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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七在一边笑道:“哪时候你可得给我算上一卦。”
黄素嫌弃道:“叫花子你穷得叮当响,千金拿不出就不算。”
张楚踢了黄素一脚说道:“他不算,我就欺压到他算为止。七兄以后常来扬州找我聊聊天!”
洪七摆摆手,也离去了。
他们终究没有看到决战,早早的下山离去了。张楚是这么说的:热闹也凑了,华山也爬了,结果是早就知晓了的,还交了两个朋友,再留着也没意思,不如早点回家,安心洗路。
王建仁憋了好几天没说话,此刻立即举牌:华山是我跟阿素爬的,你就跟寄生虫一样,赖着没起来过。
刚放下牌子,王建仁就仰天凄厉一叫,张楚扔下手中拔出的一把毛,手指东南方向喊道:“给本宫打道回府!”
如今的长安不似旧时繁华。淮河以北皆是金人领土,赋税严苛,十室九空。
这几日,咸阳古道上来往的俱是身骑高头大马,腰插兵器的武林人士。这两年来,江湖上为了《九阴真经》再掀波澜,命丧刀口的武林侠士不知几何。前些日子,全真教主王重阳得了那《九阴真经》,广邀天下群雄,相约在华山之巅论剑。最终胜者得《九阴真经》,公认为武林第一。
此消息一出,整个武林都轰动了。谁家子弟会不想要那《九阴真经》,谁人不想得到武林第一的名头。一时间,来自五湖四海的诸路豪杰都竞相向华山涌去。
策马而行带起的烟尘,叫路边行人看不清道路。几匹疾驰骏马从福正镖局车队边上飞奔而过,带起的灰尘令镖师们都干咳不已。商镖师骂了句“直娘贼”,便招呼着随行的趟子手靠边休息休息。他们这趟镖从汉中出发,去往洛阳。一路上也没遇上绿林豪杰,就是这秋晒日头毒辣了点,道路上灰尘多了些。
二十来个人坐在路边绿荫下头,喝水乘凉。为了避开道路上的烟尘,坐得离官道远,但想来这大白天的,也总不会有占山为王的好汉出来打家劫舍。
但是凡事有例外。
此时顶着烈日出现在福正镖局一种人面前的是一头巨雕。那雕身形甚巨,足有两人高。形貌凶恶,毛色黄黑,却油光水滑,羽翼丰满。雕嘴弯曲,头顶生著个血红的大肉瘤,鸟脖处用红色丝巾打了个结子,双腿奇粗,有时伸出羽翼,却又甚短,有一番威武气概。
众人正为这大雕的形貌惊讶不已的时候,大雕背后跳下一名少女。少女看起来双十年华,身着一身水红纱裙,头上一根玉簪,将头发斜斜挽起。肌肤胜雪,眉眼盈盈,身材高挑,顾盼神飞。手上带着几只套镯,伸手去别过发丝时,叮当作响。
那少女站定便右手伸出一指,放在身前,大喊:“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过此路行,留下买路财!”
几名镖师见少女这副样子都是放声大笑,有嘴巴不干净的趟子手便调笑道:“毛都没长齐的丫头还出来劫道,还不如跟哥哥去快活快活的好。”语罢,一帮人都笑得有些放肆。那少女倒也未恼,反而轻笑道:“一根小牙签也敢出来炫耀。”
在众镖师都愣神的时候,少女喊道:“碧池,给我胖揍一顿!”
王建仁翅膀猛挥,带起的风让那帮子镖师站不稳身子,一个个倒在地上。他上前一人补上一翅膀,运气好点的就被拍晕过去,运气不好的肋骨断了大半,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身。张楚撇撇嘴,跑过去打开镖箱,里面大多数都是杂货。开到最后一箱,才发现了一些银两。
张楚掂着银子,趴回王建仁的背上,离开时还抛下一句:“穷成这样还敢出来调戏妹子?!”
王建仁背上很宽阔,张楚趴着躺着都不成问题,再加上他行路速度甚快,又不如骑马般颠簸,这地方就成了她的赶路特等舱。
张楚这是逃家出来的,出门的急,也没带多少银两。她并不会武功,但有王建仁这安全可靠的保镖,这一路上就这么抢劫抢过来的。张楚离家之时,黄素正在临安,进宫给皇帝治治隐疾。她早想出门逛逛,更不想错过华山论剑,也顾不上等黄素回来一起出发,就带着王建仁一块儿先上路了。
只是张楚和王建仁都带有路痴属性,古人指路跟他们讲什么东南西北之属,那是一辈子都搞不明白的东西。两人出发了都快两月,磨磨蹭蹭,要去到华阴县,却误入长安。但到了长安也有好处,长安过去到华山,也就一条大路。不用再担心迷不迷路的问题,以王建仁的脚程,一日半就可到华山脚下。
话分两头,从洛阳过来朝西而行的官道上,一人却与周边行色匆匆的旅客不同了。
那人一身白衣,却不沾半点烟尘。仰靠在毛驴的背上,怀里揣了根鱼竿,鱼线上吊了个红萝卜。那毛驴漫步前行,偶尔抬头想咬几口红萝卜,却始终还差那么点距离。白衣人头上盖了顶草帽,腰上佩了把黑色古朴长剑,翘着二郎腿,看起来好不自在。躺在毛驴身上的男人嘴里还吟着诗句:
云起太华山,云山互明灭。东峰始含景,了了见松雪。羁人感幽栖,窅映转奇绝。欣然忘所疲,永望吟不辍。信宿百馀里,出关玩新月。何意昨来心,遇物遂迁别。人生屡如此,何以肆愉悦。
却是唐人王昌龄的《过华阴》。
黄素自临安出,羁旅两月已来到华阴县。毛驴脚步虽慢,耐力却好,又没有走上岔道,一路行来,却比那一人一鸟还快些。
进了华阴县城,黄素也没有去到客栈。这几日来华山的侠客多如天上繁星,像他们这般来的迟的肯定是没有房间住宿的了。
黄素骑着小毛驴,慢腾腾的绕城一周,看中了一间小院。地方宽敞,走两条街又是集市,茶馆也近,很是个不错选择。黄素不缺钱,就给了户主五千两的银票,包了房子。那户主是本地人,想来可去亲戚家借宿,对这天上掉下来的钱是不赚白不赚的。
安置好了小毛驴,又沐浴梳洗一番,收拾好衣衫,黄素便摇着扇子出门去了。挑了华阴最好的酒楼而入,其中喧闹非常,黄素用银弹攻势包到了二楼一张桌子。捡了几道清淡小菜让小儿快些上来,他便喝着白水,留意周边动静。
未来的五绝中,洪七和黄药师已到华山之上,王重阳和段智兴正在这华阴城中,欧阳锋倒是还未听闻。
要是说王重阳和段智兴在华阴,那么那两人大概就是了吧。黄素这么想着。
二楼最好的位子坐着两人,一个是长须飘飘的道士,面目周正,看起来年纪颇大,但眼吐神光,精神矍铄,全身气态内敛,功力已至化境。是王重阳无疑。身后侍立着一名年轻道士,低着头毕恭毕敬的样子,想来是那玉阳子王处一了。
与王重阳相对而坐的男子一身锦衣玉袍,长脸方额,不怒自威,四十多年纪,一派雍容华贵之态,内力宽宏博大,但比之王重阳的神功内敛,又是差了一筹。这便是大理段皇爷了。他身后站着四名侍卫,有高有矮,有文有武,几年过后,他们也得脱下官袍随着出家的一灯大师归隐山林了。
黄素打量着他们,那两人也看向黄素。黄素一直都是穿过来时的容貌未曾变过,二十多岁年纪,皮肤白皙,面如冠玉,俊眉修目,面容英挺。一袭白衫纤尘不染,玉带高冠仪表堂堂。他的气息飘渺难寻,看似寻常王孙公子,不会一点武功,但仔细探究又如大海般浩瀚难测。
王重阳抚须笑道:“又是一名少年英侠。”段智兴打量后笑道:“不知与那位邪怪大侠比之如何。”
王重阳说道:“贫道自终南山过来,在路上与那少年有一面之缘。神态潇洒,狂傲不羁,行事颇有魏晋遗风。”但他却也未回答段智兴的问题。
黄素有意去会一会这两绝,念头刚起,却有两人朝他走来。
两人衣着落魄,是刚赶来华山凑热闹的侠客。这两人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看起来如同屠夫一般。他们径自来到黄素桌边,一拍桌子说道:“你这兔儿爷把这剑往边上挪挪,俺们兄弟俩差个位子。”
黄素笑笑,并不动作。其中一人叉腰道:“你小子细皮嫩肉的,可挨不住俺一顿打。”语罢,亮了亮拳头。
黄素摇摇头,有些无奈地叹口气,说道:“我可不愿意挨打。但若要我与你们这些粗鄙之人同坐一桌吃饭……”他拿扇掩口,做了个呕吐的姿势:“我还是情愿选挨打算了。”
两人被激怒,正要伸手来抓,却被黄素用扇子抵住手臂,黄素笑道:“我不过与你俩开个玩笑,这么动手动脚的又是作甚我让让便是。”
说完取剑起身,走向王重阳他们那桌。
黄素轻摇折扇说道:“那两位壮士要找在下的不痛快,我斗他们不过,不知两位可愿让在下拼个桌?”段智兴身后的一名护卫上前喝道:“放肆!你可知……”
话正说道一半,却被他家皇爷制止,段智兴招呼小二再上副碗筷。
“不知尊驾可是白驼山主人?”王重阳捋须问道。
“那可对不住了。在下姓白,不姓欧阳。”黄素取来桌上酒壶给自己倒了一盏,喝了口酒答道。接着又说:“哎呦,这酒得掺上多少水才有这么难喝?难怪你们都不动一下,却是倒霉了我。”
站在王重阳身后的小道士倒是噗嗤一笑。王重阳说道:“小徒顽劣,不知是千金神卦白娘子到了,真是让白居士见笑了。”
黄素摆摆手说道:“不笑不笑,小道士也要来一杯吗?”王处一忙在边上摇头,黄素便朝他莞尔一笑。
段智兴奇道:“原来是白娘子到了,久仰久仰。?”
黄素抱拳:“区区不才,正是在下。还有,在下名叫白素贞,不叫白娘子。”
一个男人被叫成娘子还是有点接受无能的,段智兴觉得有点好笑,但也从善如流的说道:“不知白先生现下可否卜上一卦,算算这华山论剑的赢家是谁?”
黄素瞟了他一眼笑道:“白某人算卦可是千金一卦闻名天下的,多一分少一分都是不来的。”
段智兴说道:“在下大理段智兴。大理国虽小,可这千金还是给的起的,只是要劳烦白先生走一趟大理。”
黄素摆摆手说道:“算了算了,你问的问题根本不用掐指,我直接可以告诉你答案。重阳真人武功盖世,必能力压群雄。皇爷你还是及不上他的。”
段智兴爱好佛学,修养极好,对黄素的这番话虽心有不愉,但也为表现出来,还制止了侍从拔刀的举动。
王重阳笑道:“多蒙白居士抬爱,华山论剑高手如云,能不能力压群雄还是两说。”
“所以你这是在质疑我算卦的本事了。”黄素轻哼一声,又说道,“也罢,今日就破一次例,给你们免费算上三卦。我不必掐指,直接说就是。”
“刚刚说王真人独占鳌头是一卦。”
“第二卦还是王真人你的。华山论剑后不出一年,你便要出门远行,回来就可准备后事了。”
“而段皇爷,我只送你一句话。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爱恨故,无忧亦无怖。”
“第一卦,到了论剑结束,灵不灵验,立即可知。而剩下的两卦,过些时日,自然便会实现。”
说完,收起折扇,也不顾在座人的脸色,黄素径自起身离开了酒楼,汇入人群,便不见了。
到了第二日中午,张楚与王建仁也到了华阴。听闻华山论剑已经开始,张楚也不作太久的停留,只是稍稍梳洗了番,便使唤着两位哥哥带她上华山。
说是论剑开始,但现在也只是不入流的炮灰们的缠斗,离真正的决战还远着呢。
张楚不会武功,虽然身子骨不错,但也怕她吹着山风受了凉。三人便找了避风处,搭起专门请人照着现代样式缝制的帐篷。平日里的吃食都由黄素负责做,王建仁负责狩猎。这么一只巨雕挺容易引起轰动的,但也因为王建仁的存在,杂七杂八的人都不来靠近。
一开始张楚还挺新鲜的,但到了论剑的第二日,都是些肉脚选手,她也看着越发无趣起来。那日夜里山风吹得厉害,别处都不太能升的起火来。黄素他们占了好位子,篝火起得很大。有人想来借个火做顿吃食,只是那三人中没一个是好客之人,都叫王建仁哄了走。
迟了些倒是过来一个叫花子,腰间别个大红酒壶,手持碧玉杖,年近而立,长方脸盘,便是洪七了。王建仁这小子向来精明,寻思着是洪七公,那便未曾阻拦,任他坐过来。洪七笑言道:“小娃娃们给叫花子和我那朋友蹭个火可好?”
“自己找个位子坐着便是。”黄素翻着兔子回答道。
边上的张楚裹着皮裘,语调轻快:“你这叫花子,明明自己也没多大年纪,还叫我们小娃娃。是妄图占我们便宜吗?”
“叫花子总爱倚老卖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