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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其实我从小就是一个孤儿,”哈利的声音很轻,他看着雪白色的天花板,“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已经死了,那时候我什么都不懂,我只能羡慕着别人有父亲母亲。”明明是在说着自己的事情,但哈利说得很小心,他仔细斟酌着每一句话,“所以你的心情我也多少能明白一些。”
说着说着,哈利自嘲道:“大概你已经过了那样全心全意渴望的年龄,在我比你还要小一些的时候,我就已经明白了我的父母不会再回来了,也不奢望收养的家庭能分给我一些爱,后来我长大了,去了学校,我找到了我的友谊,还从他们的父母那儿分享到了一分关爱,这是我所得到的东西。人生并不是十全十美,缺了什么漏了什么,总会有别的东西悄悄补上,有时候我们很贪心,可是如果我们并不那么的贪心的话,我们会意识到自己得到的到底有多少。”
哈利其实也知道自己的安慰很笨拙,说教的成分也很重,可是他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安慰男孩了,其实他也想给男孩一个拥抱,告诉他你可以到我怀里来大哭一顿,想要怎么发泄我都可以陪你——
不过,如果小斯内普真的那么干……哈利打了个寒颤,忽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们可以把他们放在心里的一个位置上,我们可以为他们哭,我们可以悲伤,可是我们同样也要面对,不是你躲起来,这件事情就没有发生。”哈利觉得自己很残忍,他一直逼着男孩面对,可是他也不想男孩一直这样,这已经一天了,如果男孩就这么呆在床上一天,不吃饭,没有睡觉,那要不了几天,男孩的身体就会垮了。
“西弗,你不要让身边的人这么担心你。”其实想想,他也没有资格这么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真讽刺。
哈利忐忑的说道:“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小斯内普重重了哼了一声,尽管只有沉重的起音,但哈利却松了一口气。还好男孩并不是什么都听不进去的。
哈利在被窝里靠近了男孩一些,“既然你听见了,能给我点别的回应吗?”
“他们已经死了。”小斯内普的声音嘶哑,压抑得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
哈利:“……”
这一句话是他所料未及的,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应该接什么。
但肯开口是好事,就怕男孩一直闷着,什么都不肯讲,一直沉溺在悲恸里头,其实不仅伤心,还伤身,他们可以伤心,可以怀念,但总归要振作,重新出发。
“是这样的没错。”他这才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声音。
“其实……没有他们也一样。”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没有他们的,就连那天他回去,那两人甚至都没有发现他,他的母亲只顾着照顾他的父亲,他看着他的父亲在酗酒后变本加厉的发酒疯,最后看不下去的离开。
——可是……为什么第二天就死了呢?明明那天晚上还好好的。
哈利艰难的咽下了口水,明明刚才小斯内普不是那么说的,他说“什么都没有了”,可是在这种他已经知道对方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他已经无法说出,“放心,你还有我。”
——因为就连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什么时候会离开这人。
所以,刚才在安抚小斯内普的时候,他很小心,没有说过一句与那句话沾边的话。
“我还有你……”小斯内普闷声说道,他的声音很含糊,但奇异的,哈利却挺清楚了。
哈利:“……”
大概是因为哈利没有回应,所以男孩几乎是用一种强硬的语气又问了一边:“我还有你,是吗?”
如果这时候他说不是,是不是亲手把男孩推进了深渊里?
——可他现在说是,以后离开了呢?那不是也同样把男孩再一次推回去?
——男孩是他亲手拉出来的,如果再推进去,会掉进更深的地方吧?
但现在,他已经没有办法顾及到未来了。
“你还拥有许多,比如莉莉,比如霍格沃茨,比如你的室友,还有……”哈利顿了顿,他微微阖上了眼睛,又迅速的睁开来,“还有我。在这一刻,我们都会在你的身边支持你,你知道莉莉有多担心你吗?”
小斯内普没有说话。
哈利今天已经说得够多了,他才刚回来就碰上了这样的场面,这时候男孩终于开口了,他松了口气,浓重的睡意在瞬间像是窗外的暴风雪般袭来。
其实哈利并不想睡,他努力撑着眼皮,还能感觉到自己大脑很清醒。
——至少不是现在。
哈利摸进了自己的口袋,想要从里头拿出一瓶提神剂来。
他坐了起来,准备打开装着提神剂的瓶子。就听到男孩突然带着厌恶的声音说道——
“他们都走了,我把他们丢下了,现在他们也把我丢下了。”
“反正他们从来就没有把我当做是他们的儿子。”
“他们恨我,我也恨他们……”
哈利很想说,不是这样的,但他亲眼看过斯内普夫妇是怎么对待小斯内普,他甚至知道有很多小斯内普根本不知道的事情,他本来就对那一对夫妇喜欢不起来,所以才一直纵容着男孩留在他的身边。
“走了也好……我还有你,我不是一个人的,你也没有父母,你也有我……”
哈利没有来得及灌下那瓶魔药,大脑却有点不听使唤了,他觉得他还是能听见小斯内普的声音。
维持着最后一丝清醒,青年赶紧拧开了提神剂准备喝下去,但下一秒,他抓着魔药瓶的手却像是被抓住了,哈利的眼皮此时有些抬不起来,只能感觉到男孩离得他很近。
哈利很想睁开眼睛看男孩一眼,下一秒却被拿掉了架在鼻梁上的眼睛,一只已经隐约有了成人宽度的手掌瞬间遮住了他的眼睑。
“西弗……”
男孩的手甚至盖住了他的鼻梁,冰冷却却又带着一丝温度的手心,哈利感觉到自己手里的魔药瓶里都被拿走了,他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给我……”
“不要喝这个,你睡吧……”小斯内普的声音像是他刚变声的那会的鸭公嗓,破碎而低沉,“我们一起……”
然后,哈利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 ☆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准确的知道事情的真相,信息在传播之中的失真也会让消息变得模糊,最后越来越远。
蜘蛛尾巷是一个贫民窟一样的地方,那里的人肮脏可怕贫穷,他们都住在臭水沟的旁边,甚至为了钱什么都能做,这是大部分人对这个地方的印象,那里的人对于犯罪没有概念,经常能听到那里死了人,又或者什么人被谋杀,那就像是一个畸形的角落,永远无法与正常相等同。
有的时候,甚至连警。察都会对这个地方带上有色眼镜,他们看不起里头的人也是常态。
其实这一次斯内普夫妇双双身亡,负责调查的警。察当然并不怎么认真,斯内普夫妇本来就孤僻捕鱼人交往,他的邻居们这么多年来大概也只见过这一对夫妇几次,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一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的次数,又怎么会知道什么。
于是当有人说过那天晚上看到有人出没的时候,警察们认为有可能是谋杀案,尸体被运到敛房尸检的时候,他们开始调查,那天晚上小斯内普曾经回到蜘蛛尾巷正好被看见了,结果第二天斯内普夫妇就神秘死亡了,等这一条线索出来以后,警察又听说小斯内普比他的父母亲还神秘,经常不见人影云云,还听说这家人喜欢虐待小孩,各种各样的线索都朝着被谋杀的方向发展,因为案发现场,满地都是玻璃渣子与碎片,还有各种陶瓷瓦罐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摔了一地……
他们想了好几种可能,就是没有想过,斯内普夫妇很有可能是死于意外。
尸检报告出来之前,他们正在挨家挨户的找小斯内普,等暴风雪来的时候他们回到警察局里的时候,尸检报告也出来了,报告上显示,老斯内普死于酒精中毒,而斯内普夫人则是死于中毒。
“这个女人,是殉情?”负责的警官看着尸检报告说道,“不是这样的话,难道是老斯内普发疯给她灌了毒药,结果因为自己喝了太多的酒不小心中毒身亡了?”
另外一个看着尸检报告的警官说道:“不是那么一回事,如果那毒药是老斯内普给艾琳·斯内普灌下的话,那么艾琳的下颚处应该有手指压上去的淤青,”这样的痕迹会在死后展露出来,可是尸体上并没有,所以这一条根本不成立。
“法医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剧毒,他检查了一下成分,可是有几样根本检测不出来。不知道这毒究竟是哪来的。”
“或者是用什么乱七八糟的化学成分混起来的,你用洗洁精与别的清洁产品混起来,看看会不会中毒……”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那人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所以这真的只是意外?”
“看尸检报告是这样的没错。”那人指着另外一份现场环境报告分析说道,“你们看,斯内普家虽然乱七八糟,但根据邻居家提供的口供来看,老斯内普一直有酗酒的习惯,而且很凶,甚至经常的家暴与虐待。”
“你觉得他们的邻居靠谱不?
“反正有总被没有好,”那人满不在乎的说道,“我们继续,所以这样一来就能解释了,老斯内普酗酒成性,喜欢家暴,还喜欢到处砸东西,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次会酒精中毒甚至导致他的死亡,这就完全是一个意外。”如果只是意外,他们也能很快就把这案子了解了,他们也不用到处去找什么凶手了,外面这么大的风雪,简直都能把人给活埋在里面了好吗?
“那这个女人到底是殉情还是什么?真的与他们的儿子无关吗?”
“没有遗书,也没有其他的证据,我们也找不到装着她喝下毒药的那个瓶子,所以没有办法确定。”至于他们的那个儿子,“只有一个人说看见了他回来了,可是他们也不是说他们这个儿子更加神秘吗,他们简直这人的时候”
“等等,我想起来了,一个叫斯内普的男孩是不是,我听说他和伊万斯家走得很近,而且他好像也是住在木槿花路德,而且与伊万斯家不远。”
“这是怎么一回事?”众人睁大眼睛,“斯内普不是住在平民窟吗,这又关木槿花路小区什么事?”
几人讨论到这里,电话铃声忽然响起,小组员都有点回不过身来,还好为首的反射性的接起了电话,其余的小组成员们只能听见他们的头头不断的说是,可是再具体的他们也听不清楚,只是看见他的头头从神色紧绷到松了一口气。
所以,是好事吧?
“这案子很快就可以了结了,上面会派人下来。”挂上电话后,小组长对着所有人宣布道。
其余的组员被吓了一跳:“上面要派人下来?不就是一对贫民窟的夫妻死了吗?怎么回事?”难道这两人的身份不一般?怎么可能,这一对夫妇的孤僻是整个小镇上都有名的,如果不是他们死了,谁又会在意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组长也不知道究竟似乎怎么回事,只好说道:“你们先别瞎猜,乱想只会让我们的思维更发散吗,”更容易横生枝节,所以还是等上头下来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好了。
上面在第二天暴风雪快要停止的时候还真的有人下来了,而且一来来两个人。其中一个穿着古怪,另外一个比较贴近正常人。
他们一来,就让小组把这个案子交接了。有人接手,负责的小组迫不及待就把案子丢了出去。其实真的没有多少人愿意去接这个案子,他们忙得很,有人接手根本是巴不得的好吗?
“我们已经基本调查清楚斯内普先生的死是意外,但具体另外的那位……”小组长与局长吧这个案子交接出去的时候,给其中一个衣着看起来还算正常的男人说道。
那男人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那个不归我们管,辛苦你们了。”
什么意思?不归他们管?这不是个人吗?难道那个女人还是个妖怪?小组长睁大了眼睛,别吓人啊。
这位大概也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你也不要跟别人说,就当做这个案子,我们也会找到他们的儿子,你可以放心了。”
其实真的没有什么放心不放心的,尽管心里这么想,小组长还是点头哈腰的说好,他不知道这人的身份,不过既然连局长都亲自招呼,那么身份也不一般了。多巴结也是好事儿。
两人一起离开局长的办公室,小组长有意与他多交谈两句,就听见一起来的那个衣着古怪的人走了过来,询问道:“已经好了?”
“嗯,我们走吧。”这人扬了扬手中的文件,又对小组长告了别,与另外一位离开了警局。
“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