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甚至连媒体都知道他有进驻内阁的野心。其实我个人倒挺希望他能得偿所愿,因为Mycroft大约跟他有点……合不来。”
“哦……”John想到一个名字,继而觉得这事儿麻烦大了——什么事情一跟政治沾边总是麻烦重重。
“我们这位新朋友的父亲对于私生活很谨慎,可这年头总归能从网上查到点小道消息,他的长子确实是叫Walter——Wow,作为政治家的长子,压力肯定不小。”
“所以你在出租车上抱着手机按来按去就是在查八卦?”
“我认为他们父子之间不是很和睦,职业生涯选择上的矛盾,也许,” Sherlock伸手拿过靠在一边的琴弓甩了甩,“尽管没有查到这方面的可信报道,但有趣之处正在于此。John,他毕业于剑桥,一级荣誉学位,你在书柜里看到他的学位证书了。顺便一提那玩意儿我也有一张,被我妈挂在了客厅里,抛去这件事本身有多荒谬可笑不谈,他显然跟我妈一样,觉得这是一份荣誉。”
“但是……”John努力试图跟上室友的思路,“但是我们没有见到任何家庭合影……”
“Good,”Sherlock对室友露出一个嘉许的表情,“这多少证明‘矛盾’的确存在——他仍不愿抛弃他的过去,需要被肯定,但他的父亲似乎吝啬给予这一点。如果你还记得那条丝巾,John,那代表了忏悔,在他将被害人开肠破肚之后。现在我们可以大胆推测一下这种‘矛盾’是从哪儿来的了——不是由于他良心未泯,而是因为他的人生本身就存在一个矛盾,他清楚地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只会加剧这个矛盾,但他同时需要从这场游戏中获得满足,向公众炫耀他的‘成就’……”Sherlock又甩了一下琴弓,一锤定音道,“如果他是一个人格分裂症患者,我丝毫不会感到意外,事实上苏格兰场给凶手做的心理侧写也就这一点做出了假设。”
“那么……”John迟疑了一下,觉得自己因为睡眠不足有点头疼,“你认为他父亲……我是说在这种情况下我怀疑Lestrade根本拿不到什么搜查证,他的父亲可不会对此事置之不理。”
“搜查证?”Sherlock反问了一句,带着种“别犯傻了”的神情,“你还真认为苏格兰场能从他的家里找到什么证据?John,他谨慎地没在现场留下半个指纹和脚印,我以为你该知道他不会把受害人的子宫放在厨房冰箱里。”
“Well……”John短暂回忆了一下头一次在自家厨房冰箱里看到一个人头时的情景,然后决定赶紧忘了那个。
“以及,”Sherlock满不在乎地玩着他的琴弓,“假如证据确凿,就算他的父亲是英国首相也没用。此桩丑闻或许最终不会见诸报端,但他父亲的政治生涯显然也就走到头了。哦,烦人的是Mycroft又会为了这事儿感谢我,比如再拿爵位威胁我一次。”
“假如证据确凿,”John重复了一遍同居人的话,“所以到底应该怎么抓住他?他在信中明明白白地写了,I love my work and want to start again。”
“人赃并获,当然,”Sherlock终于扔下琴弓,在扶手椅中坐直,“到目前为止,唯一能将他定罪的方法就是期待他再次作案,而后赶在他处理掉所有证据前将他逮个正着。”
“Expecting?”John吸了口气,决定不跟他计较用词,“或者还有别的办法,比如让苏格兰场……”
“把他列为监视对象?”Sherlock打断他,略带不满道,“苏格兰场又不可能一直没日没夜地盯着他,反正早晚会再死人,只要让他等到机会,那么不如让这场游戏赶紧分个胜负。John,我说过我了解他,某种程度上我能够找到他这件事对于他来说是针兴奋剂——我已经向他证明了我的能力,现在轮到他出牌了,他同样了解这一点。是的,我确实是在盼着他再次作案,最好就是今夜,说实话这案子已经拖了太久,久到开始让我觉得无聊了。”
“…………”John没有答话,也不知道这时候自己该说什么。他承认Sherlock是对的,一如往常,也不想为了这事儿跟他吵。甚至自己并不是在生气,比起生气那更像是种……担心。
John不是心理医生,但他也做过一点研究,看了一些病例,发现所谓的“高功能反社会人格”就某方面而言类似于一种“感受障碍”,患者不同程度上把自己描述为无法正常感受到“人类情感上的共鸣”。
简单举例来说,他们了解当身边有人去世后应该感到难过,但可惜感受不到。如果他们会哭,那只是因为知道社会准则要求他们这样做,“你的朋友死了,你该哭一场”,而不是因为真的觉得悲伤。
“早有可靠之人说过我没有心。”John记得泳池那夜Sherlock曾经这样直言。
不管他这么说是为了和Moriarty针锋相对,还是真有哪个该死的心理医生这么评判过他,John都坚持认为这是一句谎言,即使Sherlock总是把案子比喻成游戏,即使他的话听上去像是只在乎能不能抓到凶手,无所谓会不会再多死一个人。
John知道Sherlock肯定有心——泳池那夜他也同样对Moriarty说过,people have died——由此可见同居人并不是对生命不尊重,哪怕他可能真的是缺乏某种情感上的共鸣。
其实John觉得这种“隔阂”就像把心用保鲜膜裹了两层似的——说真的,他有时真想朝Sherlock吼一嗓子:看在上帝的份上,感情不是细菌,它不会感染到你的理性思考!再说那是你的心,又不是没吃完的火腿,你把那层保鲜膜拆了它也不会坏!
“嗯,John……”John的沉默似乎让Sherlock有点不安,亡羊补牢地解释道,“当然我已经在出租车上把犯人资料发给Lestrade了,也警告过他最近几夜凶手很可能再次作案,今明两天尤其危险,所以……我是说我希望不会再有下一名受害人。”
“……Sherlock?”
“What?”
“如果你把hope这个词换成expect,这句话就完美了。”
“…………”Sherlock欲言又止,最后侧过头笑了笑,“Piss off。”
John也笑起来,站起身准备去厨房再煮一壶咖啡——今晚没准又会是个不眠之夜。
或许是因为看到同居人笑得太“John Watson式”了,Sherlock终于发挥了一下他那个不知道该算是灵光还是不灵光的情商,在John身后追问了一句:“所以其实你根本没在生我的气?”
“Wow,good deduction。”
“……Piss off!”
“Well,其实你应该感谢我的……”John从厨房里探出头,用一个完全“John Watson式”的友好笑容回敬道,“因为自从我们认识之后你才常常有机会跟别人说这句话。”
十
事实上就地理角度而言苏豪区并不算大——它不是一个独立的行政区,只是一小片区域的统称,面积将近一平方英里。但当要从这一平方英里中揪出一个杀人犯时,很明显还是给苏格兰场出了道好题。
“Lestrade,我给了你资料,其中Walter Sickert最可疑,但也不能完全排除……没错,所以我才叫你冷静,你已经知道了嫌犯的姓名住址体貌特征,如果还嫌不够的话就去google他们的facebook……Stop!我没真让你去搜他们的博客,那只是个讽刺!”
John边坐在壁炉前啃三明治边听同居人和倒霉的探长通电话,忍不住呛了一下,努力把嘴里的三明治合着咖啡一起咽下去。
“John,专心吃你的东西,”Sherlock瞥了他一眼,快速警告道,“你要敢把熏牛肉吐到地毯上我就杀了你并且没人会知道是我干的。”
“说得跟你多在意Hudson太太的地毯一样,”John嗤笑道,“是你的错,Sherlock,别在这么严肃的时候逗我笑。”
“我听到了,我会知道是你干的,”Lestrade听出Sherlock把手机开了功放,在电话里冲John抱怨了一句,“Dr。 Watson,你得说说他,他不能就这么没事人似的坐在家里,他得过来……”
“过去陪你淋雨?”Sherlock哼了一声,“Lestrade,技术上讲我只是一个人,而你现在要做的是尽可能多地调人过去,让他们睁大眼睛看紧点。”
“But……”
“我就算去了也只是多了一个人!完全看不出有什么意义。”
“But you are Sherlock Holmes!”
“All right,all right,girls calm down,”John实在听不下去了,对着两米外的电话扬声道,“他当然会过去,我保证一会儿就带他过去,到时见。”
“你带我过去?”Sherlock按掉电话,从扶手椅中站起身,往John那边迈了一步,气哼哼地纠正道,“是你跟我过去,别搞错重点。”
“Got it。”John并没跟他一块儿站起来——反正站起来他也没他高——仍旧坐在沙发里,仰起脸笑了笑。
“…………”Sherlock发现即使在居高临下地望着室友时,自己也没能在这场对话中占到半点上风——不管是对方翘起的嘴角还是睡眠不足的眼袋上都明明白白地写着:知道了,你不就是个控制欲旺盛的idiot嘛,简直跟个非得坐上“皇后宝座”才心满意足的女高中生一样孩子气。
“……What?”John收回笑容,突然感到有点不自在,或许是因为同居人一直不出声地盯着他看。
“有时我真觉得我给了你太多特权……”Sherlock终于开口,说了一句本不属于他的台词,“John,记得我们刚认识时你可比现在听话多了。”
“So……”John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开个玩笑,“Kill me?Seriously?”
“Sooner or later,”Sherlock又走前一步,俯下身,单臂撑住沙发扶手,带着经典的Holmes式的假笑挑衅道,“Kill you,in my way。”
“…………”
“得了,赶紧把你的晚餐吃完,然后跟我走,”Sherlock直起身,像是已经开够了玩笑,重新不耐烦起来,“说真的,我希望凶手今晚就出现,省得我们每夜都要陪Lestrade和他手底下那帮人干耗。”
“OK……”John敷衍了一声,然后用三明治牢牢堵上了自己的嘴。他想他真的不能告诉自己的同居人:除了别在本该严肃的时候逗我笑之外,也永远别在任何时候对我说“干掉你”……以“干你”的语气。
尽管每一本伦敦旅游指南都会提及苏豪区丰富的夜生活,但它并不仅仅只有性产业,同时也是这个城市最为时髦的地方之一:餐厅、酒吧、剧院、商铺应有尽有,住户形形色色、鱼龙混杂,性交易集中的地带反而相对冷清。
苏格兰场绝无人力把整个苏豪都纳入监视之中,好在流莺通常只在一块固定区域内聚居活动,凶手把它当做是自己的“猎场”,警方也沿用了这个称呼,当然这回的猎物是凶手本人。
John记得关于那个变态的混蛋Sherlock曾跟自己说过两次“我了解他”,而事实证明Sherlock说的往往没错——九月三十日凌晨一点,就在他们走访过所有嫌疑人的当夜,对方便迫不及待地按下了restart的按钮。
“又一具尸体……”Lestrade挂断对讲,脸色异常难看,“以及没能当场抓住他。”
“Wh……Unbelievable!”Sherlock和John整晚都跟Lestrade呆在一块儿,闻言扔下咖啡杯,一边飞速从临时辟作指挥中心的咖啡馆中往外走一边嚷了一句。
Lestrad则完全不知道也没空跟他解释什么,边跑边接通警用内部频道喊话:“目标出现,注意盘查所有从‘猎场’驶出的车辆,全体外围人员即刻回撤协助搜查工作,快!”
事实上这确实令人难以置信——Sherlock或许傲慢自负,但绝少靠运气押宝。在不能百分之百肯定凶手就是Walter Sickert的情况下,苏格兰场从他那儿拿到了四个人名,其中一人当夜根本没出门,一人始终在警方的监视之下,另外两人虽然跟丢了,但看在上帝的份上,那只是两个人,而“猎场”里至少有四十个便装警察,每个人都知道嫌疑犯的体貌特征,对方可是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成功地杀了一个人!
“尸体还热着,他没能来及破坏尸体,想必也跑不了太远,”Lestrade边往现场赶边喃喃自语了一句,“我们一定得截住他。”
“Oh really?你们……”
“Sherlock,少说两句。”
John心里并不好受,但他知道此时最难受的肯定不是自己,于是赶在Sherlock开口前截断了那些可能的冷嘲热讽,默默看了像也被人捅了几刀的探长一眼,不自觉地绷紧了下巴。
临时指挥中心离命案发生地点只隔着几条马路,一群人匆匆赶到现场时尸体余温尚存,Sherlock连手套都没戴就扑上去检查伤口,少顷突然站起身,以一种不容置疑地口吻命令道:“别管这儿了,现在、马上把所有人往外调,搜查范围扩大到整个苏豪,特别是外缘!”
“什……”
“先按我说的办!”
John觉得自己从没见Sherlock这么严肃过——那几乎是一种焦灼的严肃,连对Lestra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