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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四小姐招婿同天举行,也就是明日。你要如何选择?做妾么?”
这消息于凤仙儿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不会的!”她茫然大喊,“不会的,不会的……”
泪水再也忍不住,溢出眼眶。
耳边,回荡着君天游最后一别的声音:“仙儿,你回家准备准备,三日后,我便会向凤家提亲。”
那仅是一个谎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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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终不再在凤仙儿失踪的事件上多加追究,挥了挥袖,让管事先生将那哭得稀里哗啦的二人待下去。
待堂下之人都离开,气氛突然沉寂了下来。
司命沉思了会,道:“这君家分家的君墨为何要掳走五小姐,委实匪夷所思。但若我们将此事告之君家或皇帝,怕是会引来口患之灾。”
族长抚着峨眉,闭上了眼睛,长叹:“那便什么都不要说罢!至于凤歌招婿之事,去君家待迎夫婿之人的选定晚上再与仙儿说”
凤仙儿与樱子走出擎思殿时,正是晌午时刻,圆日浮于半空,有些耀眼晒人。
各大院落,到处仍是一片张灯结彩的热闹景象,满目的红福与大红灯笼,仆人们忙得不亦乐乎。只是一切与她无关而已。
梁绒笙将凤仙儿送到闺房门前,便离去了。她似乎本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樱子推开了门,却见屋内,凤岸尚未离去。
凤岸见凤仙儿难过至斯的模样,大为吃惊,忙问是因何事。
樱子愤愤中向凤岸说了原由。
“原来五姐终也是无法摆脱命运之人。”凤岸听完,苦苦地道,“自听说五姐是被梁先生从棺材里救出来的人,我便一直以为五姐是与我们不同的。可没想到,我所崇拜的五姐,也如普通人那般,终逃不过感情这道关卡。说到底,我们都是被命运耍了。”
凤仙儿抬起目光,已然从悲伤中平静下来,淡淡道:“樱子,准备笔墨纸砚。”然后看向凤岸,“凤岸,帮我写一封信与君墨。”
凤岸怔了怔,问:“写什么?”
凤仙儿咬了咬牙,作为此生最后一笔赌注,答道:“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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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婿
自古以来,蓬篙国有着这样一种风俗:男子入赘女方家中时,婚事的前一天,女方家中要派一对童男童女到男方家中住一夜,迷信上道是为了驱除男子因入赘这种倒姻缘的事,而招来的专门破坏姻缘、带来厄运的妖魔,实际上是为了让童男童女了解男方家中的生活习惯,然后回来汇报,以让男子入赘过来后,不会因生活不习惯而产生幽怨。
这种风俗的名称便是迎婿。
在凤家四小姐凤歌娶夫的前一天晌午,礼仪先生吴袄善来到凤家五小姐的闺房,与她说了这迎婿的童男童女的选定。
吴袄善如说快板书般一字一言地道:“迎婿的童男由教书的孙先生的小儿子孙马担任,而童女的选定,一直没有定案,直到今日您的归来,族长与司命先生一再商定,便决定由您担任。其理由不仅是为了迎婿之事,也是为了让您早日见见君家人,以做好嫁入君家的生活准备。”
自然,族长与司命定下来的事,一个五小姐的身份是不可能拒绝的,何况,凤仙儿也不打算拒绝。
凤仙儿思着那封算得上是这个时代最震撼告白的书信,大抵已经送到君墨的手中,便心中一阵不安的激动,更是迫不及待地想去见君墨,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君墨的答案。这迎婿之事,无疑是给她制造了机会。
不等凤仙儿回复,吴袄善便接着道:“还望五小姐尽快准备,君家迎接童男童女的轿子这会儿估计快到了。”说罢,便皱着眉头离开了屋子。
凤仙儿看得出来,礼仪先生这是非常地不待见她,心中哀叹:估摸着,让她来通知我,都是万分为难了她罢!呵,这被家人不待见的感觉,还真是糟糕。
身后,樱子却是兴奋了起来,一边跑到衣柜边翻找换穿的衣物,一边喃喃自语:“小姐要做迎婿的童女了,必须穿上最好看的衣服才行……”
大抵,年少的孩子对婚事都有着莫名的热衷与崇拜罢。
凤仙儿望着樱子忙碌的身影,唤道:“樱子,我去趟爷爷那里,很快回来。你便在这里等候。”
樱子抬起头,笑着点头:“嗯,待小姐回来,樱子一定会给小姐准备一件最好看的衣服。”
凤仙儿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开门离去。
******
爷爷白书与凤岸所住的大院子里,摆满了刚刚过了花期的山茶花,却是绿油油的一片,外加少许其他花卉的点缀,蝴蝶蜜蜂翩舞其上,显得好不热闹。
因着最近半个月都没有下雨,栽花的土壤已经略显干涸。凤岸此刻正弯着身,忙碌着为土壤浇水,瘦弱的身影埋入一片盆景之中。
见凤岸一丝不苟地认真忙着,凤仙儿也不忍心打搅,便径直穿过院子,来到了爷爷的书房。
据说,爷爷白书曾是当年叱咤一时的武将,武功超群。可如今,凤仙儿望着那做于案桌前执笔写字的白发苍苍的老者,始终也无法想象他手中挥剑一指苍穹的模样。
察觉到有人推门进屋,白书画下最后一笔,抬起头,望着凤仙儿,似是早猜到了来人是谁,此刻被岁月侵蚀地皱纹斑斑的脸上,露出慈和的微笑:“仙儿,是为了何事来找爷爷?”
凤仙儿回头望了一眼屋外的天,关上门,淡淡道:“他们要我做迎婿的童女,却没告诉我相应的礼仪。所以,想来请教爷爷,童女迎婿,需要做些什么?”
“哦?”白书拉过一个椅子,放在凤仙儿身后,示意坐下,“那你应该问礼仪先生才是,如何想起来问我这个糟老头子?”
凤仙儿耸了耸肩,有些尴尬地道:“他们似乎都不待见我,怕是问了,也是白问,倒是给自己找难看。”
“哈哈……”白书突然抚胡大笑了起来,眯着眼睛看着凤仙儿愈来愈黑的脸,“仙儿,闹了这么多事,也大抵是经历了不少痛苦,你怎的还是放不下那份骄傲的自尊。该知道,人要学会圆滑,尚能在世间立足。如你这番容不得一丝一毫的委屈,怕是总有一天要吃大亏啊。”
凤仙儿听此愣了许久,目光渐渐暗淡了下来,低头喃喃:“我知道错了,谢谢爷爷教导。”
“罢了。”白书止住了笑,叹道,“依你现在这个年龄,纵然明白诸多道理,还是会冲动犯错。这也没什么,时间会解决一切的。”
凤仙儿狠狠低着头,沉默。
“其实,”白书笑道,“童本并不需要做什么,只要平安在君家度过一夜回来即可。”
“啊,这样简单啊。”凤仙儿吃惊。
“嗯。”白书点头。
“谢谢爷爷指点,”凤仙儿站了起来,“那么,仙儿先告辞了。”
白书也站了起来,走到门前,笑道:“让爷爷送送你吧。”
院子中,已不见凤岸的身影。凤仙儿看了看满院子的山茶花绿叶,有些疑惑地问道:“山茶花的花期已过,怎么不换上其他的花卉?”
白书摇了摇头,道:“别的花卉可以换,但唯独山茶花是任何人不能碰的。”
“为何?”凤仙儿不解。
白书笑了笑,“山茶花是凤岸那孩子的最爱。凤岸喜山茶花,可与诗人喜文墨相提并论。”
凤仙儿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样子,难怪浇花这种事他都要亲自做。”
回去的路途中,凤仙儿隐约听到行路的仆人谈论君家迎接童男童女的轿子已到,便加急了脚步。
待来到闺房时,凤仙儿急匆匆道:“樱子,快与我换上新衣服。”
樱子却一脸惊讶地望着凤仙儿:“小……小姐,你不是已经去了吗?”
凤仙儿一头雾水:“什……什么已经去了?”
樱子顿时手舞足蹈起来,睁大了眼睛,“就是……就是方才啊。方才您穿上了我准备的新衣服,随着礼仪先生出去迎婿。”
“啊?”凤仙儿怒颜,“胡说八道什么,我刚刚回来,何时……”她突然愣住,呆了:樱子不似在说谎,是有人冒充了她。而这世上唯一可以冒充她的人,只有……
“是凤岸!”
“是少爷!”
凤仙儿与樱子齐声惊道。
樱子顿时惶恐了起来,扑通跪在了地上:“小姐,对不起,少爷当时穿了和您一样的衣服,我由于太过开心,没有察觉到少爷不是小姐。是樱子的错,对不起,对不起……”
凤仙儿扶起了樱子,心中难以相信:凤岸这是想做什么?
忽然,她想起了凤岸想要逃离家族的事,不由大惊失色:这个笨蛋,就算要逃,也不该是现在,更不该用这种方式。若是让君家的人发现了他的男儿身份,凤家可就遭殃了!
樱子渐渐啜泣起来:“小姐,现在怎么办?我们要怎么办?少爷他若是被君家发现了身份,我们……”
凤仙儿此时亦是满心惶恐,咬了咬牙:“不行,我必须前去君家,悄悄将凤岸换回来。”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一位仆人的声音响起:“请问樱子姑娘在里面吗?方才君家的信使送来了一封书信,是与五小姐的信。”
凤仙儿与樱子对视了一眼。
樱子连忙跑去开门,收下信后,便急忙将门关好,插上门闩。
“小姐,是君家二公子的写给您的信。”樱子看了看书信的署名,突然兴奋地道。
凤仙儿还在为凤岸的事烦恼,听到樱子道是君不凡写与她的信,眉头皱的更紧,一边撕开信封,一边自语:“他写信与我做什么?莫不是这么快就发现了凤岸身份?”自言自语着,她却是流下冷汗,“呵呵……不,不可能这么快吧……”
书信上,君不凡道:
“凤仙儿,若你没有成为迎婿的童女,或是拒绝成为迎婿的童女,便来西河的画桥一聚。若问缘由,我只能告诉你,与你的心上人君墨有关。
对了,那一句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句子,用得极为美妙。
您未来的丈夫至上。”
樱子见主子突然脸色铁青浑身发抖,却是比之前听了凤岸代她迎婿之事还要生气的模样,不由倒吸了口冷气,小心翼翼问道:“小……小姐,您这是怎么了?信上……说了什么?”
凤仙儿一口气把书信撕了个粉碎,愤愤道:“樱子,准备一下,我们要偷偷溜出去。”
“去哪里?”樱子疑惑。
“西河,画桥!”凤仙儿咬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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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西河的画桥上,人来人往中,有一主一仆屹立于桥边,凝望着桥下来往的船只。
西河的河边,开满了白色的荷花。荷花屹立于绿色硕大的荷叶中,孤冷的姿态,羡煞旁人。
“凤仙儿……”君不凡默默念着,眯上狭长的眼睛,笑了起来。
图安听到主子的笑声,抬起了忧心忡忡的脸,道:“少爷,家中正在举行着那么大的事,您这么跑出来,不……不合适吧?会被老爷责罚的。何况……更何况,凤五小姐兴许不会来,您如此不是枉等吗?”
君不凡仍旧目不转睛地望着桥下,突然抬起右手,捏着图安肉乎乎的脸,笑道:“小胖子,你多虑了。她一定会来的。世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于凤岸的安排,我一直觉得应该给他找一个老公,不知你怎么看?呵呵,开玩笑的。。。。。下一章,男主大显神威哦,记得收藏哦。O(∩_∩)O
☆、画桥糖葫芦
时间迅速拉长,画桥上人影如梭,唯有那一对主仆屹立不动地眺望远方。
桥头,杨柳依依,各色的小地摊货色一应齐全,色彩斑斓,引得路人流连。
其中,有一小贩推着一木车,车上放着一热锅的红色糖浆以及一篮子的酸果,大喊着:“卖糖堆~买糖堆咯~”几个调皮孩子跑了过来,递过去一文钱,冲着老板大喊:“给我十颗糖堆。”
“好嘞!”小贩叫着,将一酸果放入糖浆之中,然后捞出来,用大树叶裹好,送到孩子的手中。
这一幕,正好被刚刚来到画桥桥头的凤仙儿瞧在眼里。
凤仙儿便是应着君不凡的那封书信,携着樱子来到画桥。自然,她的心思不止与君不凡理论她那封写于君墨的信如何被他知道的事,还要想法骗君不凡将她带回家,以悄悄和还在君家假扮童女的凤岸做个调换。
而能让她顺利进入君家的人,如今看来,也只有君不凡。
此刻,她看着那一糖堆的做法,总觉得像她曾吃过的某样东西。待走到桥头一颗柳树边,她忽然停下脚步,鬼使神差地折下一棵柳树细枝,边往回走边剥去了树枝皮。
樱子被主子的这一古怪做法吓得有些懵了,连忙跟上去,担忧地提醒:“小姐