得精力充沛,像只充满电的单反相机,随时做好准备捕捉每一个微小的细节。
“新案子?”John从厨房里走出来,问句因为嘴里叼着三明治而有点模糊不清。
“是的……”Sherlock站在他身前,话音顿了顿,似是欲言又止。
“那走吧。”John仍叼着他的三明治,含混地应了一声,顺便把用保鲜袋装着的三明治塞到同居人手里,表情显然在说“被我猜着了,所以直接把你的晚饭搞成了外卖”。
“Thoughtful,但你知道我工作时不吃东西,保险起见你也别吃了,”Sherlock却一把夺下他嘴里的三明治,随手跟自己那份一起扔进沙发里,“我可不想一会儿看到满地都是没消化的熏牛肉。”
“What?Sherlock?”John疑惑地看了一眼三明治,又看了眼同居人已经走出厅门的背影,最终选择放弃挽救他们的晚餐,满头雾水地跟了上去。
他们并肩走进苏格兰场时已近八点,早过了下班时间,办公室中却仍灯火通明,几乎所有人都在加班。
“先看看尸体。”
Lestrade第一时间迎上他们,刚要开口便被Sherlock打断了,于是只好点点头,带着他们走向通往楼下停尸间的电梯。
“Dr。 Watson……”探长按下电梯按钮,刚要说什么,可惜被Sherlock再次打断了。
“我以为你早习惯了,he’s with me。”
“我知道,我只是……”
“得了,别把他当三岁小孩儿,好歹他也是入侵过阿富汗的‘国家英雄’。”
“我只是想提醒他一句尸体很恶心!”Lestrade努力让自己忽视对方口中的讽刺语气,终于抢在Sherlock前头说了句囫囵话,“看在上帝的份上,我是好心!”
“谢谢,我有心理准备,”John适时站出来打了个圆场,“Sherlock在路上跟我说过了。”
但是这一日,在亲眼目睹到那两具被害人的尸体的时候,John H。 Watson不得不承认,他该再多做点心理准备的。
不,那不是因为尸体很恶心——John其实不大想用“恶心”这样的负面词汇来形容它们——而是出于一种完完全全的愤怒。
“Christ!HOW……”
John本想说“人怎么可能会用如此残忍的手段夺去另一条性命”,但只说了两个单词便截然而止——事实正摆在眼前,无情地昭示出人性中最丑恶且最残酷的一面:
冰冷的金属台上,一具尸体千疮百孔,另一具则肚穿肠流。两具女尸皆全身赤裸,显然已做过了尸检。
“How fresh?”Sherlock的表现倒一如往常,眼前的惨况并没有干扰到他的冷静与理智,边戴上Lestrade递给他的医用橡胶手套边问了一句。
“这一具是今天凌晨三点四十五分在苏豪区伯威克街附近的后巷被人发现的,”Anderson站在一边,难得没跟Sherlock针锋相对,答完半句后迅速瞥了Lestrade一眼,才指着另一具刚从冰柜里推出来的尸体道,“这一具是八月七日晚上……”
“八月七日?”Sherlock突然从尸体上抬起目光,挑眉望向Lestrade,目光严厉,语气则极尽刻薄挖苦之能,“而你现在才来找我?Lestrade,你是有多信任你手下那群名列‘伦敦最蠢排行榜’前一百位的探员?顺便一提你的排名比他们都靠前。”
“我……”
“我似乎没看到任何新闻报道,这个,”John边迅速回忆着脑中有没有关于“苏豪区发生恶性凶杀案”的消息,边指着那句因过量失血和冷冻而显得异常苍白的尸体,不可置信地插了句,“我竟然没在任何新闻里听说过!”
“嘿,又不是我的错!”Lestrade被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逼得走投无路,尴尬地反驳道,“上头发话了,不让漏出一点风声!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他指着那具新鲜的尸体,气急败坏地嘟囔道,“你们都不会被允许出现在这儿!”
“哈,政治。”Sherlock收回视线,冷笑了一声,重新把注意力转移到尸体上。
“你们得理解……”Lestrade几乎是有点可怜地看向John,期待能从这个跟自己一样的“正常人”那里获得一些认同,“明年就是伦敦奥运会了,上头说要注意点影响,我还能怎么办……”
“抱歉,看不出两件事有什么联系,”John通常不会去主动刻薄人,但俗话说近墨者黑,他也不是学不会自己室友挖苦人那一套,“况且我还以为比起办奥运会,那群政客更关心怎么赶在2012前给自己搞张方舟船票呢。”
“Serial killer……”Sherlock突地从旁插了句,并及时把那声习惯性的interesting咽了回去——他可不想在这当口自己往枪口上撞,荣幸成为旁边那位倒霉探长的替罪羊,被他正直的医生助手数落得一无是处。
“事实上还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我们只是推测这两件案子应该出自同一人之手,”Lestrade头一次这么感激Sherlock的打岔,“尸体上没有检测出第二人的血液,指纹倒是有一些,有几个比对出来了,有几个还没有……”
Sherlock闻言又抬头看了对方一眼,看得探长有些心虚:“e on!我们的指纹库没你想得那么全,也不可能有那么全!”
“所以说,不怕狼一样的对手……”Sherlock脸上露出一个经典的Holmes式的假笑,满意地听到自己的同居人替自己把后半句话补全。
“就怕猪一样的队友。”John冲Lestrade耸耸肩,表情异常无辜。
“流莺,无牌营业,与偷渡客一样难于管理,静悄悄地死于暗巷……”最终Sherlock难得发了次好心,放了都快被说哭了的探长一马,“Lestrade,我想你倒是尽力了。”
我们确实尽力了,你没看见外头所有人都在加班加点——Lestrade明智地让这句话烂在了肚子里,也没傻到去问Sherlock怎么看出来被害人都是流莺的。
事实上全伦敦八成以上的性工作者皆来自国外,除了那些在持牌妓院工作的娼妓,尚有很大一部分甚至连个合法签证都没有。
第一位被害人显然就属此列——尸体被发现时随身物品倒未丢失,但其中没有任何身份证明,别说驾照和信用卡了,钱包里只有几张散钞、一张服装店的会员卡,但店员说这卡随便谁买点东西就能办,对警方出示的被害人相片也没有任何印象。
无身份证明,无指纹记录,无医疗保险,无人关心无人报案,那女人活着时也像个东躲西藏的幽灵,整个专案小组花了快两个礼拜才搞清了她的身份、住所与相对固定的社会交往人员——不包括那些打一炮就走的嫖客——总算整理出了一份初步的嫌疑人名单,反反复复逐个排查,结果还没查出个所以然,第二具尸体就已经摆在了他们眼前。
Lestrade对罪犯有研究——好歹他是个探长,干了这一行十几年,他知道犯罪心理学家们怎么说——如果这两件案子真出自同一人之手,那么他毫不怀疑,等他们调查清楚了这一具尸体的社会关系,与上一具交叉比对完毕,苏格兰场的冰柜恐怕都他妈的客满了!
“Sherlock,说真的,我需要你的帮助。”Lestrade虚弱地叹了口气,没有跟Sherlock说自己是顶着多大的压力把他请过来帮忙——其实他有时也觉得自己背后的战壕简直跟个猪圈一样,死者的身份注定了她们得不到应有的重视,上头那群家伙只会拿腔拿调地说:“压住了,别让媒体瞎写,我们可不能让人觉得伦敦是个专出疯子和变态的城市。”
“Good,不过下次需要我帮忙时记得起码给我留个完整的现场,”Sherlock拿着他的小放大镜凑近那具新鲜的尸体上下逡巡,“所以你们是凭什么认为两件案子是一个人干的?”
“被害人都是流莺,尸体中都检测到了过量酒精,都死于刀具,陈尸地点都在苏豪区,现场都很‘干净’,以及……我是说,看看这两具尸体的惨状……”Lestrade没什么底气地解释道,“好吧,我承认我们还没掌握太多证据,可看在上帝的份上,我们谁都不希望伦敦一下子冒出来两个这么丧心病狂的变态对吧?”
“Wrong,”Sherlock却毫不留情地反驳了一句,“惨状?Lestrade,我是不是就永远不能指望从你嘴里听到什么专业点的词了?”
“他是指刀口,”Anderson忍无可忍地插道,“怪胎,别老揪着别人的口误不放!”
“是的,刀口……”Sherlock破天荒地对Anderson表示赞同,或许是因为他已完全沉浸到了对案情的分析中去,用戴着薄胶手套的手指仔细探究那具新鲜女尸喉咙处的刀伤,“背后下刀,从左至右,说明凶手惯用右手,或双手皆能……”手指再向下,毫不迟疑地落到那道纵贯尸体腹部的刀口上,“一刀剖腹,绝不拖泥带水的一刀……”
理智上John知道自己现在不该出声打扰他,但感情上他真想提醒自己的同居人离那具尸体远点——老天爷,那些流出来的肠子实在太……
当然他知道Sherlock需要详尽的观察,可他真的有点担心他,很想把他拽离那道还新鲜着的,血淋淋地昭示着残忍、邪恶与疼痛的伤口,那种心态有点像每一个家长都不会想让自己的孩子看到任何PG…13分级以上的画面,尽管他的室友不是真的只有十二岁。
“Sherlock,你知道我才是医生,要不我们换……”
“不,John,站在那儿别动……”Sherlock终于离开了那具新鲜的尸体,转而去研究另外一具被冷冻保存过的女尸,心不在焉地回了句,“还有Anderson,说了多少次了,别在我眼前胡思乱想,那太吵了,你的存在把苏格兰场仅存的个位数智商拉成了负值。”
“…………”Anderson有气无力地张了张嘴,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
或许是因为面前的景象多少有那么点超现实,把所有人都震住了。室间突然一片死寂,唯有一些通电器械运转时发出的几不可闻的嗡嗡声。
Sherlock猛地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猫科动物才会有的灵巧动作翻身跪在了金属检尸台上——是的,双腿分开,跨跪到平置在金属台上的尸体两侧,而后俯身凑到极近处,用放大镜一毫米一毫米地观察那些凌乱不堪、纵横交错的刀口。
“穿刺……”
惨白的日光灯倾泻而下,照着同样惨白且惨不忍睹的冷冻人尸,也照着世界上唯一的咨询侦探黑色的卷发与他那身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可惜穿戴它的主人显然没意识到它的价值不菲,正允许它正与一具尸体做着最亲密的接触。
“三十九刀……”
如果换个时间地点,最重要的是把他身下那具死了快一个月的女尸换成一个温暖赤裸的女人的话,眼前的景象可称得上活色生香——Sherlock的脸隔着也就几厘米的距离在尸身上游移,从胸口到咽喉,温热的呼吸打在它的皮肤上,像属于活人的生气被一具死尸源源不绝地吞噬着,导致他的脸色看上去比平时还要苍白。
“九刀划过咽喉……脸部曾被重殴……”
“事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