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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耐心地为慕容解释道:“东西厂的锦衣卫出身除了军队,多半是来自江湖的武林门派。锦衣卫虽然是官身,但是朝廷上下皆以‘忠孝’为准,礼让师门也是应该的。毕竟,大家都有香火情在。只要不伤及非武林的人家,朝廷一般是不管的,都依照着江湖的规矩行事。”
慕容点头道:“原来如此啊!我以为自祖龙后,天下的皇帝都有样学样了。”
东方摇头道:“非也,汉家皇帝后以儒治国,重教化,轻法制,非触及根本绝不重判。再说,汉家儿郎威名远播,征服异地,军中好手多是出身武林任侠。朝廷何必自损兵源,堕了华夏威名。”
慕容知道这里的世界与自己知道的不一样,虽然有许多的事情相似,但是却也有着其自身独特的地方。武林,江湖才是这个世界的魅力所在。他当下拍手道:“是极,是极。笑傲江湖,哪个男儿没有自己的武侠梦了!”
慕容在东方惊异的目光中,击坛而歌:“昔年,青莲居士饮酒击剑,豪迈欢歌《侠客行》。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煊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合下,白首太玄经。”
东方虽然少时贫穷未曾就学,可是自从他独掌教权,便也开始修身养性起来,对于世人所推崇的李太白的诗却是爱极。他听着身旁的慕容韵律豪迈的唱诵,想着自己初学武艺,手刃第一个敌人,第一次得到了上峰的赏识,第一次被任我行当众表扬,将手中的匕首刺进任我行的胸口,在众人的三呼声中端坐主位……东方醉了,这是他第一次真的醉了,他拍手跟着节奏与慕容和歌而唱,“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慕容高兴地饮尽最后一滴酒,他甩手扔下酒坛,松开了衣襟,露出细致的锁骨,仰天长啸一声,哈哈大笑道:“痛快,痛快,真是痛快!人生得以一知己,足矣!”慕容率性地朝着荷塘一跃,他在空中褪去白衣,赤身入水沉入塘底。
东方未曾注意到慕容的意图,他只能在半空抓住慕容的白衣,旋身落在回廊等着慕容浮出水面。东方怀抱白衣,细细看到在衣衫的衣襟与袖口处点缀着点点白梅,鼻子灵敏的他已经能确定慕容的衣服熏染的是梅香。东方笑了……
不过一息,慕容纵身而出,带着朵朵水花,惊起无数鱼跃而出。东方将手中的白衫泡出,慕容右手一吸接住了白衫,在空中旋身穿上了衣服,他轻点藕盆,半空转身飞到竹林的空地琴台前。
慕容整理了发髻,整理了衣衫,以内功烘干了周身湿气。他对东方作揖道:“伯牙遇子期,才有高山流水曲。吾效仿古人,以琴音酬知己。”慕容跪坐在琴台上,双手轻轻拨动琴弦。
琴音旋律在宽广音域内不断跳跃和变换音区,旋律时隐时现。犹见高山之巅,云雾缭绕,飘忽无定……继而耳边可听见淙淙铮铮,幽间之寒流;清清冷冷,松根之细流,东方愉悦之情油然而生。忽而慕容双手急急拨动琴弦,东方只觉得耳边真似“极腾沸澎湃之观,具蛟龙怒吼之象。息心静听,宛然坐危舟过巫峡,目眩神移,惊心动魄,几疑此身已在群山奔赴,万壑争流之际矣”。及至最后,琴声先降后升,音势大减,恰如轻舟已过,势就倘佯,时而余波激石,时而旋洑微沤……在渐渐地消失的尾音中,轻舟泛至平静的海面……
东方曾在长老曲洋处听过他抚琴,慕容所演奏的《高山流水》的来历,他明了琴者所要表达的心声。他对慕容摇摇一礼,道:“东方与慕容,正如伯牙与子期,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夜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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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徐徐,摇曳着竹枝随着轻慢婉转的琴音起舞,沙沙的竹叶吟唱中带着缕缕幽竹清香,如梦似幻,撩人心魄。
白衣布冠男子跪坐琴台,双手垂放于琴弦之上,修长的十指或拨或弄。琴由心生,袅袅清音让人忘却了酷暑带来的烦躁,直觉得通体舒畅好不爽利。男子偶尔抬首望向琴台之下,肆意放荡的友人披发仰卧在草地上,左手支地托着头,微眯着眼睛似在睡觉,右手时而将身前的酒壶送进嘴里,品味美酒,惬意无比。红衣的男子注意到了朋友的注目,他睁开眼睛,微微一笑,继而闭目听音。白衣男子不觉得嘴角带笑,低首注意手中拨弄的焦尾来……
“东方叔叔!”一道清润如黄鹂的声音从荷塘对岸的抄手游廊传来,打扰了这一方天地的悠远平静。
慕容按下了琴音,抬头望去。只见俏丽的盈盈换了发式——梳了双环髻,戴着两只五色珊瑚点花的黄金发环,一身大红的石榴裙,娇娇地站在游廊上,活脱脱地一个大小姐。而拉着盈盈的正是苏苏,只是苏苏较盈盈的装扮要素些,一身月白的长裙,银色的缎带扎就简单的发式,盈盈水眸看着慕容,并不言语,着实惹人爱怜。慕容看着苏苏,想起了自己曾和她提过的小龙女就是这样的装扮,苏苏从此就爱上了这样的衣饰。
东方本来对有人打扰适才的好心情很是气恼,待他看见来人正是盈盈,不由得将适才的不快按了下去,他和蔼地问道:“盈盈,起来了。可有睡好?”东方虽然是嘴里对盈盈问话,可是他还是仔细打量了苏苏,从苏苏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里,东方看出了苏苏是爱着自己的友人。东方带着一丝好奇,他看了看身边的慕容,清冷的眸子里难得有一丝温柔,东方一时间竟产生了毁灭的心思。东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情绪,他想要仔细想想时却被盈盈的回答给盖了过去。
“盈盈觉得好!”盈盈笑道;“大哥哥的葡萄酒虽好,可是醉人,盈盈可不敢贪杯了!”
慕容听到盈盈的话,微微一笑:“不碍事的!只要你想喝,哥哥随时为你送到就是了。”慕容在盈盈与童百熊先后哦倒地后,只是随意地将童百熊安置在了自己院落的客房;而对盈盈,他则是亲自抱着小女孩去了苏苏的西园安置。临走前,慕容打趣了醉酒的盈盈一番,所以盈盈才有这样一说。
盈盈遥遥一拜,谢道:“那盈盈就谢过慕容哥哥了!”
慕容笑着摆手,道:“苏苏你带盈盈先去吧,我和东方随后就到。”
苏苏福了福,说道:“苏苏知道了!”她便拉着盈盈的小手,带着盈盈回去了。
待苏苏二人走远了,东方暧昧地笑道:“那位苏苏姑娘是谁啊?”东方对男女之事本就熟练,他看着苏苏离去的背影,立马看出苏苏还是处子。看着苏苏的穿衣装扮虽然素净但是贵在淡雅,衣饰精致如大家小姐一般,可是听着慕容与苏苏之间的对话,又觉得苏苏不是慕容的妹妹,像是下人一般,一时间,东方也猜不出了。
慕容坦荡地笑道:“苏苏原是我贴身侍女,她年纪渐大,我也想着为她谋个好去处。认了她做妹子,也好能得夫婿爱重。”
东方不以为然道:“常听人说‘宁要大家婢,不要小家女’,你这样做可谓不多此一举?”
慕容却说道:“你以为那些大家婢女嫁了出去,夫家会好好对待吗?谁人不知,大家高墙的隐私,但凡是颜色美丽的侍女,有几人没……”慕容忽然停住了,脸微微一红,“苏苏也是自小与我一同长大的,她又是好模样,难免有人说些闲话,不如认了妹子来的方便。”
东方见慕容停住,话里有隐瞒,待看见慕容的窘迫,东方暗笑原来慕容竟还是个初哥不成。他掩住了笑意,圆话道:“原来你竟是个怜香惜玉的多情公子!既然苏苏姑娘让你看重,何不娶了她啊?”东方话出口后,觉得自己莽撞了,他小心地看了看身边的慕容。
慕容浑然不在意道:“东方兄说笑了。世间女儿都值得尊重。我不爱她,何来娶她?我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
东方被慕容说的动容了,他不由得说道:“若日后,你找到了心爱的女子,我可要好好认识!”
慕容点头道:“自然。”
东方羡慕道:“不知哪个女子有幸能得到你这样的好夫婿啊!”
慕容淡笑道:“缘分天注定!”
饭后,慕容再三挽留东方三人就在府中歇息。只是童百熊对慕容很是忌惮,他忙说自己有事急需处理,东方明白童百熊的不自在,他也就点头让自己的大哥离开了。
盈盈喜欢苏苏房中的衣物和首饰,她婉转地表示自己想与苏苏玩耍。盈盈的那些小心思,三个大人都明白。慕容只是嘱咐苏苏尽心照顾盈盈,若是有什么小女孩爱的尽管让她拿去,这才放了盈盈与苏苏离开竹园。
慕容送来盈盈与苏苏出了院子,回到自己的卧房,正好看见东方拿着一卷书正在阅读,他不免放轻了脚步。
东方耳聪目明,从慕容回到正房的前的青砖场前,他便知道了。东方放下手里的书,对着慕容说道:“没想到,慕容竟然也擅医?”他扬了扬手中的《跌损妙方上卷》示意。
慕容点点头道:“家传的本事里,有医术这门,自然是学了。可是,毕竟在海外多年,比不得中土的医者。这次来苏州除了为苏苏的婚事,主要是为了求访吴门医派。你手里的《跌损妙方》是我好不容易从少林淘换来的。你若要看,倒也可以抄份去。”
东方虽然出自日月神教,神教立身百年传承自然不少,可是比起少林来,还是如小巫见大巫。听到手中的医书竟来自少林,他自然欣喜不已。日月神教虽说是手段厉害,但是江湖打斗难免会有跌打损伤,而《跌损妙方》中所记的妙方正是他梦寐所求的。当下,东方不由得感激道:“多谢慕容贤弟了!”
慕容见东方心喜,他也难得换衣,来到书橱前挑出了《跌损妙方》另外两册,以及《普及方》几册书放在东方跟前,说道:“我瞧着,只有这几本书是你要的。其他的,你也不爱!”
东方见慕容对自己如此赤诚,他不由得问道:“慕容,你我第一次见时,你便知道我是日月神教的人。我看你虽然身不在江湖,可是对江湖市井的见闻也很了解。你为何如此帮我?”
慕容看着烛光映照的东方,乌黑的眸子倒影着自己的身影。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对东方说什么了。难道要自己对东方说,是因为在另一个时空看了自己的偶像演绎的故事,而爱屋及乌地在初次见面的时候帮了一把吗?慕容将眼前英挺的男子与偶像的英气面容重叠在一起,他微微摇头道:“你像我的一位故人,所以……”
“所以移情,是吗?”东方话里有一丝责备,一丝不甘,一丝失落。他从慕容的眼里读到了爱慕,读到了叹息,读到了追忆。虽然东方在心里告诉自己慕容会有类似的回答,可是他还是不甘心,不甘心做别人的替身。
慕容摇头道:“倒不是怡情,而是少年时候的一段想念。她是她,东方是东方。”只不过一个虚幻,一个真实——慕容省略了后话。
东方听出了慕容的轻叹,他敏感的问道:“她,是个女子吗?”
慕容想起了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子,跌宕起伏的人生,浮华后的悲凉,他点点头:“恩!她是个传奇!”
东方继续问道:“是你爱慕的女子吗?”
慕容摇摇头,说道:“怎么可能了?她不在这里,再说,我竟只是喜欢她那样的人而已。”只是她的演绎而已。
东方忽然轻松地呼出一口气,他笑道:“既然如此,你后悔与我认识吗?”
“不会!”慕容直接肯定说道,“我凡事但求随心所欲。再说,我不是江湖中人,难道我与你来往便也是魔人不成?所谓的名门正派不全都是脑残了吗?”
东方听到慕容打趣正道,他开心地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个随心所欲啊!也只有你这般有趣的人才会说那些假人。我神教虽说行事过于粗暴,但是从来没遮没掩,不像那些个正道中人行事下作,虚伪不堪。”东方从适才扫过慕容的藏书看来,慕容自己本身就是个心思聪慧,冷清淡漠的人,且自身所学博杂,再加上慕容身世复杂,东方可以肯定慕容一定是个离经叛道的人。虽然慕容自己极力掩饰,但是东方从慕容的言行中可以看出。所以,东方才敢如此在慕容跟前评论正派人士。
果然,慕容如东方所料,眼里闪过对正派的不屑,他含笑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世间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凡事都是相对的,人的好坏在于他是否有良心。我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