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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下子就理解了为什么波风水门之前和我保证过会在卡卡西的人际关系上多下工夫了。
再这样下去我都要担心人家提起卡卡西三个字脑中只会出现一个黑色的人形,连剪影都没法想象出来。
于是我果断的在每周修行计划上腾出两天,在卡卡西一脸的别扭面前严肃的和他说明了劳逸结合的重要。
并且在发现他阳奉阴违,偷偷地躲到野地里去修练时把他抓出来揍了几次之后,卡卡西终于乖乖的遵照我的时间表去进行一些年轻人的休闲活动。
我缴收了卡卡西藏在鞋底还有衣袖里的几把苦无,换成一个塞满了零钱的狗头钱包(我特别缝成了卡卡西养的那只帕克的造型)挂在他的胸前,目送他一脸哀怨的跟着同小队的女孩一起上街。
嗯,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02)
作为队员的卡卡西既然在放假,身为带队上忍的波风水门同样也是得了假期留在村里。
从一大早开始就闷在小房间里分析岩忍和砂忍未来可能的动向,水门扶着有些晕呼呼的脑袋离开火影楼大口的吸着外头的新鲜空气。
从现在能收集到的情报看来,朔茂前辈虽然为了营救队友而泄漏了木叶忍者的行动,但是因为发现的实时,并没有让对方知道木叶原本的离间计。
岩忍似乎只把木叶的行动当成单纯的盗取情报,这是不幸中的大幸。
如果让岩、砂双方知道木叶原本打算让两村反目成仇,恐怕接下来木叶要面对的就是两国同仇敌忾的强大攻势。
但是眼下岩、砂两村虽然结盟,但是谁都知道这种暂时的利益结合有相当的水分,不知道什么就会破裂,虽然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却也不算是太糟糕的状况。
三代目大人会打压朔茂前辈,也只是警告的成分居多,同时也有一些向大家展现木叶赏罚分明的意味。
只是那些流言……
水门想起自己听说的几种版本,如果是放在自己身上也会让他感到不快。
这么说来朔茂前辈除了是前辈之外,还有一层学生家长的身分,身为一位老师是不是该找个机会上门拜访,宽慰一下朔茂前辈呢?
一边思考着一边往回家的方向走去,水门突然觉得刚才掠过他视线一角的白色有点眼熟。
那抹白色在大热天还穿着一身黑色的长风衣,头上还戴着帽子,手上抖开一份报纸靠在一根电线杆上,水门已经一目十行的看完了报纸的头版,那个人却连一页都没有翻动过。
水门扭过头,毫不意外的在逛街的人群里找到另一个小了许多号的白毛。
「喔!」
这一刻,波风水门领悟了人家口中「傻爸爸」的真谛。
(03)
「啊~终于买到了!」
褐色头发的少女──是叫做丽(Rei)还是琳(Rin)来的?护着怀里的东西挤开人群,小跑着来到卡卡西的面前,这才把怀里的东西挑了一个出来递给卡卡西。
一个海苔饭卷,大该有成年人的巴掌这么长,是最近村里新兴的饮食种类。
因为忍村间的战争,许多被泼及的普通人纷纷离开家乡四处流浪,偶而有些来投奔木叶村的人们就会像这样用自己从老家带来的手艺讨生活。
「给,虽然没有秋刀鱼口味的,不过他们家的鲔鱼口味也很好吃喔!」
「喔,谢谢。」
卡卡西接过少女递给他的饭卷说了声谢谢,开始低头啃起饭卷。
看见小女生脸上快要挂不住的微笑,我真的很想过去把卡卡西的脸按进饭卷里面。
你一个男孩子居然让小女生跟一大群人推推挤挤的排队买东西给你吃?
这也就算了,人家辛辛苦苦给你买来了,你一句谢谢就把人家打发了?
没看小妹妹都尴尬得说不出话来了吗!
说点什么啊,儿子!
「那个……味道怎么样?」
小女生一脸期待的看着卡卡西提问。
「嘛,也不怎么样,不就是就普通鲔鱼寿司换了形状。」
卡卡西做了一个擦嘴的动作,重新把面罩拉起来又补了一句:「一个合格的忍者必须有可以应付任何情况的适应性,对吃的东西本来就不需要太挑剔,任务中能够填饱肚子就可以,味道不是第一个需要考虑的。」
我觉得那个小女生的身体里发出了一种叫做心碎的声响。
小妹妹,叔叔跟妳赔不是了,孩子我领回去好好教,妳别太难过。
卡卡西的样子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伤人的话,保持着走在女孩子身边大概一个人的距离,沿着大街一路走下去。
我已经不期待他给那个女孩买点什么吃的喝的还是小东西了。
「水门,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
我继续拿报纸挡着脸,突然不太想面对那位年轻老师。
这大概是所有不负责任的失败家长共通的心虚表现?
「呃,卡卡西年纪还小,不太会哄女孩子也是正常的嘛,以后慢慢和他说就好了。」
隔着报纸,水门的语气还算挺真诚的。这的确有安慰到我。
但是这份安慰的心情很快就被戳破──
「带着那种东西出任务只会增加妨碍而已,太花俏了。」
卡卡西这次评价的是小女生看上的发夹,非常朴素的琥珀色,配她浅褐色的头发一点都不显得突兀。
这下不只是小妹妹,连摆摊的老板脸都黑了。
我已经不担心他交不到朋友这一点了。
其实只要他别领一群仇人回家我觉得就挺好,真的。
「水门啊,给你一个过来人的建议。」
「是?」
「以后要多花点时间陪孩子聊聊天什么的,修练的事情可以不用急。」
孩子他妈,我想妳了。
(04)
会来找卡卡西的除了那个叫做琳的女孩,还有另一个宇智波的孩子。
我一直没机会问他到底叫什么,只是常常看见他跟在卡卡西后头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后来才知道,那个叫做带土的孩子有一副好心肠,以帮助老人为乐,村子里很多老爷爷老奶奶都有被他扶着过马路的经验。
成年的卡卡西曾经说过他的一个好朋友在战争中死去,留给他一只写轮眼,因此一开始我还怀疑成年卡卡西说的那位好朋友是不是这个带土。
可是看他们两个的互动又觉得不太像。
还是说在我不知道的时候,现在年轻人对于好朋友的定义已经变成一见面就互相嘲讽的对象?
不过我很快就没空担心卡卡西的人际交往问题。
要说为什么的话,大概是因为我们两个进入了冷战。
至于理由,那当然是自上次任务失败之后一直没有停歇的流言,不知道怎么传到卡卡西的耳朵里。
我又一次认识到孩子他妈是多么的真知灼见,当初千交代万交代让我别把任务上的情绪带回家里。
今天算见识到这么做的不良影响了。
卡卡西依旧照着我给他的行程表进行训练,也会提出训练时不懂的地方,但是除此之外他一句话都不跟我说,我们的交流除了刀术的指点还有一些忍术的心得之外,就只剩下「早上好」、「我出门了」、「我回来了」、「谢谢指导」、「晚安」。
即使我主动和他说话,问他任务怎么样、老师和队友怎么样,他也只会用最简短的方式回答,然后结束这个话题。
那个孩子谴责的眼神就和上辈子一模一样。
这点才是让我最难过的。
我认为重来一次,那些人爱说什么说什么,我完全不会介意。
毕竟不论是上一次还是这一次,我从来不后悔救了那些人。
就算死亡离我们如此接近,生命的价值并不会因此而变的廉价。
面对外人的时候,我甚至可以在心里想着:嘿,这么粗鄙的用词一定是那个谁说的!然后在确认猜对的时候为我的记忆力喝采一把。
可是我却无法承受卡卡西的一个眼神。
更糟糕的是,我不知道要怎么和他解释,有很多东西是不能拿来取舍的。
一个人的生命,重量并不会比一百个人、甚至一千个人的生命更轻。
牺牲和放弃,这是完全不一样的意义。
当甩开手里的第一条性命开始,也是人性崩溃的开始。
卡卡西经历的事情太少,他的世界非黑即白,而我必须亲手打破黑白的分界,在他的世界里留下一块灰色的区域。
但是我舍不得。
旗木朔茂(四)
(01)
在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做「闲得慌」的时候,安分了一阵子的岩忍又开始骚动,我的「假期」也宣告结束。
结束了假期意味着我又要回到从前可能十天半个月都在外头跑,回不了家的生活。
放在以前我还不会这么烦恼,卡卡西再怎么不会过日子也不至于把自己饿死,而且这孩子也不是没和我闹过别扭。
偏偏卡卡西那个孩子这次的牛角尖钻的深度远远超越我的想象,成年卡卡西和我说到这段的时候只是轻描淡写的说「那时候我就这样钻牛角尖钻了五年多」,当时我还想怎么可能牛角尖一钻五年?肯定是卡卡西爱面子拉不下脸表示自己放下过去,所以把这段纠结的时间拉长。
现在我终于相信这熊孩子绝对有把牛角钻五年……不!十五年的潜力都有!
好吧,毕竟这个年纪的孩子,外面那些人说的一句话影响力比爹娘说破了嘴皮都还管用。
重新开始执行任务之后我和卡卡西碰面的时间更少了,每次看到他臭着一张脸我都要感谢老天没让他一个脑热就冲上去誓死完成任务,然后弄个半残不死的鬼样子回来。
用讲的讲不通,我也只能希望这孩子多经历一些事之后可以明白,规则给人指出方向并不是为了箝制人的一切行为。
此时此刻,我正在西线的战场上一刀斩向岩忍结印的手,疼痛让他停下了结印的动作,数秒的停顿让我直接将刀送进他的心口。
「都别停下,继续扰乱岩忍的阵型,雷遁忍者通通过来准备跟我一起冲锋!感知忍者注意脚下!」
不远处第二波岩忍的攻击已经开始集结,这群玩泥巴的一旦凑在一起,不是建土墙就是挖壕沟,麻烦的不得了,更讨厌的是还喜欢在地下当鼹鼠。
被指名的几个雷遁好手聚集在我身边,准备冲撞岩忍在一阵混乱中筑起的第一道防御。
在冲撞之前我忍不住回头朝木叶本阵的方向看了一眼。
记得卡卡西他们小队的任务……是护送伤员回医疗区,在和战争挂钩的任务里算是安全系数挺高的一种。
好,至少我在冲锋的时候不用担心这娃把自己的小命给玩掉。
(02)
前方大部队在奋斗,后勤的工作也不轻松。
上忍和菁英中忍们在和敌人作战,卡卡西原本也和水门争取了上前线为村子出一份力,却被水门毫不留情地驳回。
「卡卡西,你有这份心意就很够了,但是战场的状况和你之前执行过的任务都不一样,老师自己都没有办法保证可以看护你周全,你还小,不必这么急着加入前线的战斗。」
水门的一番话非常诚恳,半点敷衍都没有,却让卡卡西更加的不自在。
木叶又不是没人了,需要拿小毛头上前线顶缸。
但是卡卡西就是觉得肚子里憋着一股气,明明他也是中忍,为什么要和一群下忍在一起干些跑腿的工作?更别提这里面还有好几个是第一次来战区,看到那些血淋淋的伤口都会吓哭的菜鸟下忍。
跟这些人在一起真的会学到什么经验吗?
卡卡西一脸不耐烦地和带土、琳一起等着后勤部队队长为他们安排任务,因为他们小组里有医疗忍者的缘故,队长指派给他们的任务是接应前方送回本阵的伤者,进行紧急治疗后护卫回营接受更完善的照顾。
不只是卡卡西的小组,其他还有几组配置了医疗忍者的小队也接受到同样的命令。这种安排可以让平常不太有机会动手的新手医疗忍者们累积更多实地经验,而一般的急救不同于精密的手术,多半只是用掌仙术止血之类。即使新人医忍没有做好也不至于误人性命。
当他们三个人抵达指定位置的时候已经有几名年轻的医疗忍者正满头大汗的在为伤员清理伤口并止血,卡卡西他们被领到一顶帐棚中,里面躺着四五名正在呻|吟的伤者,浓烈的血腥味在帐门一被撩起就直扑过来,带土和琳费了好大的劲才忍下胃里汹涌翻腾的呕吐感。
「请稍微忍耐一下,我现在要帮您把伤口里的脏东西清理出来。」
琳迅速跪坐到一个看起来比较严重的忍者前,挽起袖子拿出医疗用的钳子和剪刀开始熟练的挑出卡在伤口里的土石。
卡卡西和其他医疗忍者的队友一样围着营账警戒,预防有潜入的敌人偷袭伤员。带土早在琳开始急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